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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六章 解困(下) 文 / 王璟琳

    這時候,青梅和晴兒帶著羅綺娟、羅綺珍和羅綺寶已經衝了過來,後邊兒遠遠地還跟著一些兒愛看熱鬧的人。

    羅綺娟瞅見羅綺珍姐弟倆偷偷地溜了出來,心中很是疑惑,便也尾隨著偷偷地跑過來了,此刻見她們出了內院,朝著蔡府的外書房行去,心裡很是納悶,便奔過來拉著羅綺寶細細地問了,這才知道他們是來找羅天祐的。

    羅綺娟本來打算立刻跑回去告訴羅蔡氏,又怕別人罵她不孝順,便想著先跟著去看看情況如何,然後覷個空兒,再回去跟羅蔡氏細細地說一說,於是,她便跟著羅綺珍和羅綺寶一起過來了。

    遠遠地,青梅她們就聽到羅綺君和二成略有點兒沙啞的聲音,幾個人便快步奔到外書房的院子門口,正要快步奔進去,卻被來財擋住了去路。

    來財在門口好言好語地不停勸說著她們。

    羅綺珍見實在進不去,便拉著羅綺寶順勢跪在地上,青梅跟晴兒見了,也忙忙地在他們身後隨著跪下了。

    羅綺寶聽到院子裡傳來羅綺君的哭喊聲,便也跟著她哭著喊起來:「爹爹,舅舅,祖母病重昏迷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們快去看看吧,母親在祖母的床邊兒守著,大夫到現在還沒有來,就盼著爹爹了,爹~,你快去看看吧。」

    他一聲聲地喊著,羅綺娟在旁見了,略微想了想,便也跟著跪了下來,隨著叫喊起來。

    一時間,外書房院子的內外,叫喊聲是接連不斷,不多時,跟著羅府一起過來的丫鬟、婆子、小廝、馬伕們也都紛紛地跑了過來,跪倒一片,也隨著叫喊起來,頓時。叫喊聲越發地響了起來。

    蔡府的家丁、護院都紛紛地站在外書房的院子內外,看向來財。

    來財剛剛被蔡慕勤狠罵了一頓,此時根本不想再進去討罵,心裡話,站在門口。阻住這些人進去,便是盡職盡責了,至於進去的兩個人,要怪就怪你的兒子們吧,那個洞可是他們搗騰出來的。

    他想到這裡,便神情肅穆地與家丁、護院站在原地,等待著主人來吩咐,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好一會兒,羅綺君盼望的屋門終於被打開了。蔡慕勤和羅天祐先後走了出來。

    羅綺君一見到羅天祐身影,忙忙地趔趄著站起身,朝他奔了過去,裝作害怕地哭著說道:「爹爹,祖母昏迷了,母親正在伺候,君兒來尋爹爹,院子裡的人卻不讓君兒進。不得已,君兒只好偷偷鑽洞進來了。」

    羅綺君說著距離羅天祐、蔡慕勤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小,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只有羅天祐和蔡慕勤能夠聽到。

    羅天祐聽了,恨恨地瞥了蔡慕勤一眼,疾步奔過來,抱著趔趄的跑過來的羅綺君,伸手蘀她擦著臉上的淚。難過地詢問道:「君兒,你祖母好好的來賀笀,怎麼就昏迷了?可是舊疾又犯了?」

    羅綺君搖了搖頭,忙忙地拽著羅天祐朝外邊兒走去,看都沒看蔡慕勤一眼兒,更別說跟他打招呼了。

    她一邊兒走,一邊兒傷心地對羅天祐說道:「君兒不知道,祖母突然昏迷,君兒來得時候,祖母還沒有醒過來。」說著便看向院外的羅天寶大聲詢問道:「小寶。你們來得時候,祖母可醒過來了?」

    羅綺寶正哭喊著,猛然見到他們,幾步便衝了過來,來財想上前攔阻,見蔡慕勤也隨著出來了,並沒有言語,便又退了回去。

    羅綺寶奔了過來,牽了羅天祐的手,委屈地看著他們說道:「爹爹,姐姐,小寶來得時候,祖母還沒有醒過來,大夫也沒到。」

    羅天祐心疼地握了握姐弟兩人的手,暗暗自責沒能照顧好羅天祐和幾個孩子,便安慰地勸說道:「小寶不怕,有爹爹在的。」

    他說完便看向院外跪著的羅綺珍、羅綺娟以及一眾羅府跟著出來的人繼續說道:「你們都起來吧,該套車的,去套車,該收拾的,去收拾,都快去準備,我們一會兒回府。」

    隨後,他又回頭看著跟上來的二成吩咐道:「二成,你立刻去藍老爺的府上,請他速速到羅府來,就說家母突發急病、此刻昏迷不醒。」

    二成聽了,抱拳答應一聲,便飛快地跑遠了。

    蔡慕勤在旁聽了他的一番安排,便忙忙地追過來勸說道:「妹夫,家裡已經請大夫了,很快便來了,你也太著急了,就不怕你家老太太在路上支持不住啊?還是先看看伯母的情況再說吧,實在不行,哥哥就幫你請太醫來,如何?」

    羅天祐的心裡一清二楚,蔡慕勤此時必是一心想要留下自己,讓自己明確態度,加之蔡慕勤素來就瞧不上藍天野,藍天野也瞧不上他,兩個人根本就不對盤,便一心想讓自己疏遠藍天野。

    羅天祐扭臉看著蔡慕勤,平靜的道謝說道:「大哥,謝了,家母的病一直都是由藍大哥幫著診治的,具體的病情,他心裡最是清楚明白,還請你幫忙安排一下,把我家老太太給接出來,畢竟蔡府的內院,妹夫此刻是不能進去的,有勞哥哥了。」

    羅天祐知道,藍天野的精湛醫術,書院的學子們皆知,蔡慕勤也不得不佩服,蔡老太太病重的時候,他不得已,也曾去請過藍天野,卻吃了一個閉門羹,所以,此時若是由蔡府出面去請藍天野,必定是請不來的。

    羅天祐說著,對著蔡慕勤拱了拱手,隨後扭回頭來,帶著一眾家人急匆匆地朝內院門口走去,一邊兒走一邊兒低聲對羅綺君交代說道:「君兒,你去跟你母親說,就說爹爹在內院門口等著,讓她跟家裡的婆子、丫鬟們把你祖母給抬出來,喏,這個小瓶子你也帶著,裡邊兒是你祖母日常犯舊疾時吃得藥,記住,到了那裡,先餵你祖母吃上一丸。」

    羅綺君聽了,接了精緻的小瓶子答應了一聲,便立刻帶著青梅、紅杏、晴兒朝內院跑去,心裡嘀咕著,趁熱打鐵,盡早離開蔡府這個深潭虎穴,她想著跑得越發地快了。

    當羅綺君氣喘吁吁地跑到她們吃飯的苑子的時候,蔡府請得大夫還沒有到。

    她直接奔進屋子裡,喘息著對羅蔡氏說道:「這是爹爹讓祖母吃的救命藥丸,君兒先喂祖母吃了,再與母親詳細說話。」

    她說著也不等羅蔡氏反應,便來到床頭,輕輕地扳開羅秦氏的嘴兒,細心地餵她吃了藥丸,餵了水下去,這才轉過身來,對羅蔡氏詳細地說了羅天祐的話。

    羅蔡氏聽了,便詢問地看向蔡張氏,蔡張氏正要開口說話,卻猛然聽羅綺君說道;「母親,家裡的丫鬟、婆子們已經抬著躺椅來了。」說著她便伸手指向外屋,又回頭吩咐在外屋站著的紅杏快快叫丫鬟婆子們進來,細心地安排著把羅秦氏輕輕地放在了躺椅上,隨後便讓她們抬起來,飛快地朝內院門口走去。

    羅蔡氏與蔡張氏在旁邊兒見了,心裡都感到萬分驚訝,相互對視了一眼兒,暫且壓下詫異,也隨著她們快步行來。

    她們快到內院門口的時候,羅綺君遠遠地就看到蔡慕勤纏著羅天祐,不停地在說著什麼,她的腳下立時走得更快了。

    羅天祐此刻正翹首以盼,見她們遠遠地匆匆趕過來了,便對陪在身側的蔡慕勤拱了拱手說道:「大哥,家母病急,妹夫就先回去照顧了,就在這裡拜辭吧。」

    蔡慕勤聽了,臉色越發地深沉起來,他苦口婆心地對羅天祐說道:「妹夫,家裡已經著人去請大夫了,很快便來了,我剛才又派人去國舅爺府,讓他們幫著請太醫了,你也別太著急,想伯母此刻昏迷不醒,來回移動必是不妥的,加之東城西城的路途也不近,況且家裡的院子也多,就讓老太太留在這裡,好好的養養病吧,如何?」

    羅天祐見他一心挽留,心裡不綴,面上卻焦慮地推辭說道:「妹夫謝過大哥的好意,還請大哥推了請太醫之事吧,家母的身子,素有舊疾,妹夫是知道的,藍大哥經常過府與她把脈,又詳知她的病情,妹夫已經派人去他府上叫了,此時必定已經往家裡趕了。」

    蔡慕勤見羅天祐一心想讓藍天野給羅秦氏診治,他的好意一點兒也沒聽進去,眉心便擰了起來,過了片刻,又舒展開來,看著羅天祐無奈地笑著說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且陪著伯母回去診治吧,西宮國舅府請得太醫若是到了,我便讓人帶到你的府上,讓他為伯母診治。」

    羅天祐聽他如此說,心中尤其惱火,臉上面色不變地應付說道:「大哥的好意妹夫心領了,只是家裡已經有藍大哥來診治了,還請大哥推了吧,小弟乃一介書生,府邸小,如何能當得起太醫上門來診治?」

    蔡慕勤聽得臉色略沉了沉,想著逼得過甚也不好,便笑著沉吟地說道:「好、好、好,你既不要太醫來診治,哥哥就不費那個心了,幫你推了就是,只是今日與你談的事兒,回去之後,你也好好地想上一想,哥哥也不再留你了,伯母病重,想來你們兩口子必定一心記掛著她的身體,肯定沒有心情來照顧孩子,就讓幾個孩子都留在府上吧,讓你嫂子幫忙照顧著,大哥也好蘀你們分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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