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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雄色寺的慘案 文 / 清茶醉

    墨蚺在將那位喇嘛翻過來的時候,往他嘴裡塞了一顆丹藥,只見他的臉色略有緩和,沒有剛剛看到的那麼烏黑了。

    待到看清中毒者的模樣的時候,扎西大吃一驚!郝仁見他臉上神情顯得十分驚恐,便問道:「扎西,怎麼了?莫非你認識這位中毒的大師?」

    扎西定了定神,便向眾人解釋道:「這位大師法名叫土登然薩(釋迦光明),但是我們大家都喜歡叫他的俗名蔣揚多吉(文殊金剛),他是從甘丹寺來雄色寺講經說法的。他來到雄色寺已經兩個多月了,一直很受本地居民的愛戴。到底會是什麼人,竟對他下如此毒手?」

    聽了扎西的話,墨蚺卻說道:「這並非人為的。」

    扎西不解,問道:「此話怎講?」

    墨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怎樣措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以他中毒的情況來看,他似乎是被某種非人類的邪物所傷,此邪物身帶劇毒,至於具體是什麼東西所為,我現在卻無法得知。」

    大概是藏民對於妖邪鬼神之說,要比較容易接受,因此,即使聽到墨蚺說到「邪物」的時候,也並沒有表現出不相信或是不以為然的態度,只是剛剛聽到墨蚺這麼說的時候,顯得很震驚,隨即,便轉變為嚴肅的表情來。

    「那蔣揚多吉還有沒有救?」扎西問道。

    「應該沒問題,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墨蚺說道。

    一直在墨蚺旁邊的歐陽雪也蹲了下來,想要檢查蔣揚多吉的中毒情況。墨蚺卻不讓她接觸蔣揚多吉。而是由他先撒了一些粉末到蔣揚多吉的身上,這才允許歐陽雪碰他。墨蚺解釋道:「他所中的毒很是霸道。其他人一旦接觸到他身體的表面,便也會立即中毒,我剛剛給他身上撒下的粉末,是一種可以將體表毒素暫時隔離的藥粉,在三天之內,他體表的毒素都不會侵害到他人。至於我本身,乃是百毒不侵之體,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毒能將我毒倒。」

    扎西此刻看向墨蚺的眼神明顯有所不同,相比起之前。他的眼神中多了一重敬畏。

    正在他們在研究怎樣處理蔣揚多吉的事情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人聲。想必是雄色寺的尼姑和喇嘛聽到動靜聞聲而來的。扎西正要走過去和他們說蔣揚多吉的事情。卻被方光磊阻止了。

    方光磊雖然還未說為什麼要阻止扎西去與雄色寺的人打招呼,但是墨蚺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除了扎西以外,其他人自然也是心領神會的。

    墨蚺拉著仍然搞不清狀況的扎西,和其他人一起退到了雄色寺的另外一邊,墨蚺趁扎西沒有留意的時候,給眾人加了一個隱身咒,如此一來,其他人便看不到他們了。

    很快。便有一群打著手電筒的喇嘛和尼姑由遠而近。來到了案發現場。接著,便是一陣喧鬧聲,至於他們說的是什麼。因為是藏語,所以歐陽雪他們完全聽不懂,而扎西此時也不可能給他們翻譯,只有等這些人走了再問扎西了。

    這些人在此處大約折騰了近半個小時,才將蔣揚多吉抬走。待到所有的人都散去之後,歐陽雪他們才從剛剛的藏身之處出來。

    扎西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剛剛他們來的時候,我們要躲起來?」

    「傻小子,原因很簡單!剛剛在現場,除了我們之外,再沒有別人,而我們這些人之中,只有你是本地的藏族人,而我們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外來的陌生人。如果我們當時貿然出去,極有可能被人懷疑是傷害蔣揚多吉的兇手。即使你對他們解釋,也未必能洗脫我們的嫌疑。」回答他的,卻是他的老闆郝仁。

    扎西這才恍然大悟,是啊,剛剛如果他就這樣冒失地跑出去,確實很有被懷疑的可能。尤其是,在雄色寺的人找不到真兇的情況下,即使對方知道不是他們這些人所為,但是為了能給甘丹寺的人一個交代,極有可能把他們當成替罪羊交給甘丹寺的人。看來,自己在處事方面,還是太嫩了些。

    儘管這樣,他仍然擔心蔣揚多吉所中的毒會毒發,墨蚺看出了他的擔憂,便說道:「你不用擔心蔣揚多吉的毒,我剛剛已經餵他吃下了一枚解毒丹。雖然這個解毒丹不能真正將他所中之毒解掉,但是卻可以暫時抑製毒性的發作。只要在七日之內,找到傷他的邪物,取了那毒物體內的毒樣,我便可製出解毒的丹藥。」

    「話雖這樣說,但是要找到那邪物,又談何容易呢?」扎西還是感到十分擔憂,作為他們藏民來說,對於像蔣揚多吉這樣的大師,是從心底裡真正的崇拜和敬仰的,絕對不是表面上說說而已。

    「要找到那個邪物,也未必就是難事,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吧!」墨蚺向扎西保證道。

    扎西這才放下心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墨蚺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左右了,氣溫已經降到了一攝氏度左右,墨蚺著實不喜歡這種寒冷的天氣,一想到過些天,他們還要到那終年積雪的喜馬拉雅去,他就全身不自在。

    歐陽雪看出了墨蚺的不適,趕緊拉著眾人打道回府。回途中,大家再無一句話。

    到卓瑪家的時候,卓瑪早已等待他們多時,扎西和卓瑪兩人在一旁用藏語嘰哩咕嚕的說了一通,歐陽雪估計扎西是將今晚的事情告訴了卓瑪,看來她之前猜測的沒錯,卓瑪的確是扎西的女朋友,否則,扎西不會如此信任她的。

    卓瑪聽完扎西的話,顯然十分激動,她紅著眼圈跑到墨蚺面前。用藏族的禮儀給他行了個大禮,並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墨金布(金布。藏語裡是大哥的意思),請你一定要救救土登然薩(蔣揚多吉的法名),他救過我的阿勃拉(爺爺),對我家裡有大恩!」

    墨蚺雖然對她話語中的一些字眼聽不太懂,但是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便將他剛剛對扎西的保證,再次向卓瑪重複了一次,卓瑪這才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郝仁拉了扎西到一邊,對他說道:「你可要管好你的女人。不能讓她到外面將今天的事情透露半個字,否則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扎西一再保證。卓瑪絕對不會對別人說半個字的,他說:「我們藏人說出來的話,就和釘在牆上的釘子一樣,是絕對不會反悔的!」

    郝仁見他連「我們藏人」這樣的字眼都搬出來了,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卓瑪家的房子不大,只有四個房間,其中一間房間是扎西和卓瑪的,他們九個人。卻要擠三間房。因此。他們這些人便要合住了。然而,這關於誰和誰同住一間房的問題,卻又讓歐陽雪頭疼不已。

    亦夙無論是地位還是輩份或是年齡。都是這裡最高的,他自然是要一個人一間的。那麼剩下的八個人,便要擠兩間房間了。所幸,這兩間房間都挺大的,一張床老大了,擠下四個人是絕對沒問題了。現在的問題就是,誰跟誰四個人一起。

    郝仁自然是不能跟歐陽雪一個房間的了,避嫌總是要的。其實,原本也是很好分的,墨蚺、小銀和雪狼,都和歐陽雪早就有了夫妻之實,理應是他們和歐陽雪一起的。但是,自從那天晚上,歐陽雪和方光磊險些擦槍走火,兩人的關係變成了一種極為微妙的關係。歐陽雪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看到方光磊看著她,她便有一種紅杏出牆被抓包的感覺。儘管,她知道,這也許只是她自己過於心虛。

    最終,他們決定用抓鬮的方法來分配今晚的住房問題。郝仁自然是不參加的,無論那幾個人抓到了和歐陽雪一個房間,他都只要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便好。而歐陽雪也不參加,只讓那六個男人抓鬮。

    歐陽雪在六張紙上分別寫上一和二,三個一,三個二。抓到一的那三個人,便和她一個房間。她將這些紙都分別揉成團,扔到桌子上,六個人分別抓了一個紙團到手上,他們各自打開手中的紙團,小銀第一個跳出來叫道:「不行不行,重新來!我怎麼抓了個二啊!」

    其他人的表情,卻都很怪異。歐陽雪要求他們都將手中的紙團打開放到桌面上,五個男人照做了。歐陽雪看到這樣的結果,表情也是有些不自然。

    雪狼看了看其他幾個人,也不說什麼,便逕自朝其中一個房間走去。原來,他抽了一張二。而另外兩個抽到二的,其中一個不用說,大家已經知道,便是剛剛跳出來的小銀,另外一個,便是水藍。水藍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還是能保持良好的風度,他朝其他幾個人笑了笑,便拍了拍小銀的肩膀,說道:「走吧!不過就是睡幾個晚上,這麼多人,你還擔心有什麼事兒啊?」

    小銀一想也是,便怏怏地隨著水藍一起進了剛剛雪狼進去的那個房間,郝仁看到這個情形,為了避免尷尬,還是趕緊閃人為上策,便也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小銀他們走了。

    墨蚺是這些人裡最自然的一個,他走過去摟住歐陽雪的纖腰說道:「累了一天了,趕緊回房休息吧!」說罷,便和歐陽雪進了房間。另外兩個人,百里靖天和方光磊相視了片刻,不約而同的笑了笑,便也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歐陽雪看到一張巨大的,嗯,勉強能稱之為床的東西擺在房間裡。看來,藏民的生活還是比較落後的。看來,今天晚上若是在這裡睡的話,恐怕也很難睡得舒服了,況且,今天做了一天的飛機和汽車,身上風塵僕僕的,連個澡都不洗的話,她是絕對睡不著的。

    此刻,她真是睡意全無,於是,便向墨蚺問道:「墨,你方才在外面的時候,說那傷害蔣揚多吉的,是個邪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裡還真有人類以外的什麼古怪東西不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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