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抗日之生死魔窟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自作櫱! 文 / 清萍末

    來人行為可謂失禮到了極處,可汪兆銘卻半分責備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和聲細語的安撫道:「公博!你先別發火,有話坐下慢慢說!」

    『陳公博!』嚴濟民算是明白汪兆銘為何會對這人如此寵溺有加了。

    早在大革命時代,這個康有為的同鄉就投靠了汪兆銘,此後十數年在政治上對其更是亦步亦趨,從未有一時一事之背拗。以致曾有外國記者把汪(兆銘)之與陳(公博)跟蔣(中正)之與陳(誠),稱之為中國最著名的兩對『政治父子』!

    客觀而言,陳公博最初對汪兆銘與日本人的『合作』是不大看好的,要不這位汪門第一嫡系,也不會在香港俳徊了半年之久,直到近日方才到滬。

    至於汪兆銘與其的私人關係、其多年養成的對汪服從慣性,在陳公博投身漢奸行列的過程中,所起到作用到底多大,或許只能是個千古之謎!可有一點是肯定的,無論因為什麼理由,你只要踩了漢奸這條『高壓線』,就是國家民族的千古罪人!否則這人世間就真的沒有公理正義了!

    「今天影佐又加了好幾項條件,我一時氣不過就說那裡是什麼基本條約,簡直日本要控制中國罷了。你猜影佐(梅機關機關長)是怎麼答覆我的,他居然說在目前不能說日本沒有這個意思!真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陳公博坐是坐下了,可火氣分毫未減。做為汪偽集團的二號巨頭,他自然是有資格在內圈占一把椅子的。先前未到,只是做為首席代表跟日本人『談判』去了。談的正是後來臭名昭著,將汪偽集團永遠盯在了歷史恥辱柱上的『日中國是關係調整案』,俗稱日汪密約。由此亦可見汪兆銘對其的絕對信任。

    陳公博只顧自己痛快,卻還想到他的牢騷,對在場的『政治娼妓』們的情緒,會是怎樣沉重的一個打擊!誰不知道,影佐的態度其實就是日本政府的態度。一向虛偽成性的影佐,敢把其狼子野心表現得如此的赤裸裸!由此可知,日本主子對汪偽集團在確定『新日中關係』一事上的拖位,是何等的憤怒。對這些漢奸來說,失歡於主子那是他們最不願意面對的災難!

    「汪先生,去年我就在電報上跟你說過,近衛聲明的第六條必須公開發表,此為一切只前提。可您就是不聽不進去。弄到現在是日本人說什麼,我們就得聽什麼,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陳公博所說的第六條,是日汪之間早先訂下的一條暗約,是指在滿足近衛聲明的第一條承認滿洲國。第二條內蒙共同防共(就是先前的冀東那樣的『特殊化』),第三條華北經濟合作的基礎上,日本將兩年內撤出七七事變以來佔領的中國領土。而也是汪兆銘當日敢於『下水』的最大憑仗!

    日本政府先是以怕其國內反對為由,拒絕將此一約定公諸於眾,後來又趁內閣更替之機乾脆賴帳。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日本根本就沒有履行這一條的誠意。當初之所以提出,不過是為了方便誘汪就範!

    話說又說回,即便日本人真的履行了撤軍協議,汪兆銘及其同夥的漢奸賣國賊本質並不會因此而改變。相反的從長遠來看對中國的危害只會更大。以日本的綜合國力想要一口吃下幅員遼闊的中國,如同蛇吞象、狗吞天,結果只能是雞飛蛋打、得不償失,可一口口的蠶食就不同了,君不見幾十年的台灣還有許多華夏櫱子,以自己是個『日本人』而洋洋自得嘛!

    「日本友人那邊,對我們有情緒,這不要緊,改天我去解釋,去做工作!至於,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今後就要再提了!」對日本人的言而無信、專橫跋扈汪兆銘何嘗不惱。可賊船都上了他能怎樣。這也是自作櫱,當初汪兆銘要不是被日本人的兵威嚇破了膽,要不是想當權欲薰心昏了頭,又豈會有今日!

    散會時,汪兆銘把嚴濟民給留了下來,引得群奸好一番艷慕。

    「子誠!最近有些關於你的不好傳聞,不知你聽說沒有!」汪兆銘的第一句話,便叫嚴濟民的心提到了嗓眼。從與軍統扯上關係以來,他是為抗日、為民族做了幾件事,可行事粗糙的地方也老不少,難道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漏什麼風聲!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子誠我對你從來是器重的。從『七十六號』回來,夫人可說你了不少好話,說你很尊重她,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有一點,你做的卻很不好!」對嚴濟民的戰戰兢兢深為滿意的汪兆銘把口氣放緩道:「你家人的從舊宅搬出來也有幾個月了,你為什麼一次也沒有回過家。

    射暗箭那傢伙毒著了。那會的中國社會可不時興用刀逼著老子娘去賣血給自己交大學學費,信奉的『欲求忠良臣、須向孝子門』。就是大奸大惡者,在孝道一節上也是很在意,很上心的。所在這實在是個很嚴重的指控。

    嚴濟民,這下可做難了,你讓他怎麼說,總不能直言相告自個與『家人』沒有半點感情,更怕相處得久了讓『家人』覺出什麼不對勁吧。

    「有什麼隱衷,不妨說與我聽。就是不能解決,我要能給你辟個謠,也免得外面的人產生諸多誤會!」」汪兆銘懇切熱心的道。

    恰是這『隱衷』二字,給了嚴濟民以啟迪,他暗裡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生生把眼圈弄紅,很狗血,很煽情的傾訴道:「汪先生!子誠身負漢奸之污名,實在是無顏去見老母長兄。眼下子誠只一個心思,在汪先生教導下,把『和平運動』搞得像個樣子!到那時,我才有臉回家啊!

    汪兆銘果然被引發了心理共鳴,拍著嚴濟民的肩膀不勝唏噓的道:「唉!都是我的罪過!是我領著你們走上了這條艱路絕途,害得了你有家歸不得!正如你所說的,和平運動雖有許多不如意,前途也殊不樂觀,可就算是為了自己聲名前程,我們也要披荊斬棘的殺一條路來!」

    剛開始,嚴濟民還小感蒼涼,可後來就全成了鄙夷痛恨。任何個人,任何團體,甭管你自認有多『偉大』,多『愛國』,也都絕沒有權力為一己之私拿整個國家、整個民族的根本利益去做賭注!

    汪兆銘略一思索,把手一揮,體貼的道:「這樣吧,我會讓重行(褚民誼)多照顧照顧你的家人的!」

    從汪公館出來,嚴濟民就在被人給截了。

    「子誠!好久不見了,到我那下處去打個八圈如何!」笑容可掬的丁默村,十分熱情的發出了邀請。站在他旁邊的汪曼雲使勁衝著嚴濟民苦笑,示意自己只是個強抓來的『壯丁』!

    政治是奇妙的,若是嚴濟民與丁默村之前沒有經過那一次暗流激盪的交鋒,或許他根本不會有搭理對方的心情,可現在卻他決定去看看丁默村在玩什麼把戲!

    甚至,他還懷疑在汪兆銘跟前的下蛆的,就是丁默村!

    豈知這一去卻生出了許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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