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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卷第38章 思想與理想 文 / 裸奔在天堂

    洪憲元年二月初,帝國皇宮。

    袁世凱放下教育部新交來的拼音設計方案道:「嗯!這個拼音設計得不錯!如果採取拼音教學,掃盲的速度可以加快十倍不止!」

    教育部長唐國安道:「這拼音的設計基本是沿用陛下提供的方案,臣等只是依葫蘆畫瓢稍作修改……」

    「唐大人過謙了……」說罷,袁世凱又拿起了另一份教材草案。就在唐國安滿心歡喜的等待著第二次誇獎的時候,「啪」的一聲傳來,袁世凱將書本狠狠的摔在地上喝道:「這就是你們幾十個所謂精英編寫的教材?垃圾!」

    唐國安怎麼也不明白,陛下看前幾本教材初稿的時候還讚許有佳,怎麼就突然就晴轉陰一臉的怒容。他戰戰兢兢的撿起那本《中華帝國歷史教材》道:「陛下,臣等初衷是宣揚陛下的功德,讓百姓覺得帝國比以前……」

    袁世凱打斷道:「夠了!什麼文治武功、千秋萬代?」

    唐國安「陛下息怒,臣等也是想讓百姓更好的接受帝國的統治。」

    袁世凱平靜一下心情道:「唐大人,你也是留過洋的人,你覺得國人此時最需要的是什麼樣的教育?」

    唐國安拱手道:「自然是自然科學教育,國人實在太過愚昧!」

    「普及自然科學教育,自然是當務之急。然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見唐國安不解,袁世凱接著道:「政治思想教育!」

    唐國安琢磨片刻道:「陛下明示!」

    袁世凱道:「我記得唐大人好像讀過《資本論》吧?」

    唐國安點頭道:「回陛下,臣讀過……難道陛下……」

    袁世凱笑道:「唐大人誤會了。什麼主義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這些『主義』會產生……唐大人可知?」

    唐國安思索片刻道:「臣愚鈍!」

    袁世凱道:「不管主義也好、觀點也罷,甚至括我們的儒、法、道等等學派,它們都是人們對現實社會思考後形成的一種觀點,也是創作者對某個階段政治改良提出地一種方法,或者說是一種政治理想。然而,形成這種政治理想的就是活躍、先進而且開放的政治思想,即思考的方法!讓國人用自己的頭腦觀察和思考外部的世界,並可以毫不羞澀的用語言去向整個世界表達自己的觀點,這才是政治思想。也是我想要的教育目標!」

    這本教材袁世凱已經讓教育部修改了無數次,可每次都被他毫不留情的駁回,此時一句話彷彿撥開唐國安心中疑惑地烏雲,他喃喃道「政治思想……」

    看著思考中的唐國安,袁世凱道:「一個民族經濟落後不要緊,最可怕的就是思想上的落後。沒有自己思想的民族是愚昧的民族,同樣,沒有自己思想的民族也無法思考出適合本民族的政治理想。這樣的民族不僅不會強大,而且容易被外部世界所左右。只要有人喊出一些口號,哪怕這個口號十分幼稚和荒謬。中國人都會同樣接受,因為他們沒有思考的能力!」

    唐國安恍然道:「臣明白了!」

    袁世凱笑道:「嗯。明白就好。其實我要地很簡單,教科書裡,國外各種政治體制和我們的幾個主要傳統學派都必須客觀地寫出來,然後把歷史也客觀的寫出來。等國人真正瞭解了這些思想,他們就會開始思考和選擇,這樣才能形成我們中華民族自己的思想!」

    唐國安笑道:「原來陛下想要的是百家爭鳴!」

    袁世凱道:「沒錯,想想為何儒、法、道會在春秋出現?想想法國為何會出現啟蒙運動?這都是有一種百家爭鳴的氛圍,有一種暢談政事的環境。而中國數千年推行的愚民教育、文字獄,無疑閹割了百姓和學生們進行思考的能力!」

    唐國安有些擔憂的道:「陛下,恕臣直言。法國那些所謂的『著名思想家』。『罵政府』地多,提出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的少。可法國人偏偏喜歡這樣的啟蒙,所以是法國人『選擇』了這樣地啟蒙,而不是這樣的啟蒙『教導』了法國人民。如今帝國新立。若是毫無禁忌的實行言論自由,恐怕對帝國地統治會有影響……」

    袁世凱道:「這也是我擔憂的,中國現階段與戰國時期有著太多的區別。而與上個世紀的法國又有著本質的不同,所以這就是要考驗你們教育部的地方。中國的思想改良運動首先要符合中國國情,要溫和有引導性的開展,不能盲目的激進。其次要有實用性,不能培養一批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儒,要能真正的解決問題!」

    唐國安道:「陛下,滿清兩百年的文字獄,已經讓天下人都已經不

    議政。臣覺得,首先必須要消除百姓心中這種恐懼!

    袁世凱道:「你有什麼具體的辦法?」

    唐國安道:「臣建議,可以在各地建一些『論政茶館』,讓學生們有個暢所欲言的場所,而且教育部可以辦一份《中華論政報》,專門刊登在論政館裡出現的一些新穎觀點!」

    袁世凱笑道:「這個辦法不錯,等於先在形式上有個百家爭鳴的意思!而且我們還還可以派人到茶館去,一邊參與論政,一邊網羅人才!」

    唐國安有些顧忌的道:「陛下,這樣只怕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唐國安道:「這樣的論政,總難免會提及陛下名諱……這恐有損陛下威望……」

    「哈哈……我當是什麼呢?沒關係,就讓他們暢所欲言!」笑罷,袁世凱道:「唐大人,領袖和政府的威望,是他們所作所為在百姓心中積累起來的形象。是對百姓內在的一種號召力。如果靠著制度、愚民和口號建立威望,那是經不起考驗的。一旦國家遇到危機,這種領袖地威望就會煙消雲散,而他也無法號召和團結國民共度危機!」

    唐國安道:「陛下,臣還有一個擔憂。若是真有一天在帝國展開廣泛的思想啟蒙運動,恐怕帝國的統治將會受到根本性的動搖,到時候……」

    袁世凱微笑道:「唐大人,你提意見的方式很委婉。帝國的皇帝是我,說白了就是動搖我的統治!」

    唐國安連忙躬身道:「臣不敢!」

    袁世凱道:「沒什麼敢不敢的,說明白一點。我現在實行的是**統治,卻要灌輸國民自由平等的意識,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矛盾?」

    唐國安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點點頭道:「陛下,這確實讓臣覺得矛盾!」

    袁世凱笑道:「唐大人覺得,中國進行思想改良需要多少年?」

    唐國安道:「如果環境允許或者五十年、或者三十年!」

    袁世凱道:「五十年……三十年……呵呵,這就是我為何立誓皇位不世襲地原因。如果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大部分百姓提出民主的要求,那我就知足了。到那個時候,我會卸下皇位,把所有的權力交給國民議會,然後選擇退休……只希望中國不要再出現內戰……」

    唐國安道:「陛下。臣也希望那一天到來,可如今帝國的體制。恐怕有兩點會成為民主進程的隱患!」

    袁世凱笑道:「一是強國黨,二是我的後人!」

    唐國安道:「陛下,其實帝國今後實行君主立憲也未嘗不可。陛下確實為帝國彈精竭力,而且以陛下對帝國的功勳,後人當享皇室尊貴……」

    袁世凱道:「唐大人,即便用君主立憲,可依然是一黨專政,而且由於我的威望,一些心懷不軌者肯定會利用我的後代進行專權?這些都不可不防啊……」

    唐國安道:「陛下,只要強國黨保證現在宗旨。加上陛下的威望必定可以保持優良地作風……」

    袁世凱笑道:「正因為我的威望,我才不願意我地後人成為別人利用的對象!也正因為強國黨是我一手創立,所以我才不願意讓它因為專權而墮落腐朽!黨派也好,家族也罷。沒有競爭就會沉淪!我的後人是我的家事,今後我會妥善處理好,至於強國黨……如果國內無法形成新的政黨。那就要逐步拆分,切忌不可讓大權掌握在一個人或者一小撮人手裡!」

    唐國安拱手道:「陛下一心為國,是臣多心了!臣一定為中國的思想改良盡心竭力!」

    袁世凱道:「唐大人,你們教育部各級學府的建設計劃做得如何了?」

    唐國安道:「陛下,按照您的指示,教育部準備把基礎教育學校分成初級和中級兩個部分。初級學校採用五年制教育,中級學校採用四年制教育。高等教育方面,我們設定了技術職業培訓學校和高等專業學府兩種模式。」

    袁世凱在前世也上過大學,對於大學生畢業後那種「不知是自己上了大學,還是大學上了自己」的心態非常明白。聽完唐國安的話,袁世凱道:「記住一點,高等學府是培養精英地地方。不管大學教的是人文還是自然科學,這些大學生走出校門就要成為推動社會發展的人群,而不是一群連工作都找不到的人!另外,技術專科學校地學生必須出了出了校門就能成為技術人員,最起碼能夠成為一個熟練工人,因此他們的教學必須以實操課程為主。讓這些學生多到工廠實習,而不是把他們悶在教室裡講些理論!」

    「是,臣一定謹記!不過我們實行新的教育體制,恐怕天下士子們會有些接受不了……」

    袁世凱道:「天下讀書人為地是什麼?不就為了有個出

    以前那種八股科舉根本已經爛到了根,不僅摧殘學生而且一無是處!現在採取的是新吏治,你們教育部可以根據每個職位的特點,把所需的專業知識和我們新式教育的內容一同融合到考試內容裡,採用多場、短時地考試方式選拔地方官員!不過記得一點,滿清的科舉舞弊已經成風。今後只要抓住一個舞弊者,立刻剝奪他終身的考試權!」

    洪憲二年,帝國教育部出台了最新的《官員考選拔制度》和《教育法》。

    在吏治方面,中華帝國採用的是地方司法、行政、軍事獨立的吏治,而且行政系統裡又按現代行政機構細分成專職的廳、局等部門。這些專職部門的工作都需要大量專業知識,也需要大量專業人才。為了順利過渡,在前五年的過渡期內,地方官員由國務院委派。五年後,公務員採取考核上崗制度,而這種考核與滿清的科舉有著本質地區別。

    首先。考試程序不一樣,帝國官員想要上崗只要通過兩次考試。第一次是每五年一次的公務員資格考試,這種考試獲取的是一種資格,即證明你具備了一定的基礎知識,有擔任公務員的資格。如果要得到職位,那麼必須通過第二次職位專業考試,即專業知識的筆試和面試,以此證明你有能力擔任這個職務。其次,對於在職官員,每五年進行一次綜合考評。這種考評除了筆試外。還要由地方國民議會、地方審計署、上級官員對其五年來的政績進行「三堂會考」。第三,考生的安置不同。以前滿清科舉考上等待分配。而現在考生只要通過第一次選拔考試,就可以進入政府部門實習,或者進入帝國大學深造,以等待職務空缺後的任職考試。第四,考試內容不同。滿清考的是統一地八股文,而帝國官員選拔考試考針對每個職位有不同的考題,甚至同一屆考試也會出現無數不同地考題。

    為了順利實施教育改革,袁世凱又特別做出了指示。第一,教育與科研經費必須保證,而且由審計總署單獨核算。有貪污和浪費行為從重處罰。第二,普及自然科學教育,樹立國人正確的世界觀。第三,二十年內逐步建立各地完善的教育體系。把初、中學堂開進各省、府、縣,甚至是村,並在已經建設學堂的地區實行強制性教育。第四。加強法制、政治、歷史、愛國主義等方面的思想教育。

    《教育法》出台的同一天,在帝國廣場上為兩個建築舉辦了一場隆重的竣工儀式。這兩個建築字開國大典後就一直在修建,南京市民紛紛猜測這不是皇家的享樂場所就是什麼衙門。然而,當蒙在匾額上的紅綢被袁世凱親手拉下,百姓們才知道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竣工典禮,因為這兩個建築一個名為「英烈祠」,一個名為「漢奸碑」。

    漢奸碑是由一塊大石雕刻而成地人形石像,這石像跪倒在地,雙手後縛,一塊巨大的石碑壓在其後背,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了中國自古以來諸如秦檜等有名的漢奸。英烈祠是一個規模宏大地殿堂,門口兩尊武士的石像拄劍挺立、昂首遠眺,裡面不僅供奉著岳飛、文天祥等人的牌位,而且還供奉了在與滿清和外**隊地戰鬥中犧牲的帝**人。(作品相關有一些英雄和漢奸的名錄,大家有興趣可以看看!)

    在竣工儀式之中,袁世凱又宣佈了幾個讓國民震驚的決定。第一個是取消洪憲的年號,改中華紀年,淡化「袁氏天下」的印象。第二個是提出「叛我中華者,雖死必究!」的口號。今後一切為國家捐軀的將士和對國家有突出奉獻的人,都將為其在英烈祠樹立牌位,供後人永世瞻仰緬懷。而那些膽敢出賣國家的人,都將被刻在漢奸碑上,遭後人永世唾罵。不過這種政策不禍及後人,即便漢奸的兒子立功也可以進入英烈祠!此舉在於消除國人「家天下」的觀念,即變「忠君」為「忠國」,並同步興起愛國主義教育。第三,公佈《中華帝國中華人口買賣禁令》,袁世凱親自將收養數萬孤兒的賣身契當中焚燬,並宣佈成立中華慈善總會,向社會募捐資金以收養和安置全國的孤兒。第四、將所有滿清貴族和那些漢人衣送到北方三大軍區周邊開荒,以此來進行「勞動改造」,對於滿族平民既往不咎!第五,宣佈《中華帝國專利法》,並出台了對技術創新人員的扶持方案,比如國家津貼、研究經費、分配住房、子女免費教育、醫療、養老等等一系列優惠政策。第六,宣佈《婦女保護法》,允許一夫一妻多妾,但婚姻必須女方同意,而且婦女有權選擇離開丈夫,喪偶女性有權改嫁。

    這場竣工儀式後,以「新中華、新教育、新文化、新思想」為核心的思想改良運動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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