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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9卷第34章 再會羅氏 文 / 裸奔在天堂

    第六師團被全殲消息傳到日本國內,本來就備感壓力是喘不過氣來。這大半年的戰爭,已經將日本國內鋼鐵、煤炭等的戰略儲備消耗殆盡。加上為了支持戰爭,日本政府已經數次發行戰爭債券,甚至還向英國舉債上億日元,如果戰敗,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就在日本民眾開始質疑這場戰爭時,一幫極端分子卻發出了與中國決戰的聲音,他們就是早稻田學校的織田有信教授和他的學生。這位極端的**分子號召學生們參軍,去為犧牲在中國的帝國勇士報仇,並且組織了大規模的遊行。遊行隊伍將中國使館團團圍住,隨後,**暴力團伙「黑龍會」襲擊了中國使節團的駐地,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與這些極端分子的衝動觀不同,大本營非常冷靜客觀的分析了江蘇部隊的戰鬥力。現在日本軍隊裡一共有兩個甲等師團:第6和第8師團。由於第六師團組建時間較早,因此武器裝備、兵員素質、軍官水平都是日本陸軍最好的。連精銳中的精銳都敗給袁世凱,那其他部隊還能擋住他嗎?現在袁世凱的兩江軍團已經收復膠州,而從膠州到威海之間,已經沒有了可以阻擋他們的日本軍隊!如果日軍不能在十天內攻佔有鎮遠巨艦以及數座炮台守衛的劉公島,那麼袁世凱的部隊很可能就會直插威海後路,北洋水師也就有可能脫困——這無疑宣告:日本逼和的戰略目的也有可能破裂!迫於形式,日本人只能準備和談……

    東京,日軍大本營。

    小宮松放下電報,一臉興奮的道:「太好了!袁世凱的部隊現在已經停止進攻!」

    陸奧宗光笑道:「我說過,他們會答應地!」

    坐在上手的伊籐博文道:「小宮君。這是我能為你爭取的最後一次機會!不要讓我們失望!」

    小宮松點頭道:「十分感謝議長閣下!只要陸奧君為我爭取一點時間,那麼我一定會將北洋水師消滅!」

    陸奧宗光道:「這個沒有問題,我會盡量跟中國的談判代表周旋,不過我們也不能一直拖下去,所以還請小宮君抓緊時間!」

    伊籐博文道:「好了,我還要將此事向陛下匯報,這段時間就辛苦二位了!」

    兩人起身鞠躬道:「咳!」

    中國國內。

    當江南軍團的捷報以及中日開始和談的消息傳到民間,強國會各處分會立刻開始行動,他們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將「江南軍團大捷。倭寇被迫議和」的消息傳到了全國的每個角落。甚至有的城市鞭炮齊鳴,百姓們載歌載舞地走上街頭,慶祝的氣氛不亞於春節,袁世凱的名號也借此響徹九州。與民間的舉國歡慶不同,朝廷收到捷報後,各種人物反應就複雜得多:腦子簡單點的大臣彈冠相慶,他們為中國有這麼一個驍將、這麼一支強軍而高興,同時也想要接近一下袁世凱;腦子複雜點的大臣開始觀望,因為功高震主不是什麼好事;與袁世凱不和的大臣們開始活動,希望能夠讓他成為左宗棠第二。不過朝中反應最大的要數光緒和慈禧。因為袁世凱的軍事實力,帶給他們的是深深地恐慌!

    自從與日本人開戰以來。數萬朝廷軍隊在北方節節敗退,直到各地11萬援軍到達,才堪堪擋住5日軍的步伐。在山東,開戰半月日本人就連下數城,號稱清廷第一精銳地駐魯部隊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袁世凱僅僅憑著他的三萬兩江士兵,數天便殲敵30000自損不足1000。如果袁世凱的部隊與朝廷開戰,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自~滿人入關以來,雖然重用過不少漢人。不過往往這種重用的程度都與防備程度成正比。特別是鴉片戰爭之後,外辱內患不斷,清廷不得不依靠和重用漢臣,但是如果這些漢臣不能證明自己的忠誠。往往都是鳥盡弓藏的結局:太平天國成就了曾國藩,但內憂一解,他不得不裁撤旗下所有湘軍。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忠誠;左宗棠威震西疆,但是新疆一定,他不得不遵旨回京,以此表示順服;李鴻章一生位極人臣,但是他只能做慈禧的一個擋箭牌,將賣國的黑鍋扛在肩上一輩子。而袁世凱呢?他也受到重用,他也曾經表達過忠誠,然而他地這種表達卻從未贏得慈禧的真正信任,要不是他能為慈禧帶來大把銀子,恐怕早就成了第二個左宗棠。此時,一個被滿人不完全信任的漢人,擁有了推翻滿人統治的力量,其後果可想而知!

    就在光緒和慈禧思考著怎麼對付袁世凱地時候,一件讓他們揪心的事情又來了——中日間的談判陷入僵局!

    張蔭桓、邵友率領地議和使節團很早以前就到達了日本,並且聘請前美國國務卿科士達為和談顧問。然而,讓張蔭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使節團一到達日本,即處於日本衛兵的監控之下。中國使節書信往來,「日人先拆閱而後送」。張蔭桓到廣島後,想往北京寄密電,日方不允,而中國國內給使節團的電報,也被日方扣壓。中國使節提出交涉,日方竟然回答:「欲收發密電,須先將密碼書送交譯看,方可接遞。」中國使節團如此蒙羞還不算,談判還未開始,日方竟然要求先查閱他們攜帶的全權委任狀,並以「形式不符國際公法一般慣例的規定」為由,對這個使節團的權限提出了質疑!中國頭等參贊官伍廷芳看到中國使節蒙此恥辱,不禁感慨:

    卒芶能奮勇於疆場,不容其猖披,何致就彼而受此欺恨,其在將與兵焉!和局易成與否,亦在戰爭之勝負判也!」

    當袁世凱全殲第六師團的消息傳到東京,日方的談判態度立刻變得積極起來。看著不停對自己點頭哈腰的日方代表,中國使節團終於品嚐到揚眉吐氣的味道。而正式談判不久就在東京開始。苦等了十餘天地中國使節團剛一坐到談判桌前,日方就先提出了一個建議:為了和談能夠順利進行,和談期間,雙方的軍隊應該立即罷戰。張蔭桓等人還以為是日本人被袁世凱打怕了,當即得意的向李鴻章進行請示。此時正巴望著結束戰事的慈禧與李鴻章怎會有異議,馬上就同意日方的建議。於是,在一片和平、友好的氣氛中,兩國的正式談判開始……

    日本人的態度雖然客氣了很多,不過他們開出的條件卻一點也不客氣。日本代表彷彿自己是戰勝國一般,一會要求中國割讓東三省。一會要求割讓台灣島,一會又要江蘇、浙江兩省,而更可氣的是日方竟然還提出要中國賠付5兩白銀,總之一句話:他們在扯犢子!就在日本人無賴地糾纏時,一直在駐紮在牟平城外的日第八師團開始南下,先頭部隊已經進駐海寧,擋在了江南軍團東進的道路之上!而日本海軍也沒閒著,所有的軍艦都開出了軍港,在渤海游弋……

    見此情形,各路將領紛紛上書。要求與日方兵戎相見!中國使節團也提出了抗議,不過日方對調動部隊的解釋是:「讓山東部隊南下。為的是方便和談後撤軍。海軍開出軍港,為的是給撤退部隊提供海路保障!」雖然滿清在與各國的和談中不知被耍了多少回,但是慈禧這個老妖婆似乎從來不長記性,她不僅下旨各路將領不得開釁於倭人,更是大讚日本人有談判的誠意……

    對於日本人的卑鄙,袁世凱在不會相信日本人這次談判是真心地,不過此時他卻有另一個更可怕的敵人要對付,那就是羅氏。

    兩江總督府。

    走進會客廳,道格一拱手而薇莉則微微一福道:「袁大人。您好!」

    袁世凱笑道:「嗯,這幾年在中國沒白呆,中國禮節已經很到位了,二位請坐!」

    道格坐下道:「看袁大人滿面春風。想必是已經準備跟我們開始實質性地合作了吧?」

    袁世凱道:「我很遺憾的通知二位,恐怕我們的合作遇到阻礙了!」

    道格幾乎要蹦起來道:「什麼?!袁,你竟然想過河拆橋?!」

    看看氣定神閒的袁世凱。薇莉一把拉住道格:「袁大人,我能問問是什麼阻礙嗎?」

    袁世凱歎了一口氣道:「有人威脅我,不讓我跟你們繼續合作。」

    道格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道:「袁,我警告你,得罪我們羅氏家族後果是很嚴重的,所以請你不要找什麼借口!」

    薇莉問道:「是不是梅爾森?」

    袁世凱點頭道:「不錯!」

    聽到梅爾森的名字,道格也冷靜了下來:「袁,您已經答應他了?」

    袁世凱道:「暫時還沒有!」

    薇莉道:「那你有什麼打算?想答應跟他合作而踢開我們?」

    袁世凱道:「我說過我是一個守信用的合夥人,自然想繼續跟你們合作,不過他威脅我,如果不答應就動用英國和美國的政治影響力,利用兩**隊讓我的計劃破產。現在我手下雖然有不少軍隊,不過打日本人還可以,對付英國人恐怕還沒那個能力。我不願意得罪你們,但又惹不起他,所以我請你們幫幫忙。」

    薇莉沉默半晌後道:「袁大人想要我們怎麼幫忙?」

    袁世凱道:「據梅爾森說,他之所以來中國插上一腳,是因為你們羅氏家族內部的問題。所以我們之間想要繼續保持合作關係,那你們就必須幫我解決梅爾森,讓他不要插手中國地事情!否則在信譽與性命之間,我只能選擇後者,答應與他合作!」

    薇莉沉默半晌後道:「袁,先不說梅爾森給你多少資金,難道你相信他會真心的跟你合作嗎?即便他跟你合作,難道他會真心的幫助你建設你的國家嗎?」

    「此話怎講?」

    薇莉道:「中國現在地基礎非常落後,他如果發展你的國家,不僅投入大,而且回報慢,可如果把中國變成一個真正地殖民地。那麼他就能馬上得到必要地回報……」

    薇莉這一解釋就是半個多小時,雖然袁世凱心裡早已經有同樣的結論,不過他還是「一驚一乍」的聽完了薇莉的分析。當薇莉陳述完畢,袁世凱一臉凝重的道:「看來我肯定不能跟梅爾森合作咯?」

    薇莉道:「是的!除非你有把握將英美各國的軍隊打敗!」

    袁世凱道:「你的父親不是族長嗎?難道他不能阻止梅爾森?」

    薇莉道:「既然梅爾森能夠找到你,相信他也已經把羅氏內部的一些事情告訴了你。現在我地父親雖然是族長,不過無法直接給梅爾森下命令!」

    袁世凱苦笑道:「現在我不能跟他合作,但又不得不跟他合作,要不你告訴我一個辦法?」

    薇莉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拖延,然後發展你的實力!」

    袁世凱搖頭道:「第一。梅爾森給我的最後期限是中日開戰之前,我已經想法拖延到

    而昨天他又給我來了最後通牒。第二,這次戰鬥,暴露了實力,恐怕很難再繼續隱瞞下去。第三,中日之戰最後肯定是日本人勝利,到時候中國還要背負巨大的賠款。我的轄地是清朝最重要的稅收來源,只怕重稅之下沒有什麼餘力發展。最後一點,如果我拖延。你們還能繼續支持我?還能每年給我資金去發展?憑著我管轄的三個省發展,什麼時候能夠超越英國?」

    聽到袁世凱的反駁。道格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袁,你到底想怎麼樣?」

    袁世凱道:「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們羅氏其他成員逼著我怎麼樣!」

    薇莉道:「你想與梅爾森合作?」

    袁世凱苦笑道:「不錯!不跟他合作的結果就是馬上完蛋,而跟他合作,大不了拼上所有的實力與英國人干一仗,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即便失敗,即便中國真地淪為殖民地,但我也可以保命,而且還能混個傀儡皇帝或者總統當當。」

    薇莉笑道:「袁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不過與世界第一強國為敵。對今後沒有什麼好處……」

    袁世凱反唇相譏道:「薇莉小姐,這只能怪你們自己地實力不濟,不能怪我自不量力!」

    薇莉反覆琢磨著袁世凱的話,始終找不出什麼破綻。現在梅爾森確實給袁世凱設下一個殺局:如果他拒絕的話。不僅這些年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而且還有性命之憂;反過來,如果和選擇順從合作。中國雖然會成為英國羅氏的經濟殖民地,不過袁世凱能保全性命,也能得到地位。而且,當梅爾森介入之後,意味著羅氏內部開始爭奪中國這片市場,正面交鋒德國羅氏遠遠不是英國羅氏的對手,因此他們除了放手別無選擇!想到這裡,薇莉也有些懊惱道:「那對我們的前期投資你想如何?」

    袁世凱冷笑道:「資金我會一分不少的返還給你們!」

    道格喝道:「還錢就行了?這些年我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這怎麼算?」

    袁世凱冷冷的道:「有本事你找梅爾森吼去!」

    「你……」

    看看生氣的道格,袁世凱用自嘲地口吻道:「這樣吧,如果我能擊敗英國人,大不了給你們一些特權!」

    見兄長被噎得半死,薇莉冷靜下來問道:「袁,你有多少把握擊敗英國人?」

    袁世凱悵然道:「把握只有一點點,而且要建立在英國人的輕敵之上……咳~談何容易……恐怕一線生機都說

    再次沉思片刻,薇莉道:「袁大人,這個問題我們要回去跟父親商量,不過我有個條件想先提出來!」

    「好,你請說!」

    薇莉道:「假如你能擊敗英國人,保住中國的獨立,也就是說你能真正的掌握中國地最高權力,我希望將來我們還能合作!」

    心裡冷笑一陣後,袁世凱不動聲色的道:「怎麼合作?難道還要我交出全國的金融控制權?」

    薇莉道:「不、不,您誤會了。我所說地合作方式是,您掌權的前五年,讓我們德國羅氏銀行成為中國唯一的外資銀行。你方才不也說了給我們一些特權嗎?」

    袁世凱不解的問道:「薇莉小姐,這我就不太明白了,既然你們都失去了中國經濟的控制權,為什麼還要選擇在中國?」

    薇莉笑道:「您以前說過,如果能證明中國的疆域安全,那麼可以預見,中國南部工業和北部資源的佈局,立刻會使這裡成為第二個美國,而且會引來投資熱。如今全球的市場都趨於成熟,對於新興市場我們當然想要捷足先登。不過我們不會白要這麼一項特權,在您與英國人開戰的時候,我們會適量為您的國家銀行提供無息貸款,您看如何?」

    「這個自然,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還巴不得你們來投資……」其實就算薇莉不這麼提議,袁世凱也會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來,畢竟中國的建設需要引進大量的外資!不過袁世凱說到這裡突然一頓,一抹「苦澀」浮現在他臉上:+|一強國……」

    薇莉起身道:「世事難料……沒想到最終還是空歡喜一場……袁,我只能說很遺憾,再見了……」

    看著薇莉兄妹離去,屏風後的文增瑞、馬格裡走到廳中。文增瑞問道:「大人,是不是這女人看穿了我們的實力與計劃?」

    袁世凱道:「她話裡的試探之意比較濃,相信也只是猜測!不過我相信德國羅氏對梅爾森早有提防,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提議!」

    馬格裡笑道:「美國傳回消息,前幾天希伯來協會的赫茨爾已經動身來中國,估計不久就會登門拜訪。從這裡可以看出,德國羅氏確實早就知道了梅爾森的到訪,也早有安排!」

    文增瑞道:「猶太人太可怕……這羅氏更可怕……」

    袁世凱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這是羅氏把猶太人往絕路上送,可怪不得我!」

    文增瑞道:「大人,我一直不理解您的安排,現在終於懂了!」

    袁世凱道:「這個局布了十年,連我開始都質疑他的必要性,何況是你。」

    馬格裡道:「我們利用梅爾森把德國羅氏逼走了,現在該對付梅爾森了吧?」

    袁世凱笑道:「其實我早就已經答覆了他,現在只要收錢就行!備車,我們去會會這個新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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