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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9卷第31章 甕中捉鱉(上) 文 / 裸奔在天堂

    城是山東水網最密集的區域,淮河從北部進入諸城地出數條流往東南的支流。而淮河的干流一路南下,到達城區以北時,突然轉向西南,把城區夾在干流與三條主要支流之間。由於淮河的轉彎,在諸城以北形成一個面積不大,但是南北走向很寬的湖泊,而城區南邊則是一片窪地,一到雨季就形成一個小湖。因此,諸城是魯南的咽喉,想要從膠州西進,必須經過諸城城區。

    從膠州進入諸城,要跨過三條淮河支流,這第一條便是百尺河。在百尺河西岸有一名為「辛興鎮」的小鎮,是諸城以東最大的一個鎮子。雖然這裡的百姓早已經被遷走,不過此時小鎮上依然人頭湧動,他們就是江南兵團的士兵……

    見到從大捎鋪撤回來的高漢生,一營長伍連魁立刻拉住他道:「老高?!哈哈……看到你小子沒死真好!」

    高漢生給了伍連魁一拳道:「小日本的槍子見了我都躲,倒是你小子得注意……這樣吧,你把前兩天借我的銀子先還給我……」

    「我呸!」伍連魁向地上啐了一口道:「你小子才要死那!」

    就在兩人打著哈哈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爆炸聲。伍連魁一矮身子道:「準備戰鬥!」

    高漢生看看半蹲的伍連魁道:「喲、喲,看看你們營長,像個兔子,一有風吹草動就躲!那是我們埋的雷!」

    伍連魁邊舉起望遠鏡邊問道:「老高,你們佈雷的位置有多遠?」

    高漢生笑道:「那就要看你問的是哪顆,一路都是,估計小鬼子不會來打攪我們吃午飯了!」

    伍連魁放下望遠鏡道:「我看你的弟兄只回來一半,怎麼……」

    「呸!你別咒我們特務營啊。我讓一連留在那邊了,準備找機會把鬼子地火炮給端了!要炮兵上來,你這些弟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伍連魁拿出一上海產的「中華」煙道:「給!算我欠你個人情!」

    「一煙就打發了?」

    「那你還要怎樣?」

    「回去請我吃聚德樓!」

    「行,不過酒你自己帶!就你那酒量……」

    在辛興鎮以西的大路上,三千多日本士兵正如驚弓之鳥一般慢慢前進,隊列最前面是數個小心翼翼探路的工兵。看著如蝸牛一般的行軍速度,第十三聯隊指揮官大久保利貞大佐幾乎要抓狂。今天一大早,第十一旅團的旅團長大寺安純就下令十三聯隊向諸城挺進,並要求中午之前奪下辛興鎮。如往常一樣,渡邊的第一大隊先行探路。大久保隨後帶第二三大隊出發。可大久保還沒動身,第一大隊的傳令兵就跑了回來,並帶回一個壞消息:第一大隊在大捎鋪遭到阻擊,傷亡大半。當大久保帶著第二、三大隊趕到大捎鋪,並用火炮將這個小小的村莊夷為平地後,他連根中國人的毛都沒看到。隨即大久保下令追擊,可一路上不知哪裡冒出來那麼多中國地「散兵游勇」,不時的從各個方向打來冷槍。這些散兵游勇槍法如神,而且專揀騎馬的軍官招呼,這讓大久保利貞心裡直冒冷氣。那戰馬自然也就不敢再騎。第十三聯隊戰戰兢兢的走了兩個小時後,中國的散兵游勇終於不在出現了。不過一路上的地雷卻多了起來,目前為止,已經有數十個士兵被地雷炸死!

    看看遠處的道路,大久保利貞沉著臉道道:「離辛興鎮還有多遠?」

    他身邊的參謀官展開地圖回答道:「還有十五公里!按照這個速度恐怕……」

    大久保終於忍不住了,他喝道:「八嘎!把渡邊叫來!」

    「咳!」

    不一會,第一大隊的渡邊少佐走到近前敬禮道:「聯隊長閣下,渡邊前來報告!」

    大久保一臉冷峻的看看渡邊道:「渡邊君,我十三聯隊一直是第六師團地先鋒,而你的第一大隊更是先鋒地先鋒!你們可做好了為帝國獻身的準備?」

    「咳!我和我的部下隨時準備為天皇盡忠!」

    大久保眼中閃過一抹凶光道:「自從我十三聯隊組建以來,從來沒有不能完成的任務。這次旅團長要我中午前奪取辛興鎮。如果我們還按照這個速度行軍,恐怕十三聯隊的榮譽就要毀在我的手上。現在我命令,你帶領第一大隊跑步前進,為部隊探路!」

    「咳!」聽到命令。渡邊倒是鬆了口氣。這次第一大隊大敗,他已經算是個帶罪之身,今後名譽恐怕也將不保。如果此時士兵們能用生命來為部隊開路。那麼也算為第一大隊找回了一些顏面。就這樣,第一大隊數十個士兵脫去了軍裝,然後把一條用過的女性用品纏在頭上,他們三個一組,每組間隔三十米,開始了自殺

    路。一路上,不時有探路的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員則沿著死去士兵地足跡繼續前進……

    百尺河西岸的阻擊陣地。

    「什麼?鬼子這麼快就來了?」伍連魁放下電話,然後喝道:「全體進入工事,準備戰鬥!」高漢生看看表:十點三十五分!他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不可能吧?兩百多個地雷,就是他們挖也得挖幾個小時啊?」

    伍連魁笑道:「不會是你們的地雷都過期了吧?」

    高漢生拿起電話道:「死魚請回話!」

    話筒裡傳來於斯奇地聲音:「營長,我正要跟你匯報。這幫太狠了,竟然讓士兵在前面趟雷,我看見連著炸死了70多小

    高漢生道:「那他們的炮兵呢?炸掉沒有?」

    「沒有,他們一路上行軍很小心,沒機會下手!」

    高漢生皺眉道:「你們再找機會下手,不過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往北邊撤!」

    「營長,我死魚啥時候給你丟過人?放心吧!」

    高漢生剛剛放下電話。一陣密集地槍聲就在河岸上響起。他舉起望遠鏡,只見一百多光著膀子的日本士兵怪叫著朝百尺橋衝來,佈置在大橋西岸的四挺89式重機槍不停的掃射,道道火舌成片地收生命,中彈最少的日本士兵,恐怕身上也有四五個血窟窿……

    高漢生跑到伍連魁身邊道:「伍子,我剛跟特務一連通了電話,鬼子的炮兵沒端掉……」

    「放心,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對高漢生笑笑,伍連魁命令道:「剛才開火的機槍組立刻轉移。動作要快!」

    伍連魁的命令一下,橋頭的幾個機槍組開始抬著重機槍轉移位置。這時天空中響起一陣呼嘯,幾枚炮彈落在機槍組的身後,將原來那個掩體炸得粉碎。隨即,日軍大隊出現在中國士兵的視線內,他們以百尺橋為中心,左右拉開數百米的陣線,而在百尺橋東岸,另外一群光著膀子地士兵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諸城,一師指揮部。

    部隊部署完畢之後。袁世凱便將指揮權交給了武猛和徐軍,他自己則在屋裡跟李秉衡談天說地。丁槐武人出身。是個坐不住的性格,在屋裡聽了片刻後,便跟著與自己官階相當的徐軍到指揮室去了。早在來指揮部的路上,丁槐就見識了太多新鮮事物,像什麼無線電、軍用地圖、汽車等等,他當著袁世凱的面沒好詢問,此時跟徐軍在一起,便開始問個不停。由於袁世凱有過吩咐,因此徐軍也在沒有軍情的時候耐心的給丁槐解答。

    「徐大人,這個電話丁某倒是用過。可沒有線它怎能傳話?」

    「我與丁大人一樣,也是個武夫,怎懂其中奧妙?不過有了此物,戰場上的消息來往就方便很多。我等只管用便是……」

    「呵呵,那倒是。對了,方纔我聽徐大人說。貴部欲從北迂迴,奔襲膠州。可北上高密再入膠州恐怕路途過遠,頗費時日,如果倭兵發覺回援,奔襲的隊伍豈不是危險?」

    徐軍笑道:「我地部隊只需一天半便可抵達膠州城下!」

    「一天半?!這、這怎麼可能?」

    徐軍笑道:「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要出其不意,就必須做到對手認為你做不到的事情;要攻其不備,就必須讓你地部隊出現在對手覺得最安全的地方!」

    丁槐道:「徐大人高論,丁某受教……」

    徐軍笑道:「哈哈……丁大人謬讚了,此語出自中堂大人的演武手冊,也是南京陸軍學院的必修科目。」

    「哦?那有時間,丁某一定好好拜讀中堂大人的大作!」

    徐軍道:「丁大人,如果你有興趣不妨到南京陸軍學院旁聽一二,相信對你會有幫助的……」

    「呵呵……那是、那是,與兩江兵勇相比,貴州的練軍相差太遠……」聽了徐軍的話,丁槐還以為徐軍看不起自己,意思讓自己再好好學學,但他又不好明說,只得強調兩軍的裝備差別。

    聽出了丁槐的弦外之音,徐軍微笑道:「丁大人,南京陸軍學院可不同於其他各處地軍備學堂,那是我兩江軍人心中的聖地。像我等兩江的軍官,皆出自陸軍學院,也都稱中堂大人校長。劉永福大人就曾放下兵權,入學深造,其後還大讚收穫頗豐……」

    丁槐與劉永福曾經在越南一起作戰,他對劉永福也是相當敬重的。聽了徐軍地話,丁槐心裡有些吃驚:「嗯,那丁某倒是要去見識一下!」

    「報告!日軍第十三聯隊抵達辛興鎮,已經對百尺橋進行了兩次衝鋒,均被擊退。一營擊斃日軍150,不過由於敵人炮

    及時打掉,現在陣地正遭受炮擊,17名士兵陣亡

    徐軍拿起電話道:「接一團團部……鄭可桐嗎?我是徐軍!辛興鎮哪裡怎麼樣?」

    「請師長放心,一營堅守到中午肯定沒問題,就是那幾門火炮太討厭,陣亡的士兵基本是炮彈給打死的!另外,諸城地防線有炮兵旅支援。兩個營就足夠,所以我請求將三營調到朱解、瓦店一帶,防止日軍從南路迂迴。」

    徐軍想了數秒便答道:「好,請求批准!」

    此時袁世凱從房間裡走出來道:「徐軍,膠州的日軍有什麼動向?」

    徐軍敬禮道:「今天10時,第六師團第十二旅團地一個>:l駐膠州,同時炮兵聯隊也已經開到!」

    袁世凱點頭道:「嗯,看來第十二旅團馬上就要離開烏龜殼子了……現在二團、三團到達什麼位置了?」

    「二團已經進入昌城、老東莊以北地帶,正在集結待命;三團現在剛到柴溝,距離膠州還有大半天的路程。我已經下令三團減緩速度!」

    袁世凱道:「通知辛興鎮的一營,把第十三聯隊打得疼一點。另外,把部署在徐家蘆水的炮兵連調到辛興鎮,狠狠揍他一下!」

    「是!」

    徐家蘆水背靠蘆河,是辛興鎮以西最近的村落,兩地步行只需一個小時左右。當一團直屬炮兵連帶著五門步兵炮趕到辛興鎮的時候,第十三師團已經進行了四次衝鋒,可還是沒能完成中午前攻佔辛興鎮的任務。看著滿地日軍士兵的屍體,大久保喝道:「八嘎!我第十三聯隊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損失?!」

    此時渡邊走近敬禮道:「聯隊長閣下!第一大隊願意再次組織敢死隊,由我親自率隊衝鋒!」

    看看渡邊身後只剩300的第一大隊。大久保咬牙道:「渡邊君,你是帝國真正地勇士!准許你的請求。我會讓炮兵不惜炮彈的為你們開路!去吧!」

    「咳!」渡邊向大久保一敬禮,然後轉身拔出軍刀道:「第一大隊的勇士們,為了帝國,為了天皇,跟我衝!」

    隨著炮彈降落到百尺河西岸陣地上,三百多日本人又一次怪叫著開始衝鋒。掩體裡的伍連魁放下望遠鏡道:「,別以為就你有炮兵!老高,讓你的一連給炮兵校射!」

    「沒問題!」高漢生拿起話筒道:「死魚,看到小日本的炮兵陣地了嗎?」

    正趴在日軍炮兵陣地不遠處的於斯奇道:「我剛剛趕到,現在接通炮兵連的電話!……全連射擊日軍炮兵陣地。標尺標尺375,四炮一發,放!」

    隨著於斯奇地命令。一陣呼嘯從遠及近,炮彈落在敵人陣地右側,除了掀起大片泥土。沒有造成任何效果。

    「標尺減5左003,放!」

    校正命令下達後,第二發炮彈在日軍反應過來前,準確的落到了陣地中央。「轟……」在大地地震動中,十餘名日軍和他們操作的火炮被撕得粉碎,爆炸點附近的日軍也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氣浪沖出陣地。

    「校射完畢,全連三發齊射,放!」

    「嗚嗚……」破空聲後是一陣轟轟的巨響,十餘道濃煙散去,日本炮兵陣地上只留下彈坑、屍體和散落的火炮零件……

    於斯奇放下望遠鏡,拿起話筒道:「目標被摧毀,重複,目標被摧毀。觀測組立刻撤退!」

    日軍的炮火一停頓,一營直屬機炮連立刻把傢伙亮了出來,6挺重機槍、12挺輕機槍、3迫擊炮開始發威。在交織的火力網打擊下,渡邊大隊所剩300士兵頃刻間倒下大半,活著的日軍已經陷入瘋狂,他們紛紛走進了彈雨中。就在渡邊也中彈倒下的時候,中國地火炮開始向東岸的日軍陣地射擊,頓時將日軍的陣線打了個七零八落……

    在最後一個衝鋒日軍士兵倒下後,伍連魁下達了停止射擊的命令,看著堆積如山地屍體,他不禁頭皮發麻。雖然這一場打勝了,但是日軍近乎自殺似的衝鋒,讓這些新兵們趕到一絲恐懼,不少人已經開始嘔吐。高漢生皺眉道:「伍子,你這些兵都是第一次上陣,恐怕壓力不小。」

    伍連魁道:「遲早有這麼一場,早來比晚來強!不過至少還沒有出現逃兵,不然就讓你看笑話了!」

    高漢生看看表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可以撤了!」

    「好,我們撤!」

    就在一營撤出辛興鎮不久,日軍第十一旅團以及第六師團直屬炮兵聯隊便趕到百尺河東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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