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轉世袁世凱之大總統傳奇

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 官場 文 / 裸奔在天堂

    在濟南,袁保慶公務繁忙無法分身管教兒子,而由於袁世凱成為了袁保慶唯一的繼承人,因此袁保慶的三個夫人也對袁世凱都採取了百依百順的態度(畢竟袁保慶百年之後還需要袁世凱來給她們養老),所以袁世凱在濟南的日子過得如同天堂一般。儘管袁保慶請來的老師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練拳、學西學、結交朋友成了他生活的主要內容,那些八股之學早被他拋到了腦後。不過這種日子只維持了三年,直到袁世凱十歲的時候,袁保慶再次高昇為「候補道」,後又署理江南鹽巡道,督銷官鹽。這鹽巡道是一個可以大量撈錢的肥缺,每年公私進款都不少。得到如此美差袁保慶焉能不喜?他連山東的房產都沒來得及變賣,就帶著一家前往南京上任。

    袁保慶一脈男丁不旺,自然就呈現「陰盛陽衰」的局面。在南京袁保慶府中,袁世凱有兩個姐姐三個妹妹,加上袁保慶的元配夫人牛氏、二姨太太王氏、三姨太太陳氏以及為數眾多的丫鬟、女傭,基本每天都有二三十個女性從早到晚包圍著他。這樣一個脂粉堆似的家讓袁世凱感覺十分鬱悶,自己現在有賈寶玉的命,卻沒賈寶玉的記憶。在他兩世經歷中,女人絕對是他搞不定的問題。因此袁世凱幾乎天天會帶著文、武二人到南京城裡逛逛,並且交些朋友。袁世凱年齡雖小但是看人的眼光獨到,他交的朋友除了各大世家的子弟以外就是非常有天賦的讀書人--這些都是被譽為「未來之棟樑」的人物。其實袁世凱的目的很簡單,自己將來要有所作為,在官場上不能沒有朋友!對於袁世凱這種做法袁保慶不僅沒有反對,而且反過來全力支持。因為宦海沉浮半生的他自然知道官場中「關係」的重要性,更何況袁保慶自己就是沒有通過科舉,而靠關係爬到今天地位的。對於關係的運用袁保慶無疑是個高手,他此次高昇便是早年鑽營的結果。如今的兩江總督馬新貽是袁保慶的故交,袁保慶署理鹽法道,就得力於他的推薦。馬新貽是回族人,出生於山東菏澤的一個官宦世家,道光年間與李鴻章是同榜進士。擔任合肥知縣時,馬新貽曾隨欽差大臣袁甲三剿捻,在此期間,袁保慶得以相識。兩人相識之初馬新貽只是個小小的知縣,而袁保慶有袁甲三做後盾,兩人可謂「身份懸殊」。但是精明的袁保慶看到了馬新貽背後巨大的政治潛力--與李鴻章同榜,因此袁保慶並沒有小看他,反而熱情相待,兩人結為至交。果然,因為官場上有同榜李鴻章提攜,馬新貽陞遷迅速,沒有幾年便當上了兩江總督。擔任濟南候補知府時,袁保慶得知自己的好友高昇自然要去祝賀一番,當然那份厚厚的「賀禮」以及早年結下的深厚友誼也給他換來了如今這份美差。

    說到官場技巧,這是袁保慶對兒子功課裡唯一滿意的一門。袁世凱自小顯示出來的心計與成熟讓袁保慶十分吃驚,因此袁保慶打算讓他早日接觸官場,熟悉處世為官的技巧,這門功課最好的老師莫過於他自己。南京歷來是精英薈萃之地,江浙一帶士紳得沿海地區開放風氣之先,吐故納新,更是加速了該地經濟和文化的發展。袁保慶攜家帶口來到這個金粉舊都,自然免不了躊躇滿志。同時,他還有意識地加強對兒子的培養,多次帶袁世凱參加官場上的逢迎酬酢,希望他能夠耳濡目染的學習一些為官之道。甚至袁保慶為了兒子還將自己多年為官帶兵的經驗心得全部記錄下來,裝訂成冊,名曰《自刈瑣言》。

    袁保慶這本官場經驗集雖然在後世被評為「反動的政治經驗之談」,但是對於任何一個想要混跡於這個時代上流社會的投機分子來說,這本書絕對是一本可以改變命運的「秘笈」。例如書中言道:「人言官場如戲場,然善於做戲者,於忠孝節義之事能做得情景畢見,使聞者動心,睹者流涕,官場如無此好腳色,無此好做工,豈不為優人所竊笑乎」;又「古今將兵……必先以恩結之,而後加之以威,乃無怨也。不然則叛離隨之……」等等。袁世凱得到這本書之後愛不釋手,月餘就將書中內容讀得滾瓜爛熟。袁世凱也十分珍惜與袁保慶出入各種應酬場合的機會,他不僅在一旁仔細觀察,而且用心的學習,將書中的東西與實際運用融會貫通,並且常常會利用自己「孩子的天真」博得眾位前輩們的好感。

    官場的耳濡目染以及袁保慶的耳提面命,讓袁世凱的「關係學」成績斐然,其後兩次「考試」讓袁保慶給袁世凱的「成績單」上打上了優異的「評語」。

    袁保慶在南京任的是鹽巡道,他的收入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袁保慶也不不能免俗。由於常常有些當地商賈前來宴請袁保慶,因此他在外的應酬比較多,吃過飯洗個「三溫暖」,作個「按摩」自然是少不了的。南京是什麼地方?歷史上脂粉之氣最重的一個城市,久而久之,吃花酒逛妓館的刺激就將袁保慶那顆「正直」的心腐蝕了,而他那出身青樓的第四房姨太太金氏也就被他娶進了門。

    袁保慶年近五十,對男女之事早已經淡漠,不過年紀輕輕、容貌出眾的金氏讓他又找回了「第二春」,因此自從金氏進了袁家的門之後,袁保慶就再也沒有在牛氏房中住過一晚。忍受了一段時間後,牛氏的醋罈子終於打翻。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袁保慶的府中有多少女人?這不是唱戲,簡直就是一台大堂會。大太太聯合幾個姨太太開始了對金氏的輪番轟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鬧得夾在中間的袁保慶愁眉不展,如坐針氈。就在袁保慶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灌輸給袁世凱的「關係學」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府中,牛夫人連袁保慶都敢直言頂撞,唯獨對袁世凱無法發怒--這袁世凱可是她們將來富貴的保障。袁世凱夾在幾個姨太太之間巧妙周旋,幫袁保慶多次化解家庭危機。

    首先,袁世凱對牛氏動之以情。牛氏是袁保慶的元配夫人,與袁保慶成婚多年。這老夫老妻自然是「左手握右手」的感覺,但是牛氏對袁保慶還是有感情的,她這個時候對這房第爭寵並不是十分在意,她心裡不過擔心袁保慶因為對金氏的寵愛而降低了自己的「正室」的地位罷了。作為袁保慶家產的唯一繼承人,袁世凱首先表現出了對牛氏的孝順與尊敬,並且還許下了將來一定要讓牛氏一生富貴的諾言。袁世凱這種表示還真的做到了「聞者流淚」,讓牛氏心動不已。等牛夫人心下稍安之後,袁世凱又對她道:「母親,與其與四姨奶奶爭寵,不如表現大度一些,在府中樹立起威嚴。畢竟父親此刻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幫他持家的女人,要是母親能夠幫父親管理好家裡事務,那父親定會將家裡的大權交於母親。」牛氏一個女流哪裡有什麼主見,聽完袁世凱的建議之後立刻停止了爭吵,而且此後很多事情還找十歲的兒子商議。

    金氏出身青樓,嫁給快五十的袁保慶除了錢還期望什麼?初入袁家,金氏可以跟任何一個人在袁保慶面前爭寵,但是她唯獨爭不過袁世凱。她知道袁世凱雖然是袁保慶的嗣子,但是袁保慶對袁世凱那可是用心良苦,比對親兒子還好。這袁世凱將來袁保慶家產繼承人的身份是無法改變的,因此金氏對袁世凱除了巴結沒有其他選擇。袁世凱也用金氏這種心理對她「曉之以利」。他乘跟金氏請安的機會耐心的與金氏分析了袁家的情況,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旁敲側擊的透露了不少信息。袁世凱首先說的就是袁家乃書香門第,決不會允許一個青樓女子進門,因此袁保慶就是再寵愛她,她也不會為袁家人所接受。其次大太太乃是袁保慶明媒正娶的正室,但是如果一定要袁保慶在她與牛氏間選擇的話,袁保慶肯定會放棄她而選擇牛氏。金氏雖然出身青樓,但是並不笨,袁世凱的話無疑告訴她:如果她繼續與大太太爭寵下去的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於她毫無好處。而後,袁世凱又適時的建議她,與其繼續爭吵,不如乘此刻袁保慶還寵她的時候多撈些小的好處,而對大太太她們則搞好關係,至少將來等袁保慶百年之後還能留在袁家作個闊太太。

    就這樣,袁保慶家裡的一場風暴慢慢平息。看著夫人和姨太太放下爭鬥圍著袁世凱笑瞇瞇的場面,袁保慶心下甚感安慰--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啊!要是說家事處理上是對袁世凱「關係學」的小考,那麼接下來在發生的一件清末奇案讓袁世凱順利通過了官場的大考。

    一日,馬新貽乘轎去檢閱士兵的途中,有人持一把匕首行刺,馬新貽斷骨穿心,當場斃命。兇手行刺後,並不逃跑,而是立於轎前。這兇手不是別人,正是馬總督結拜的兄弟張汶祥。張汶祥原是太平軍將領,交戰中活捉過馬新貽,但是他不但沒有殺掉馬新貽反而將其釋放,此後二人交好。後來太平軍戰敗,張汶祥又被馬新貽擒獲,馬新貽自然不能殺他,不僅不殺,兩人還歃血為盟,拜成兄弟。案子發生後眾說紛紜。有人說張汶祥是為失敗的太平軍復仇,有人說此案與湘軍有關,也有人說是因為一樁桃色事件--馬總督搶佔人妻,張義士打抱不平。雖然起因不明,但是張汶洋殺人是不爭的事實。兩廣總督遇刺,朝廷十分重視,命大臣張之萬主持審理工作,袁保慶充承審員。在審案中,張汶祥一味閃爍,刁狡異常,沒有確供。袁保慶是馬新貽的好友,主張以大刑伺候,逼張汶祥開口,但是主審官張之萬擔心重刑之下兇犯斃命了不好向朝廷交待,力主不可。雖然定案,但是震怒的袁保慶因為沒有搞清案情不肯在審理書上簽字,並當場與主審官爭執不下,最後放言:此案不審理清楚,則棄官歸田。

    回到家中袁保慶一連摔壞了三隻茶杯,袁世凱看父親不快便問道:「父親,今日心情為何如此惡劣?」

    袁保慶一看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便倣傚以前的慣例,用今天的案子對袁世凱進行考教。袁世凱一聽侃侃而談道:「父親,對於此案審理我倒是沒有什麼好辦法。案件的始末只有張汶洋知道,不過他行兇之後並沒有逃走而是等著官兵將其捉拿,相信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一個有了要死覺悟的人,他不願說您就算是用遍大刑估計也難以撬開他的嘴。」

    袁保慶細想一下道:「嗯,世凱分析得有道理。咳∼難道馬兄之死就當真成了一個迷嗎?」

    袁世凱答道:「父親,我知道馬伯伯是您的至交,而且對父親有提攜之恩。但是父親今天所做太過衝動!」

    「哦?我們世凱成熟了,竟然能看到為父的不足之處了?」

    袁世凱道:「父親堅持不在審理書上簽字的氣節固然可佳,但是使氣說出辭官歸甲之類的話,不是一個在官場上歷練多年的人應該說的。如此即使弄丟了官帽也於事無補,就算父親不丟官帽,但是得罪了張大人於以後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我勸父親明日還是買份厚禮送至張大人處,今後說不定還能跟張大人攀上些交情。」

    看著已經能夠輕鬆駕馭人情關係的兒子,袁保慶終於體會到了一句話--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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