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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九世紀末的墨西哥政局 文 / 裸奔在天堂

    20世紀初,軍事獨裁政權統治下的墨西哥社會險象環生,民族矛盾、階級矛盾尖銳異常。農民奪地、工人罷工、民族資產階級反抗接踵而至,猛烈激盪著墨西哥**制度的積水深潭,從而打破了19世紀中期胡亞雷斯改革運動夭折以後漫長的歷史沉寂,墨西哥社會出現了沸騰的政治生活。民族資產階級利用人民群眾痛恨**政權的政治情緒,抓住有利時機,走城串鄉,周遊各地,發表鼓動性演說,散發反政府的宣傳品,大造革命輿論。一場巨大的政治風暴驟起,即將席捲墨西哥大地。1910年的總統大選終於引來了這場風暴的降臨--資產階級革命爆發了,這場革命是繼獨立戰爭和革新運動之後一次更深刻的反帝反封建鬥爭。革命以它巨大的變革力推動了墨西哥社會民主政治的進步和經濟的繁榮,使這個衰敗潦倒的國家逐漸告別了動亂與貧窮,30年代以其國民經濟的迅速發展而走在拉美諸國之前,使世人刮目相看。

    賣國總統上台

    墨西哥是一個多災多難之國。15世紀末,隨著新大陸的發現,西方殖民強盜打破了墨西哥社會的寧靜生活。此後,持續遭受西班牙整整3個世紀的掠奪和。經過1810-1821年的獨立戰爭,才最終掙脫宗主國的殖民鎖鏈。然而,獨立運動並沒有使墨西哥走出漫漫黑夜,國家瘡痍滿目,生產力下降,殖民統治留下的後遺症成為難以治癒的痼疾沉痾,繼續折磨著這個國家。經濟上,封建大地產制被保留下來,轉到土生白人軍官和官吏手中,且土地的兼併有增無減,大地主從1810年的4944個遞增到1854年的6092個,全國4/5的人口在赤貧中掙扎。政治上,考迪羅把持著國家政權,與封建教會上層和世俗大地主沆瀣一氣,結成三位一體的「神聖同盟」。在反動政權的庇護下,地主、教會廣占田產,不勞而獲,並允許他們另設法庭,殘害無辜百姓。軍閥集團貪污中飽,監守自盜,爭權奪利,連年混戰。政府像走馬燈一樣頻繁更迭,形成週而復始的惡性循環。1824-1848年共發生250多次政變。長年的政局動盪,人民得不到休養生息,憲法、議會、選舉都成了**獨裁製度的裝飾品。

    政治的混亂,經濟的凋敝,導致國力的衰弱和防務空虛。美國於1835-1848年先後武力強佔墨西哥半壁河山,總面積達944825平方英里。

    面對內壓外辱,英雄的人民從未停止過鬥爭。1856年貝尼托;胡亞雷斯領導的革新運動有力地痛擊了教權勢力,平息了軍閥割據,粉碎了法國的武裝干涉,使墨西哥獲得了一線生機,可是,好景不長,1872年7月胡亞雷斯猝然病逝後,革新運動的成果化為「一江春水」。隨著民族的災星波菲利奧;迪亞斯的上台,墨西哥重新被推向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苦難深淵。

    迪亞斯原是胡亞雷斯手下的一名將軍,戰爭中因從事土地投機而大發橫財,成為一個腰纏萬貫的暴發戶。1872年他陰謀奪權,發動叛亂被鎮壓。1876年他利用雷多總統強行連任總統、統治集團發生內訌之機,發佈所謂起義綱領《土斯特庇克計劃》,反對共和國總統連選連任,騙取了一部分人的支持,並收買一大批黨徒,於同年11月再次發動政變,攫取了臨時總統的高位。1877年5月,他威逼國會正式選舉他為總統。此後,他出爾反爾,一再連任總統,先後達30年之久。

    迪亞斯善於玩弄權術,他一上台就設法轉移軍人爭奪政權的視線,採用經濟補償方式,解除一批對他有威脅的高級軍官的兵權,然後將他們發配各州,使軍官和地方行政官在相互爭鬥中抵消力量。對於各種政治勢力,迪亞斯也嚴加防範,蓄意從中挑撥離間,引起他們相互傾軋,然後由他充當仲裁人,使鬥爭各方都依恃於他,從中坐收漁人之利。迪亞斯還善於扯謊,上台之初,他利用民眾心理,宣佈恪守憲法,許諾擴大政治民主自由,把土地還給農民,因而贏得大多數民眾的好感。然而,當他統治基礎穩固,第二次連任時,便開始實行獨裁統治。他給一切效忠他的人以「麵包」,給一切反對者以「棍棒」,凡是落在他手中的的反對者,統統被置於死地。1857年憲法成為一紙空文,集會、結社受到嚴格禁止,任何群眾組織都被視為非法,任何批評政府的言論都會招來橫禍,高壓統治使迪亞斯愈加昏庸,除軍權以外,一切政務完全由卡梅利塔為首的一批御用官員代勞,他平時深居簡出,誰要想見他一面,必須首先付給卡梅利塔3000比索現金。

    獨裁政權忠實代表著大地主、教會上層和高級軍官的利益。1883年12月,迪亞斯操縱岡薩雷斯頒布《墾荒法》,成立土地測量公司,在全國普查荒地,公司將從所測

    到的荒地中提取1/3作為報酬。測量公司的成員和顧問由迪亞斯的親信和外國資本家擔任。他們和地方豪紳相互勾結,隨心所欲地規定,印度安人的地產凡拿不出合乎法律手續的證件,一律作為荒地予以沒收。到1889年共測出「荒地」3224萬公頃,測量公司從中獲得1100萬公頃土地作為報酬。其餘土地一部分以低價出售,被富有者買去,一部分無償賜給忠於政府「有功」的地主、將軍、政客和外國資本家。1894年3月,政府頒布《開拓法》,規定對私人佔有土地的數量不加限制,使得土地兼併的規定越來越大。「土地測量公司」的成員路易斯;特拉薩斯佔有近700萬公頃的土地,佔地100萬公頃以上的大地主不勝枚舉。佔全國人口1%的地主擁有全國85%的土地。此外,到1910年,外國資本家共佔有墨西哥2570多萬公頃的土地。大地產佔有者把土地交給僱用的管事人經營,他們則住在墨西哥都城或外國大城市,過著狂飲濫賭,紙醉金迷的生活。而廣大農村則啼饑號寒,餓殍遍野,1910年全國95.6%的農民失去了土地。失地的廣大農民中,許多人淪為大莊園主的債役農。1910年在全國1500萬農民中債役農占353萬,包括其家屬在內共1000萬人。馬克思指出:「由於債務要以勞役償還,而且要世代相傳,所以不僅勞動者個人,而且連他的家族實際上都成為別人及其家族的財產。」債役農被當作牲畜使用,白天在工頭的皮鞭下幹活,晚上被關禁起來,吃的是玉米餅、大豆和臭魚。一天繁重的勞動,只能從主人那裡領到半個比索的工錢。稍有一星半點不滿,就要受到工頭的毒打或莊園法庭的審判。

    迪亞斯統治時期,在革新運動中受到沉重打擊的封建教會再度得勢。政府取消了對教會的限製法令,發還過去被沒收的教產,恢復了被剝奪的特權。教會重新廣占寺田,聚斂財富,壟斷教育,對廣大城鄉實行精神統治。一批新的寺院和修道院設立起來,僧侶人數比19世紀中期猛增10倍,其中還有一些西、法、意等國的外籍教士。大主教拉拔斯提為此感激涕零,把教職的委任權授予迪亞斯,並要求僧侶宣誓效忠於獨裁政府。

    迪亞斯出身行伍,不懂理財,他依靠一批被稱為「科學家派」的御用文人制定國家經濟政策。這些人在理論上誇誇其談,而對於墨西哥的實際情況卻毫無瞭解。他們斷言墨西哥沒有發展民族經濟的能力,只有借助外國資本的陽光雨露,民族經濟才能發展。迪亞斯依據這種理論,不惜出賣國家主權,為外國資本進入墨西哥敞開門戶,允許外國資本家在墨西哥開採礦山、石油、興辦工廠,修築鐵路,經營棉花、咖啡、煙草、橡膠、龍舌蘭等種植園。給予建造鐵路、車站、儲藏設備的外國資本家以補償和津貼。1887年,政府規定開採煤、石油、水銀、天然氣和其他礦產,除徵收少量印花稅外,一律免收國家稅和地方稅。大量屬於國家正常收入的財富,變成外國資本家的額外之財流進了他們的囊袋,從而吸引了美、英、法、德、意、西等國的資本競相湧入,1910年外國投資總額近14億美元,其中尤為美國資本為最,1910年美國輸往墨西哥的資本達到10億多美元,而墨西哥本國的投資還不到8億美元。據1911年統計,當時墨西哥鐵路,石油投資的80%,礦業投資的79%,都控制在美國資本家手中。墨西哥對外貿易的3/4是同美國進行的。迪亞斯的賣國政策博得美國資本家的齊聲叫好,他們開心地說:「迪亞斯雖是棕色的皮膚,印第安人的血統,但卻有一個白人的靈魂。」

    迪亞斯統治時期,墨西哥沒有辦起一家屬於民族資本的重工業企業。革命前,墨西哥共有48家大企業,其中18家為外國資本家所有,25家企業有外資的部分「產權」。

    據墨西哥政府1910年估計,1886年以來全國的投資數為30億比索,其中墨西哥本國的投資為66400萬比索,僅佔總投資的1/5,這表明國家的經濟命脈完全被外國人所控制。盛產石油的墨西哥竟然要從美國購買石油,價格比美國國內高出10倍。事實證明,「科學家派」的主張是放棄國家主權,仰仗外資鼻息的投降主義政策。外國資本不但沒有賜給陽光雨露,反而把墨西哥民族經濟作為排斥和吞噬的對象。

    外資搶佔墨西哥市場的高峰年代,墨西哥財政年年虧空,政府只好大量舉借外債彌補赤字,並把海關收入交給外國銀行,作為借債的擔保。1910年外債總額達8.2億比索,在墨西哥的外國銀行達到32家,它們監督著墨西哥的國庫收入。

    迪亞斯對外國資本家不但表現「慷慨」,而且十分忠順。一旦工廠、礦山、種植園發生罷工,就迅速派出軍警加以鎮壓,墨西哥變成了帝國主義冒險家的樂園,攫取財富的理想場所。在外國資本開設的工廠裡,去做工的墨西哥人受到百般歧視和刁難,他們只能被作為不熟練的工人使用,干最繁重和報酬最低的工作,技術工作和輕便的工作都由外國人統攬。為此,有人心酸地把迪亞斯賣國時代的墨西哥比作是「外國人的親娘,墨西哥人的後母。」

    為了對付農民的反抗,迪亞斯下令招安土匪,收羅流氓、打手,組成「鄉村騎巡隊」,監視農民的行動,維護所謂的地方治安。騎巡隊走村串戶,晝夜輪番出動,對涉嫌反對政府的人實行暗殺、逮捕、拘禁、拷打。對於結隊奪地的農民顧不上逐個拷打,就將他們集中起來埋入齊頸深的土裡,然後鄉警們騎著馬在被害者頭上踐踏,把他們活活踩死。後來,鄉村騎巡隊又制定了殘害群眾的「脫逃去」,他們殺人不通過任何法律程序,只要給被捕者強加上企圖逃脫的罪名,就可處以死刑,有時先將被捕者處死,然後再加上一個「脫逃」的罪名。

    農村充滿著白色恐怖,城市也被置於高壓政策的『淫』威之下。工人活動遭到重重限制,除行業互助會外,任何工人組織都不允許存在。地方當局還經常和外國資本家一起採取對付工人的政治行動。政府對文化教育界也嚴加管束,嚴格書報檢查制度,誰要在報刊上發表與政府意見不同的言論,輕者坐牢,重者殺頭。新聞記者菲洛梅諾;馬塔因批評迪亞斯政權,被捕人獄達34次之多。入獄者在刑逼中有的被折磨致死,有的終身致殘,有的被逼成精神病,迪亞斯的暴虐使整個知識界噤若寒蟬。

    迪亞斯的專橫統治,只是在表面上維持了一種虛假的社會安寧,而在其背後正迅速醞釀著一場全國性的反抗怒潮,**獨裁政權陽壽已盡,行將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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