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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6.我還是處女 文 / 凱歌一號

    蘇靜兒的故事講完了,目的地也到了。

    這座尖頂的歐式建築比張世豪剛剛在山下看到的要大上很多,也漂亮很多,張世豪甚至認為這座建築並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它應該出現在安徒生的童話王國裡。

    「這個地方看上去有一點像個教堂。」張世豪對蘇靜兒說。

    「這以前是座教堂,但是現在已經改成了孤兒院。」

    「孤兒院?」張世豪有些意外。

    這時,教堂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樣子很醜的小男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靜兒姐!你來了!」小男孩看到蘇靜兒很高興。

    「小南瓜,你又長胖了!」蘇靜兒走了過去在小男孩的臉上親了一下,又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小南瓜,快去告訴院長,我來了。」

    帶著蘇靜兒的吻小男孩一臉興奮地又跑回了教堂,不多時,教堂的門完全打開了,從裡面一下子跑出來了很多很奇怪的小孩,他們有的長的甚至有些猙獰,有的手腳都短一截,有的一看就知道智力有缺陷,但是蘇靜兒看見他們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親人一樣非常的熱情。

    「小胖,你又長瘦了!……小鐘,你額頭上的包怎麼來的?……小蟲,最近又有什麼奇遇?……」蘇靜兒在她們的中間好似聖女瑪利亞。

    「蘇姑娘,你來了。」一個很瘦很瘦的修女模樣的老太婆從那群奇怪的小孩中迎了上來。

    「程院長,你好,這是我的朋友張世豪。」在修女的面前蘇靜兒表現得很成熟。

    「你好,張世豪,很高興見到你。」修女向張世豪表示問候。

    「你好,你好。」張世豪怎麼感覺有些緊張?就好像是見到了老師一樣。

    「程院長,這次我為孩子們帶來了一些學習用具。張世豪,還不把箱子放下來。」

    張世豪將箱子放到了修女的面前,蘇靜兒打開了箱子,裡面裝滿了小孩的學習用具,什麼鉛筆,橡皮,作業本之類的。張世豪看得直發愣,看來自己對靜兒不瞭解的地方還很多。

    「蘇姑娘,總是麻煩你為我們孤兒院募捐一些東西,真是非常感謝。」修女對蘇靜兒說。

    「沒什麼,這些孩子無父無母,得到我一點點的幫助也是應該的,對了,程院長,小蓓她還好嗎?」

    聽了蘇靜兒的問話,修女的臉上充滿了愁容:「哎,她的狀態不是很好,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她,她也很想見到你。」

    張世豪和蘇靜兒跟在程院長的身後進入了教堂,教堂的裡面比外面更加漂亮迷人。天花板上的歐式繪畫精緻細膩,尖頂下有一排巨大的圓柱,顯得是那麼莊嚴,氣勢恢弘,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照射進來,形成了一道道奇異的光束,彷彿是聖跡降臨,真是想不到喧嘩浮躁的城市中還有這種佳境!

    穿過了一排排的紅木長椅,程院長帶著兩人來到了聖母像後面的一個小屋內,屋子很暗,微弱的燈光幾乎是若隱若現,就在這微弱的燈光下擺放著一張很小的床,床上躺著一個異常瘦弱的小女孩,要不是今天親眼看到,張世豪根本就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可憐的小生命,現在她就真實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小蓓,靜兒姐姐來看你了。」蘇靜兒滿臉微笑地走了過去,世界好像一下子充滿了愛的祥光。

    看見蘇靜兒,那個小女孩微微動了一下,發出了微弱的聲音,而且還看得出她在笑,「靜兒姐姐,我好想你。」

    蘇靜兒在小蓓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拉著小蓓瘦得只剩下骨頭的小手說:「小蓓,靜兒姐姐天天都想來看你,但是靜兒姐姐忙,一直都沒有時間。」

    聽到這裡,程院長忽然輕輕推了一下張世豪,說:「張世豪,我們出去一下,讓她們倆單獨待一會兒。」

    在沒有打攪蘇靜兒和小蓓的情況下,張世豪和程院長來到教堂裡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程院長,小蓓得了什麼病?怎麼這麼瘦?」張世豪有些好奇。

    「小蓓得的是艾滋病。」

    「艾滋病!」張世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院長點點頭,說:「小蓓是個很可憐的孩子。她的父母都是癮君子,她生下來之後父母就坐牢去了,她的艾滋病也是母親遺傳的。」

    張世豪真是佩服蘇靜兒,她竟然敢和染有艾滋病的小孩那麼親密的接觸!如果換了是自己,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這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啊!

    張世豪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詢問程院長:「程院長,蘇靜兒每個星期都來嗎?」

    「是的,她每個星期都來,已經一年了,她真的是現在女孩中少有的,其她的一些女孩子看見了這些孤兒不是害怕就是嫌棄,沒有一個像她那樣敢和她們親近的,而且還長時間的給她們關愛,真是不簡單。」

    聽到程院長對蘇靜兒的讚美,張世豪也有一種沾光的感覺。

    「程院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說吧。」

    「上山之前,蘇靜兒跟我講了一個『屎撈人』的故事,她說我到了這裡之後就會明白這個故事的意思,但是我還是搞不懂『屎撈人』這個故事和這所孤兒院有什麼聯繫?」

    聽完張世豪的話,程院長笑了笑,說:「這個故事是有淵源的。很久以前,在印度的加爾各答有一所兒童收容所名字叫做『希舒?巴曼』,那裡有一位名字叫特裡莎的修女。在希舒?巴曼裡都是被遺棄的嬰兒,病弱,營養不良,受虐,或者已淪為雛妓的孩童,她們都堪稱是弱者中的弱者,窮人中的窮人。但是這些人,都是特裡莎修女畢生奉獻的對象,她和追隨她的修士與義工照顧了無數『最窮的人』,麻風病患者,垂死的人,精神病人,還有像小蓓一樣的艾滋病人……「

    「但是她們的方法並不是向一些富有的人伸手要錢,特裡莎修女對籌錢的活動興趣不大,她只希望得到一些義工,一些貧困的義工。特裡莎修女相信只有自己變成了『最窮的人』,和一些真真正正貧困的人一起生活,被照顧的人才不會感到尊嚴受到了損害,人的尊嚴,才是最寶貴的。於是,兩套衣服,一雙鞋子,一個水桶,一個鐵造的飯盒,一張床鋪,便成了這位聞名世界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特裡莎修女的全部。」

    「蘇姑娘跟你講的那個『屎撈人』的故事就是在特裡莎修女八十六歲生日那天寫的。當時她躺在印度的一間醫院裡,患的正是窮人才會得的病『瘧疾』。『屎撈人』裡面所說的那些所謂的『屎』就是指的那些『最窮的人』。」

    聽完程院長對「屎撈人」這個故事的解釋,張世豪終於明白了蘇靜兒為什麼跟自己說到了孤兒院,自己就會明白這個故事的深層含義了。

    離開孤兒院的時候,程院長跟張世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孩子,請你記住特裡莎修女的一句至理名言,『愛,直至成傷。』」

    愛,直至成傷。

    下山之後蘇靜兒一直都很沉默。張世豪知道,她肯定是在為小蓓的事難過,為了緩和一下她的心情,他開了口。

    「怎麼樣?靜兒,我們現在去哪裡?」張世豪說。

    「小蓓今年才六歲,命運為什麼總是這樣的不公平?」蘇靜兒答非所問。

    「跟小蓓比起來,我真算是幸運的了,為了慶祝我的幸運,我請你到楓葉公園去吃冰淇淋,怎麼樣?」

    蘇靜兒眼睛濕濕地望著張世豪,她的雙眸佈滿了哀傷,這種表情使她更加惹人憐愛。

    「怎麼樣?你去不去?」張世豪問的很小心,生怕觸動了蘇靜兒的哭泣神經。

    蘇靜兒點點頭,沒有做聲,想必也是表示同意,五分鐘過後,兩人上了小轎車。

    這次換做張世豪駕駛,因為他已經看見蘇靜兒的臉上掛上了一滴眼淚。

    「不要難過了,事情總會好起來的,我會對你負責任的。」張世豪半開玩笑地安慰蘇靜兒,這樣說也是為了逗她開心。

    陪著蘇靜兒在楓葉公園散了散心,見她情緒始終不高,張世豪也不打算再帶她去鬧市happy了,看了看時間,也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於是就打道回府。

    來到蘇靜兒的小家,丫頭的神氣似乎又回來了,她先是要張世豪和家裡的魚一一打招呼,然後又命令他為她的房間做了一次簡單的清潔,外加廚房。整個工序做完,張世豪已經累得連洗澡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不過,林巧兒的一句話又讓他的精神恢復到了顛峰狀態:「好了,可以洗澡了,想不想一起洗?」

    「想!」張世豪回答得很肯定也很響亮。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想要和我一起洗澡?」蘇靜兒含情默默地問他。

    「我……我想幫你搓背,就這麼簡單。」張世豪在胡說。

    「只是搓背而已?」

    「只是搓背。」張世豪的眼神很堅定。

    蘇靜兒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不騙你哥真的就是個傻子。

    「我,還是一個處女。」

    聽到蘇靜兒的這句話,張世豪的鼻血幾乎破鼻而出,這小妮子,也太直接了吧,難道大明星都是這種多重性格?

    「你怎麼流鼻血了?火氣這麼旺怎麼陪我洗澡?算了,我還是一個人洗吧,暫時就不麻煩你了,我這兒有餐巾紙,你先用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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