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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79章(1)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379章(1)

    林府就有珍藏的好酒,什麼劍南春、梅酒、燒刀子、花彫,應有盡有,擺放的整整齊齊。但是其中擺放在最貴重位置的,乃是一種沒有名字的黃酒。酒罈很古老,外面雕刻著古老的花紋,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既然大人要喝酒,當然要喝最好的,於是令狐翼就將這壇沒有名字的黃酒搬來了。

    劉鼎打開酒罈,聞了聞,覺得淡淡的,就沒有怎麼留意,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著,覺得入口醇和,還有像是桂花的香味,很對他的胃口。他一飲而盡,跟著又連續倒了幾杯,都是一口就喝乾了。這黃酒回味甘醇,越是醞釀,桂花的味道就越是濃烈。他端起酒杯,仔細的品嚐著,真是越來越喜歡,不知不覺間,就喝了十多杯。

    沒想到這不知名的黃酒,後勁可大了,他只喝了不到五杯,就開始有反應了,不過他也沒有注意,繼續滿上,前後總共喝了十四杯,第十五杯才端起來,居然就倒了。迷迷糊糊之間,隱約覺得是令狐翼將自己抬入了房間,後來就不怎麼清醒了。

    恍恍惚惚醒來,發現有人在照顧自己,感覺她的動作非常的溫柔,就像是最體貼的妻子一樣。劉鼎的眼皮很重,可是已經聞到了女人的體香,依稀記得是席明雪的香味。他極力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席明雪。

    席明雪又愛又恨的說道:「你不能喝酒,為何獨自喝悶酒?是不是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

    劉鼎說道:「沒有,其實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席明雪疑惑的說道:「既然是好事,為什麼不說出來讓你的部下都感同身受呢?一個人喝悶酒做什麼?」

    劉鼎說道:「這事不能說。」

    這件事情當然不能說,說出去就害不到李克用了。

    燈光昏黃,映照在席明雪的身上,她正半跪在劉鼎的床前,秀雲般的烏髮四散開來,白玉般的額頭,兩條彎彎的細柳眉,一雙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冷漠、高傲加少許驚恐、幽怨神情;微微高挑的鼻子,圓滑的下頜無不美至極點誘人心動,當真傾國傾城之色,閉月羞花之容。

    席明雪的肌膚本來就很白,渾身晶瑩雪白,身材苗條,骨肉勻稱線條優美,彷彿精心雕刻出來似的。

    劉鼎數次都想學朱全忠,就地將眼前的女子正法,可是畢竟心理上還沒有過關,腦海裡這麼想著,動作上卻做不出來。

    席明雪看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對,頓時紅透了臉,她是過來人,如何不知道劉鼎的心思,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又是如此旖旎的環境燈光,最是讓男女雙方都失去控制。她的心頭有如鹿撞,要是劉鼎這時候冒犯自己,可生是好?當日她自盡為劉鼎救醒以後,隱約明白是怎麼回事。因為羞澀和自卑,她不敢再次面對劉鼎,這次在五泉庵足足逃避了一年多,才有勇氣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劉鼎臉色一紅,急忙移開目光,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酒不知道是什麼釀的,好生厲害,只是的確好喝。」

    席明雪微微紅著臉說道:「這是我釀的桂花酒,是用高老泉特製的百年老酒,加上上好的桂花,浸泡而成的,就只有那麼一壇。高老泉的酒,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後勁特別大,一般人喝上三杯,就要倒頭大睡了。」

    劉鼎點點頭說道:「是嗎?」

    席明雪低聲的說道:「以前……沒想到你也愛喝……這也是緣分……」

    這話有些曖昧,劉鼎不覺得,席明雪自己卻覺得臉頰更加的發燙了,心頭越發好像鹿撞,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但是雙腳釘在地上,似乎又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的氣氛雖然很曖昧,卻有很安全的感覺,這正是她最需要的。

    劉鼎怕自己一會兒真的壞事,於是說道:「你不用照顧我了,他們會來照顧我的。」

    席明雪低聲的說道:「除了她們三個,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照顧你,誰來照顧你呢?」

    劉鼎想想也是,和林府關係密切的人,都被貝禮翊殺掉了,她現在就剩下三個女兒,現在她們都不在林府,自己的確是他最親的人了。既然是最親的人,那麼關係是否可以親上加親呢……

    席明雪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我弄了些醒酒湯,我去端來吧!你喝了以後,再好好睡覺。」

    劉鼎急忙說道:「不用了,我沒事。」

    但是席明雪已經起身去了。

    看著席明雪的背影,劉鼎忽然覺得自己的**非常強烈,頗有一觸即發的感覺。

    不行了,一定要……

    席明雪輕輕進來,發現劉鼎已經睡著了,只好將醒酒湯放在桌上,看著劉鼎,低聲的說道:「你……好好睡。」

    劉鼎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席明雪紅著臉,端著碗悄悄走了。

    等她走了以後,劉鼎才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臉蛋,悻悻的自言自語:「有賊心,沒賊膽,活該!」

    隨後兩天,席明雪不再跟劉鼎接觸,生怕看到他那種侵犯性的目光。

    劉鼎雖然有將她正法的想法,只是心理上始終沒有過關,與其這樣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不如乾脆不見,於是,就一頭鑽到公事裡面去了。廬州剛剛拿下,和州也剛剛拿下,淮南地區畢師鐸和呂用之正在大動干戈,打得不亦樂乎。各項工作千頭萬緒,足夠他轉移注意力。

    這天,正在忙碌,外面人聲吵雜,好像有大群人馬到來,跟著聽到有人大叫:「娘!娘!你在哪裡啊?」

    一聽就知道是林詩榕的聲音。

    林詩楠和林詩梓都比較穩重,不會這樣遠遠就咋咋呼呼的,只有好動的林詩榕例外。

    劉鼎走到正廳外一看,呵,果然是林家三姐妹從門口進來。

    三女看到劉鼎,急忙停下腳步,羞赧的向劉鼎問好。

    娘雖然重要,但是相公更重要,在相公的面前可不敢放肆。

    劉鼎沒有說話,只是朝後面指了指,然後翹起嘴角笑了笑。

    三女急忙奔到後面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後院就熱鬧起來。

    回到闊別數年的家,林家姐妹都欣喜不已,得知席明雪已經不再出家,還要生活在林府裡面,更是高興。席明雪和三個女人分別了一年多,也特別想念她們,這時候得以相見,當然也是熱淚盈眶。聽說席明雪要鼓起勇氣,重新開始生活,做女兒的當然高興得不得了,她們圍繞在母親的身邊,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快樂的好像是剛出谷的小鳥。

    晚上自然少不了一場小小的宴會,只有劉鼎、席明雪和林家三姐妹。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林府倖存的人終於可以團聚,大家都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在這樣的場合下,喝點甜酒是少不了的。在這樣的場合下,劉鼎當然是被敬酒的主要對象,不但三姐妹纏著劉鼎敬酒,就連席明雪也敬了他兩杯,於是不勝酒量的劉鼎,又開始醉意朦朧了。

    席明雪和劉鼎敬酒的時候,也喝了兩杯,她才是真正的不勝酒量,兩杯酒下肚,臉頰兒就變得如同是桃花一般,燦爛若霞。不但劉鼎覺得她美麗非常,就連三個女兒也是自愧不如。席明雪內心有鬼,不敢和劉鼎對視,每每不由自主的浮現起層層的紅暈,越發嬌艷可人,美不勝收。

    席間,好動的林詩榕提議:「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林詩楠和林詩梓都叫好,眼角的餘光瞥著劉鼎。

    劉鼎馬上察覺到她們是衝著自己來的,立刻警惕的說道:「玩什麼遊戲?」

    林詩榕似乎吃定了他,笑吟吟的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吃虧的,只是你最擅長的本事。我們都知道你擅長射箭,那我們就來玩射壺吧?」

    射壺是很古老的遊戲,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一個竹筒放在不遠處,然後擲筷子,筷子準確的落到竹筒裡面去,就算贏。要是筷子沒有落到竹筒裡面,又或者是被竹筒彈了出來,那都算輸了。儘管後來射壺發生了不少的變化,萬變不離其宗,依然是這樣的老規則。

    林詩梓朝劉鼎說道:「這不會虧待你吧!」

    劉鼎點頭說道:「好!」

    林詩榕馬上將用具準備好,並且投出了第一枚筷子。

    叮!

    筷子準確的落入竹筒裡面。

    林詩榕拍掌給自己鼓勵。

    林詩梓不甘示弱的說道:「看我的!」

    拿起筷子,稍作瞄準,輕輕擲出。

    叮!

    筷子同樣準確落入竹筒裡面。

    林詩梓同樣跳著拍手給自己鼓勵。

    劉鼎暗自驚疑,她們什麼時候學到的這麼本事?莫非是平常閒極無聊的時候煉出來的?看來這次要糟糕!

    這個射壺和射箭不太相同,箭術好未必射壺功夫就好。射壺功夫好的,射箭功夫同樣未必好。他的射箭功夫和令狐翼等人比起來,只能說是一般,射壺的功夫就更不用提了。

    當然,要是拿出真功夫來,還是可以輕鬆打敗她們幾個的。只是,那樣就不好玩了。她們練出一身的本領,不就是圖個打敗自己的樂趣麼?看來今晚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林詩榕朝劉鼎眼眉兒輕輕一轉,嬌滴滴的說道:「大相公,到你了。」

    林詩梓將筷子遞給他,急切的說道:「相公,快點!」

    劉鼎接過筷子,卻沒有出手,而是小心翼翼的說道:「輸了會怎麼樣?」

    林詩榕嘟著小嘴,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擲了再說。」

    林詩梓也興奮的叫道:「對啊!你擲了再說!」

    劉鼎只好仔細瞄準,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三姐妹頓時寂靜下來,盯緊了劉鼎手中的筷子。

    連席明雪也顯得有點緊張,擔心劉鼎擲不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緊張。

    劉鼎數次想要出手,最後卻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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