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結果
意外的結果
「該死!」二人同時罵了一句。
邊卡上的美軍反應不是一般的快,立刻,就有幾道光柱照向二人隱身的地方,二人一陣狂奔,然後伏在了坑窪不平的地面上。
光柱掃過二人的後背,就聽到兩個美國大兵悻悻的交談著。
「不過是隻老鼠,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也對,誰來這種地方。哎,還是只小白鼠,這地方哪來這東西的?」
「不管了,你說怎麼吃?」
「烤吧!」
萊普斯基滾到許子陵身邊,撇著嘴:「我的露比。」
許子陵皺眉道:「那隻小白鼠是你的寵物?」
萊普斯基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許子陵拍了拍他的肩膀:「等這件事過去了,我送你一窩。」
萊普斯基搖搖頭:「我們有十年感情了。」
許子陵也不再理他,看了眼手錶上的訊息,原來是張殷殷讓人發過來的,意思是他們暴露了。
許子陵道:「夥計,事情大條了,美國駐軍和德國情報部門正在朝這邊撲過來,我們暴露了。要不,你先走。」
「走什麼走?咱們進教父的古堡。」
「我是為了報仇洩憤,可是你?」
萊普斯基輕輕一笑:「你真的怕我拖你後腿?」
許子陵點點頭:「有點。」
萊普斯基道:「不管了,都到這份上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你的意見呢?」
許子陵一下坐起來:「時間緊迫,跟在我後面,一個原則,少傷人命。」
這次許子陵吸取了教訓,將手機和手錶全部關閉了,關鍵時刻,細節確實要命。
其實美軍和黑手黨雙方的邊卡只是裝裝樣子,在很大的範圍內,連一片柵欄都沒有,所以,許子陵和萊普斯基輕鬆越過了兩道關卡。
過了黑手黨方面設立的關卡之後,中間有一條近是米寬的混凝土路面,長度達一公里,想想應該就是戰鬥機起飛的跑道。
道路兩旁,便是一片荒蕪。
這裡就像「郭」,還是城堡的外城,拱衛城堡的安全而已。
二人躬身潛行,一公里在他們腳下實在不算什麼,要不是擔心有什麼雷區或者監控的,速度也許會更快一些。即便如此,二人也就用去了兩分鐘。
令二人頗為奇怪的是,一路下來都很順暢,這位維托教父的防衛也太鬆了吧!還是外鬆內緊?
這個問題還有待於二人探索,不過一個嚴重的問題已經擺在了二人面前,那就是,二人已經來到了圍牆下面。
在正對著城堡大門的方向,也是圍牆的入口,只是,二人又如何能堂而皇之從那裡進去。
目測圍牆高度在十米以上,也就是普通四層樓的高度,每隔六米,架設一個三百六十度監控頭。圍牆裡面的情況也有待於二人前去探索,這樣的高度對於二人來說倒也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
許子陵想了想道:「夥計,你留在這,我進去,一看情況不妙,你就撤,我自保沒有問題。」
萊普斯基道:「為什麼?我能幫忙!這個地方讓我想起了車臣基地,那裡情況夠惡劣吧,不是還讓咱們逃了?」
許子陵搖搖頭:「語氣不可能一直在我們這,車臣基地一幫烏合之眾,就是武器裝備方面也未必比得上維托這裡,這裡情況會更加惡劣。」
「可是我們不是如履平地的兵臨城下了。」
許子陵搖搖頭:「算了,還是那句話,跟在我後面。」
「早該這樣嗎?這才是兄弟,我沒什麼後顧之憂的。」
許子陵簡單檢查了一下裝備,嘴角翹了翹,退後兩步開始助跑,之後一躍而起,第一腳蹬在三米的地方,第二腳已經是六米,接著身影便在萊普斯基眼中消失了。
「不是吧!」萊普斯基一聲呢喃,剛要發射飛爪,許子陵露出頭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等了有五秒鐘,許子陵伸出手,對他招了招。
萊普斯基搖搖頭,自己好像有些多餘,他發射了飛爪,落點是牆垛,卻是被許子陵一把抓住,接著一拉一提,萊普斯基又在牆上一蹬,上來的速度也不比許子陵慢。
只是一落腳,看到左右躺倒著十個穿著黑袍的人,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萊普斯基臉有些紅,這麼下去,自己確實有些多餘,於是就要往前走,許子陵一把拉住他,眉頭緊鎖。
「幹嘛?」
「夥計,你不覺得太安靜了些?」
「怎麼個意思?」
「山雨欲來風滿樓。」
「管他呢!你不走,我走了。」
許子陵點點頭,依舊是那句話:「跟在我後面。」
突然,許子陵一把拉倒萊普斯基,二人只露出半個腦袋,他們發現,有一輛美**車駛入了古堡。
似乎處處透著詭異,不過即便這是一個陷進,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有退卻的道理。
許子陵落腳無聲的走著,萊普斯基緊隨其後,一路接近著依山而建的主堡。
一路走下來,連萊普斯基都開始犯嘀咕了,二人盡然再也沒有碰到什麼人。整個古堡如同一攤死水般。
不錯,導彈發射架他們看到了,戰鬥機群他們也看到了,裝甲車、直升機他們都看到了,可是就是沒看到人。
難道古堡是有什麼重大節日,大家都去參加**了?
來到主堡旁邊,發現一個鐵門可以進出,只是現在被鎖死了。
許子陵側耳細聽,確定附近沒人,內勁一吐,鐵門鎖便掙斷了,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嘎巴」聲。
直到許子陵身影走入耳門,萊普斯基才吸了一口涼氣,這次的許子陵給他的感覺只能用高深莫測來形容了。越是如此,他越發覺得自己多餘。
抬頭看了看天空,好像是個陰天,漆黑如墨。出門沒看天氣預報啊!萊普斯基不住搖頭,跟了上去。
沒想到,剛走進去,就撞在一個人的後背上。
許子陵立刻回過頭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萊普斯基越發汗顏了,自己今天的表現根本不配作為一個特工。還好,樓下的情景立刻吸引住了他。()
在城堡大廳的中央,平放著一個巨大的十字架,此時,一個頭髮雪白、眼窩深陷、肌肉乾癟的老者正躺在其上,卻是佔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位置。
在他身邊,有穿著白袍,醫生模樣的人,有兩個美國大兵,其中一個是中尉軍銜,還有兩個西裝男,更多的還整整齊齊的黑袍戰士。
許子陵朝萊普斯基望了望,萊普斯基哪裡已經有了結果,他聲音極低:「這個老不死的就是維托,看來他是要見天主去了。」
「怎麼這樣,我的話還沒問呢?」
萊普斯基搖搖頭:「只怕你有力氣問,他都沒力氣答,你沒看他是進氣多出氣少。」
許子陵皺著眉頭:「這麼說了,弗雷德是獨斷專行的可能性大一些。」
萊普斯基點點頭,看了看他:「怎麼辦?要不咱撤。」
許子陵搖頭道:「既然來了,當然要問問,也不能空手而回,他這麼大的基業,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吧!」
「你拿了怎麼帶走?你不是說我們被人家盯上了嗎?」
「為什麼要帶走,我可以先藏起來。」
「現在怎麼辦?」
「等。」
萊普斯基咬著牙,在心中不住祈禱:「維托,你趕緊死吧!死了我們就該走了。」
也許是有感應,維托死灰般的目光突然掃了過來,萊普斯基嚇死了,還好,對方已經在彌留之際,誰知道他是不是下意識的行為,而且,即便他看到了,也沒力氣說。
二人等了半個小時,美**人和穿西裝的陸續離開了,其它人還在一動不動的站著隊。
許子陵有些不耐煩了,他拉了拉萊普斯基:「走,找好東西去。」
從上到下,城堡中毫不設防,除了門口的守衛,其餘人全部在大廳中等著教父斷氣。這倒是便宜了許子陵二人,可惜的是,教父家大業大,也許都體現在軍備上,他的積蓄真的不咋樣。
許子陵翻遍了臥房,也就是找到了幾支派克金筆,這讓他很氣餒,倒是萊普斯基,發現了一個酒窖,裡面有很多有年頭的紅酒。
許子陵和萊普斯基回合後,幫忙搬開了紅酒,終於找到了教父的私貨——黃金,整整一箱,碼得整整齊齊,上面還有廠家,居然是香港貨,四個九的鼎豐金,1000g一塊,400塊。
這下萊普斯基眼直了,這東西誰能抗拒,可是怎麼弄走卻是個天大的問題。
許子陵看了看裡面的結構,毫不猶豫的摸出幾個象棋大小的定時炸彈站在了幾面牆壁上。
萊普斯基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地窖,看看時間也就是過去了一個小時,現在時間,馬上到凌晨四點。
再次回到耳門一看,維托的屍體不見了,廳中多了一口棺材,接著,前後各有四個人抬起了棺材,走向城堡門口。
許子陵和萊普斯基交換了一下眼色:死了。
維托的遺體被送上了古堡後面的小山,後面黑壓壓跟著教眾。
「這是幹什麼?」許子陵奇怪的問道。
萊普斯基道:「**。」
「他們還有這種風俗?」
「少數土著的風俗。」
許子陵點點頭:「走,跟去看看。」
「看什麼,斷氣了都。」
放下棺木後,那些黑袍教眾便陸續下山。許子陵和萊普斯基趁著夜色來到了教父的棺木旁,棺蓋被打開了,一身盛裝的維托雙手交疊,放在胸口,雙目緊閉,眉頭微皺,顯然死的不是很安詳。
此時,雲縫裂開,慘淡的月光照在了維托異常蒼白的臉上。
許子陵伸出手,捏住了維托的脈門。
萊普斯基大驚:「你幹什麼?」
許子陵語出驚人:「他還沒死。」
話聲未落,古堡中變得燈火通明,燈塔上的探照燈一盞盞亮了起來,包括圍牆頂上的燈。
伴隨著巨大的引擎聲,一架架直升機升到了空中,開始在古堡周圍巡邏,直升機的肚皮上都有一盞刺目的探照燈。
一時間,死氣沉沉的古堡活了過來。不要問,他們也知道有人闖入了。
萊普斯基皺眉抱怨道:「兄弟,你真是多事,不然,咱們都撤了。」
許子陵沒有理他,卻道:「幫個忙,把老東西給我扶起來。」
「什麼?」
「我懂點中醫,如果救活他,咱們走就容易了。」
萊普斯基哭笑不得:「他不是斷氣了,還有,我如果沒記錯,你是來找他麻煩的。」
「少廢話,事物總是在不斷發展變化的,再說了,我要救活他,再親手弄死,他死的自由沒有,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中。」
聽到許子陵說出這樣的話,萊普斯基感覺心裡涼颼颼的:「呵呵,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
接下來,令萊普斯基終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他在維托的正面扶著他,不過,許子陵的動作他還是能看到的。
只見許子陵雙手在維托後背一路「搗鼓」下去,接著他的指尖居然出現點點跳動的星芒,許子陵將一道道星芒打入維托的身體,搗鼓完了後背,又是前胸,如此循環往復。
片刻後,許子陵的頭頂已經升騰起一道熱氣,最後,許子陵一掌撲在維托的後背上,維托張口吐出一口血痰嗎,死灰般的眼睛就睜開了。
「啊——」
看到近在咫尺的死灰眼睛,萊普斯基一口氣差點被嚇得上不來。
「我還沒死?」維托的聲音有些茫然。
萊普斯基被許子陵踹了一腳,終於從巨大的驚愕之中醒了過來,起死回生哪!哦,是讓我翻譯呢!
「你死了,但是我救活了你!」
維托的雙眼終於有了些神采:「你們是?」
「本來是有事找你證實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我還能活多久?」
許子陵點點頭:「一個月。」
維托長長歎息一聲,慢慢站起來,仰望著深邃的蒼穹,喃喃自語:「死而復生,這是主的恩賜吧!」
「我的恩賜。」
維托猛地轉過身,冷冷盯著二人,一時間,山頂的溫度似乎再次驟降,這倒不是說維托有多麼高的戰鬥力,卻是他散發的無形氣場。
「一個中國人,一個俄國人,來我的古堡幹嘛?」
萊普斯基不幹了:「救了你,你難道不知道說聲謝謝。」
維托想了想搖頭道:「這一生,我沒說過這兩個字。」
許子陵覺得專門來了一趟,還是有必要問一下,他道:「你有沒有吩咐弗雷德做過什麼事?」
「弗雷德,這個人我沒聽說過?」
許子陵繼續說:「他說自己是德古拉家族的後代,在瑞士有一座古堡,是他的祖產,他想奪回來。」
維托搖搖頭:「跟我有什麼關係,這種小事,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目光一凝:「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許子陵說出來自己二人闖入的原因。
維托點點頭:「年輕人,了不起,是主在幫你們,不過現在,你們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萊普斯基差點跳起來,立刻就有拿住這個風中殘燭般的人質,許子陵搖搖頭:「是我錯怪了你,不過沒有我,恐怕你只剩下被山鷹啄食的結果,你不說『謝』字,但是你可以做。」
維托乾癟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但是卻顯得有些詭異,「相對而言,我更感興趣的是,你是怎麼救活我的?」
萊普斯基再次不幹了:「我說老頭,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起碼讓我喝一口茶吧!」
維托想了想,點點頭,望了望熱火朝天的古堡:「嗯,你們暴露了,等我過去安排一下,一會會有人來邀請你們。」
萊普斯基拉住維托:「要是?」
許子陵搖搖頭:「讓他去。」
維托看了眼許子陵,飽含深意的點點頭,顫顫巍巍走向主堡。
萊普斯基道:「夥計,你不怕他不講信用。」
許子陵道:「中國有句老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不會的。」
沒過多久,一隊黑袍戰士在一個瘦瘦高高的白人青年帶領下來到了二人面前,這隊戰士慢慢圍成了一個扇形,手中的微沖平端著,瞄準了二人,只要白人青年一聲令下,二人便會變成馬蜂窩。
萊普斯基緊緊抓著許子陵的衣袖,冷汗已經讓他的手心變得滑膩了,他心裡恨死了許子陵,現在的情況,只能束手待斃了,連拉兩個墊背的,都不容易。
許子陵卻坦然看著白人青年,根本無視那些戰士,因為,他從青年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殺氣。
「撲通」一聲,白人青年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抿著嘴,居然說了聲「謝謝」!
那些持槍戰士全都收了槍,肅立在側。白人青年站起來看著許子陵道:「你是中國人,我是維托的小兒子邁克,我敬佩你,父親讓我過來請你。」
事情的變化完全出乎萊普斯基的預料,他搖搖頭,悻悻的鬆開了許子陵的衣服,偷偷擦了把汗。
見到對方無視自己的存在,萊普斯基開口了:「喂,還有我。」
邁克點點頭:「對了,還有你,一起走吧!」
萊普斯基非常氣餒,今天的表現,只有給許子陵提鞋的份兒了。還有,他不由苦笑,這還真是意外的結果。
在邁克的帶領下,三個人穿堂入捨,在一幫人虎視眈眈之下,走進了維托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