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天地。
這一路走來,唯一不同的風景便是這裡了。
烈焰前面開道,楚隱斷後,一群人被一朵朵火焰包圍住,冰寒不侵。
若是烈焰這火焰,大伙必然沒有如今這速度,前面已經隱隱可以看到那高大的城池了。
「前面應該是忘憂城了。」寧洛淡淡說到,地圖上寫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司徒忍他們此時到哪裡了,就單單這地圖上看來,這條路並不短,只是他們走來,卻也不覺得是那麼辛苦,除了這冰雪山脈。
「忘憂城後是無盡溪,再往後便是火海刀山!」楚隱說到,早就將圖中的一切都熟悉了個遍。
「呵呵,若不是烈焰在,怕咱得被困在這冰山好幾日了。」洛水姬笑著說到,心裡卻是盼著盡早到了那火海,那裡可是她一展身手的地方。
「可不是,若不是烈焰這火,我怕是第一個被冷死的。」魅離開了口,就屬她一身對清涼了。
「這條路怕是刀山火海,冰雪山川兩處險境了吧?」魅離問到。
「我看這可不一定,忘憂城這名字聽起來沒什麼新奇的,卻是座城池,也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寧洛說到。
眾人相視一眼,這才有所警覺,忘憂城卻是是座城啊,這城裡可會有人?
「哎呀,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就算有人,咱幾個聯手還怕敵不過?」烈焰回頭,大聲說到,身旁漂浮著的兩朵火焰竟是藍色的,在這白茫茫的冰雪天地裡,皓月之下,可謂美輪美奐。
「萬一遇上了血影,看你還逞能。」洛水姬碎了一口,十分的不屑。
「就怕遇不上他。」烈焰說著走了過裡,對寧洛道:「老大,你說這兩條路都是圓,咱這麼繞啊繞啊,若是真運氣這麼不好,永遠遇不上,那可怎麼辦?」
眾人止步,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若是同一方向,極有可能永遠都繞不到一起去的。
「不是有原點嗎?」洛水姬蹙眉問到。
眾人齊齊看向了她,有一件事這女人還不知道了。
「怎麼了嘛?」洛水姬一臉狐疑地問到。
「沒有原點了,這就是封閉的兩個圓。」寧洛說著攤開了地圖,先前看著地圖的時候,原點已經消失了,這是一副活地圖,似乎會隨著他們所在位置的不一樣而變化。
「原點?」洛水姬大驚。
「早沒了,所有烈焰說得沒錯,若是同一個方向,極有可能永遠都繞不出去。」楚隱說著取過了寧洛的手中的地圖,剛要指給洛水姬看,卻是驟然大驚。
「這地方變了!」
一向比較低調的他,這句話是大喊出來了,帶著絲絲驚喜。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湊了過來,只見原本原本任何交差之處的兩個圓竟然交差了,交差點的標誌寫得清清楚楚,正是「龍潭虎穴」和「忘憂城」。
龍潭虎穴在忘憂城下方,也就是他們的背面!
「難不成司徒忍他們就在我們腳下的背面?算這時間,他們也該到底這龍潭虎穴了!」一路都沉默不已的玉邪終於開了口。
「應該是龍潭虎穴和忘憂城裡都會入口處!」寧洛說著,望向了前面那巍峨的城池。
「這就好辦多了,以這忘憂城或許龍潭虎穴為營,鐵定不會走散的!」玉邪說到。
「哎呀,趕緊走了,我就恨不得下一步就踏出這該死的冰地!」魅離說著隨即翻身而起,也不理會不會脫離烈焰的火焰護體,這裡已經是冰川邊緣了。
「就她心急。」魅離冷冷說了一句,卻也跟在凌空而去,朝冰山腳下而去了。
「我……我過去看看,萬一這兩丫頭鬧出什麼事來不好。」洛水姬尋了個借口亦是急急追了上去。
這一群人裡其實她才是最畏懼冰寒的,就感覺自己連血都快被凍僵了,若是遇上個什麼攔路人,根本就沒辦法出手,一出手便成冰雕。
「這幾個女人,明明凍得唇都紫了,還逞能不說。」烈焰不屑地說到。
而寧洛和玉邪,楚隱早已走遠了,他們並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天險在等著,必須留個心眼保存體力的。
雖是魅離先走,最先落地的卻是洛水姬,一下子就到了城門前。
說來也奇怪,這裡離冰川並不遠,卻絲毫再沒有寒冷的感覺了。
「你到底跑得最快,撐不住就說嘛。」蝶依落了下來,不忘找機會碎一碎嘴。
三個女人這一路上若不是礙於男人們在,早就又鬧翻了。
「你也不差。」洛水姬冷冷說到。
「呵呵,你倆速度還真快,難不成真就這麼體力不足了?」魅離最後一個到,卻是得意了。
「最先走還最遲到,還不知道是誰體力不足呢!」洛水姬倒是同蝶依齊聲了。
「你們有完沒完?聒噪得跟鳥似的!」驟然,一個清脆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帶著慢慢的怒意。
三人皆是一愣,確定不是彼此的聲音。
「你們都聽到了?」蝶依問到。
「她罵我們是鳥!」洛水姬厲聲。
「誰呀!給我出來!」魅離大喊,冷著鳳眸掃視著四方,卻不見任何一人。
「還是三隻瞎鳥。」那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三人這時候才齊齊抬頭看向了城門頂。
這聲音,終於是聽出來了,是漣俏那丫頭!
三人皆愣,只見漣俏就坐在城門上,嘴裡叼著一根雜草,一副痞子模樣地盯著她們看,加上這一身利索的青衣,著實就是個浪跡江湖的痞女形象。
「漣俏?」魅離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幻想!」蝶依十分確定地說到。
「臭丫頭,你給下來,你剛才說什麼了?誰是瞎鳥了!」洛水姬卻是勃然大怒,說著便凌空而起,直直朝漣俏而去。
「我開個玩笑啦,你別當真嗎?」漣俏連忙閃躲,顯然動作一點都不利索,受傷了。
只是,洛水姬到了城門上,卻是驚了。
只見無情,雲容,還有一哭一笑都負傷坐在一旁,而司徒忍卻是昏厥不醒。
魅離和蝶依隨很快也落在了洛水姬身後,一樣驚詫不已。
「這怎麼回事?」
「雲容!司徒忍他怎麼了?」
「你們不會是遇到……血影了吧?」
雲容看了他們一眼,道:「是林夕,被血影帶進來的。」
「那羲雨呢?」蝶依問到。
「被那孩子吃了。」雲容回答到。
一旁,魅離已經將司徒忍扶了起來,這傢伙傷得不輕啊。
「那血影呢?」蝶依又問到。
「和血影走散了,我們在龍潭虎穴遇到漣俏和她的,後來黑龍白虎一死,這地上通道就開啟了,我們便是從哪裡過來,林夕傷了我們便逃走了,好像感覺到她師父在附近。」雲容將這幾日發生的一切都一一解釋了。
而漣俏則繼續坐在城牆上,望著遠方那群越來越近的人,很早前就看見他們了,若不是見了那火焰也不知道是他們。
只是,還是有點遠的,她還看不太清楚那個寧洛長啥樣子。
「喂,他們怎麼那麼慢吞吞的啊?」漣俏忍不住開了口。
只是,沒有人回答她,身後四個女人一般是不相互挖苦就不舒服的,此時卻像是親姐妹一樣敘舊著,真讓人受不了。
無情走了過來,漣俏連忙將他抱起來,陪她坐在一旁。
「無情,那個拿地圖的就是寧洛吧?」漣俏低聲問到。
「姐姐,你傷得那麼重,還是下去休息吧。」無情勸說到。
「不礙事,一會讓人扶我。」漣俏笑著說到。
「姐姐,你想讓誰扶啊?」無情問到。
「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漣俏瞪了他一眼。
「你不會打寧洛的主意吧?」無情可是向來人小鬼大,不過就是話藏在心裡不說而已。
「噓……」漣俏有些急了,回頭看了看,幸好沒人主意到。
無情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冷冷一笑。
「你這孩子,這什麼笑容呢?」漣俏卻是蹙眉,總覺得無情這笑太過成熟了,有時候看起來比那林夕兒還冷。
「寧洛是個好男人。」無情淡淡說到,朝下面看了去,他們的速度也快,到了城下了。
「那是!」漣俏脫口而出,雖沒見過這男人,卻是知道他所有的事情,這算不算是一種仰慕呢?
只是,仰慕歸仰慕,她可要把姿態擺高了,回頭對無情道:「可坐好了,別摔下去了。」
而說罷,自己卻是仰躺而去,就這麼一點兒也不怕死地倒頭往下栽了。
一群男人,才剛剛落在城下站穩了腳,老遠就看到高聳的城門有兩個人影,只當是洛水姬她們了。
此時誰都沒有抬頭,聞風而已,這城牆太高,要落地還真得有陣子。
寧洛認真地看著地圖,生怕這活地圖又發生什麼變化,而楚隱和玉邪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從來就不喜歡攙和著些女人的事,也不知道誰和誰又打起來。
只有烈焰,凌空而上,伸手要去接,他本以為會是洛水姬這個屢戰屢敗的。
而當漣俏估算了許久的「救命」二字喊出時,烈焰愣了,楚隱和玉邪齊齊抬頭,亦是愣了。
竟然是這丫頭,漣俏!
漣俏早知形勢不好,急急翻身落地,只是太過倉促了,翻身後沒站穩,就這麼一屁股重重跌坐了下去。
寧洛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了過來。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