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駿馬從林中疾馳而過,吁的一聲在崖頂停了下來,白衣男子落了馬。
纖塵不染的白衣,狐裘披風,臉上那半邊銀白面具遮去了俊雅的面容,身姿挺拔直立崖頂,任由寒風吹起披風和那三千墨發。
極目望去,前方燈火輝煌處便是狄胡王城了。
西界中血狐的消息早已全部被買了去,似乎是封鎖一般,他不知唐夢這消息怎麼來的,但幾路小道消息都一齊指向了塞北。
這兒到狄胡王應該用不到兩日的腳程。
突然,一道白影掠來,落在了唐影身後,是個白衣女子,蒙著面紗。
「少主,宗主令我來協助你。」
「不必了。」唐影淡淡地答到,翻身上了馬。
「可這是宗主的命令。」女子在馬前攔了下來。
「我說,不必了。」面具之下,雙眸溫軟如水卻透出了疏遠和淡漠來,說罷掉轉了馬頭,竟朝天朝方向而去了……
東宮。
大廳中,洛觴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今日光明正大進東宮,為的正是獵場刺客一案。
從兩個伏案的犯人口供看來,刺客一案似乎同相府先前那失竊案有所牽扯。
「洛大人,殿下讓你到後花園來,這邊走。」一個小男孩亦是黑衣,卻沒有蒙面,小手一展,很是老練。
洛觴點了點,起身隨小男孩而去。
一路長廊兩側皆是五顏六色的奇珍異草,不見冬日裡的落敗,儼然滿園春色,洛觴幾次到東宮來皆是夜裡潛入進來並無暇注意到園中景色,這時一見,心中連連感歎,一座東宮囊盡皇宮所有奢華,一位太子亦攬盡皇宮所有尊貴。
「你喚什麼名字?」這小男孩的身份他查了甚久,亦是個兇案,父母被殺,他僥倖逃過,被太子所救。
「無情。」
「無情?你姓什麼?」洛觴心下納悶了起來。
「殿下賜的姓名。」無情笑著答到。
「幾歲了?」洛觴又問到。
「五歲。」
「你父母是誰?」
「死了。」
「平日裡都喜歡玩什麼?」
「不玩什麼。」
「那你平日裡做些什麼?」
「伺候殿下。」
「除此以外呢?」
「洛大人,進去吧,殿下正在裡頭等著呢。」無情停下腳步,笑著看向洛觴。
洛觴遲疑了好一會兒,一直想問的話,還是沒問出口。
「洛大人,請!」無情仍是笑地很好看,老練伸手地作了一個請的動作,便退了下去。
洛觴看著他遠去的小小背影,緊緊籠著眉頭,這孩子眉宇間有股似曾相似的感覺。
屋內傳來了水聲和女子的嬉笑聲,毫無疑問,太子殿下正在裡頭泡溫泉呢!
洛觴遲疑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才慢慢走了進去。
「微臣洛觴,參見太子殿下。」抱拳行禮,俯身低頭,目光拚命避開池中**的女子,兩鬢都有冷汗了。
「獵場刺客一案可有何進展了?」凌司夜慵懶地問到,仰靠在池邊,上身裸露在外,紋理分明,精煉無比,身旁伺候著的幾個女子,此時皆安靜下來,不敢多言語。
「稟殿下,兩名犯人都未招供,但微臣依舊尋到線索了。」洛觴的低著頭,下巴都快貼到胸前去了,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何況是殿下的女人!
「線索?」凌司夜瞇著瞳眸,道:「說來聽聽。」
「殿下,這……」洛觴為難了,正想抬頭,卻又連忙低了下去。
「過來吧。」凌司夜眸子掠過玩味。
「是。」洛觴早已冷汗連連,不得不邁開步子,沿著池邊走了過去,幾個女子見他那副模樣,忍不住竊笑了起來。
洛觴蹲了下來,俯在凌司夜耳畔,低頭垂眼,低聲道:「稟殿下,兩名犯人皆是當年相府失竊案同謀,對相府一直懷恨在心,已追蹤到失竊一案的主謀行蹤,微臣看來這兩起案子定相關甚大。」
凌司夜蹙了蹙眉,道:「繼續查下去,如有需要,宮中禁軍也任你調遣。」
「微蹙明白。」洛觴依舊垂著眸子,林統領被處死後,禁軍統領一職還一直空置著呢!
這時,門外傳來了無情的聲音,「殿下,九小姐到了。」
「讓她先到書房侯著吧。」凌司夜說到,又轉身對洛觴道:「別忘了告知相爺多加防範,尤其要保證婉兒的安危!」
「是。」洛觴點了點頭,心中卻早已動搖了起來,玉面木狐狸一案線索斷在了東宮,可是就殿下對九小姐的態度看來,不可能會是兇手,難不成那鮫人珠只是恰巧而已,可是九小姐明明就不識那珠子的!
給讀者的話:
唉~~~洛觴啊洛觴~~~~貓保佑不了你多久的~~~~~幸好幸好,冬至還是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