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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抗日先鋒隊 文 / 陳明榮

    「八嘎!」當頭的鬼子兵見了,就要大聲喝罵,只見眼前一晃,頸部一涼,瞪著眼,怎麼也叫喊不出來,噗的一聲,栽了下去。

    剩下的三個鬼子兵見了,一慌,抬槍就要對怪人射擊,奈何他們還是遲了一步,只見眼前人影連閃,接著頸部一涼,再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蒙面人收拾了四個守衛,輕輕地打開碉樓的門,悄悄地走了進去,裡面大約有七八十個平方,顯得很是寬敞,佈置也挺講究,對著門的正前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張軍用地圖,一個研究作戰方案的大長方形桌子和一十二張靠背椅子,擺在屋內最中央,桌面鋪著軍綠色的桌布,按照上下左右順序整齊的放著一十二隻軍用茶壺和杯子。桌子的左側,一個碩大的火盆,還熊熊地冒著木炭的火焰,使得整個屋裡面溫暖如春。

    火盆的靠牆邊,也是一排木床,在木床上方的牆壁上,掛著十多件鬼子軍官服裝,木床上面正躺在一排鬼子兵,睡得正死。

    蒙面人不用揣測,也知道這一排的鬼子兵應該是這個碉樓的大小指揮官,同時也是這個碉樓的樞紐中心。

    蒙面人靠近木床,手起刀落,輕而易舉的只用了一瞬間,讓這木床上面的一排十二個鬼子軍官盡遭割喉,全都報銷。

    蒙面人估摸著自己進入碉樓以來,一共滅了一百七十六個鬼子士兵和軍官,既然是一個滿編中隊,剩下的應該不會超過十人,包括從未見到的那名獨眼龍中川少佐。

    蒙面人凝視片刻抬起頭來,看著右側通往碉樓上的樓梯,慢慢走了過去,悄悄地上了碉樓的第二層。

    第二層像是一個封閉式的臥室,衣櫥,桌椅,洗漱用品,幾乎一應即全,樓梯的正對面,除了一個一匹磚大小的通風口,幾乎沒有任何的洞口,可以看到碉樓外面,室內東邊,一張巨大的木床上正躺著一個還在打著鼾,咂著嘴,做著美夢的獨眼龍,他正是這個碉樓的最高指揮官中川少佐。

    蒙面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木床邊,用仔細而異樣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這個被鬼子兵們傳說成神乎其神的中川,然後一聲輕歎,怪異地搖搖頭,突然伸出右手,摀住了正在熟睡中的中川的嘴,中川頓時被捂醒了,瞪著那只獨眼,驚恐萬分的看著蒙面人,就要掙扎著起身。

    蒙面人眉頭一皺,看著嚇壞的中川搖搖頭,伸出左手露出明晃晃的鋒利小刀,在中川的頸部一劃,然後鬆開了摀住中川嘴巴的手,用哪種蔑視的眼神,看著掙扎了幾下就死翹翹了中川,轉身去了頂樓。

    很快,蒙面人從頂樓下來,如無其事一般下了樓梯,走向底樓,出了碉樓,逕自向碉樓左側的大木房走去。

    碉樓左側的大木房果然是偽軍的營房,如同鬼子的營房佈置一樣,一進入房門,就給人一種凌亂而又男人味十足的氣息,營房中央火盆裡的火種,已經快要熄滅,火盆周圍的通鋪床上橫七豎八地,捲縮著,擁擠著幾十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偽軍。

    蒙面人來到火盆邊,在一張凳子上坐下,順手在火盆裡放了一些乾柴,不一會兒,火焰冒出,使得營房裡面漸漸地溫暖起來。他哈口氣,搓搓手,看著火盆裡冒出的火焰發呆,像是當這些熟睡的偽軍們都是死人一般,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別動!你是誰?」一支槍頂在了蒙面人的腦袋上。

    蒙面人像是沒有感覺似的,一聲輕哼:「收起你那毫無作用的燒火棍吧。」

    「你究竟是誰?再不說,我可要開槍了?」一個冷冷的聲音,發自蒙面人的正後方。

    蒙面人動了,感覺他只是輕輕地一轉身,雙手一抬一拉,頂在他腦袋上的槍,已經握在了他的手裡,槍口反指著站在他身後發愣的漢子。

    槍到了蒙面人手裡,還沒反應過來的漢子,正是白天比賽獲勝的大力,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蒙面人的動作會這麼快,況且能在他手裡搶槍的人,除了他願意,還真的不多。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大力反應過來,臉色大變,看著蒙面人手裡的槍指著自己。

    蒙面人緩緩移開了指向大力的槍口,一扣扳機,槍響了,同時也驚醒了屋內的所有偽軍,他們睜開眼看見屋裡的情形,頓時大駭,本能地起身下床就要去拿門邊的槍。

    「站住,你們別費功夫了。」大力一揮手。

    要動的偽軍聽見了,立刻停下來,驚訝地看著表情怪異的大力和一臉鎮定的蒙面人。

    「你們難道就不覺得槍聲一響,鬼子們應該全部趕向這裡嗎?」蒙面人把手裡的槍一丟,乾脆在火盆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對呀!」偽軍裡有人應了一聲。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補充了一句。

    「怎麼皇軍那邊真沒動靜啊?」還有人向門外墊腳望了望。

    傻站著的大力也是一臉的茫然,瞅了瞅門外,又將目光轉向火盆邊的蒙面人。

    這下,偽軍們更是疑惑地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將目光移到了火盆邊若無其事的蒙面人身上。

    「因為他們都死了,而你們都活著,這一切只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們全都是中國人!」蒙面人淡淡地說完,用手撥了撥火盆裡的炭火。

    「霍!」偽軍們聞言,同時都大大的吸了一口氣,用死也不相信的目光看著蒙面人。

    「這是真的嗎?」

    「我不太相信?」

    「這怎麼可能?」

    偽軍們愣了片刻,互相議論起來

    大力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轉身跑出了營房,直奔鬼子兵營房那邊和碉樓裡去了。

    十分鐘左右,大力臉色蒼白地出現在了營房裡:「死了,都死了,一個不剩的全死了,全部被割喉而死!可怕,太可怕了!」

    營房裡的偽軍聽了大力的話,臉色全變,同時,他們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直透脊背,都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扭向還在若無其事般烤火的蒙面人。

    「這下,你們全信了?」蒙面人頭也不抬,望著火盆裡的焰火。

    「是你幹的?」大力在這個時候反而看開了,因為要是這蒙面人真要殺他們,他們早就死了,也不會等著大傢伙同他閒聊浪費時間了。

    蒙面人順手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輕輕一折:「是個中國人都會這麼幹,因為那是他們該死!誰讓他們來到我們的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所欲為!」

    蒙面人的話,冷,冷得像冰窖裡的冰,讓所有的偽軍們都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因為他們都是在替鬼子賣命,幫助鬼子殘害同胞,他們不知道接下來,這蒙面人,不,這像鬼魅一樣的蒙面人會怎麼處置他們?

    「好漢爺,饒命啊!我們也是不得已,被迫的呀!」偽軍裡一個年數不大的青年,突然跪在床上面對火盆邊的蒙面人直磕頭。

    「對!好漢爺,請你高抬貴手,我們一定改邪歸正,當個有良心的中國人!」又有三五人附和著跪向火盆邊的蒙面人。

    「是,是啊!我們以後再也不幹這二鬼子了,我們一定當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剩下的偽軍們見了,除了大力和李大山,全都依樣畫瓢,向火盆邊的蒙面人跪著求饒。

    蒙面人擺擺手,讓偽軍們安靜了下來,他突然抬起頭來,一雙犀利的眼神,看著並排站著無動於衷的大力和李大山:「你們兩個怎麼不求饒?」

    「第一,你說過你不會殺了我們,是因為我們都是中國人。第二,我們兩個更想跟著你,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李大山上前一步。

    「好!你叫什麼名字?」蒙面人問。

    「李大山。」

    「那你呢?」蒙面人看向大力。

    「大力!」大力也上前一步。

    「好,好一個大力,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敢用槍指著我的頭的人!」蒙面人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大力的肩膀。

    「那是本能反應。」大力憨厚的一笑,顯得很不好意思。

    「你們真的都願意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蒙面人回頭掃視營房裡的偽軍們一眼,朗聲問道。

    「願意!」偽軍們至此全部服了這個蒙面奇人,就算有個別的不太願意,也不反對,因為他們都受過小鬼子的氣,要不是被小鬼子壓迫著不敢反抗,恐怕早就撒丫子溜了。今天見到了蒙面奇人單身一人,格殺鬼子的手段,莫不暗自佩服,於是都大聲應道。

    「好!那麼我就給你們指一條光明大道,從現在開始,我不管你們這裡面,誰是隊長,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在鄭重宣佈這位大力,就是你們改邪歸正後的第一位隊長,而這位李大山就是你們的副隊長,以後你們就跟著他倆好好殺鬼子,也別辜負了我對你們的期望,我要是以後看見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還在幫助鬼子,殘害同胞,我告訴你們,這碉樓裡的鬼子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記住沒有?」蒙面人開始言語柔和,但是說到最後一句時,語調變得犀利冰冷起來。

    「好!」偽軍們像是突然注射了一劑興奮劑般,異口同聲地吼道。

    「好漢,好漢,我可以說一句話嗎?」大力一鄂,回過神來看著蒙面人,一臉的無奈。

    「你說。」蒙面人扭頭看著大力。

    「我,我這人,就是力氣大,幹點苦力重活什麼的還行,要是領隊打鬼子,我,我還真的不行,你,要不還是安排另外的,我怕把兄弟們的命給全弄丟咯。」大力頸脖子一梗,換成一副笑臉,看著蒙面人,樣子像極了苦求。

    「大力,我看好你,你白天和鬼子的比賽,我都在不遠處瞧見了,你粗中有細,又會團結人,一個隊伍,就需要你這樣的領隊。兄弟們的命不會讓你弄丟了,相反你還會讓他們活得更好,更有力的打鬼子!再說了,有什麼事情難搞的,還有李大山幫助你嘛,李大山這人,我今天也看明白了,他有大智慧,只是過於懦弱膽小而已,你們倆正好互補。」蒙面人拍了拍大力的肩膀。

    「這」大力還是一臉的難堪。

    「大力,你當隊長,我們服!」一位稍微年長的偽軍站了起來。

    「對!大力,我們都服你,你怕個球!干!」李大山順勢吆喝。

    「大力,我們都跟著你!」偽軍們見了,全部下床站好,對大力敬禮,齊聲叫好!儘管隊伍衣冠不整,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好!我干!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隊長,我只是暫時的,一旦你有什麼吩咐,我們大伙還是全聽你的,你看成嗎?」大力一咬牙,看了看周圍的弟兄們,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蒙面人。

    蒙面人看著憨直的大力,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答應你!」

    「好!好啊!」偽軍們歡聲如雷。

    「好漢,既然你讓我們成立了這個隊伍,我想該有個名號吧?」李大山揮手止住了偽軍們的喧鬧,回頭看著蒙面人詢問。

    「你說的對!這樣吧,你是副隊長,這個名號就由你來取。」蒙面人點點頭。

    李大山聞言一模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以前我們當偽軍總是跟在鬼子後面殘害同胞,現在不同了,既然不當二鬼子了,那麼我們就要衝在抗日的最前面打擊小鬼子,我看就叫抗日先鋒隊吧?你覺得呢?」

    「抗日先鋒隊?好!有氣勢!大家覺得呢?」蒙面人讚賞地看著李大山,抬頭問偽軍們。

    「好!以前讓鬼子欺負多了,這下也該讓我們欺負欺負小鬼子了,大傢伙說是不是呀?」年長的偽軍率先叫好。

    「是!」偽軍們都大聲應叫。

    「好啊!這下我們終於可以昂著頭面對父老鄉親們了!」一個年輕的偽軍緊握著拳頭,用力一揮。

    「對呀!我們再也不是他們眼裡的漢奸走狗了,我們終於可以大聲地對他們說,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是打鬼子的中國人!」大力振臂一呼。

    「好呃!」偽軍們群情振奮起來。

    蒙面人看著這些精神煥發的偽軍們,暗自欣喜。

    「對了,好漢,你給了我們棄暗投明的機會,我們感激的同時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你能摘下面巾讓我們瞧瞧你的真面目嗎?」大力目光轉向蒙面人。

    蒙面人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以後你們會有機會看到的,我保證!」

    「可是,我們以後怎麼才能知道真正的你是誰呢?」李大山也湊了過來,認為大力說的有理。

    蒙面人點點頭,想了想,從懷裡取出一塊玉珮,仔細看了看玉珮的文字,然後彈出袖裡小刀,對著玉珮中央呈『s』形,輕輕一劃,玉珮頓時一開為二,他將其中的一半遞在了大力的手中:「以後憑此玉珮,證明身份。」

    「好!」大力看了看玉珮,很珍惜似的揣在了懷裡,然後很正規似的對蒙面人行一軍禮:「好漢,我們現在改怎麼辦?請你指示。」

    「拿走碉樓裡所有有用的物質,軍備,算是裝備你們的隊伍,然後撤進附近的大山裡打游擊去,記住打游擊也要專釣鬼子的痛楚打。這裡就一把火毀了碉樓。時間不早了,你們開干吧?我也該走了。」蒙面人一邊起身,一邊對大力和李大山說道。

    「是!」大力和李大山齊聲應道:「我們送送你?」

    蒙面人揮手阻止了大力和李大山,然後瀟灑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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