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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絕殺籐原 下 文 / 陳明榮

    月夜風高。

    星疏雲密。

    日軍籐原指揮部。

    燈火通明。

    巡邏嚴密。

    視野最寬闊的西北角,一個隱蔽的角落裡,一個小小的螢火光,偶爾藉著探照燈的照射,忽閃忽閃的!

    倏地,一個黑影,身形利落地緊緊地跟著探照燈的後面,避開巡邏的士兵,向西北角隱蔽的小角落撲去

    隱蔽的小角落裡,有兩個鬼子狙擊手,一個正躺在角落的一側,睡得正香,另一個則緊握著狙擊槍,仔細地觀察著指揮部正面絕大部分的區域

    黑影悄悄閃了進來,點塵未驚地走近睡覺的鬼子狙擊手,伸出右手慢慢地摀住了鬼子狙擊手的嘴,左手同時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劃,鬼子狙擊手頓時在睡夢中死於非命。

    緊握狙擊槍的鬼子狙擊手,根本就想不到,會有人在這嚴密的巡邏和自己的監控中闖了進來,當他感應到有一絲陌生的氣息,在自己的脖間出現時,大駭,慌忙轉身,他看見了一個鬼魅般的黑影,同時覺得脖間一涼,一股子血箭從自己的脖子中冒了出來,瞪著恐懼的眼神,看著鬼魅般的黑影,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咕咕』聲,身子一軟,慢慢地倒了下去

    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了的?

    黑影一伸手,抱住了慢慢倒下的鬼子狙擊手的身子,讓他仍舊抱著狙擊槍,靠在角落的平台處後,轉身出了隱蔽的小角落。然後藉著監控的死角,對著一處不高的矮牆,一個箭步,翻上了矮牆,貓著腰,幾個起落,爬上樓頂,向樓頂上的另外兩個狙擊手的位置抹去

    二樓。

    籐原的辦公室裡。

    籐原一邊不安地來回度著步,一邊若有所思。

    「大佐閣下,我就奇怪了,那魔星英豪真就那麼可怕?」龜田一郎看著籐原不安的樣子,也坐不住地站了起來。

    「不是可怕,是太可怕了!因為他不是人,是鬼!你說一個像鬼一般的人,你不害怕嗎?」籐原停了下來,看著龜田一郎。

    「就算他是鬼,面對我們這麼嚴密的防守,我不信他真的能進來對大佐你不利!」龜田一郎顯然對自己和籐原一手策劃的防衛能力,充滿信心!

    「不管是搏擊還是再嚴密的防衛,總有漏洞,而偏偏這個魔星英豪,就是尋找這個漏洞的頂級高手,他的可怕就在這裡!所以我希望龜田君你不要有絲毫的大意!」籐原叮囑龜田一郎。

    「嗨!」龜田一郎突然靈光一現:「大佐閣下,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能讓我們的防衛能力提升一個檔次。」

    「喔,快說。」籐原眼神一亮。

    龜田一郎靠近籐原,附耳一陣繪聲繪色般的耳語後,笑了:「閣下,你以為如何?」

    「喲西!喲西!龜田君,就按照你的辦!這樣一來,魔星英豪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他的身後,也有我的眼睛在盯著他!而且我的這隻眼睛,隨時都可以讓他性命不保!」籐原笑了,轉而又是一聲歎息:「如果保護秋野將軍哪次,有這麼好的一個安排,我想我就不會呆在這裡,也不會有現在的這般境遇了!龜田君,你的智慧真是無人能及!」

    「將軍不是說魔星英豪是鬼嗎?當然我們就不能用對付人的辦法去對付鬼了!」龜田一郎陰測測地笑了。

    「喲西喲西!有道理!哈哈。」籐原也笑了:「龜田君,你準備吧!」

    「嗨!」龜田一郎應完,轉身進了籐原辦公室裡的一處屏風裡,他要幹什麼?除了他自己和籐原誰也不知道!

    天衣無縫的防衛,加上更加完美地完善和改進,籐原終於鬆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因為一天一夜的不安和思索,一旦鬆懈下來,疲勞漸漸地侵蝕了他的大腦,很快,他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當籐原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黑衣人,坐在辦公桌上,面對著自己,還在專心致志地擺弄著他的指甲。

    彷彿對於籐原他的醒來,沒有感到絲毫的驚訝!

    「你,你是誰?」籐原三魂七魄都差點嚇掉了。

    「明知故問。"黑衣人不屑一顧,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籐原看著黑衣人瞬間明白了,於是一邊防衛著黑衣人,一邊悄悄伸手向自己的腰間抹去

    「你是在找它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黑衣人手裡多了一把王八盒子手槍,而這把手槍正是籐原自己的。

    籐原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縮回了手,一臉的驚恐看著黑衣人:「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的防衛,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天衣無縫,一十二名高素質的狙擊手,雖然將指揮部監視得飛鳥難進,但是你卻忽略了重要的一點,因為他們都是人,是人都有疲勞的時候,何況是一天一夜的高強度戒備,只是他們想不到,就這短暫的疲勞,讓他們成了一睡不醒的死人。至於你門外那些巡邏的忍者高手,對付他們,還是難事嗎?一個**煙霧彈,統統搞定了。「黑衣人一邊將手裡的槍放在桌上,一邊慢慢起身,輕描淡寫地說完,來到籐原的身邊坐下。

    「魔星不愧是魔星,把我嚴密的防衛,就這樣化解於無形之中。我也知道有一天你一定會殺了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籐原慢慢起身,離開黑衣人數尺:「不過,你或許也不會想到,我的防衛還遠遠不止這些。」

    「是嗎?」黑衣人笑了。

    「籐原大佐說的不錯!」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黑衣人的身後傳來,同時一支冰冷的槍口頂在了黑衣人的頭上。

    黑衣人笑著就要站起身來。

    「別動,小心我的槍走火。」龜田一郎冷冰冰地命令。

    黑衣人依然微笑滿面,復又坐了下去。

    「魔星就是魔星,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籐原哈哈一笑。

    「不笑,我還能做什麼?不是嗎?」黑衣人依舊一臉微笑,好像頭頂上被槍頂著的不是自己的腦袋一樣。

    「有意思,不過,我倒是替你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要不要聽聽?」籐原陰沉沉地一笑。

    「反正你我有的是時間,不妨說來聽聽?」黑衣人雙手抱在胸前,像一個虔誠的聆聽者。

    「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考慮怎麼去死?你知道,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我想這一次你不會那麼好運了,所以我決定讓你選擇死法。你覺得呢?」籐原好像心情不錯,給黑衣人遞了一杯水。

    黑衣人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然後慢慢地小飲了一口,放下杯子,看著籐原那得意的表情:「你真以為我會就這樣被你殺死了,對嗎?」

    「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實在想不出,一個被搶頂著頭的人,他怎麼能逃生?」籐原猖狂地笑了。

    「你也這麼認為?」黑衣人斜瞟了龜田一郎一眼。

    「大佐閣下說得不錯!」龜田一郎點點頭。

    「你真那麼相信自己手裡的槍能射出子彈?」黑衣人冒出了一句雷死人不填命的話。

    「你,你什麼意思?」龜田一郎心裡一震。

    不僅龜田一郎心裡一震,連籐原也是大吃一驚!

    「要是我,我會抓起桌上的槍,然後用雙槍指著我的頭,那樣豈不是更保險!」黑衣人朝桌上的王八盒子槍努努嘴。

    「好主意!有道理!」籐原雖然內心震駭,卻聽了黑衣人的話,伸手抓過桌上的槍,對準了黑衣人的腦袋。

    黑衣人微笑點了點頭:「是我,我會先看看槍裡有沒有子彈?然後再頂在敵人的腦袋上。」

    黑衣人的再次提醒,讓籐原的手有點顫抖了,他懷疑地看著手裡的槍,然後卸下了彈夾一看,頓時驚懵了,彈夾裡什麼也沒有!

    「八嘎!」籐原憤怒地甩掉了手裡的槍,怒視著黑衣人,說不出是害怕,或者說是恐懼!

    龜田一郎的手也顫抖了起來,很輕微,很輕微!

    不過,這也逃不過黑衣人的感覺:「你在顫抖?我剛剛說過,要先看看槍裡有沒有子彈?然後再頂在敵人的腦袋上。相信你沒有這麼做過吧?」

    龜田一郎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明顯地哆嗦了起來。

    黑衣人倏地快如閃電般動了,快得給人的感覺,只是一偏頭,一揮手而已!

    龜田一郎手裡的槍,已經到了黑衣人的手裡,而他的脖子上印著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血也在慢慢流出,同時瞪著一雙詭異的眼神,看著已經站起身來,還對著自己微笑的黑衣人。

    「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你太相信你的敵人說的話了!」黑衣人話完轉身,面對著驚魂恐懼的籐原。

    而此時的龜田已經慢慢地倒了下去,他這一輩子也別想再爬起來了!

    「說吧?你想怎麼死?」黑衣人的話,讓籐原如醉冰窟。

    既然死已經成了定局!籐原好像已經看透了生死似的,一聲長歎:「既然橫豎要死,我想和你賭最後一局!否則我死也不服!」

    「你想怎麼賭?」黑衣人淡淡一笑。

    「俄羅斯輪盤,你敢嗎?「籐原冷冷地看著黑衣人,咬咬牙。

    「行!但是這槍?」黑衣人看了看手裡的王八盒子槍,搖搖頭。

    「我有,我有,就在辦公桌的抽屜裡,有一把我的德國朋友送的左輪手槍,和一盒子彈。「籐原想去拿槍,被黑衣人伸手攔住了。

    黑衣人來到辦公桌前,伸手拉開了抽屜,裡面果然有一把精緻的左輪手槍和一些子彈,他順手拿起左輪手槍,同時一甩手,打開了彈巢,裡面沒裝子彈,這也是一把能填六發子彈的左輪手槍。

    黑衣人拿出一些子彈,一邊仔細地欣賞著,這款特殊打造的精緻左輪手槍:「既然是生死賭,我想做一些賭法上的改變。你知道這是一把能裝六發子彈的手槍,我想裝五發子彈進去,轉動彈巢,最後合上彈巢,然後再對準自己開槍,生死全憑天意。至於誰先誰後,你先選擇。」

    就這說話的功夫,黑衣人當著籐原的面,已經準備就緒,然後把左輪手槍放在了桌上,看著籐原,還是不改一臉的微笑。

    籐原看看桌上裝填好子彈的左輪手槍,又看看一臉微笑的黑衣人,額頭上的汗水漸漸冒了出來。

    籐原不怕死,可是這兩人爭奪一次空槍的機會,任誰都實在是機會渺茫!要是他先朝自己開槍,如果足夠幸運是空槍,自己雖然連渺茫的機會都沒了,也不能去靠這渺茫的幸運。如果,要是他射出了子彈,他死了,自己也就不用再開槍了!所以不管第一槍是不是空槍,自己絕對不能先開槍,就算最後自己輸了,也不能先開槍去賭這五分之一的機會!

    「主意是我出的,當然是你先了。」籐原主意已定,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黑衣人也不多言,伸手抓起桌上的左輪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你可瞧好了。」

    籐原頓時凝重起來,張大嘴,目光死死地看著黑衣人手裡的槍,那情形像是槍口對著自己一般,緊張!

    黑衣人微微一笑,扣動了扳機,也許是他真的足夠幸運,槍,竟然真的沒響,因此他也沒有倒下,還是一臉微笑地看著籐原:「不好意思,天意如此,該你了!」話完,黑衣人將槍丟在了籐原的面前。

    籐原看著桌上的左輪手槍,怎麼也沒有想到,槍既然不會響,五分之一的機會已經失去,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還有機會!籐原靈光一閃,一把抓起桌上的左輪手槍,看著與自己對面而立的黑衣人,慢慢地抬起了槍。

    槍口不是對準了他自己,而是對準了黑衣人,笑了:「我知道一發子彈或許傷不了你,但是五發子彈可就會要了你的命!」

    黑衣人先是一愕,然後笑著搖搖頭,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籐原:「我該說你什麼好呢?你可真健忘!好了,我最後提醒你一下我說過的話,要先看看槍裡有沒有子彈?然後再頂在敵人的腦袋上!」

    「你以為我會上龜田君一樣的當?哈哈,你錯了!」籐原放肆地笑了。

    「我真的想告訴你,這次你是真的錯了!」黑衣人慢慢伸開了他握著的左手,他的左手裡多了五顆子彈:「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明明我把子彈都裝填在了彈巢裡,它又是怎麼到我手裡的?」

    籐原驚恐地看著手裡的槍,只有點頭的份兒。

    黑衣人微笑著,站了起來,信步走到籐原的面前,伸手慢慢地拿過了籐原手裡的槍:「我在轉動彈巢的時候,已經偷偷地取回了子彈,所以這槍根本就不會響,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因為我知道你不敢先開槍,而我呢,必須是最先向自己開槍的人,五分之一的機會,你以為我會比你傻啊!」

    「八嘎!」籐原已經肺都氣炸了。

    黑衣人笑了:「喔,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我不喜歡用槍,所以我也不會去用槍殺人,不對,應該是畜生。對付畜生,我喜歡用刀割喉!」

    「八嘎!」籐原再也禁不住黑衣人的羞辱了,猛地伸出右手,就要取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武士刀!

    黑衣人也不慢,一伸左手,抓住了籐原的右手,嘿嘿一聲,左手幾乎同時在籐原的頸部一揮,籐原頓時釘住了一般,慢慢回頭看著黑衣人。

    「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這左輪手槍裡的子彈,並沒有在我的手裡,它還是在槍裡。而我手裡的子彈,是抽屜裡多抓出來的。」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左輪手槍,打開了彈巢,五顆子彈果然還在左輪手槍的彈巢裡。

    「那,那槍,怎麼?怎麼不響?」籐原瞪著死魚一般的眼睛看著黑衣人。

    「那是絕密!至於如何讓槍不響,辦法有很多,具體哪一種,你問閻王去吧!我想他會告訴你的!」黑衣人神秘兮兮地一咧嘴,笑了:「哦,差點把最重要的忘了,要知道槍裡究竟有沒有子彈,方法最簡單最直接的就是扣動扳機。」

    話完,黑衣人擰著左輪手槍,朝天就是一槍,槍聲很響。

    此時的槍聲,在籐原的耳裡聽來是那麼的遙遠,也是那麼的飄渺,他死了,帶著無窮盡的羞辱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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