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自殺般的攻擊,讓敵人也為之膽寒。
雙拳難敵四手,隨著一個個的戰死的幽州軍士兵的倒下,整個戰場就只剩下了何維一人。
殘破的銷甲,沾滿血漬的臉頰,已經卷刃的戰刀,無一不說明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撲哧,撲哧」
看著倒在地上的袍澤,何維淒慘的笑了笑,這都是他的兵,這都是他的兄弟啊,如今就倒在自己的面前。
「投降,饒你一命」
陰騭男子望著被圍在中間的何維,淡淡的說道。
鏘!
一把匕首出現在了他的左手上,看著這把精緻的匕首,何維閉上而來眼睛。
「兄弟們,我來陪你們了」
「主公,何維無能,無顏苟活於世,來生,何維,還願做主公麾下一卒,為主公征戰天下」
「噗嗤」
蓬!
何維重重的倒在地上,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眼睛緩緩的閉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在他的左胸,那把精緻的匕首已經沾滿鮮血,插在了他的胸口。
「渠帥,這」
在場的陰騭男子的士兵眼睜睜的看著何維自戕,心裡突然一酸,他們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情緒,看著倒在地上的何維和一個個幽州軍士兵,他們都沉默了。
「把他們給我丟去餵狗」,陰騭男子猙獰一笑,朝身邊一將領說道。
「渠帥,他們,已經戰死,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那軍官嚥了口口水,硬著頭皮問道。
「怎麼,你敢質疑本帥的決定」,陰騭男子陰沉著臉,轉過頭去問道。
咕嚕!
那將領吞了口口水,道:「末將不敢」。
「好了,別廢話了,立即執行」,陰騭男子淡淡道。
「是」,那將領無奈,暗自歎了口氣,說實在話,對於這些戰死的幽州軍士兵,他很佩服,雖然他們是敵人,但是卻不妨礙他有這樣的心思,本來作為戰死的士兵,他們能夠得到更好的待遇,但是現在
聽著陰騭男子的命令,其餘士兵也是一陣沉默。
「統領,何維將軍,他」
「何老哥怎麼了,說啊」,姜寧看著眼前表情嚴肅的軍官,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何將軍,他,他,戰死了」,那軍官悲慼道,眼神裡充滿了仇恨。
「啊」
姜寧悲慼著大叫了一聲,任誰都能聽出來他聲音之中的悲憤,但是,人死不能復生,這,就是戰爭。
「殺,殺,殺,給老子殺」
姜寧回過神來,朝麾下士兵大叫道,眼眶通紅,睚眥具裂,緊咬著的雙唇因為用力太大而滲出絲絲血漬。
「殺,為將軍報仇」
其餘士兵也是大叫一聲,顧不上疲憊的身軀,現在的他們充滿了仇恨,他們要讓敵人付出代價,他們要同敵人死拼到底,他們要為他們身上的銷甲而戰。
「殺」
悲從中來,姜寧及其麾下士兵朝著敵人衝殺而去,一股沖天的肅殺之意從他們身上傳出。
「媽的,這群瘋子再發什麼癲」,謝忱望著通紅著雙眼,玩命的幽州軍士兵,心脹一跳,自言自語道。
「老謝,怎麼回事?曹大頭呢?」,這時,那名叫做夏蒙的將領來到謝忱身邊,問道。
「你怎麼來了」,謝忱問道。
「渠帥怕你們這裡出現什麼變故,所以叫我過來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曹大頭呢?」,夏蒙皺著眉頭問道。
於是謝忱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快點吧,我會協助你的,快點將這伙敵人殲滅,估計要不了多久幽州軍就會得到消息,那個時候可就不妙了啊」,夏蒙有些急切的說道,顯然對於幽州軍,他也是有一些忌憚。
「嗯」
謝忱點了點頭。
「殺」
有了夏蒙這五千生力軍的加入,本來被幽州軍壓著打的謝忱軍,一下子鬆了口氣,幽州軍的壓力頓時倍增,但是所有人都咬著牙,堅持著,不為別的,只為他們作為一名幽州軍的尊嚴。
「難道天要亡我等不成」,姜寧看著一個個戰死的士兵,他的心都在滴血。
噠噠噠!
「曹大頭」
「夏蒙,你怎麼會跑過來了」
回來的正是追殺雷鵬的曹楠,其身後跟著三千餘士兵。
「媽的,讓那群混蛋給跑了」,曹楠啐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
「好了,現在別說這些沒有用的了,咱們一起先把這群賊子幹掉才是最重要的」,謝忱眉頭一皺,說道。
>
「好」
兩人點了點頭道。
「殺」
曹楠麾下的三千多士兵也加入了圍攻幽州軍姜寧部的行列中,頓時幽州軍便陷入了四面八方的圍攻之中。
「殺,為了咱幽州軍的威名,為了主公,給我狠狠的殺」,姜寧現在已經抱著必死的信念,捅翻一名敵軍,朝麾下士兵大叫道,手裡的長槍左突右擊,濺起一片血霧。
「殺」
殘餘的千名幽州軍士兵現在業已殺紅了眼,抱著必死的年頭,他們要為幽州軍的威名,死戰到底。
「呸,媽的,這群瘋子」
在後面觀戰的夏蒙重重的吐了一口口水,說道。
謝忱,曹楠二人點了點頭,兩人也有相同的感受,現在的幽州軍士兵狀若瘋癲,就算是臨死之前也要拉著一名敵軍同死。
「統領,弟兄們已經抵擋不住了」,一名軍官疲憊的朝姜寧吼道。
「殺,殺,殺」
沒有回答他,姜寧連吼三個殺字,三名敵軍便頃刻間死在了他的槍下。
噠噠噠!
就在殘餘的幽州軍拚死力戰的時候,一陣沉悶的響聲便是由遠及近的傳來,伴隨著一陣遮天塵土,一群身著黑衣黑甲,頭戴虎面頭盔,肩披猩紅披風的騎兵便衝了過來。
領頭之人微微有些發福,手中提著一柄大刀,一對銅鈴般的大眼正盯著遠處的戰場。
「殺」
領頭之人聲若雷鳴,率先殺入敵軍之中,伴隨著一陣慘叫聲,其身後的那群騎兵也衝入敵陣,頓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只見敵軍如麥浪般不停的倒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媽的,這是幽州軍虎豹鐵騎」,謝忱回過神來,怒罵道,心裡已經隱隱生出一絲懼意,虎豹鐵騎的威名他可是聽過,所謂聞名不如見面,此刻見到他們,那淡淡的殺意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怎麼辦?」
曹楠嚥了口口水,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們,問道。
「退吧,要不然咱們兄弟可全都得留在這兒」,夏蒙直言道。
謝忱,曹楠對視一眼,苦笑著點了點頭,現在他們的軍隊已經是有些精疲力盡了,敵人又是威震天下的虎豹鐵騎,所以他們也沒有了先前的豪氣,有的,只是懼意。
「兄弟們殺啊,許褚將軍的援兵來了」,姜寧一見那虎面頭盔的騎兵,稍微一愣神,隨即大喜,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援軍。
「殺」
幽州軍士兵士氣大漲,怒吼著向敵人衝殺而去。
「撤退,快撤」
夏蒙大叫道,隨即便和謝忱等人帶著一干親信率先離開,因為他們看見那領頭的凶聲惡煞的漢子已經朝他們殺來,如果晚一點的話,恐怕他們就得永遠留在這兒。
「撤,快撤」
「快跑啊,這是虎豹鐵騎啊,咱們打不過他們」
「哎,等等我,等等我啊『」老哥,老哥求你帶我離開吧,求求你了「
「媽的,老子都自身難保還帶著你,滾一邊兒去」
僅僅兩刻鐘時間不到,萬餘敵軍便是抱頭鼠竄,化作鳥獸散。
看著面目瘡痍的戰場,領頭漢子皺了皺眉頭,朝姜寧問道:「你是?」。
「敢問將軍是許褚將軍嗎?」,姜寧問道。
那漢子點了點頭。
「末將乃第十軍團左軍統領姜寧」,姜寧面色黯淡的說道。
領頭漢子正是李忠派去接應糧草的大將許褚仲康。
「到底是怎麼回事?糧草呢?輜重呢?」,許褚問道。
「將軍,我們」,於是姜寧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尾道:「何維將軍已經戰死,雷鵬現在也不知道逃脫了沒有,現在左軍就剩下了這不到千人了」。
姜寧悲慼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這不怪你們」,許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對了,你可知道這活兒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襲擊我幽州軍」,許褚突然問道,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一萬大軍如今就剩下了不到千人,這讓許褚很是憤怒,而且護衛的糧草輜重也不知去向,這讓他如何跟李忠交代。
姜寧苦笑一聲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活兒人是誰?」。
許褚點點頭道:「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番」。
「虎豹鐵騎,隨我來」,許褚跨上戰馬,跟姜寧說了一句,便大喊一聲,隨即近五千虎豹鐵騎便在許褚的帶領下朝剛才夏蒙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可不是幽州軍的性格,有仇必報,要他們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這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許褚可不是那等忍氣吞聲
聲的人,你打我一巴掌,我就扇死你。
「快點打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