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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不要陪葬 文 / 沉歡

    殷容莫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將此事徹查!還有便是殷奕風怎麼會突然死去!

    下頭的人得了命令,馬上行動!以前他們總是在暗處,明處的事情,都是交給殷離落的人處理的!如今殷容莫終於可以不用再裝傻了!這會兒個,他們做起事來,也不用那麼畏手畏腳的!

    只是,當殷容莫瞧著楊若水那蒼白的臉頰時,不由的升起濃濃的無力感!他蹲坐在床下面,一個手拉著楊若水的手,「若是沒有你,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

    殷容莫低低的呢喃!以前他的世界就只有復仇!可是自從有了楊若水以後,他的世界,便不只是只有恨了!這現在蒼天為何連這點特別都要將他抹去呢!

    自從楊若水這樣以後,殷容莫很多的時候,都是在發呆,腦子裡就只有楊若水的一瞥一笑!而每一次都讓他心痛無比!

    過了良久,下頭的人終於來稟報,這殺害殷奕風的人已經查到了,是二房的人!

    那人稟報完了以後,便不敢做聲!瞧著殷容莫那臉色,像是要殺人一般!他雖然沒明說,可是二房有那個心思的也只有殷宏了!雖說二房的人大部分都是聽殷離落的,可是殷宏到底這麼多年了,能有幾個忠心對他的人,也不足為奇!

    殷容莫就那麼坐著,即便他已經猜到是殷宏下的手,這真到了這個時候,心中卻也有些個複雜的!畢竟這殷奕風是殷宏的親侄子,但凡他有一點人性,就不會傷害殷奕風的性命!

    「還有呢?」殷容莫的手一下下的拍打著床沿!

    「還有就是,要傷害少夫人的人,也是二房派來的!」那人說完,頭垂的更低了!

    殷容莫的牙咬的咯咯的響,「殷離落呢?」

    「回主子,離落公子去尋清韻郡主了!」男子的聲音很低,不過這種事卻也遮掩不住!

    殷容莫的手緊緊的握著,又鬆開,再握住,再鬆開!這些年殷宏對他其實也真的算是照顧了!可是,他想傷害楊若水,他就該死!「殺了!」良久,殷容莫終於下了決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是犯我,那我就只有斬草除根了!

    殷容莫的語氣帶著異常的冷厲,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人領了命令,便直接去了殷宏的屋子!這會兒個殷宏那些個護衛,都被殷容莫下令除了,這會兒個就只有殷宏一人了!

    男子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奔著殷宏的要害打去!

    殷宏派人去算計楊若水的時候,便已經猜到這個結果了!所以隨時都準備一戰!不過,可惜了竟然沒有成功!原本他是想殺了殷奕風,然後激起整個三房對殷容莫的不滿,這麼她們將對傾盡三房之力對付殷容莫!這樣自己再讓人燒死楊若水!殷容莫對楊若水的感情,他可是瞧的清楚,如果楊若水真的被自己燒死了,那絕對是對殷容莫致命的一擊!

    可偏偏沒有成功!不過,即便殷宏的功夫也算是不錯的,可是他到底是受了上,幾個回合下來,自然不是那人的對手!眼瞅著,那人一個虛招,便要打在殷宏的胸口!

    卻偏生被人硬生生的截了下來!

    「離落公子,這是主子下的命令!」那人還想上前,卻瞧著是殷離落,他自認不知殷離落的對手,是以,也並沒有強攻,卻是拿殷容莫壓人!

    「我知道!」殷離落淡淡的應了聲!不過那素淨的白拋上,卻染了一點殷紅,倒讓人想不注意也難!殷離落瞧見那人的目光,不由的用手擋了擋,只是,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來!

    不過,另一個人也不閒著,對著殷宏便是一掌!殷宏悶哼一聲,全身卻像是被人拆了骨頭架子一樣,疼痛難忍!

    「我會給他一個交代的!」殷離落擺了擺手,讓那人先退了下去!

    當殷宏一點內力都用不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殷離落竟然廢了他的內力,從此後,他連正常人的生活都過不上了,殷宏氣的眼瞪的很大!想罵一句混賬,可是因為舌頭被殷容莫給打斷了,這會個只能含糊不清的發著兩個音!

    殷離落瞧著下頭的人都離開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卻發現身子前所未有的累!

    「爹,您這又是何苦呢?」殷離落苦苦的笑了一聲,卻是在二夫人出事以後,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與殷宏說話!當他回來的時候,便有人稟了殷宏做的好事,殷離落都有些個不敢置信,可是到底有血濃於水的親情,他自然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殷宏被殷容莫給處死,是以這麼快的趕過來!

    「您只知道喪母的痛,可曾想過喪子比喪母更是有過子而無不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爹原該比我知道!」說這話的時候,殷離落的臉上有著深深的無力!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便是他再做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以前,殷離落還是有些個佩服殷宏的,覺得他是個有擔當的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可沒想到,等真正出了事以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而且,爹既然心中知道殷容莫的真實身份,便就該心中有數,祖母與他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就該約束祖母,讓祖母做的別那麼過分!」殷離落定定的盯著殷宏,臉上卻是無比的凝重!世人皆知殷容莫是長公子的兒子,可誰知道,這都是幌子,殷容莫根本就不是殷家人!

    當初大伯曾托付給殷宏,讓他好生的照看殷容莫,殷宏既然答應了,就不該用這個事情來威脅殷容莫!

    「恩恩,樣,魚!」殷宏的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這兩個,顯然是極為不認同殷離落的看法的!

    殷離落一下子就明白了殷宏想說什麼,「夠了,您不要自欺欺人了,祖母對殷容莫什麼態度您比誰都清楚,所謂的養育之恩,要報也是報給慶媽媽的!與祖母何干!對於殷容莫,祖母就是他的傷妻敵人!他這麼對待祖母,即便是說破了天也無可厚非!」

    殷離落冷聲的打斷了殷宏想說的話,而且,就殷宏這個樣子,殷容莫能留他性命,其實也是看在殷宏以前曾護著他的份上,也算是報恩了!若是細細一想,殷容莫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

    「您若是在執迷不悟,兒子也保不了您了!您可以怨殷容莫,可是您也該想想,您如何面對三叔一家人,而且三叔因為此事還喪了命,百年之後,您如何面對殷家的列祖列宗?」殷離落說完,便退了出去!

    他對殷宏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一個能殺自己侄子的人,又能好到哪去呢!

    殷離落不由的歎了口氣,無論如何,他也要去大房給殷容莫一個交代的!

    殷離落走後,殷宏一個人躺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屋頂!其實對於殷奕風,傳來慇勤死了的消息,他就後悔了!可是不過一直不願意承認,其實他們一直都是錯的!

    殷宏伸了伸手,想要一杯水喝,可是空蕩蕩的屋子,卻是什麼都沒有!他不由的想起二夫人來了,以前只要他生病,無論何時,只要伸手,便有人過來扶他,只有口渴,便有人端來水給他!

    一直覺得,自己給他獨一無二便是最好的了,可是從沒想過多放一點精力給她!而起,即便是他知道殷離落喜歡的是自己的嫂嫂,他雖然心痛,可是做什麼事情也都是二夫人一個人在抗,他從未多關心過一句!

    殷宏突然後悔了,如果,如果當初他能替二夫人分擔一些,二夫人會不會就不會死了呢!

    還有所謂的報恩,他到底做了什麼,不過就是在人前維護殷容莫罷了,可是真正報恩的卻是殷離落!

    殷宏以前是瞧不起慇勤的,可是現在最應該瞧不起的是自己!一直是個虛偽的,好面子的人!

    殷宏的眼睛有些個朦朧,卻瞧著是慇勤帶著殷奕風過來,他們說,你為什麼這麼心狠!殷宏突然間閉上眼睛,自己哭了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就一心要害殷容莫,甚至不惜利用任何人!

    在他最失落的時候,有一個聲音柔聲的安慰,卻瞧著二夫人還如以前一般,一樣雍容,一樣的和善!殷宏突然笑了,他好想問,現在知道疼二夫人到底晚不晚!

    誰說妻是外人,妻是這輩子對自己最好的人!殷宏傻傻的笑著,一把將床幔撕了下來,圍在自己的身上!那蠟燭的調到地上,將整個床幔都燒了起來,然後是整個屋子!

    「走水了!」二房突然亂了起來!

    剛到大房門口的殷離落,突然眼皮一跳,瞧著二房冒出來的黑煙,他的心一緊,不由的躍了過去!可是現在的火勢越來越濃烈了,那熊熊的烈火卻是將整個二房的主屋都燒了起來!

    「爹!」殷離落大喊一聲,不顧旁人的阻攔,一下子便跑進了主屋!一眼就瞧見那不如燃燒的*,他的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等人救出他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有不少的燒傷,從此,這世上再無離落公子俊美的名聲!

    相對於二房,三房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三房就死了兩位主子,下頭的人都忙著置辦靈堂!

    詩蕊這頭暫時無人顧及!她被三夫人打的身上疼的厲害,可是一低頭,卻瞧著她身子底下已經流了不少的鮮血!詩蕊一愣,不由的苦笑了起來,她的手不由的撫摸著肚子,怪只怪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詩蕊用勁扶著床沿,強撐著身子給站了起來,聽著外頭已經沒有什麼腳步聲了,她一步步的挪動,先找了布巾,將血給止住,然後再換了一條乾淨的裙子!即便是這幾個簡單的動作,詩蕊的頭上已經出了些許的細汗,而且頭還一陣陣的發暈!

    她微微的搖了搖頭,不住的告訴自己,不要暈倒,如果不趁著現在謀個出啦,怕也只有死落一條了!

    所幸三夫人忘了派人守著詩蕊了,她出去倒還算順利!可是轉念一想,想出三房的大門,得先經過正廳!這會兒三夫人是忘了處置她了,可是她若是過去被三夫人瞧見怎麼辦,不行,她不能冒這個險!

    詩蕊想了想,卻是往後頭走去!有一個人最適合做這個冒險的人了!

    到了一個小的院落裡,這把手的人是識得詩蕊的,再加上詩蕊是個嘴巴利索的,不過是幾句就騙的那婢女信了,還帶她進去找宋知秋!然後自己還特意迴避到了一旁!

    「見過宋姨娘!」詩蕊進去的時候,正好瞧見宋知秋正拿著一個簪子,對著銅鏡瞧著該放在頭上哪個地方!

    「誰?」瞧見詩蕊,宋知秋不由的擰緊了眉頭,她倒是還沒有見過詩蕊呢!

    「奴婢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因為打了夫人的一個瓶子,便被夫人責罰!不過奴婢瞧著宋姨娘是個面善的,今日聽聞夫人要讓姨娘給陪葬,奴婢心中覺得太過殘忍了,這才給姨娘送個信!」詩蕊說著,還自顧自的擦著眼角的淚痕,而恰巧又把三夫人對她動手的傷痕給露了出來!

    「陪葬?什麼陪葬?」宋知秋一下子就驚了,雖說三房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可是她還在禁足中,消息自然也沒有那麼靈通!

    「宋姨娘不知道嗎?」詩蕊一臉驚訝的瞧著宋知秋,「如今這殷府可出了大事了,這老太太害的少夫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聽人家說時日不多了!老太太被大少爺一氣之下給處死了!便是連三少爺也死了,老爺也死了!聽說二房也著了火,二老爺是死了,二少爺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詩蕊到底是手些個手段了,這消息卻一直很靈通!

    「什麼?」宋知秋手中的簪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這麼一連串的話讓她險些的緩不過神來,甚至都忘記了殷容莫是傻子了!

    腦子就只有那一串的死字,一片刻她都不知道怎麼反應!「不,不能!」宋知秋一下子就亂了,若是她們都死了,那她下半輩子不就都毀了!

    她還巴望著楊若水來救她,她還想著將來嫁給殷離落!這現在就這麼都完了!不!她不要陪葬,她還年輕,她不想這麼死!

    是以,宋知秋跌跌撞撞的便往外走去!

    詩蕊瞧著宋知秋的背影,等了一會兒個,才跟了上去!

    跑出了自己的院子,宋知秋才發現,這三房內處處都佈置出了白色!她的臉上越發的慌亂了!到了正廳,卻瞧著三夫人半跪在棺木前,一下又一下的放著紙錢!而正廳裡果然是放了兩方棺木!

    宋知秋一下子就軟了,按道理說,這慇勤出了事,她作為慇勤的妾室,應該在慇勤的棺木前守靈的,可現在她卻連知道都不知道,或許就是為了突然將自己拉來,然後讓自己陪葬!

    越想越覺得可能,宋知秋都趕緊到渾身發冷了,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

    三夫人一回頭瞧見宋知秋,眼中不由的一冷,彷彿是瞧見了慇勤,那眼中的怒火似乎想要燃燒起來,可一轉頭瞧見殷奕風的棺木,那火氣不過是瞬間便消滅了下去!

    「你來做什麼?」三夫人冷冷的掃了一眼宋知秋,手卻沒有停下,再次往火盆裡放了一張紙錢!

    宋知秋瞧著三夫人平靜的樣子,越發的覺得,這三夫人馬上就會將她陪葬了!「不,不,我不想死!」宋知秋緩過神來,便拚命的喊了起來!

    「給我閉嘴!」三夫人不由的有些個惱了,這殷奕風的靈前,豈能讓旁人大呼小叫的!

    下頭的人應了三夫人的話,便去堵宋知秋的嘴!宋知秋瞧著這麼多人過來,更叫喚的厲害,三房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而躲在暗處的詩蕊瞧著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知秋的身上,趕緊快步走了過去!

    出了三房的院子,詩蕊也不敢停留,一路上幾乎是小跑著到了大房的門口!

    而這頭,殷容莫安靜的聽下頭的人稟報,原是這趙姨娘回到京城後,機緣巧合的得知了,那外室的不得寵的原因!原來這忠勇侯還很待見這外室的,可侯夫人怕人家動搖她的位置,是以就設計讓人毀了那外室的清白!

    這世上,有哪個男子能受的了被自己的女人背叛,甚至忠勇侯到現在都沒有讓趙姨娘姓那曲姓!可偏生侯夫人為了顯大度,還將趙姨娘接近了府去,後來瞧著這趙姨娘有些個心機,便想法子收為己用,到殷府來幫襯自己的女兒!

    更重要的是,雖說趙姨娘以前是難過,也被送過莊子!鮮少上山!即便是上了山,那山也並不險峻,根本就沒有那種所謂的毒氣!

    殷容莫微微的瞇著眼睛,「敢騙我,就該付出代價!」

    而這會兒個正好詩蕊過來了,因為丹紅知道這是詩蕊是個有心思的,瞧著她一身的狼狽過來,像是有什麼急事,是以也不敢耽擱,趕緊的進來與殷容莫稟報!

    ------題外話------

    終於要將殷府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好陰沉的趕腳!很快就要進京城了,哇哇,期待男主寵女主,有木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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