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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不作就不會死 文 / 沉歡

    三夫人聽著楊若水斬釘截鐵的話,腦子只覺得嗡嗡的響,心一下子就亂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救她們是吧?」三夫人一下子尖叫了起來,她實在不敢想像,要是自己的父親沒有了兵權,他的心裡有多難受!

    楊若水被三夫人這麼一叫喚,心裡的那份柔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若是不想你兒子再有事,就給我把嘴閉上!」楊若水腦門子突突的響,對三夫人說話自然也有些個沒好氣的!

    一提起殷奕風,三夫人一下子就不說話了!畢竟殷奕風的命也算是被楊若水救的,其實三夫人雖然壞,但還不至於壞到沒有良心,剛才她衝著楊若水大吼大叫,其實也並不是全然的針對楊若水,只是一下子承受不住,發洩了出來罷了!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怕是頭顱分家,如今聖上已經下聖旨要了兵權,就算是我想法子讓他保住兵權又能如何?聖上能奪一次就能奪第二次!而這聖旨也分明是在警告殷家,若是真把聖上惹惱了,別說是忠勇侯府,便是殷府也不能全身而退!」楊若水微微的歎了口氣,這才注意到三夫人膝蓋上的塵土!想來也是因為跪在地上求人求的!

    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麼好人壞人,只不過立場不同罷了!

    楊若水親自端茶水遞給三夫人,讓她順下這口氣去!

    其實楊若水說這話,三夫人自己心中也是有數的,只不過她一直不敢面對罷了!當初皇帝爭位時,自己的父親可是出過大力的,可是這些年,皇帝殘暴,也漸漸的忘記了當年有功勞的老臣了!雖說對自己的父親還算是看重,可是眨眼間,皇恩不見!

    「其實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怕,萬一他們回京後皇上將對殷家的怒火發在他們身上,該怎麼辦?你不知道皇上的手段都有多麼的殘忍!」三夫人嚶嚶的哭起來,一想起她有一次在皇宮裡看見的,就害怕的渾身打哆嗦!

    楊若水雖然不知道皇帝有多麼的狠毒,不過他殘暴的性子天下皆知!

    「若是你真擔心侯爺與侯夫人,就勸他們辭官歸隱,到時候你便求了祖母把他們接到殷府來住,有了殷府的庇護,想來便是聖上想除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楊若水說的非常的誠懇,卻也是忠勇侯一門唯一的出路!只可惜楊若水心中知道,她這麼幫三房,其實是為了迷惑皇帝,讓他懷疑家主之位在三房,將來就算是皇帝真動手,也是對三房,也不會想到殷容莫!

    楊若水說的其實也算是她們唯一的出路了,可是三夫人卻有些個犯愁了,自己的父親是個心氣高的,怎麼願意向殷府低頭呢!三夫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突然想到了趙姨娘,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讓她想想法子!想到這,三夫人起身便告別了楊若水!

    送走了三夫人,楊若水突然覺得渾身乏力,有些了累了!楊若水揉了揉眉心,只當是秋日裡的正常的症狀,並沒有想多了,便脫了外衣,躺在皇上歇息,不過,不知不覺的竟然睡了去!

    殷容莫從側屋進來,瞧見床上的楊若水,不由的失笑,這麼懶的楊若水他還是第一次瞧見,這個時辰可不是睡覺的時辰!不過又想到這幾日殷府的事兒這麼多,想來楊若水也是累了,殷容莫的心中一陣子心疼!

    瞧著楊若水的手臂落在一旁,殷容莫趕緊輕輕的將她抬起來,小心的放在被子裡,免得凍到了!可是,當殷容莫觸及到楊若水水的手腕的時候,整個眼睛瞬間的冰冷!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殷容莫一回頭,卻瞧著樂之走了進來,殷容莫不動神色的將楊若水的胳膊小心的放進去,將被子蓋好!

    「少爺!」樂之微微的福了福身,那聲音帶著刻意的討好,軟綿綿的帶著幾分的蠱惑!衣裙一瞧便是新做的,那精緻的妝容,便是尋常的小姐也比不上的!可見樂之是精心準備的!

    「誰允你進來的?」殷容莫的口氣並不好,其實樂之算是清秀,加上這一裝扮,也能算上個美人!雖說已經被毀了容,可是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胭脂,竟然將傷痕遮掩的乾淨!可殷容莫只覺得噁心,以前忍她那是因為看在慶媽媽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可是最近樂之一次次的挑戰他的極限,若非楊若水擔憂後患,他早就動手了!

    可惜,樂之看不懂殷容莫眼睛中一掃而過的殺意來!「少爺,您如何對樂之這般的無情,可是樂之哪裡配不上您嗎?」瞧著殷容莫對她冷言相待,樂之心裡是苦的,她始終覺得是楊若水奪走了殷容莫的心,一雙眼就像是淬了毒一樣盯著躺在床上的楊若水!

    「你覺得你哪裡配的上我?低賤如泥,愚蠢如豬,若非若水攔著,我早就除了你了!」殷容莫連瞧也不願意再瞧一眼,被這樣一個女子瞧上了,殷容莫只覺得倒霉!

    聽到殷容莫這般毫不留情的話,樂之的身子明顯的一顫!「為什麼,是不是她死了,你就可以看看我?她有什麼好?整天與殷離落眉來眼去的,天生的狐媚子!」

    「你該死!」殷容莫說完滿身的戾氣乍現,聽到樂之這麼的詛咒楊若水,他恨不得將樂之凌遲處死!以前他就發現了樂之的意圖,每日裡拿著自己的衣服老帖在自己臉上,殷容莫瞧見了覺得噁心,都讓下頭的人處理掉了,如今倒是後悔,早知道,就該早早的除了!

    樂之突然笑了起來,「您果真心裡只有她!」樂之憤怒的指著床上的楊若水,「您睿智如天神,可為了她卻失去理智,連我下的媚香都沒有發現!」樂之笑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用這計策,心情是很複雜的,一方面她希望殷容莫沒有那麼在意楊若水,能注意到她的手段!一方面又希望殷容莫的心裡就只有楊若水,根本就不會注意其他!

    「滾!」殷容莫眼睛睜的很大,他不信樂之一個人都這個膽子,估計是被人利用了,殷容莫微微的凝眉,他是天生癡傻之人,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多年了,沒有任何人懷疑過!如今樂之這般的作為,難道自己被人瞧出了端倪?

    就在殷容莫一閃神的瞬間,樂之手指微動,輕輕的將自己的外衫,輕輕的退下!只剩一條褻褲與大紅的肚兜蔽體!這到底已經是秋季,樂之覺得有些個冷了,雙臂環抱在前,身子忍不住有些個瑟瑟發抖!

    殷容莫一抬眼,瞧著樂之這個樣子,只覺得噁心!前所未有的噁心!

    瞧著殷容莫快要吃人的眼睛,樂之心裡一顫,她到底是黃花閨女,做出這種事來,心中還是有些個羞恥的,不過想到自己很快便是殷容莫的人了,她不由的壯了壯膽子,「少爺,您莫要生氣,越生氣那媚香越流傳的快!」

    樂之以她覺得最沒的笑容掛在臉上,一步步大膽的靠近殷容莫,「不過我肯定不捨得讓少爺念難受!」樂之說完,眼睛微微的一眨,想像著自己最魅的時候的樣子,輕輕的移動小金蓮,身子微微的扭動!

    殷容莫冷笑,就樂之那腦子想算計自己還真是嫩些,原本還想套套她嘴裡的話,看看她幕後之人是誰,可現在,殷容莫實在是覺得噁心的受不了了,微微的抬手,一掌便隔空打了過去!

    原本還嬌笑的樂之,身子猛的拋了起來,笑容還來不及收起來,一下子便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樂之!」守在門口的慶媽媽不放心,覺得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出來,心中一急便開門闖了進來,可是卻正好瞧見了樂之重重的落在地上的一幕,她大喊一聲,趕緊的守在了樂之的跟前!

    今日,樂之求自己,讓她與殷容莫說說清楚!慶媽媽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經不起樂之的苦苦的哀求,瞧著樂之期盼的眼神,她的心一軟,想著讓殷容莫開口與她說清楚,也好死心,可不想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聽著慶媽媽那哭哭啼啼的聲音,殷容莫就覺得煩躁,「夠了,你聞聞這屋子裡有骨子什麼味,我倒是要問問你,究竟誰給她的單子,讓她來算計主子的?」

    經殷容莫一提,慶媽媽這才注意到這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慶媽媽到底是在宮裡頭呆過的人,什麼手段沒見識過!一瞧樂之的一身裝扮,心中當下便明瞭了,慶媽媽心中惱怒樂之自甘下賤,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生死時刻,哪能拋下!

    「少爺求求您,都是老奴管教不嚴,您要怎麼處置她老奴都願意,只要您留她一命,老奴就求您留她一命!」慶媽媽說著,頭重重的扣在了地上,不消片刻,那額頭偏是一片的殷紅!

    殷容莫的臉色陰沉,瞧著慶媽媽到現在還在護著樂之,心中當下明瞭,估計樂之不知道用什麼計策,讓慶媽媽也幫助她,慶媽媽深得自己的信任,下頭的人肯定也不會防著的!

    「夠了,她死不足惜!」殷容莫說著,眼中有著毋庸置疑的堅決!

    「少爺求求您,老奴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您看在老奴的面上饒她一命!」這會兒慶媽媽已經顧不得旁的了,殷容莫眼中的殺意實在讓她心驚!如今若是殷容莫不鬆口,估計連府醫都請不來!

    「夠了,若不是你,我豈能留她到現在?」殷容莫這會兒卻是連殺慶媽媽的心也有了,一直以來自己當她是個聰明的,可現在才發現,到樂之跟前,她糊塗的無可救藥!

    「娘,我疼,疼!」慶媽媽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樂之緩過勁來了,一下子拉著慶媽媽的手,聲音卻便的沙啞,也許是哪裡疼,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上!

    慶媽媽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想說一句我在,卻發現張了張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樂之費力的瞧著殷容莫,她的心中到現在都不明白,殷容莫為何不愛她,為何不愛!突然,樂之覺得嗓子一陣甘甜,猛的突出一口鮮血!眼睛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手軟軟的滑落!

    慶媽媽的嘴張的大大的,想喊喊不出來,想哭哭不出聲!手顫抖的碰了碰樂之的鼻尖,那裡已經沒有一點的鼻息!慶媽媽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她如何能承受的住!

    殷容莫緊緊的皺著眉頭,他的力道他自己清楚,根本不可能要了樂之的命,今日之事定然是有人要算計大房!殷容莫一揮手,暗處出來兩人,快速的將地面收拾乾淨!

    殷容莫馬上讓人叫丹紅進來!丹紅一進來,殷容莫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讓丹紅給楊若水把脈!丹紅一把脈,臉色一凝,馬上的跪在地上,「奴婢該死!」除了這四個字卻不說旁的!

    「你是該死!」殷容莫的怒火一下子便發了出來,他派丹紅隨身服侍楊若水,可沒想到在他的眼皮底下,楊若水竟然第二次中毒了,而且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

    「傳下去,務必將此事查清楚!」殷容莫冷著臉!丹紅趕緊應了聲便消失了!不過丹紅心中是有數的,殷容莫這般是給她戴罪立功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棄的!不過心中對慶媽媽是有些個抱怨的,她竟然假傳殷容莫的命令,將自己支開,簡直是膽大包天了!

    等丹紅離開,殷容莫的手指又放在楊若水的脈搏上,手微微的一用力,一股子真氣便從楊若水的手指傳到楊若水的全身,不消片刻,楊若水咳了一陣,便悠悠的醒來!

    她輕揉了眉心,卻正對上殷容莫擔憂的眼神,心中一跳,「可是中計了?」

    瞧著殷容莫微微的點頭,將剛才發生的事細細的與楊若水都說了個清楚!

    楊若水的眉頭更是緊緊的凝成了一個川字!如今殷府正亂著,她自認是萬分小心,沒想到還是著了人的道!

    楊若水腦子一閃,馬上便要起身!

    「你做什麼去?」殷容莫一臉的擔憂,一隻手便要將她按在床上,不讓她起來!

    「去樂之屋裡!」楊若水擺了擺手,因為她有心逼迫樂之,想要除了她,自然是要派人盯著的,如今樂之能避開她的耳目,還能聯繫到那人,說明她的屋裡定有乾坤!

    殷容莫還想再說什麼,可瞧著楊若水的樣子,也只能陪著她了!

    楊若水只當是帶著殷容莫這個傻子出去轉轉,然後趁著眾人不注意,一下子閃進樂之的屋子!

    這是一間極為普通的閨房,乍一瞧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楊若水與殷容莫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床頭的一個燭台上了,這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燭台,若非瞧著這燭台有一片燭油不正常,有一點上頭落著指紋,想來是在燭油剛流下來,還熱著的時候,便被人碰到了才留下這種痕跡!

    楊若水想上期瞧瞧,被殷容莫擋下了,殷容莫手掌一揮,竟然隔空將那燭台推動,然後在樂之的床下出現了一個暗道,殷容莫率先走了過去,扔了一個東西進去,聽著並不深!

    殷容莫打開火折子,照了照,從外頭瞧上去,這是個粗糙的暗道!殷容莫打了個響指,丹紅便閃了進來,殷容們讓她守在這裡,准本親自去暗道裡瞧瞧!

    楊若水自然也不肯落下,倒不是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是覺得有殷容莫在就不會有威脅!而且,殷容莫親自下去也是有考量的,若是下頭有什麼秘密怎麼辦,萬一與殷家家主有關該如何,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這才是他冒險的原因!

    他本來是不願意讓楊若水下去的,可瞧著楊若水執意如此,也只好允了,反正大房這頭肯定出不了什麼差錯,萬一有事,自己退回來便好!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下去,這暗道倒也平坦,不過並不算長,便到了盡頭!殷容莫自然是先試探著打開暗道的口子,他先打開一個縫隙,從他這裡瞧上去,應該是在一個角落裡,前頭有一個屏風擋著,順著屏風的縫隙瞧過去,那粉色的床幔雖說猜不到是誰的閨閣,可是可以斷定是一個女子的臥房!

    這會兒個屋子裡是空的,殷容莫功夫極好,很快便聽到了腳步聲,便瞧著有人進來了,瞧見來人以後,他微微的一愣,怎麼也想到會是她的屋子!

    殷容莫趕緊的退了下去,兩人便往回走,楊若水自然是好奇的,這究竟是誰的屋子!

    殷容莫微微的一歎,「我們誰也沒有猜到,這頭竟然連接的是三房的院子,而這個屋子是三弟一個通房丫頭的屋子,那個女子我也是見過的叫詩蕊,原是個歌女!她進府的時候我也派人查過,根本沒有問題!」

    而這個結果,楊若水也覺得很意外,她以為會在老太太院子呢!

    「樂之丫頭呢?」她們走回去,准本出來的時候,便聽到一個女子闖了進來,而丹紅正在一旁攔著,可顯然以丹紅的身份至少在明面上是攔不住的,而且聽那是個女子的聲音,囂張跋扈,顯然是殷府的主子,丹紅是不方便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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