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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起心思 文 / 蟾宮棲醉

    學校就是這樣,不管小學中學還是大學。只要發生點什麼事,總會引起一連串的學生大喊大叫。這是壓抑的心情藉機釋放。

    比如,晚上宿舍突然停電。抑或在看世界盃時候,學校仍然給定時斷網。宿舍樓就會立刻爆發起來。敲打著飯盒鐵盆,呼喊,大罵。甚至會形成節奏,聲音一浪一浪的,極為壯觀。

    突然颳風、暴雨,或者突然一個雷很響,天上突然發黃,來了沙塵暴。都會立刻有學生嗷嗷嗷怪叫,一個接一個。

    更有甚者會趁著大雨去踢足球,雨停了激情就沒了。

    宋易、張沛、尹岆、馮恆強,四個人這一咋呼,整棟樓就跟著響起來了。剛好是最後一節課下課,吃飯的時間,樓下人來人往。都被吸引過來,冒雨看熱鬧。把整棟宿舍樓都給圍觀了。

    下雨大喊大叫的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一邊喊一邊脫的,還當眾搞基。

    於是,所有圍觀者不約而同拿出各種設備。拍照、攝像。正面側面,從對面宿舍高層的俯視圖,從地下的仰視圖。風雨雷電為背景,基情四射。

    四個人發現不對,立刻撤回。

    尹岆、張沛、馮恆強,三個人每人都拍拍宋易的肩膀:「小一,終於回來了。」

    「回來就好。」

    「出軌兩年啊,我們終於等到你回心轉意。」

    拍完之後,排著隊去洗漱台洗澡。

    宋易感受到了三人的真誠,心裡溫暖。他們也經常開導自己,什麼手段都試過了,但是自己不理會,這才讓他們死心。沒想到,他們雖然平常不和自己說話,但是心裡依然沒忘了往日的兄弟情義。

    甩甩頭,收拾了心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做什麼好。

    左右無事,宋易打開電腦。既然已經重新恢復了自信,當然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不能再像脫離社會的隱士一樣,獨來獨往,什麼都不關心。

    他準備瀏覽下學校的bbs,放鶴亭論壇。放鶴亭是江東大學建設的bbs系統,接受周邊東燕市的十五所高校在校師生註冊。社會上也小有影響力。

    宋易在高中畢業,大學還沒入學的時候就註冊了賬號,不過已經很久沒登陸過了。

    登陸完成,隨手點開最新消息的一個帖子。是剛剛發佈沒幾秒鐘的。

    瀏覽器裡彈出的畫面讓宋易腦袋有點轉不過來,那個大大的標題顯得尤為刺眼「江東某男生宿舍樓,一男生遭受慘絕人寰的虐待。附圖」。紅色加粗特大號的字體,顯著有些瘆人,血淋淋的感覺。

    下面的內容,更是讓宋易羞憤欲死。

    「今日晚飯前,某男生宿舍突然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小弟正好看過去,發現一個眉清目秀的帥哥踉蹌跑到陽台,大聲喊叫。緊接著,一名穿著裸露的男子也跑出來,大喊著什麼。隱約聽到「公孫呂肝,趴好」等字眼。然後,又有另外兩名男子追出來,同樣穿著裸露,只有一件內褲。

    三個人一起撲向最先出來的衰哥!慘絕人寰啊,真是慘絕人寰。當時他們的野獸般的興奮嘶吼和衰哥絕望的吶喊,蓋過了天雷滾滾。實在讓人目不忍視。

    特發此貼,有圖有證據,為衰哥討回公道!」

    宋易拍拍頭:「才五分鐘不到就有帖子了。這下糟大發了。」

    剛說完話,第一條留言就已經出現。

    「沙發!」

    緊接著就是第二條:「就知道你會沙發。這種圖都能沙發,嘔!」兩條相差不到三秒。第二個人絕對是個牛人,居然能算準了自己不是第一個。

    第三條又出現:「膜拜,重口味。」

    「天理何在。」

    「好圖,三挑一,就是不清晰。蘭州該換相機了。」

    「同上,建議懶豬換相機。強攻小受大混戰,鑒定完畢。」

    「錯錯錯,是強攻強受。」

    「錯,是神受。」

    「全錯,是獸神。」

    「道玄前來圍觀。」

    「張小凡前來圍觀。」

    「老狐狸精前來圍觀。」

    「東燕醫學院前來研究。」

    「建築工程學院前來圍觀。」

    「國家重點生物實驗室前來研究。」

    ……

    留言出現的速越來越快。幾秒鐘一刷新。這回正是大學生們吃晚飯的時間,吃完了沒事的話都會上上網,bbs流量極大。

    宋易又回到放鶴亭首頁上,突然發現相關的帖子居然還有十幾個,每一個都是人氣暴崩。內容大同小異。

    剛才圍觀拍照的可不止幾個人,這一小會功夫,就有十多個人發了帖子。

    宋易獸神的名號瞬間響徹全市。

    過不多久,沖涼的尹岆擦著身子走進房間。看到宋易趴在桌子上:「小一,怎麼了?別又傻了。」

    宋易抬頭,滿眼的呆滯。用手指點了點電腦屏幕:「看。」

    尹岆疑惑地過來,盯著電腦屏幕。然後,他立刻被吸引住。往下開始滾鼠標。

    「啊哈啊哈……獸神,哈!小一你丫成獸神了,哈哈哈……」尹岆捂著肚子,爆笑開,把手裡剛洗完的內褲啪嘰甩了宋易頭上,抽了一下。

    宋易臉色一變。唰的一把給他奪過來,團了個蛋蛋嗖的扔出陽台。

    尹岆直接跳起來:「小一子,那是哥的幸運內衣。」他追向了陽台,趴頭往下看:「喂,哥們,別扔啊!幫個忙丟上來。」

    「我丟彼娘!」暴怒的聲音代替內褲傳上來。他正在和女朋友雨中浪漫,沒想到一個男人的內褲從天而降。更可惡的是,甩到了他女朋友的臉上!哥沒揍你算是修養好的。說完給踢進下水道。

    尹岆被吼得一哆嗦,退回來,捏住宋易的後領:「獸神,陪我的內褲!」

    「彼其娘之!別亂喊。」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衣櫃:「隨便挑一件。」

    因為是將近晚上,又下了雨。所有的照片都模糊不清,四個人的容貌根本沒辦法辨認,宋易倒是不擔心被人認出來。但是尹岆要是這麼一吆喝,尼瑪全世界都會知道是他。

    尹岆無奈鄙視了宋易一下,內褲算是要不回來了。

    很快,張沛和馮恆強也洗完。宋易免不了被兩人狠狠嘲笑一番。

    宋易懶得理他們,罵了句禽獸。就問尹岆:「腰子,明天有什麼課?」

    「你丫自己沒有課程表嗎?」

    「沒有。」

    尹岆轉頭,斜著眼瞥了宋易一下:「……明天再說,跟著我走就行了。我知道你丫一本書都沒買,告訴你也沒用。哼哼,怎麼突然想起來去上課?」

    宋易大義凜然:「哥們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從明天開始做個好學生。」

    尹岆又把頭轉回去,輕飄飄地說:「是嗎。」

    宋易一邊打開遊戲,一邊哼哼道:「我會用行動證明一切的!等著瞧。」

    很快,電腦裡傳來cf的經典吼叫:「fireinthehole……fireinthehole!」

    那邊張沛的電腦,也同時傳來相同的聲音。

    射你個洞洞!射你個洞洞!火熱的交戰激情四射。

    ******

    第二天,宋易六點就起床了,準備去晨練。

    晚上經過仔細思考,決定還是要把「自然玄功」當回事。如果它是解鎖自然書下一頁的關鍵,自己卻不去重視,那就虧大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他要好好學「自然玄功」。即便它不是解鎖自然書的關鍵,也可以鍛煉身體。總之,不會虧了。

    宋易來到巨大的田徑場,現在人還很少。不過,他依然找個偏僻的地方。張望一番,看到沒人注意自己。就開始按照腦海中的圖像,擺出第一個姿勢。

    自然玄功,沒有什麼等級層次的詳細說明,就是圖像和文字的介紹。怎麼動作,什麼感覺才算到位。一幅圖接著一幅圖,完整連貫下來就是一整套像太極拳的東西。

    等到能夠把這一整套招式輕鬆打完,身上沒有不舒服的時候,就算學習完成。當然,只是自然玄功的入門功課完成。

    最後的文字資料上還提到,修煉入門後的做法。

    入門後想要進步,就需要感悟自然的律動,調整自己身心和天地同呼吸。那個時候就不再是按照圖譜一招一式地打,而是根據感受到的整個空間的起伏變化,一動一靜隨心所欲,自然而然。

    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宋易心裡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當年,張三豐說的更玄乎,但也只是在野史裡面活了二百多。這些東西距離現在還很遙遠。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打好基礎,一點點從圖譜練起。

    第一個動作姿勢感到做的不標準,決定用心學的宋易當然不會得過且過。他也不去想接下來的動作,就一直找著第一個姿勢的感覺。

    等到找準了,和腦海中圖像一絲絲比對。確認沒什麼錯誤了,才開始接下來的動作。

    動作交替,肢體移動的軌跡,都一絲不苟地照做。

    宋易能感到身上的肌肉舒張緊縮,韌帶的拉伸延長。刺痛和酸麻,遍佈全身。沒想到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動作,竟然這麼難。

    練著練著,突然胸口一抹青芒閃了下。宋易立刻感覺身體不受控制,開始自發按照圖像的姿勢緩慢動起來。

    而且招式熟練到位,連貫自然,根本不像是初學的樣子。宋易大驚,想要停下來。

    想法剛出現,他立刻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摸了摸胸口,難道自然書就藏在這裡?

    想了想,覺得剛才應該不是壞事,想要重新進入那種狀態。

    想法剛出現,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又出現了。他的身體開始不受自己控制,緩慢到位地把自然玄功從第一幅圖到自後一幅圖完整做完。

    宋易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疼痛,酸麻難忍。但是他依然沒有想要停下來。

    他閉上眼睛,動作非常慢,但是看上去流暢自然。

    因為自然玄功本身就優美,舒展。現在慢動作,就顯得沉穩大氣,厚重有內涵。似乎自然玄功有著非常久遠的歷史,一代代積累下來才能達到這種超凡脫俗的表現。

    自然玄功動作非常多,再打完一遍,又用了四十分鐘。宋易緩緩睜開眼,全身大汗淋漓。到處都是酸痛,沒有一點好地方。

    這時候一個遲疑不肯定的女聲傳來:「宋易?」

    「嗯?」宋易轉頭,居然有人和自己主動說話,「早上好。」

    是張穎,宋易的同班同學。曾經關係不過,兩人都是天才的人物,有不少共同語言。不過,自從兩年前就幾乎沒說過話。宋易還對她暗地裡起過心思。內向男對於暗戀對象都有股執著,宋易也是不久前才徹底斷絕了自己的心思。

    已經很久沒接觸過了,對於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很久以前。現在再仔細瞧瞧,沒想到昔日青澀的小美女已經這麼成熟。

    大學幾年,她的身上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智慧,促使了氣質的昇華。美麗,沉靜,大方,守持。

    張穎微笑著點點頭,繼續繞著田徑場慢跑。不親近也不疏遠,但是確確實實讓人感受到了她的平淡,和平淡心態下隱藏的智慧。不自覺就生出了不可攀的自卑心態。想要平等交談,也必須有這種海納百川的閱歷和智慧積累。

    宋易看了她的背影一會,突然想起,她怎麼會突然和自己說話。雖然只有一句……但也是主動說話了不是。

    他捏著下巴,開始yy。隱匿很久的心思突然活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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