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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遇 文 / 陌上纖舞

    洛洛沒有想到像段煜麟這種十分內斂冰冷的男人此刻竟然談笑自若,將一個好老公刻畫的淋漓盡致,此刻帶著她逛了那麼一圈,收到各種艷羨的目光,她不得不承認,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講,這都是極其有面子的事!

    雖然她並不配合,但是段煜麟仍舊給她買了一大堆孕婦用品,然後他頗有心計地帶著她去了嬰兒用品區。果真到了這裡,她的情緒高了起來,拿著這個看看又拿起那個看看,興致頗高。

    段煜麟見她在看奶瓶,他站在一旁說:「選個寬口的吧,這樣好刷!」他說著,拿起一個看了看,遞到她面前,「我看網上對這個牌子的評價頗高,就它吧!」

    她現在盡量少接觸電腦,手機也只是接打電話,所以不能上網去看,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她意外段煜麟的細心,居然去查這些,就算是許多親生父親也不會管這些事情。

    「那好,就要這個!」她把奶瓶放到他的籃子裡。

    兩人接著往前走,段煜麟從架子上拿出一件小上衣,是藍色紗布的,看起來非常柔軟,「你生的時候要八月份了,穿這個不會熱。」

    「咦,這個是不是太小了?」她接過小衣服,看後面似乎還露了半截後背,還嘀咕著,「不過真的很可愛啊!」

    「新生兒一般都在50厘米左右,你看大概就這麼長!」他說著給她比劃了一下。

    「就這麼小啊!」她在網上看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拍的大,所以沒覺得有那麼小。

    「嗯,你看這後面短一截,那是防止躺著尿到衣服!」他耐心地講解。

    「那是不是要買一套?」她在架子上看了看。

    「剛出生的孩子一般都不穿褲子,因為總是尿,下身用尿布,然後外面包著單子就行!」他扭頭向別處看去,尋找尿布在什麼地方。

    「那這件就要了吧,真的很可愛!」她微微彎起唇,將衣服放到段煜麟手中的籃子裡。

    此時段煜麟找到尿布,他走過去看了幾包,然後拿過一種,遞給她說:「看這個材質和那套衣服是一樣的,這種紗布的不會刺激到寶寶的小屁股,並且吸水性很好!」

    在一旁跟了很久的店員都忍不住開口了,「太太,您先生懂的真多,很專業啊!」

    段煜麟沉聲說:「她懷孕不能上網,自然要我多去學習!」

    店員十分配合,一副崇拜的神色說:「您是我見過的最負責上心認真的爸爸了!」她一連說了好幾個誇讚的詞。

    如果是往常,洛洛肯定會翻白眼不屑,但是此刻,她真的服了,難得沒有跟他對著幹,而是淺聲說:「我們再看看別的!」

    他看到她的改變,心裡很高興,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總算得到一些回報。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商量,挑選了不少的東西,段煜麟付完款後抬腕看表,「我們先去吃飯,下午再接著工作!」

    原來不知不覺都到了中午,她才想起來,說道:「我們是來做市場調查的,倒買了一堆東西!」

    他淺笑道:「這也算收穫,下午一定好好做調查。」他提議道:「這裡離家比較近,我們回家吃吧,我給阿姨打個電話,吃的舒服,吃完能休息一會兒!」

    「我們就在這裡吃,然後接著轉不好嗎?我一點也不累!」洛洛說道。

    「那可不行,你要保證最基本的休息,不是累不累的問題,走吧!」他發現洛洛的情緒平和多了,對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敵意,果真孩子是女人最難以抗拒的一塊柔軟之處。

    兩人回家吃過飯,洛洛躺在床上準備睡午覺,剛剛並不覺得累,可到此時還是覺得乏了,一陣陣困意襲來,她才想到,不管段煜麟是氣她還是陪她逛街,都沖淡了她對辛濯的憂傷,也讓她沒有時間與精力去想辛濯。這個念頭剛剛出來,她便抵抗不住強烈的睡意,慢慢地失去了意識,在此刻,她念了段煜麟的好。

    辛勇坐著飛機趕過去之後沒有急於見辛濯,而是先去王芳那裡打聽事情的經過,還有她都跟辛濯說了什麼,有沒有說小洛的事,他好如何決定與辛濯說他的過去。

    大使館人員已經先與王芳聯繫過,王芳成功地將辛濯支開,辛勇在來的路上也聽說了王芳受傷的經過,不由對這個女孩子異常敬佩。

    他到了之後,先感激地說:「王芳,你能找到辛濯我們就萬分感謝了,竟然還幫他擋了子彈,你真的不是一般女孩兒,勇敢!」

    王芳半坐在床上,說道:「找到辛濯那只是巧合,擋子彈那是因為辛濯為了幫我們才下去的,我是醫生,怎麼能讓他涉險,我們不要說這些了,我簡直講一下事情的經過吧!我們是在一個村子碰到辛濯的,他是鄰村的,由於辛濯的後腦遭到重擊造成失憶,所以來找我看病。這個問題我也要說,這裡的醫療水平比較落後,所以我建議回去之後讓他先到醫院裡檢查!」

    「這麼長時間他一直都在那個村子呆著?他的病情有沒有加重?」辛勇問到關鍵之處。

    「對的,由於失憶,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父母是誰,所以只能在村子裡跟著村民捕魚為生,安曉沒告訴他真相,對他謊稱是他的妻子,兩人躲避仇家追殺,不能回去。我看到辛濯後,才把真相告訴他,原本我是想回到市裡就給您打電話讓您接他的,萬萬沒想到回去的路發生槍戰,我們被迫逗留,所以我才回去找辛濯,他跟著我們一起回到市裡。還有,他的事情我原本知道的就不多,所以告訴他的也不多,阿姨的病我沒有說,他曾經問過我,他有沒有深愛的女人,我回答他的是不知道!」王芳將一切可以交待的都說了。

    辛勇還擔心王芳先說出小洛的事,現在他才放心,非常真摯地說:「謝謝你!」他這就放心了。

    辛濯被王芳支去買東西,他回來之後看到她房中有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他頓時怔在原地,辛勇激動地站起身,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辛濯,我是你爸爸啊!」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就將兒子抱在懷裡,用力地拍著他的後背,「我終於找到你了!」

    辛濯的眼眶也有些濕潤,雖然他想不起過去的事情,可是他對這個男人的感覺就是親人的那種,他總算找到家,不是一個人在外飄零!

    辛勇開心地說:「快去準備,馬上回國!」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想讓兒子早點見到他的母親,來的時候他擔心又是一場空,所以沒有對秦傲榕說,回去可以給她打電話讓她開心了!

    辛濯看了眼王芳說:「爸,我現在不能走,我不能拋下王芳一個人在這裡!」

    王芳不以為意地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有這麼多同事呢,還能委屈了我?你快走吧,這是好事兒!」

    辛濯想了想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王芳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行?我好不容易才申請到來這裡,我們下邊還有很艱巨的任務,我不能走!」

    「那我也不走,你的傷沒好就想去給別人看病?這樣非常容易感染的!」辛濯說道。

    同樣救過辛濯的安曉也是帶傷照顧他,可他沒有領情,對安曉非常冷漠,所以這關心也是看人的。

    「辛濯,有你在這兒也不管用,你快回去吧,大男人真是麻煩!」王芳有些著急。

    「我照顧你,這樣你的同事才能分開身去救人,不然你會拖累他們的!」辛濯說道。

    辛勇說:「你們別爭論了,我看這樣吧,王芳你的父母很擔心你,你就先跟我們回去,等傷好了,願意過來再過來!」

    大衛也跟著說:「是啊,你先回去養傷吧,我們下星期就要走了,真的沒人照顧你,你只能一直在醫院裡!」

    王芳聽這話立刻無語了,她怕的不是回去,是怕回國後再也回不來,一聽到辛勇的承諾,便應了下來,說道:「那好吧,我先回去!」

    辛濯聽了高興起來,說道:「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辛濯走後不久,手下有人匯報,說門外有個姓安的女孩兒來找他,辛勇一聽就知道是安曉,他不耐煩地說:「不見!」

    「可是她說如果您不見她,她就對辛濯說出一切!」手下稟報道。

    居然還敢威脅他了!辛勇板著臉,向外走去,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安曉,比以前瘦了不少,穿著灰色的粗布棉衣,臉色蒼白,可見過的也不好。他走過來歎氣道:「安曉,放手吧,你們不可能的,你這個樣子,最後弄的大家都不愉快,你說呢?」

    「伯父,我不可能放手了,我為他擋槍,我這裡還有傷口沒癒合,我不願意威脅您,可如果您不讓我和辛濯在一起,我就告訴他一切!」她臉上的表情無比堅決,她得知辛勇來接辛濯便飛快地趕了過來,如果辛勇配合她,說王芳說的都是謊話,那她還是有機會的。

    「如果辛濯能接受你,我也不說什麼,可是你也看到了,在他失憶的情況下依舊不會接受你,你這樣堅持還有意義嗎?這種事情強迫不來,我做不到。我實話告訴你,因為這次的事情,你的父親已經被抓了,如果你不擔心他被重判的話,那就繼續威脅我!」

    安曉想威脅辛勇?那太自不量力了,她那兩下子在辛勇這個輩份的眼裡算不得什麼,辛勇已經很討厭她了,只不過顧念一絲過去的情誼,才勸她一句,沒想到她跟安勝武一樣不開竅!

    「什麼?您說什麼?」安曉驚訝地問,父親的電話打不通,原來是出事了!

    「犯了罪,自然不會逃脫法律的制裁,我也不能讓兒子白受傷,他是罪有應得!」辛勇道。

    「不,伯父,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安曉生怕他們會丟下她。

    辛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我想辛濯不會願意見到你,大使館會遣送你回去,希望以後你好好做人,不要再來找我們了!」

    這番話說的安曉臉色更加蒼白,好歹她也是女孩兒,面對如此直接的拒絕,令她非常沒有面子,沒等她說話,辛勇便轉身往回走,辛勇帶的人將她攔截住,雖然言語上比較恭敬,但是透露出來的意思是要趕她離開。

    安曉擔心父親,也不敢大鬧,只好去找大使館安排她盡快回去,趕緊看看父親到底怎麼了。

    辛勇趁著辛濯沒有回來,給秦傲榕打了個電話,秦傲榕無精打采地問:「你去哪裡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人?」

    「我在國外,走的時候沒告訴你,我跟你說,兒子我找到了,現在就接他回去……」

    「什麼?找到辛濯了?他怎麼樣?」秦傲榕一下就來了精神,不等他說完便心急地問。

    「他受了傷,失憶了,沒什麼大問題,我要告訴你的是既然他想不起來過去,那就暫時不要提小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小洛懷的原來是段煜麟的孩子,她自己還不知道,段煜麟那意思不可能把小洛讓給別人的,咱們辛濯就算知道一切與小洛也不大可能了,還不如讓兒子重新開始,你說呢!」辛勇擔心回去老伴給說漏嘴,於是提前打好招呼。

    「明白明白,咱們過去的事情不提,太好了,終於回來了!」秦傲榕激動的都掉了淚,這段時間她雖然答應辛勇努力恢復身體,可心情到底是不好的,情緒難免低落,現在總算找到兒子,她一定讓人好好把家裡收拾一下。

    辛濯回來之後,帶了王芳的東西,王芳看他拿個大包,說道:「你怎麼都帶上了?我還是要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你再準備!」辛濯說道。

    辛勇說:「我已經跟她的醫院聯繫過,下了飛機先送她到醫院,我也帶了部隊的醫生,問題不大,她的父母你大姨也通知了,放心吧!」

    辛濯點了點頭,去抱王芳起來,王芳推開他說:「我只是中了槍傷,又不是殘廢,能走出去!」

    「牽動到傷口一定會疼的,我怎麼也要扶你起來你才能下床!」辛濯說道。

    辛勇看著兒子扶王芳起床,沒有半點嫌惡的神色,心裡略略明白一些,也燃起了希望,這可是好現象,辛濯似乎對這姑娘有些意思。

    大家上了飛機後,王芳經不起連番折騰已經睡著,辛勇則對辛濯說道:「辛濯啊,我跟你說說家裡的情況,你媽媽得了癌症,過年的時候剛剛手術完,這次回去,好好照顧她啊!」

    「什麼?」辛濯驚訝地問。

    「這也是你失蹤後才查出的事情,不過還好,只要注意一些,心情保持愉快,不復發就沒有事,最近她的狀態不好,因為遲遲沒有你的消息,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身體越來越瘦,你媽的脾氣是有些直,以前你們倆總有點不對付,這回不管怎麼講,她都是病人,你多包容著她些!」辛勇歎氣道。

    「爸,我知道,您放心吧!」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趟失蹤,母親病了,他恨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有些懊惱!

    到了c市之後,醫院派人隆重地等在機場接王芳,王芳的父母也到了,快下飛機的時候,王芳說:「辛濯,你記得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拍個片子!」

    「嗯,明天我去你的醫院檢查,也看看你的傷!」辛濯答應下來。

    下了飛機兩個便沒有再說話的機會,被兩撥人分開,王芳是醫院的功臣,這次的事情又是為了救人,救的還是辛勇的兒子,這令醫院異常重視,於是一大群人把她圍住伺候,回去就要表功,看樣子是要大宣傳一番。

    辛濯坐上車,看王芳面帶苦色,笑的很勉強,不由笑道:「她最怕這種場面了,怪不得不願意回來,要我我也煩!」他反倒有些懷念與她一起給村民治病的日子,很輕鬆!

    「王芳是個好姑娘啊,現在城市中像她這樣的人太少了,不虛榮、不浮誇,真難得!」辛勇中肯地說。

    「沒錯!對了爸,以前我跟她關係好嗎?」辛濯突然問。他對王芳沒什麼熟悉感,並不像親人這般感覺強烈。

    辛勇斟酌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別回頭反倒幫了倒忙,「不常來往,她是你大姨父家的親戚,隔了多少層關係呢!不過還好你們認識,不然她怎麼能把你救回來呢!」

    車子駛進大院,秦傲榕坐著輪椅在門外等待,雖然她努力練習走路,可仍舊沒能在最短時間內擺脫輪椅,這個時候她也不怕丟人了,急於見兒子的心比什麼都重要!

    辛濯原本正跟父親說著話,可當他看到車子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婦人時,聲音戛然而止,強烈的熟悉感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媽媽,他腦中有些模糊的影像,那應該是個體態豐滿的中年婦人,富態而精神,現在這個消瘦,面色蒼白萎頓的女人,一定經歷了不少痛苦折磨,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才成了這樣。

    秦傲榕看見兒子從車上下來,想站起來過去抱抱兒子,可這腿卻因為激動怎麼都用不上力氣,以至於她身體前傾但是沒有離開輪椅,辛濯連忙快走兩步到她面前彎腰抱她,秦傲榕非常激動,將兒子抱的很緊,哽咽地叫:「辛濯、辛濯,你終於回來了!」

    「媽,以後都不走了!」辛濯此刻也動情地說。

    家裡已經準備好豐盛的飯菜,辛勇知道兒子在外面吃苦,所以便讓兒子先吃飯,好好補一補,這還是辛濯記憶以來吃的最好的一次,後來跟著王芳到了市裡,條件有限,吃的也非常簡單。這個房子給了他熟悉的感覺,不僅僅是小時候的一切,還有他腦中的那個女孩兒越發清晰起來。

    他幾乎可以確定,他所愛的那個人就在這裡,在這個地方,這裡充滿了他們的一切!晚上辛勇叫他好好休息,第二天一早要去醫院,他回到房間,隨手翻了翻自己的東西,這裡非常整潔,看的出來是派人剛剛打掃過的,他小時候用的東西還有他喜歡的書籍隨處可見,但是沒有關於她的任何東西。

    他感覺的出來,不知什麼原因,父母似乎在逃避他的感情記憶,他不知道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讓父母這樣做。

    一天的折騰他也累了,躺在床上過不了多久便睡了過去,熟悉的環境使他的睡眠好了很多,這裡也沒有安曉,他不用時時防備著她會跑到自己身邊,鑽到自己被中。

    安曉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甚至有一次竟然赤身鑽進他被中,這令他十分的惱火,當場摔門而去。一夜未歸,安曉才收斂了一些,但勾引他的心從來都沒斷過。

    洛洛也在與段煜麟的鬥嘴中度過了一天,不管怎麼講,有了段煜麟,她似乎覺得沒那麼痛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段煜麟可惡一般,雖然她與他惡言相向,但她還是感激他的。

    段煜麟並沒告訴洛洛辛濯已經回來,而是第二天吃過飯,他才對洛洛說:「辛濯回來了,我們去看看他!」

    洛洛聽到這個消息心跳不由慢了一拍,她又想起辛勇,不由問道:「我能見他嗎?」

    落松瞥了一眼段煜麟,這男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估計小洛是怎麼都逃不開他的手段!

    「我們就看他是否平安便可以了,不要讓他發現,這樣你也能放心!」他說完,又說道:「只要你情緒不要失控就好!」

    辛濯跟著辛勇去了醫院,一是看王芳,二便是給自己檢查。

    醫院的確沒有虧待王芳,給她安排的是最高級的豪華病房,還要給她開表彰會,總之這一趟令她身價漲了不少,如果不再回去的話,等著她的便是升職。最起碼也是主任級別的!

    辛濯到的時候王芳還被一群人圍著呢,等辛濯來了,大家都曖昧地離去,似乎一傳十十傳百,都明白王芳是為了這位王子中的槍,誰也不願留下當燈泡。

    王芳的父母自然也趕緊閃人了,他們希望女兒能趕緊戀愛,一是解決婚姻問題,二便是不再回去那個地方。王芳失蹤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這回出國支援不是醫院派遣,而是王芳自己申請去的,原本他們十分惱火,可現在女兒受傷回來,他們也不好再發怒,並且這傷也為她增添了榮譽,他們更不能說什麼,但並不希望還有下次,他們可就這一個女兒。

    王芳看到人們都走了,鬆口氣說:「我總算清靜了!」

    辛濯笑著問:「眾星捧月的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一點自由都沒有,耳邊嗡嗡的,不能休息好,倒是一點都不無聊!」王芳笑著說完,問他:「你呢?回家的感覺如何?」

    「感覺是不錯,但是我總覺得他們對我有所隱瞞,你覺得這是為什麼?」辛濯問。

    「或許有不得已的理由吧,我想就算有隱瞞也都是為了你好!」王芳想了想說。

    「你真的不知道我曾經和……」

    「你又開始了,我說過以前跟你不熟!」王芳打斷他的話,不想讓辛濯問完,她不願意自己處在兩難中,關於辛濯的感情問題她並不想摻和。

    辛濯不由有些洩氣,只好將話題轉移到別處。

    洛洛看到段煜麟將她帶到醫院,不由問他:「辛濯怎麼了?病了嗎?」

    「沒什麼,他失憶了,總要做個檢查的,一會兒你看到他便放心了!」

    段煜麟沉穩的聲音給了她一種信任感,昨天他已經讓人看到辛濯了,沒有事,今天才敢把她帶來醫院。他從辛勇那裡得知辛濯與王芳的事,也知道今天兩人在一起,不管他們是不是有感覺,若是洛洛看到應該也會安心不少,以後不再那麼惦記辛濯。

    他帶著洛洛透過門外的玻璃向裡看,洛洛看到辛濯與一個女人有說有笑,那樣的表情她很熟悉,因為往常辛濯都是那樣對自己有說有笑的。她看到了辛濯挺好,雖然比起之間略顯清瘦,但是精神不錯,人收拾的也乾淨,不像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那般神情落寞,或許忘掉過去對於他來講是最好的解脫,這樣才好、這樣才好……

    屋裡辛濯說:「我該去檢查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自從受務就被迫躺在這裡,等傷好了我的腿也殘廢了,再說你一走,我又得被人包圍,讓我清靜一會兒吧!」王芳說著就想起來。

    辛濯過來扶她,說道:「一起就一起吧,我解救你於水火之中!」

    門外洛洛看到辛濯對王芳的接觸,知道這個女孩子在他心裡有了一定的地位,辛濯是那樣有潔癖的一個人,可以跟另一個女孩子有接觸,說明他在一定程度上是接受了她的,說不清為什麼,洛洛心裡有那麼一刻的難受,彷彿叫她「小花妖、小妖精」的男人再也不會出現了,與她成了陌路人。

    門被打開,眼看兩人就要出來,洛洛嚇一跳,條件反射就要躲到段煜麟的身後,段煜麟比她動作更加敏捷,他抱住她,將她的頭埋進自己懷中,沉聲說:「別哭了!」

    原來他看到她剛剛掉出來的淚。

    辛濯與王芳出來,在他們眼裡好像一對情侶在吵架,男的哄女友一般,沒什麼特殊。

    可是辛濯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很激動,他的心彷彿要跳出來一般,他不斷往那對情侶看去,他的腦中浮起那個模糊的人影,是個爽朗的笑,他很奇怪,難道她就在附近嗎?可是周圍除了那段情侶沒有別人,而那個女孩子的臉卻看不清。

    段煜麟的手一直按著洛洛的頭,不讓她抬頭剛好與辛濯對視。

    王芳不明白辛濯在看什麼,人家吵架有什麼好看的,只好低聲說:「別看了,不禮貌!」

    辛濯回過神,把目光收了回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奇怪。

    段煜麟放開她的頭,讓她轉身看到辛濯輕扶著王芳漸漸遠去,兩人已經走遠,聽不到說什麼,只看到兩人有說有笑。

    其實王芳說的是:「你再看小心人家男友揍你,我看你是想戀愛了吧!」

    辛濯笑道:「還不定誰揍誰呢!」說完他也愣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段煜麟攬住洛洛的肩,低聲說:「走吧!」

    洛洛收回目光,點點頭,跟著段煜麟從另一邊離開。

    辛濯又扭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兩人離去,她的背影很瘦弱,走起來像是弱不禁風,他腦中不斷響著「小洛、小洛」,他遲疑地出口,「小洛?」

    這微弱的聲音洛洛根本聽不到,可王芳卻聽到了,心裡一驚,忙問:「你說什麼?」

    辛濯又回神,恍然地問:「我剛剛說了什麼?」他似乎又有些記不得了,他好像喊了一個人的名子,那個人對他非常重要,但是王芳這麼一喊,他又想不起來了,他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他怎麼忘了呢?

    王芳明白他這是病情的一種表現,說道:「別費勁了,我猜你腦中有積血,積血回去就沒事兒了!先去拍片子看看吧!」

    洛洛的心情同樣難過,她看到辛濯很好,而他身邊終於有了另外一個女孩兒,很漂亮,也很大方。她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她也曾以為這段感情自己已然走出來,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真的明白失去的時候,她還是非常難受,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真的不在自己身邊了,他曾陪她走過一段最難熬的歲月,不管後來發生過什麼,她都感激他。

    段煜麟看到洛洛的難過,攬著她的肩走到樓下的時候,突然將她抱在懷中,有些粗魯地扳起她的下巴,一個霸道的吻就落了上去,他目光如矩,不容抗拒的侵犯,寫著他的決心,他強迫她看著自己,從今以後眼裡不能再有別的男人!

    洛洛的淚溢了出來,這男人怎麼如此可惡,這個時候還在欺負她?難道給她一些空間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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