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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段老大的情話 文 / 陌上纖舞

    安曉從廚房出來見辛濯回來,問他:「你剛剛跟誰說話呢?」

    「二楞子!」辛濯拿著杯子看了看說:「這是什麼水,怎麼有股怪味道?」

    二楞子能找到什麼好藥?像那種無色無味的藥是非常貴的,他可弄不來,反正這裡的水味道都是鹹的,除了辛濯這種特別挑剔的人,一般人喝不出來。

    「就是普通的白水啊!」安曉沒管那水的怪味兒,而是問他:「二楞子剛剛來找你,有事兒嗎?」

    「就說回頭再說,跑了,不知道幹什麼!」辛濯說著便坐到凳子上,一副不願開口的樣子。

    安曉覺得奇怪,想再多問,可一看辛濯這態度便知道問不出來什麼了,只好進廚房去端飯。

    辛濯覺得屋裡很熱,以前這屋子只會感覺冷,現在怎麼會熱呢?他煩躁地扯開領口,讓冷風透過來一些,似乎他覺得舒服些了。

    安曉端著盤子出來,他只覺喉中一緊,看著安曉的皮膚是那樣白皙紅潤,她彎腰放菜,儘管她穿著寬大的衣服,可仍能看出女性所特有的曲線,她又去廚房端米飯,辛濯只覺得她臀部輕搖,腰肢款款,一股股的火往上躥。

    他覺得奇怪,往日就算安曉脫了衣服他都不會多看兩眼,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真的缺女人了?但是不會來的這樣猛烈吧!他的腦中出現時常想起的那個女孩兒,覺得腹中就像著了火一般。

    「辛濯,你怎麼不吃飯?」安曉問。

    女子所特有的柔媚聲音更加刺激他的神經,這聲音彷彿是那個女孩兒銀鈴般爽朗又如黃鶯般婉轉,一聲聲喚著他,纏著他,在他懷中展現所有的美好,他的腦中出現三個字,「小花妖」,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蹦出這三個字,總之這三個字出來之後,他更加難以自持。

    安曉覺得辛濯奇怪,看眼桌子問:「是我做的飯不合胃口麼?」她看到桌上的杯子,難道是覺得這個礙事了?她拿起杯子,將它放到一旁。

    辛濯看到她的舉動,立刻聯想起剛剛覺得水的味道奇怪,他站起身,將安曉從凳子上拎起來,一把就拽到自己的面前。

    安曉覺得辛濯這目光就像把她吃了一般,她嚇一跳,不由問道:「你幹什麼這樣看著我?我怎麼了?」

    「我問你……」他的呼吸聲十分的粗,胸口此起彼伏地喘著,「你往我水裡放什麼了?」

    安曉察覺到身子被個硬東西抵著,她也不是什麼不經世事的女孩兒,早就明白這是一種什麼反應,她也明白二楞子剛剛來幹什麼,只是這水陰差陽錯地被辛濯給喝了,她幾乎本能一般地抱住辛濯,這樣的機會,她怎麼會錯過?只要她與辛濯有了肌膚之親,做了真正的夫妻,以後還怕辛濯不會回頭嗎?

    這個時刻,一個女人在懷,對他來講真是太解渴了,他緊緊地抱著她,在懷中揉著,她脫了外衣,讓自己緊貼著他,仰頭把唇湊了上去,他聞到一股陌生的味道,他腦中卻閃出一個笑臉溫暖的女孩兒,他覺得心底的火懷中這個女人解不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完全本能似的推開她,轉身跑了出去。

    安曉被他大力地推到地上,一時反應不過來,她著了單薄的上衣,坐在地上,寒氣浸進衣中,瞬間便明白過來,她被辛濯拒絕了,辛濯跑出去要去找誰解決?她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穿上跑出去找他。

    辛濯不明白自己在為誰守身,他跑到海邊,不顧一切地跳進去,讓冰冷的海水沖刷著他心裡的火,他只知道不能背叛,不能就這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安曉站在遠處看著辛濯的瘋狂,眼裡都是絕望,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都不能接受她嗎?寧願用這種辦法?這海水有多冷他可以承受嗎?

    一個在海水裡撲騰,另一個在岸邊傷心地看著,兩個人都感到一種悲哀。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辛濯完全恢復正常,他從海水中走出來,黑夜裡,安曉只看到一個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心裡卻感覺他一步步與自己走遠,他走的近了,她才看到他的頭髮完全貼在臉上,唇已經凍的泛白,還顫抖著,比大海還要幽邃的眸直直地看著她,那絕對不是善意的目光。

    「我們回家吧!」她顫著聲音說。

    「以後……不要再用這種辦法,那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辛濯冷聲說。

    不是她下的藥,那藥她也弄不來,可是她並沒有解釋,解釋沒什麼用,她不甘心地說:「辛濯,我們是夫妻啊!」

    「是嗎?」他的目光中滿是質問。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安曉總覺得他那目光一眼就穿透自己似的,她想什麼他都能看出來。

    「我感覺不到我與你是夫妻!」辛濯說罷,向家走去。

    安曉跟在他身後,腦中亂亂的,以後該怎麼辦?她完全不知道。

    到了家,安曉給辛濯燒水洗澡,不及時洗的話,他會病的,在這個地方生病,會要人命。因為這裡醫療水平太差,就算送到大醫院也會有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將衣服脫掉,光著上半身,腰間圍著一塊灰色的布,她羞澀地把視線轉開,卻又不太甘心地偷看兩眼。他肌肉勻稱,皮膚很白,十分乾淨,四肢修長,是女人所喜歡的那種類型。

    辛濯進去洗澡,安曉在外面聽著水聲,心裡泛起一陣陣漣漪,可連藥都不能讓他和她結合,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辛濯等的焦急,他不知道王芳那邊的計劃有變,因為有個村子爆發感染病,她跟著醫療隊趕往那個村子援救,不知何時才能到市裡。

    段煜麟去辛濯的公司把各個項目都看了一遍,然後全部接了下來,說白了現在辛濯的公司就由他來支撐了,他沒那麼大度,對情敵還做成這樣,可又沒有辦法,為了小洛,他只能這樣,不過令他慶幸的是,小洛跟著他上班,兩人相處十分融洽,她也非常聽話配合,他讓幹什麼她就幹什麼,這種滋味兒還是挺讓他享受的,不過一想到她如此溫順都是因為辛濯,享受度便大打折扣。

    洛洛還真拿他當老闆了,先是做了一個計劃,由時間緊迫程度來安排這些項目,她將計劃給段煜麟看過目,是否合格。

    段煜麟撥給她幾個人,供她使用,這裡面只有一個是經驗豐富的,來幫她,其餘都是新人,這些人好指揮,可以給她打打下手。

    而洛洛的職務暫時是他的助理,公司上下的人都要叫她蘇助理。

    誰都明白這就是段總的前妻,不明白怎麼就改姓了,還有她怎和段總又在一起了,但是沒人敢問,一看段總天天寒著張臉誰還敢開口?

    洛洛第一天跟著段煜麟去上班,車子開的位置卻不是他的公司,她正疑惑呢,沒想到他在一棟大樓下停住,他為她拉開大門,她坐在車裡問:「不是去你公司嗎?」

    「就是這裡!」段煜麟伸出手,攤開掌心要扶她下車。

    她好奇地將手放到他手中下了車,抬頭往上一看,果真看到幾個醒目的大字,「洛煜麟」那金燦燦的大字更是如此突兀地闖進她眼中,她驚訝的合不住嘴。

    「一會兒脖子酸了,我們先上去!」段煜麟說著,輕攬了一下她的肩。

    她與段煜麟走進大門,大廳裡前台小姐恭敬地叫道:「段總!」

    段煜麟點了點頭,帶著洛洛上了總裁專用電梯,按了頂層。這一幕與段氏裡面何其相似?哪裡還有段煜麟以前那小公司的模樣?

    如果說他租了一層,那前台小姐不應該是段煜麟以前公司的那個前台,如果說他租下整個樓,這也太可怕了,不說別的,他哪來這麼多錢?他的業務能支撐這龐大的租金嗎?

    一切一切的疑問哽在喉中問不出口,兩人下了電梯,洛洛看到這裡的擺設都十分簡單,他一邊向裡走一邊解釋道:「時間倉促,剛剛找到辦公樓,這兩天只顧上把樓上辦公室弄好,其餘的慢慢來吧,辦公傢俱都是完全環保,沒有味道,專門叫人來檢測過,對寶寶不會有影響,不用擔心!」

    反正他的公司遲早要搬,還不如一次到位,趙偉對他說這棟樓剛蓋好不久,正在招租,他就乾脆整棟都租了下來,別人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在國外趁機開拓了國外市場,拿到不少的訂單,他的公司也進行了一個階層的飛躍。

    洛洛聽說他是這兩天才租到的,不由聯想到剛回來的時候對段煜麟辦公室的介意,莫非是因為她才會有這樣大的手筆?她這樣疑惑著,卻不敢確認,這麼重的情,她不知道如何去承受。

    兩人進了辦公室,裡面房間非常大,簡直比段氏那間總裁室還要大,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十分氣派,為這間辦公室增添了一絲莊嚴,可旁邊卻擺著一個可愛的粉色小辦公桌,居然還是hollekitty牌的,現在桌前那個巨大的貓頭正在跟洛洛對視,這是不是太幼稚了?這個情形與當初段氏辦公室何其相似,可這桌子比那張簡直要可愛多了,如果不知道的以為是段煜麟女兒用的呢。

    「小洛,喜歡嗎?我看你以前的閨房都是這個牌子!」段煜麟哪裡是瞭解這些的人?特意去問的落松,落松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啊,以前都是李秋瀾弄的,現在他跟李秋瀾離婚,不願再去招惹她,只好告訴段煜麟,那牌子有個貓頭,這下段煜麟好找,還是趙偉問了公司同事,這才打聽出來,段煜麟還特意問落松,是不是這個貓頭?

    儘管以前段煜麟也去過洛洛的閨房,可那時對她並不在意,所以沒注意過她房間裡的裝飾,他對貓又不感興趣,自然不會去記,在他看來,那些貓啊狗啊長的都是一個模樣。

    洛洛很想擦汗,她問:「段煜麟,這個桌子放這裡,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只要你喜歡就行,過來看看!」他攬著她的肩,一起走過去。

    洛洛坐上去才發現,這辦公用品,不管是本還是筆居然全是卡通的,就連個計算器也是粉色的hollekitty,她只覺得自己進了童話的海洋,她都二十多歲了,對這些東西早就不感興趣,現在段煜麟的做法讓好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對不起」,好歹也是他花了心思的,如果讓他全部換掉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你需要的文件都在那裡!」段煜麟指向桌上的文件架。

    果真,不管是架子還是裡面的文件夾,全都是花花綠綠,吸引著人的眼球,這要是換起來也麻煩著呢,就這樣用吧,反正也是個辦公,只不過她覺得可笑,難道他就不怕人笑話嗎?

    段煜麟站在她身邊彆扭了一會兒才把手搭在她肩上說:「小洛,這裡是屬於你的地方,我……也是屬於你的!」

    咳咳,真是夠肉麻的。

    段煜麟難得說出一句情話,他覺得窘迫極了,如果有地縫他一定會鑽進去的,洛洛則徹底被雷翻了,半晌也回不了神。

    兩朵浮雲漸漸浮上她的雙頰,令她看起來面若桃花,段煜麟等不到她的回應,便去看她的表情,結果這一看,看進眼裡就拔不出來了,她美眸含羞,腮邊兩朵桃花,唇似笑似抿,端地萬種風情,他只覺得自己心跳非常快,跟著口乾舌躁,他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勾住她尖尖的小下巴,讓她那嬌態完全為自己綻放。

    他的頭俯的越來越低,洛洛知道自己應該躲開,可身體十分僵硬,怎麼也動不了,只好垂下眸,看他的頭離自己越來越近。

    段煜麟心裡一陣欣喜,她不排斥自己了是嗎?這真是一個可喜的進展,還是要歸功於他做的這一切,不管花多少精力或是花多少錢,只要能達到效果,他就知足。

    一股曖昧在逐漸升溫,將要發展成姦情,門突然被推開,趙偉的聲音說出半截卡在喉中,「段總……」

    洛洛猛地推開段煜麟,迅速低下頭,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在幹什麼?她怎麼可以這樣呢?她的心迅速風中凌亂了。

    趙偉哪裡想到段總把太太給帶來了,這裡不是還沒弄好麼?哪裡想到兩人要親熱,段太太不是正跟段總生氣麼?總之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因為段總陰森森的目光向他射來,還連帶咬牙切齒的。

    趙偉本來還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的,可這下嚇的什麼都不說了,立刻關上門,甭管以後怎麼著,現在先躲了再說。

    辦公室裡安靜極了,段煜麟面對這個場合不知如何開口,總之兩人曖昧過後剩下的就是尷尬,他緩緩開口,「那個……」

    洛洛急忙打斷他的話,「你去忙吧,我先看會兒文件!」她說著拿出一份文件,也不管是什麼,總之把這窘勁兒過去就好。

    段煜麟說:「那好,我先出去看看!」

    暫時先讓兩個人平靜一下,否則這氣氛太難受了。

    他走到門口,拉開厚重的雕花真皮大門,走了出去。

    趙偉正在外面坐立不安,想著一會兒怎麼逃避責任,眼看段老大這麼快就出來找他算帳,他嚇的心裡一哆嗦,賠著笑嘿嘿地說:「段總,我……」

    「進來不知道敲門的嗎?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我允許我這樣放肆了?」段煜麟心裡一股邪火發洩不出來,打算把這火發洩到趙偉身上。

    趙偉心裡直叫苦,以前忙的時候段總說不用敲門,反正他房間裡就他一個人,節省時間,現在又這樣說。不過這個時候他要命也不敢還口。

    「這個月獎金沒了!」段煜麟知道這小子愛財如命,於是給了他最有力的懲罰。

    果真趙偉一聽怪叫一聲,連忙說:「段總,您可不能生氣啊,您看您現在表情這麼可怕,再嚇到您太太,這樣她會離您更遠的!」

    「我的樣子可怕嗎?」段煜麟摸了摸臉問。

    「可怕可怕!」趙偉頻頻點頭,誇張地說:「您這個樣子出去會嚇到小朋友的!」他其實想的是,剛剛段老大在辦公室裡對他扭頭瞪眼真像一隻鼻孔噴火的霸王龍,只是他不敢說罷了。

    段煜麟的唇角不由扭曲了一下,趙偉跟著說:「段總,想要您太太心情愉悅,您要先對她笑,這樣她才會對您付出真心的笑!」

    「真的?」段煜麟皺眉問。

    「您看您現在皺眉就不好看了,這會把壞心情感染給別人,您太太心情也會跟著陰暗,這樣更不會給您好臉色看!」趙偉又說道。

    段煜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問:「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哦,我是想問您這一層剩下的房間什麼時候裝修?」趙偉才想起他來的目的。

    「過陣子吧,等小洛不在這裡的時候!」段煜麟說罷轉身要往辦公室裡走。

    「段總,我的獎金呢?」趙偉趕緊問。

    「等你的辦法湊效再給!」段煜麟說罷拉開門走了進去。

    洛洛在桌前看文件,她先把工作整理出頭緒,然後再制訂計劃,她策劃執行過兩個大項目,已經有了一定的工作經驗,不至於沒有頭緒。

    段煜麟坐在椅子上卻不能專注工作,他一邊想著剛剛趙偉說的建議,一邊看洛洛的表情變化。說實話趙偉這小子平時油嘴滑舌,不過非常受公司女員工的歡迎,據說好多小女孩兒因為他爭風吃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趙偉還是有些經驗的,聽他的應該沒錯。

    多笑笑?他咧了咧唇,自己感覺有些僵硬,他才想起來,似乎他嚴肅慣了,還真的沒有笑過,什麼時候笑的,好像自記事起就沒有什麼印象,總是喜歡抿著嘴,笑肌都不發達了。他站起身,向衛生間走去,關上門對著鏡子咧開了嘴。

    結果鏡中本來有型的酷男人面孔一下子扭曲起來,簡直就像哭,他有些煩躁,想著趙偉平時笑的樣子,結果發現像流氓,他在腦中搜索了一下,覺得父親那種老成持重的笑可能比較適合自己,於是他想像著父親笑的樣子,微微揚起唇,這倒是順眼多了,但是這個笑怎麼看怎麼假,如何也不是感染人的那種。

    練習的他肌肉都發酸了,最後模仿了一下母親的笑,覺得溫暖一些,就這個了。他走出門後,看她工作很專注,怎麼去跟她笑呢?總不能平白無故走到她面前突然笑吧,就算不會嚇到她,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腦中靈光一閃,他去熱了杯牛奶,然後端到她的面前,揚起溫柔的笑,說道:「小洛,喝牛奶的時間到了!」

    洛洛從文件中抬起頭,接過杯子,看了看段煜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段煜麟看她神色有異,心裡一陣高興,肯定是自己的辦法管用了,他立刻柔聲問:「小洛,怎麼了?」

    她一副奇怪的語氣問道:「你的臉怎麼了?抽筋了嗎?還是不舒服?看起來怪怪的!」

    一個常年不笑的人,突然笑起來不是覺得奇怪就是令人驚悚了。總之段煜麟聽到她這話,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滿腔的熱情猶如被澆了一盆涼水,裡外透心涼。

    他轉身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洛洛還回頭問:「你到底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她難得這麼關心他,如果是往常他肯定高興壞了,可現在剩下的只有沮喪,真是氣死他了。趙偉出的什麼餿主意?還獎金呢?工資不扣就不錯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洛洛把這些項目的先後順序列了下來,給段煜麟看。

    段煜麟拿筆在幾個項目前做了標記,說道:「這些你來帶人做,剩下的利潤不高,做成了也賺不了多少錢,交給別人做好了,你負責的這些,我看提成就不要了,權當為他做點事,你說如何?」

    他知道她主要的心結就是愧疚,能為辛濯做些事,她心裡會舒服一些,哪天她不愧疚了、放下了,他跟她才有機會。

    「嗯,好!」這個提議非常合洛洛的心思,所以便很痛快地答應了。

    辛濯與安曉在經歷了上次的迷藥事件後關係已經低至冰點,而二楞子回去不安了很久,不管那水讓誰喝了都會發現裡面有東西,萬一辛濯來找自己麻煩怎麼辦?然而觀察幾天他發現辛濯沒什麼反應,跟以前一樣,不由有些疑惑,想來想去覺得沒準人家夫妻正準備辦事兒呢,這下正好助興了,他不由覺得懊喪,這藥弄來一次不容易,還給別人用了。

    就在辛濯焦灼地等他家人來的時候,王芳卻來了,不,應該說整個醫療隊都來了,他覺得奇怪,醫療隊走了怎麼會又回來?不是直接就回到市裡了嗎?

    辛濯所在的這個村子比較小,醫療隊為了節省時間,便去了鄰村,這樣可以讓附近村裡的人都過去看病,這裡原本沒在醫療隊計劃之內。

    安曉瞧著醫療隊跑到她這個村子覺得奇怪,她一直感覺辛濯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又不像恢復記憶,如果是以前的辛濯,他想起來肯定會離開這個地方找他心愛的女人,不可能還在這個小漁村呆著。難道那醫療隊真的有人對辛濯說了什麼?她立刻就想起醫療隊裡的東方女人,從現在來看,最可疑的就是她了。

    晚上辛濯說出去打魚,安曉多了個心眼,悄悄跟上辛濯,外面根本就沒有要出海的船,他上哪兒打魚去?

    醫療隊那邊還是燈火通明,她看到辛濯走過去,上次那個醫生居然看到辛濯後向他走來,安曉覺得一股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說不出的難過。同時還產生巨大的憤怒,明明就是認識,上次還裝成不認識的樣子,這女人肯定對辛濯有別的目的,指不定就是以前追過辛濯沒有成功,現在藉以知道他的身世為由,逮這個空子想把辛濯從她身邊搶走的。

    辛濯看王芳過來後問:「王醫生,您怎麼又回來了?沒有去市裡嗎?」

    王芳遺憾地說:「去市裡唯一的一條路發生了槍戰,地方組織跟政府對抗還綁架了人質,現在暫時過不去,什麼時候解開封鎖也不一定,我說服大家回到這邊沒到過的村子看病,總比閒呆著要好,另一個目的就是來跟你說一聲,免的你著急!」

    辛濯沉吟道:「我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

    經過上次的事,他對安曉已經十分厭惡,這種厭惡是從心底發出的,就是那種從骨子裡討厭她,所以他才想急著離開,不管到了哪裡,只要不跟她在一起就好。

    「那……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跟著我們醫療隊。我們的藥品快用完了,只要路一通我們就要回市裡補給,這樣的話你可以快些跟我們去市裡,我把你送到大使館,我會通知你的父親,讓他去接你,如何?」王芳提出建議。

    「那好,你們什麼時候走?我跟上你們!」辛濯說道。

    「明天!」王芳說。

    「行,明天我再過來!」辛濯轉過身就看到安曉站在不遠處,目光幽幽地盯著他,那眼神中有傷心,有不解,還有怨恨。

    辛濯目光冰冷,王芳看到安曉也吃了一驚,不過隨即就鎮定下來,辛濯要跟著醫療隊走,安曉今天不知道明天也會知道的。

    安曉看辛濯的表情毫無動容,心裡更加傷感,這麼長時間她是怎麼對他的,難道他心裡沒數嗎?她伺候他吃、伺候他喝,說實話在家她都沒有這樣伺候過父親,就算他對她沒感情,這麼長時間也能培養出來了吧,他的心是鐵做的嗎?

    「你過來幹什麼?」辛濯聲音清冷地問。

    「你對我這樣,就是因為她嗎?」安曉問。其實她明知道不是這樣,她知道辛濯喜歡的不是這個女人,但是她還忍不住亂想,也許辛濯失去記憶會愛上別人,但是這個人不是她的話,她會覺得這是人生中最大的笑話。老天給了她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都沒能把握住,不是笨是什麼?

    她一直想求老天公平些,給一個與他重新開始的機會,然而結果依然是失望的,她似乎有些明白,不管兩人是否有以前的恩怨,辛濯不會愛上她就是不會,再怎麼樣也不會,兩人真是無緣。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往別人身上推卸原因!」他說著,大步向家那邊走去。

    安曉本來想罵王芳的,可一看辛濯走了,還是追上他要緊,於是她只好狠狠地瞪了王芳一眼,追上辛濯。剛剛她離辛濯有段距離,兩人說話聲音較低,所以安曉並不知道辛濯第二天要走。回到家後,辛濯打了地鋪,躺床上蓋上被子要睡覺。

    安曉站在一旁說:「辛濯,我們談談吧!」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你想睡就去睡,不想睡就出去!」辛濯的聲音毫不留情,冷冷冰冰。

    「辛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安曉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辛濯不再說話,呼吸漸漸平穩,睡了過去。

    安曉立了半晌,也沒聽他有動靜,她輕叫兩聲,他沒反應,連不耐煩也沒有,她這才死心,自己爬上床睡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睜開眼發現辛濯沒有在房間裡,難道出去打魚了?她迅速穿上衣服,跑出去,直接向醫療隊跑去,她想看看辛濯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女人了,然而這一看不要緊,她遍體生涼,辛濯不僅在其中,還站在那女人身邊與村民揮手,一副告別的樣子。

    安曉不敢相信,難道辛濯要跟著那女人走,把她一個人丟下在這裡嗎?她想到這裡,瘋了一般的跑過去,衝進人群揪住辛濯的脖子尖叫道:「辛濯,你這個負心汗,你要丟下我跟別人私奔麼?大家來看看,不要讓他走,他這是要拋妻啊!」

    眾村民一聽,也都圍了上來,辛濯在這裡住了有段時間,有人過來說:「辛濯,你這樣做可不厚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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