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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兩百零八章 文 / 簡思

    佳君看過一個新聞,說的是一個教授的作品被告了,那是一個學生曾經作業作品,你是外行人,你不懂畫,覺得那就完全是兩幅畫怎麼能混為一談呢,不懂的人就說,這個學生是想出名了,人家是教授,犯得上用你的東西嘛,再說完全是兩幅不一樣的作品,怎麼就一樣了,你這完全就是無理取鬧啊,那邊學生畢業很多年了,畢業的時候畫是收藏在當時畢業作品裡的,找出來,細細的對比,懂的人就明白了,哪裡不一樣?你完全就是借鑒,在說深刻一點,你是在複製人家的東西,你還能在無恥一點嗎?

    可是人家不認為這樣,冷著臉子,我怎麼可能去複製一個學生的東西。

    回頭看看當今的世道,我們能說我們生活的很快樂?

    當然也能這麼說,事情部落在身上,有工資能有飯吃,生活好點的,該怎麼過怎麼過,也能挺開心的,只要你不認真就沒事兒,網上不是流行那麼一句話嘛,認真你就輸了。早上特意沒開車去上班,坐了公交,站在站牌下等車,等車過來,自己上車,現在這個時間都是上班的人,車上的人都在閒說話,說的無非就是那些被網上吵的熱的,一個人一個意見,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本來人人都是各有各的想法,

    你說服不了我,我說服不了你,說到最後弄的朋友之間都氣不順,後面那倆可能是同事,說說笑笑的,人家不認真那就對了,跟你有關係嗎?沒有的話,你認真什麼,認真就是輸了,自己願意說什麼,回家進了屋子裡關上門可勁兒說,別人聽不見也沒人管,要不然就跟家裡耳朵不好使的長輩嘟囔嘟囔,發表發表自己的意見,說完了回頭打個小麻將就忘記了,省得到時候還有人捉你的短兒,有這個時間玩點多好。佳君下車,到處都能聽見議論這事兒的,那邊傳達室大爺還跟人侃大山呢,說這個。

    公園裡就更加不用提了,有些老爺爺都已經退休了,他們覺得是一輩不如一輩,過去的人不怕死,現在有幾個不怕死的?其實上中這裡的公園很有特色,這裡還有爬山的地方,到處都是一些老爺爺,退休了,又是經歷過以前那樣生活的,喜歡憶苦思甜,喜歡一起聊聊天說說當下,那時候罵王曉在公園裡簡直就是一道風景線了,把王曉罵成什麼樣了,你說李國年可沒有這個待遇,李國年干的那些事兒按道理來說是最叫人恨的,結果王曉卻一馬當先了,說王曉就是亂來,現在上中到處都是動遷,要不是王曉怎麼會一下子就變得這麼艱難了呢,要是王曉過來聽兩天,估計能吐血,那時候說**被殺了,那些老爺爺還說怎麼殺的怎麼殺的,就跟親眼看見了似的,要是沒事兒無聊的話,過來聽聽下巴磕,其實也不錯的,是生活休閒的一種啊。佳君上樓,秘書還沒來呢,推開門,把窗戶推開換換空氣,提前來的,有點早了,自己打開電腦在網上轉轉,還是說什麼的都有,到處都是,大家各抒意見嘛,不過圖片是肯定沒了。

    開會的時候各區分局的領導每天跟給皇帝請安似的,過來坐一會兒,然後回去,老崔跟佳君的關係是不錯,至少外人一眼看過去就是那樣的,老崔會做人,各方面做的面面俱到的,上下一心說的就是她那裡了,年輕的她能拉攏住,年紀大的她能哄住,外面一看,人家家庭生活幸福,兒子女兒都有,丈夫工作也好,天底下就沒這麼幸福的女人了,當然如果她的野心少了一點的話,不過事情就擺在眼前,你說她不往上干,那就沒有今天她丈夫的工作,那就沒有今天家裡的條件,你以為還是現在,你想吃什麼就能吃,你想買什麼就能買?站在這個高度在回頭就難了,她只能跟著自己的步伐往上去,她不知道上面的那個人是要拿掉孫佳君?擠下去孫佳君,自己至少也有四層的機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孫佳君跟她什麼關係,上面的那個跟她什麼關係?再不濟也一起多少年了,也算是地下的兩口子。

    你以為老崔的丈夫不知道?人家知道,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一開始不知道,可是後來時間長了,這麼點破事兒加上一個心細的男人他就知道了,那他是不是像是小說裡的男人似的,在外面又養了一個老婆?沒有,他還是過自己的日子,有妻子,有兒女,他簡單的很,做到今天自己也有地位,別人也高看一眼,這事兒就算是別人知道了,誰能說出來?誰能給自己找麻煩?

    過去都知道農村的菜是最好的,現在各種化肥肥料,都是講究提早,先掙錢啊,要不然等它自然好,那還掙什麼錢啊?先出來才能有第一個好價兒啊,什麼叫良心?

    把錢揣進自己的口袋裡,這是首要的。

    佳君買菜看過一個農村人出來買菜,買菜賣菜也肯定有爭吵的,說兩句正常,無非就是有的人要買,折騰半天最後不買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人家說也正常,結果那老大爺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什麼?

    「吃死你們城裡人。」

    吃死你們城裡人,難道您不吃菜?今天您添加了那麼多的東西,您保證您吃的菜一輩子都不會有這些玩意?還是一輩子您都不會買菜呢?

    道德淪喪,說的就是現在。

    她不管食品那邊,那邊裡面的講究更是多,就是真過去了,她說了有用嘛?一個人站在一群人裡面,一人一腳也能踩死你,不是有後台能用一輩子的,要是上面的下來了,她還指靠誰?那時候身邊都是狼,虎視眈眈的圍著你,一旦你手裡的槍沒有子彈了,你的生命也就到頭了。局裡多少狼盯著自己,她現在也就是靠著自己家上面有人,要不然早就被提到水利站去了,那時候去水利站,混的是真慘啊,你說一個辦公室的竟然沒有一個人跟她說話,完全孤立你,不過屬於你的東西倒是不會扣下,全部都留給你,什麼大米白面的,錢票應該有的都有,公務員要是待遇不好,也就沒那麼多人來考了。拿下去一個於處,以後可能會有一百個於處出現,她能踢到一個,她能逐個給踢到嘛?那時候力氣也用完了。

    於處這個事兒,真不能怪佳君,你說兩個老婆這事兒,說出去多難聽,不光是自己面子上不好看,到時候真就叫別人給踢下去,但凡是有別的心的,你們上面都是幹什麼吃的,這是生活作風問題啊,你們不管,還留著?

    佳君一直就好氣,你說兩個老婆能和平相處,這是為什麼啊,怎麼想的?大的還幫著小的帶孩子,兩個處的跟親姐妹似的,難道兩個人都覺得於處很渣,所以你幫我來,我幫你?

    女人是會嫉妒的動物,這種情況,她只能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兩個女人都不愛於處,但是兩個女人都愛於處的錢,和於處能給自己家裡的東西,只有這樣,兩個人才能和平相處。

    要是出現一個人來跟自己和平相處,就她這個性,早就氣死了,一定會吐血身亡,想著這問題,想來想去,想到宋希的身上了,佳君一想起宋希就覺得這人一定是石頭裡飛出來的,地球人沒有見過這樣的,簡直太可怕了,你說宋希那張臉,她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不覺得可怕嘛?你動手術不是不行啊,可是你至少要有點人樣啊,沒有人樣你也得有點自知啊,這位姐可好,什麼都沒有,玩的那些玩意都上不了檯面,你說別人都把你看透了,你還在那邊舞舞喳喳的有意思嘛?小說裡面寫的那些深沉的壞人估計都是用來騙人的,宋希這貨,腦子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十點多開會,還是那個主題,上中現在各方面佈置的很穩妥,第一這裡一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第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幾種模擬方案已經出台,武警各分區的警察會快速出動,把場面給控制下來,書記喝著水,放下手裡的杯子。

    「幸好我們這裡沒有任何的問題,不過那邊就頭大了。」

    處分這東西有沒有你外界不知道,不過挨批那是一定的,工作實在做的不到位。

    這邊書記開完會回去跟市長說這個事情,現在政府欠銀行的錢,被銀行捏著鼻子走,本城樓價的高漲,是想往下壓,可就是你也不能罔顧開發商的利益啊,人家投錢進去了,你叫人作賠本的買賣?這樣好像不地道,以後誰在你們上中來做生意啊?簡直就是狼窩嘛,可是保持現在的價格,現在各種宏觀調控,各種東西繼續一路上漲,工資卻不漲,到處都是l,都是房子,現在市場已經飽和了,能買房子的都買了,買不起的就一定是買不起的,那些正在考慮買的能有多少?全市未出售的房子還有正在建設的,那些動遷的,市長就覺得頭疼啊,王曉啊,你可給我扔下了一個爛攤子,你開發完了,你把弄成這些玩意的結果都扔我頭上了,你走了,我得給你收拾爛攤子,下面百姓罵,上面的領導還想罵呢,可是他能讓房價降下去嘛?

    要是有這個苗頭一准馬上現在的市場就亂套了,誰敢出這個大頭?

    陸湛江之前就是想到了這點,所以王曉的面子他也沒給,這裡面的彎彎繞他太清楚了,沒有不要把自己給死拖進去,光大出品的房子本來就是品質和身份的象徵,如果要做慈善他就去捐錢了,做生意就得有做生意的樣子,光大的樓盤就是貴,但是風格和別的樓盤肯定不一樣,做出來的也是不同的享受。

    那時候建造朗園的時候多少人都說,那個地方到處都是樓,位置是不錯,距離海邊還算是近,可是現在樓盤飽和,你是光大出品又能怎麼樣,你就一定能賣的好?

    結果朗園出世怎麼樣了?就像是陸湛江所估計的那樣,前前後後的樓盤在的位置都是一樣的,別的地方一萬一平,一萬五一平,不過就是左面右面,甚至就差幾百米在前面後面,光大從裡面殺出來了,二萬一平,甚至一路飄高,證明那句話了,你有本事,你掙多少都是應該的,你站在原地,把所有的樓盤都看了,就是外地人去旅遊,路過那個地方都會說這個樓盤有些不同,走過去,那種建築風格就是獨一份的,想當初陸湛江在上中蓋房子,在房價普遍三四千的時候,他的樓盤就能賣出去八千塊一平甚至更高,當然選的地理方位一定是極好的,什麼叫依山傍水,左面走過去那邊有山有水,免費的鍛煉身體的去處,過個馬路就是,右面往前走幾步,早上鍛煉身體最好,有個公園,依舊是免費的,地位方位佔的好,其次是附近的學校,小學高中醫院,你去哪裡都特別的方便,所以他能掙到錢,他敢幹,他敢往裡面砸錢,現在買房子的人都知道要買倒置的,那時候有幾個人明白的,玉石板的房子到處都是,四川地震之後,這方面的意識被百姓所認知了,房子的選擇就開始重要起來了。

    陸湛江會做生意,腦子夠聰明,心思夠縝密,當然他這個也夠眼睛毒的,他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嘴巴還惡毒呢,看不上誰,就是一句話沒有,那時候對黃媽媽,一句媽都沒有,覺得彆扭,就是不叫,你能怎麼樣?

    到點下班,把窗戶關上,拎著包打著哈氣下樓,三三兩兩開車的人往外出,現在來說,好像局內不開車的人太少,就是才分配來的,都是人手一車,就是這個考核的問題,把不住,除非你天天盯著,要不然今天進來的就是這個親戚,明天進來的就是那個親戚,你從各單位調人去,一次兩次還行,時間長了,人家本單位也不幹,我們自己招人,用人,怎麼還非得你在裡面插上一槓子,跟您有關係嗎?是不是狗拿耗子了?

    她孫孫佳君不是無敵的。

    拎著包到家,陸湛江那邊給她發短信,說晚上要出去吃個飯,回來的晚,佳君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自己就睡了,結果晚上就睡不著了,九點多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這個鬧心,拿著看小說,結果還是心不夠安靜。

    十二點多人家回來了,推門進來,喝了一點酒,早早就睡了,佳君也沒煩他,昨天晚上喝酒了,早上胃口肯定不好的,結果沒吃,佳君自己吃了一口,剩下的飯又多餘了,你說自己做飯幹什麼吧啊?

    「以後我可不做了,你要是吃就去我媽家吃吧。」

    佳君覺得這樣最好,她也懶得做飯,再說實在沒有辦法做,好在現在陸湛江還能好說話一點,要是不過分,幾乎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週五下班接到電話,兒子被送過來了,佳君有時候真可憐自己兒子,你說自己這叫什麼媽?孩子這麼小就飛來飛去的,有時候覺得寧寧跟小二比孤兒都可憐,不過一忙起來,這個心思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陸母那邊送上飛機,這邊等著人過去接,不見到家長是不會輕易讓孩子離開的,佳君這邊是連跑帶顛的開車過去接孩子,一手領著一個,一手抱著一個,兩個大兒子別人看著多羨慕,只有自己心裡明白啊,太累了,生不起啊。

    小二摟著自己媽媽的脖子,小腳踢來踢去的,佳君也顧不了自己衣服是乾淨的還是髒的,頭髮被小二一抓就掉下來了,跟一個瘋婆子似的,加上她本來就著急,臉上都是汗,眼影掉的,臉上的粉底也有點糊,把車門打開寧寧坐上去,佳君把安全帶給兒子繫上,小二那邊坐在他哥哥的身邊,這邊在開車接回去,幸好一個星期就一次,要不然她早就躺下了。

    到家裡好不容易清閒了幾天不用做飯,現在兒子回來了,還得捧起飯鍋,晚上侍候兩個祖宗吃飯,然後還要陪著孩子有親子溝通的時間,佳君一直都覺得陸培寧不是自己兒子,她已經拿著耳機盡量把耳朵給堵上了,可是坐在膝蓋上的那個跟蟲子似的扭來扭曲,最後把佳君的耳機給搶下來,瞪著眼睛,裡面都要著火了。

    「媽媽,你耍詐。」

    不知道孩子的求知慾為什麼那麼強烈,佳君覺得自己已經落後了,有很多東西她都跟不上了,陸培寧問,有的她回答不上來,孩子就一臉的一副,我媽是草包的樣子,佳君很想哭,等陸湛江回來,這兩個跟小瘋子似的一邊一個衝過去,陸湛江在瘦人家也是一男人,一邊一個都給抱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他腦袋好,還是自己太笨了,人家陸母的原話就是說,我們家三兒娶了你,那是你祖墳冒青煙了,你懂什麼,你明白什麼?

    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挺了不得的,覺得自己也還不賴,結果就是有事情能證明,她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

    單說孩子現在的作業,她就教不明白,現在的孩子都學什麼啊?

    看的腦仁都疼就是沒看明白,這是幼兒園學的東西嘛?

    陸湛江看了一眼,帶著兩兒子去書房了,晚上吃飯,一家人坐在一起,大的那個吃飯不知道誰給改了,好看了些,至少不再是米飯滿天飛了,小的那個吃的一臉都是,還總是笑瞇瞇的,讓佳君會以為他就是故意的。

    「小二,不許笑。」

    這孩子的個性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天生就跟沒什麼愁事兒似的,小時候就不喜歡哭,長大了還是不喜歡哭,也不是這麼說不好,可是他的樣子叫人看的有點慎得慌,你至少要有些孩子的特徵吧?

    陸培寧玩起他弟弟來可真是一點不手軟,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勞作課學的太好了,早上佳君買了一些苞米回來打算煮著吃,結果不是有那個苞米虛子,這小子把虛子弄吧弄吧自己都弄樓上去了,等佳君忙完那邊回來一看,垃圾桶裡的苞米虛子怎麼都沒有了?

    也沒多想,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估計就是孩子拿上去了。

    陸培寧用膠水把苞米虛子都粘小二的頭上了,左邊一片,右面一片,小二老實啊,就什麼都不管,他哥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邊陸培寧蹬蹬的去櫃子裡找她媽的衣服,找了半天,最後找到佳君一件豹紋的小內褲,丁字褲,拿過去叫小二穿上,上半身光著,自己跟弟弟說了什麼,佳君在下面喊兩孩子和陸湛江下來吃飯,結果差點沒看瞎自己的眼睛了,那是什麼外星生物?

    小二掐著腰,露著小肚子挺著小胸脯,然後頭髮上亂七八糟的粘著那些玩意,這孩子是自己生出來的?

    佳君看見小二差點沒哭了,合計這是誰家的孩子,沒媽吧,糟踐成這樣了,在定眼一看,那不是她兒子是誰?

    結果沒高興兩下呢,走到最後兩節,那內褲掉下來了,這下走光了,絆了一下就摔地上了,人家的孩子一摔肯定哭,找大人的,結果小二摔了,自己爬起來,掐著腰又是對著他媽吧自己的小肚皮挺挺。

    「陸湛江,你自己看看你兒子吧……」

    佳君實在看不下去了,自己轉身進廚房了,陸湛江從上面下來,眼睛也覺得刺的很疼。

    偏偏那邊陸培寧還一副,我做的很好,你來誇我的樣子吧。

    小二那頭髮本來佳君不打算讓他變成禿頭的,可是給孩子洗,那上面都是膠水,孩子疼,眼圈都紅了,她也不會洗啊,領著去理髮店,出門的時候帶著帽子的,佳君覺得這一輩子的人都丟沒了。

    進去之後,把孩子的帽子給拿掉了,那些師傅一看都笑了,覺得很無語,這孩子怎麼一頭的苞米虛子啊?

    陸培寧可倒是下手狠,怕粘不住似的,給他小弟弄的滿頭都是。

    給小二理發的師傅一直在撐頭,覺得自己要扛不住了,這是什麼媽媽啊,把兒子弄成這樣?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哪些不靠譜的媽媽,原來是以為佳君把孩子給弄成這樣的。

    領著一個小光頭回來,黃媽媽抱著孫女在樓下散步呢,看見自己外孫子,倒吸一口氣,對著佳君都生氣了。

    「你說一天比一天涼的,你怎麼把孩子的頭髮給剃了?你要剃怎麼不剃自己的啊?」

    佳君簡直就是受到了波及,不剃光了,怎麼辦、

    這邊孩子送回去,你說陸母去機場接孩子,她愣是沒看出來,那個小光頭是自己家的,好半天等著陸培寧都過去了,陸母一下子就傻眼了,這孫佳君是要幹什麼啊?

    小二頭髮比較少,好不容易留這麼長的,結果他媽都給剃了?陸母只覺得一股火沿著心裡就燒到了眉頭上,回到家裡給佳君打電話,也不管他是在幹嗎呢,對著就是一頓噴,然後意見佳君自己去剃個光頭,簡直憤怒的出奇了。

    佳君掛了電話,當時開會呢,清清喉嚨。

    「繼續說。」

    開完會散會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打聽呢,問佳君得罪誰了,那電話的聲音他們可是聽清楚了,有幾個背著佳君偷笑的。

    「給人家當兒媳婦以為就那麼好當的,看來我們孫局這位婆婆也不是一個善茬,這下有好戲看了。」

    陸母那簡直就是怒髮衝冠啊,我好好的孫子給你送過去,你還給我一個小和尚?

    陸父也是哭笑不得的,這個媽啊,太不靠譜了。

    佳君還覺得冤枉呢,抱著陸湛江的胳膊咬了好幾口。

    「都是你兒子害的。」

    陸湛江撐著頭沒忍住笑了,有什麼不靠譜的媽,就有什麼不靠譜的兒子。

    佳君當時是有存證的,把照片發過去,那意思你大孫子把小孫子禍害成這樣,我還怎麼留他的頭髮?

    陸培寧被他奶奶給罰站了,家裡是奶奶喜歡小的,爺爺喜歡大的,都平衡了,主要是爺爺說了算,所以老大跟著佔便宜,給陸母恨的牙根癢癢,陸培寧還在那邊天真無邪的問出口。

    「奶奶,你牙疼嘛?」

    陸母很想吐出來一口血給大孫子欣賞欣賞。

    小的這個就聽話,你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大現在有主意了,幹什麼得自己高興才算,現在就知道美了,出門要穿什麼得在這上面浪費半天的時間,小二是你給穿什麼那就是什麼,在穿衣服這點陸母喜歡大孫子,這點跟他那個媽不一樣,他媽是不會穿衣服,自己孫子果然骨子裡有陸家的血,你看,活的這個精緻。

    陸培寧一個小小的短褲幾百上千那都是正常的,在陸母的眼裡這是正常開銷,她孫子應該這麼活的,要是陸培寧在黃媽媽的手裡,黃媽媽也能捨得給孩子買,但是不會如此奢侈,到底兩家的差距還是有的。

    可欣的孩子穿的也很好,可是有些都是自己做的,黃媽媽一直都認為在貴的衣服也沒有自己做的好,特別是小孩子,張的快,孩子經常出去透透風不知道是不是有效果了,現在生病減少多了,小丫頭越長越好看,可欣的心情也跟著好。

    抱著孩子上街轉轉,給自己胳膊累的,到點順便蹭佳君的車,佳君逗自己侄女。

    「叫姑姑……」

    可欣說孩子都還沒冒話呢,哪裡會叫姑姑啊,佳君一想也是,家裡那兩個一轉眼就長大了,覺得自己侄女就張的太慢了,現在還是小孩子呢,奶娃娃。

    那邊二姨去可憐老姨去了,兩人坐在一起說黃媽媽不好,可是二姨也不是有錢沒有地方給的,我用話可憐你,我不給你錢,其實說白了就是她心裡不舒服,要找一個人跟自己同一個鼻孔出氣,然後她出了這口氣還不用花錢,多了一個盟友多好。

    老姨現在不敢上黃媽媽家的大門了,她是後悔啊,那時候目光太短淺了,人家說什麼就信了,結果被人給玩了。

    「二姐,你看你外甥。」

    老姨那意思,你看我那個殘疾兒子還沒結婚呢,這眼看著都多大了?二姨一聽這話不對,立馬就起身。

    「那個家裡還有點事情呢,我先走了。」

    她那裡有錢給別人,她家孩子那還有一個雙腿不能動的孩子呢,老姨在家裡罵,說二姨也不是什麼好玩意,虛頭巴腦的。

    婆婆媳婦兒的關係就那樣唄,你把她當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自然就看來了,陸母有時候那表現的就跟佳君親媽似的,別人說自己媳婦兒不好,一句話推過去,你兒媳婦好,你兒媳婦全家都好,她自己能說佳君不好,可是聽不了別人說。

    有時候就嘟囔,佳君這個做的不合心意了,那個不合心意了,幸好是離的遠,要不然還不得天天找麻煩。

    自己有時間有閒錢,用陸湛江的錢去孝敬他媽,花錢買開心被,我不給你買,我陪著你,你走一天我陪你走一天,佳君現在幹的活就完全是丈夫陪著妻子干的,她這個命啊,婆婆試鞋,自己幫著參考,蹲在地上看,一雙一雙的,陸母買起東西來,她可真是女人了,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逛街的。

    佳君上班之後就沒有太多的時間逛街,就是逛街也不是這種逛法,買了自己要的拎包就走人,可是這位不,能走幾個小時,佳君出門的時候一定沒有翻黃歷,明明穿的平底鞋,腳都要掉了,腳掌中央覺得好疼啊,一走一扯的,可是也不能說,媽,我腳疼,我們回去吧。

    晚上陪著婆婆去看演唱會,她們倆沒有機會一起看張學友的,陸母喜歡張學友,家裡還有一張早些年她去香港跟張學友的合照呢,一看就知道了,那時候張學友正年輕呢,看臉蛋就能看出來,陸父從來不管陸母這些,你願意喜歡誰,喜歡哪個明星的跟他都無關。

    佳君要是說自己喜歡誰,陸湛江最後一通批,然後得出的結論是他比任何人都好,佳君一直很歎氣。

    坐在床上掰著自己的腳丫子,真想親一口,你真受苦了,給揉揉吧,那邊小二是有什麼學什麼,掰著自己的腳丫子啃上了,佳君眼睛一陣疼。

    「怎麼還吃上腳丫子了?」

    陸湛江抱過來兒子,佳君就跟丈夫訴苦,說他媽多能走多能走,花了自己多少錢,錢從腰包裡拿出去,哪哪都疼,看著陸湛江控訴著,陸湛江早就做好準備了,孫佳君有點像是一隻小狗,還不像是家裡的公主,公主骨頭很硬的,得你一直對它好,它才會聽你的話,像是陸湛江,公主就非常不喜歡,因為記得他打過自己的,孫佳君這種是癩皮狗,無論多麼天大的事情,你拿出來一沓錢擺在她面前,什麼鑽石首飾支票的這些沒用,必須是現金,你就扔在她眼前,沒幾秒鐘立馬就給你轉換一種臉色,就好像小狗看見了主人給骨頭似的。

    陸湛江在心裡笑,他當然不能說了,要不然這個人肯定發飆的。

    佳君哪裡知道他想什麼啊,拿到錢反正就是高興,她每次都這樣,拿著錢,不高興的時候就數數錢,馬上別提心情多敞亮了,她想她上輩子一定是個窮鬼,所以這輩子特別的愛錢,要是能行的話,她真想抱著錢睡,這樣做夢都能笑醒,可是陸湛江不讓。

    錢在手裡沒玩一會兒被人瞪了好幾次,存上之後又變成自己的私房錢了,你說她存錢沒有地方花有什麼意思啊,可是孫佳君喜歡啊,就是不花,自己看著存折裡的數字也爽,當然存折的名字還是她老公的,真不知道她這是為了哪門。

    第二天起床就開始全身疼,跟被人打了一頓似的,心裡無比的憎恨自己婆婆,可是人家,你看看,穿著高跟鞋出去的,溜躂那麼長時間,年齡又比佳君大,結果一點事情都沒有,弄的佳君很鬱悶。

    「你啊,就是太年輕了,體力一點不好,你說說一個年輕人還沒有老年人身體好呢,給你把這個喝了,對身體好。」

    苦瓜汁!

    老天爺你這是想滅了嘛?

    陸母身體也疼,可是不能叫佳君看了笑話,開玩笑呢,強撐著數落著孫佳君好像渾身就真的輕鬆了起來,越是說,越是說佳君不好,她的臉色身子骨就健康了起來,那苦瓜汁是陸父叫家裡的阿姨搾給陸母喝的,陸母也不喜歡那個味道,很乾脆的就推給佳君了。

    「你公公早上走的時候說讓我特意給你做的,趕緊喝了。」

    孫佳君這輩子最怕的味道是什麼?

    就是苦味兒,看著那杯油綠綠的玩意,吞吞口水。

    「媽,我身體特別的好啊,不用喝了。」

    陸母笑瞇瞇的看著孫佳君灌下去的,結果就是孫佳君不用特別的減肥了,一直都覺得嘴巴裡有那個苦瓜的味兒,你說都是苦吧,不全是,還有一種清香的味道,可是就是那股子的味道,佳君只要一想起來她就想吐,現在看見綠色的東西都接受不了,簡直都要成神了,飯都不用說了,臉的顏色就跟苦瓜似的。

    「你怎麼不吃飯啊?」

    黃媽媽才問了一句,佳君起身就去衛生間了,好個吐,這就像是忍受了飢餓很久的人突然吃了很油膩的東西,除了噁心反胃就是吐,黃媽媽一看,又懷孕了、

    黃媽媽也很頭疼,她現在帶孫女,在帶一個帶不起啊。「佳君啊……」

    「我沒事兒……」

    可欣問佳君是不是懷孕了,佳君翻著白眼,她懷哪門子的懷啊。

    「我是被我婆婆害的……」

    黃媽媽覺得多吃點苦瓜好啊,佳君就是身體不怎麼好,要是那個有用,自己天天給搾汁,就是逼也得讓她喝下去,佳君坐在沙發上翻著白眼,老天爺啊,你就饒了我吧。

    晚上睡覺,陸湛江抱著她,親了佳君一下,孫佳君看見陸湛江就想起來陸母笑瞇瞇的眼睛,渾身一陣發綠。

    陸母在過來的時候,佳君這次報仇,說陸湛江特意囑咐自己的,陸母一看,也是一杯綠的,難道也是苦瓜汁?

    「媽,你千萬不要以為這是苦瓜汁,這不是,這是養身體的,我看那個什麼台,什麼台……」

    陸母相信那些養生的,佳君就從這方面下手,肯定是有好處,喝不壞的,但是味道你就合計去吧。

    陸母就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是茄子的味道,佳君看著身邊的兩孩子。

    「媽,你說孩子都在呢,寧寧,小二給奶奶鼓鼓掌,奶奶做了榜樣,你們以後就跟著學。」

    您老要是喝了呢,孩子以後就是跟您學的,您老要是不喝呢,那也好,孩子以後不吃藥那也是跟您學的。

    陸母覺得牙酸,晚上吃飯沒有吃幾口,一邊吃一邊瞪佳君,她還能有什麼胃口。

    陸湛江回來看著他媽胃口不好就問,陸母笑的滲人。

    「三兒可真是娶了一個好老婆啊,對婆婆這麼好,比我自己的親閨女都親。」

    這要是自己的親閨女生下來她一准就給扔廁所裡沖了,哼。

    佳君臉皮厚的精神又開始發揚光大了,頂著一個聚光圈美滋滋的笑著,露著自己的大板牙。

    「媽說的那是,媳婦兒對婆婆好是應該的,婆婆就是嘛,我婆婆跟親媽似的,不是親媽勝似親媽。」

    陸湛江在那對兒婆媳臉上掃了一圈,吃自己的飯,讓那對兒婆媳耍寶去吧,這邊陸母誇的厲害,佳君一句都沒浪費,自己都接到身上來了,陸母心裡就想著,這丫頭那時候到底是去讀書了,還是去練就臉皮了,怎麼比城牆還厚呢,拿著針都扎不透啊,她現在都是拿著針用鞋底踩著她的臉都扎不進去,在心裡拍拍巴掌,她就不信了。

    「湛江啊,媽跟你說佳君這個身體啊,知道為什麼那麼不好嘛,你交給媽,媽管她幾天肯定好……」

    佳君臉上的笑容終於龜裂了,好像是牆皮唰唰都掉了下來似的。

    陸老太婆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就是要過分,你能把我怎麼樣啊,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有本事你來陰我,你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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