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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動盪不安的時代 第六十八章 新幣和臭蟲 文 / 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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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幾日就是新年了,政府各部門大多都放了假,就連總理府的公務也不像往常那樣繁忙,忙忙碌碌小半年的宋教仁終於有了難得休息的時間。

    同樣,這是方子達回國後過的第一個新年,感受著越來越近的節日氣息,方子達不由得感歎萬千,但在小年夜的前一天下午,方子達卻沒留在家中準備安安穩穩地過年,而是提著個木盒子去拜訪了宋教仁。

    「鄣明,你不會是跑來給我送禮的吧?」正在客廳中招待朋友的宋教仁見到方子達前來很是高興,但一眼瞧見他手中拿著的木盒,忍不住微皺眉頭。

    方子達呵呵直笑,雙手把木盒往宋教仁懷裡一塞:「沒錯,就是送禮來的,好好瞧瞧,這可是份大禮!什麼古董、財寶都不比上這玩意,藉著過年的喜氣提前給你送來了,說吧,你這個國務總理怎麼謝我?」

    宋教仁一愣,頓時也笑了,方子達既然如此說,他哪裡還會猜不出這盒子裡是什麼東西?連忙招呼著大家過來看。

    這兩人打著啞迷,旁人大眼瞪小眼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只有略知一二的廖仲愷和唐紹儀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圍了過來。

    慢慢打開木盒,頓時銀光閃耀,裡面放著一枚枚製作精美,大小不一大錢幣。

    「這就是新鑄的錢幣?」

    「對,下午剛送來的樣品,怎麼樣,還不錯吧?」方子達笑瞇瞇地問。

    小心取出一枚,藉著燈光仔細看著,唐紹儀忍不住讚歎道:「漂亮,真是漂亮!民國都三年了,國家終於有了自己的貨幣!鄣明啊,你此功甚大!」

    各人探過頭來仔細瞧著,嘴中都是嘖嘖有聲,讚歎不已。的確如唐紹儀所說,這批鑄幣實在是太漂亮了,一枚枚擺在墊著紅絨布的木盒中,由大到小排成三行,顯得尤其精美奪目。

    這批銀元和輔幣花了方子達不少心思,從設計到加工全程監督,好不容易才趕在春節前鑄出一批,並讓人第一時間送來京城。

    鑄幣正面取用的是國家元首袁世凱身著戎裝的側面頭像,上面標明鑄造年代,頭像下方是中華民國中央銀行標記,背面以橄欖枝環繞成圈紋,中間鑄明其幣值大小,正反面邊緣處還鑄有複雜的花紋圖案,銀光閃閃,讓人一見就愛不釋手。

    其中,銀幣最大幣值為壹圓,接下來是伍角、貳角、壹角三種輔銀幣,輔銀幣按照幣值不同,其重量、大小相應減少,同時角幣以十六邊型鑄造,其圖案花紋也和壹圓銀幣稍有差異,以作區分。

    接下來的是分幣,分幣以伍分、貳分、壹分三種分類,和圓、角銀幣不同,分幣採用了銀鎳合金工藝,雖然不像銀幣那樣銀光耀眼,但也鑄造的異常精美小巧。至於放在盒中最後一排的是三種輔助毫幣,毫幣以銅鎳鑄為主,以厘為幣值,大小和分幣相等,用來直接取代現在市場上流行的各種銅錢。可以說,這些鑄幣在很長時間內將是中國的主要貨幣,

    拿著銀幣輕輕一敲,嗡嗡迴響聲幽長而清脆,宋教仁笑著連連點頭,忍不住問道:「這白銀含量很高啊!鄣明,這壹圓錢含多少銀?你們中央銀行兌換準備怎麼樣?」

    「壹圓銀錢26克,以銀九銅一比例鑄造,也就是含純銀23.4克,其餘銀幣以壹圓錢為基準相應遞減,因為是機制鑄造,誤差極小。至於其價值制訂,中央銀行已對此做了預案,到時候會有標準兌換比例出台,正式發行後,無論是民間銀兩還是現在使用的銅子,或者國外的各種銀洋等等,都可直接按照兌換表在銀行進行兌換,同時和西方各國的外匯兌換制度也會相應出台,具體細節年後諸公就可得知。」

    對方子達這番回答宋教仁還是很滿意的,笑著點點頭,手中把玩著銀幣,隨意問道:「這個好消息通報大總統了麼?」

    「樣本送來兩批,思禎今天正要回趟娘家,所以另一批就讓她帶過去了。」方子達笑著答道。

    「呵呵,鄣明是兩頭都不誤啊!」吳景濂在一旁笑著打趣道:「你這乘龍快婿應該多陪陪新娘子嘛,夫妻一起去總統府報喜才對嘛,反正遁初這邊都是自己人,這麼急著跑來,就不怕你老岳父責怪下來?」

    這吳景濂怎麼回事?本來高高興興的一件事讓他陰陽怪氣地這麼一說變得尤其不是滋味,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尷尬。

    唐紹儀在旁連忙打了個哈哈,替方子達解釋袁家項城有老規矩,新姑爺臘月二十五到過年前是不能登門的,必須要等大年初二才能拜訪,方子達這麼做也是守著袁家的規矩。

    大家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至於袁家是不是真有這個規矩誰都沒去追究,至少方子達自己明白,這個規矩他根本從沒有聽說過。

    「他娘的,老子得罪過你不成?」心裡很是鬱悶,這吳景濂和自己平常沒有什麼來往啊,除了僅有的幾次見面外,雙方根本沒有交集,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口悶氣直到吳景濂等人走了還沒消,知道方子達心思的唐紹儀悄悄把他拉到一邊,笑著告訴他吳景濂此人一向生性風流,同時氣量狹小又好面子,曾經為了喝花酒爭粉頭還和某議員當場鬥了起來,為了五十兩銀子把爭風吃醋的某議員當場追打出了院子,差一點兒鬧出大事。方子達自從娶了袁思禎後,吳景濂怎麼瞧都覺得方子達不順眼,說白了就是嫉妒心作怪。

    還有件事方子達一直不知道,直到今天才從唐紹儀這裡得知,原來吳景濂祖上大大有名,其祖上就是吳三桂,祖宗吳三桂的其他本事他沒學到,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脾氣倒是學了個十足十,這在相熟的人中早就傳為趣聞了。

    聽完,方子達啞然失笑,搖頭不止。

    外人走的差不多了,方子達和唐紹儀等人直接進了宋教仁的書房。由於節後方子達就將南下,許多事大家還得交換下意見,並且做好安排。

    方子達最關心的是國會律法制定,無法可依,所有事都幹不成。對此宋教仁讓方子達放心,對於律法之事他這個國務總理同樣非常上心,必然會盯著國會那邊盡快拿出各法草案。但和方子達的關心稍有不同,宋教仁是擔心國防軍改制之事,作為國務總理,他當然是支持國家軍隊建設的,可南方形勢畢竟和北方不同,二次革命後kmt的南方勢力雖然大於革命黨勢力,可革命黨中某些人依舊把握著不少權利,恐怕國防軍改制和軍政分離不是那麼容易的。

    「關鍵不在下面,在遁初兄和袁大總統這邊。」方子達胸有成竹道:「陣痛是難免的,就像人生病一樣,早病早治,雖然吃藥開刀痛苦些,可畢竟治好了人也健康了。如果為了某些顧慮而不下狠手,聽之任之,將來局勢就會不可收拾啊!」

    「我何嘗不知。」宋教仁頓了頓,長歎道:「逸仙在日本又折騰起來了,我擔心萬一革命黨那邊又搗亂起事,恐怕就……。」

    眉毛一揚,方子達連忙追問道:「具體什麼情況?我怎麼不知道?」

    廖仲愷苦笑著說道:「這消息也是剛剛傳來的,說起來還是律法之事惹的,逸仙得知國會正在立法,打算用正式憲法取代現在的臨時約法,他認為是中央違法,喊出口號聲稱要護法。」

    「護法?他糊弄誰呢?」方子達不屑一顧冷笑道:「臨時約法只是個過度,國家難道一直使用這種東西來治國?立法是政府提議,總統批示,經國會批准的,無論從何方面講都是合乎法律程序,他孫文用這來做借口要護什麼法?沒有他同意的立法就是違法?他以為自己是誰?難道他才是法不成?」

    「哎……這個孫逸仙啊,實在是……」宋教仁搖頭直歎,他對這位老朋友是又恨又氣,獨斷專行到如此地步,還屢次四處搗亂,作為總理的宋教仁實在是頭痛不止。

    說實話,經宋教仁接任國務總理,國會兩院正常運行後,全國上下有識人士都看到了憲政的成功希望。而且,這些日子裡,作為大總統的袁世凱也表現出配合國會、總理的姿態,再加上二次革命的失敗,中央威望的提高,孫文的一套已被許多人給拋棄,轉而以kmt或其它黨派身份和中央相互合作,共同建設國家。

    但是,孫文那邊依舊有不少追隨者,這些政治偏激的革命黨人抱著非白及黑的理念,不僅敵視中央,更把kmt當成了北洋的走狗。這些人大多又遠在海外,無論是袁世凱還是宋教仁都拿他們沒辦法,而且還要承受他們時不時跳出來的搗亂,一不小心就會給咬上一口,簡直比抓不完臭蟲還要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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