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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5章 窺見未來:凱蘭崔爾之鏡 文 / 無之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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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蘭崔爾女皇的目光是個考驗,作為在這世界中最強的心靈能力者,她讓遠征隊中的每個人都看到了自己的渴望。

    ——如果你的願望可以實現,那麼你將會選擇怎麼做?

    這是一場試煉,為了測試他們的內心與信念,看他們是否把握得住自己的。

    基上遠征隊的所有人都經歷了相同的體驗,每個人都獲得了兩個選擇,一個是經歷眼前黑暗處處的道路,另一個是他們所迫切想要的美夢。只要他們放棄眼前的黑暗道路,讓其他人來抵抗索倫,就可以獲得那美夢中的一切。

    而除了兩個人以外,其餘的所有人都經歷了這個考驗並做出了各自的選擇,那兩人中一個是理所當然的蕭嵐,他的心靈還不至於這麼輕易的被鑽透,而另一個卻是和凱蘭崔爾同為先知的張小雪,這個女孩四周的灰色迷霧讓她無法直接窺探其內心。但是如果沒必要,她並不願意強行入侵別人封閉的思想,再加上這個女孩的表情看起來實在沒有什麼破綻,女皇最後是將他們從自己那幾乎無人可以承受的目光中釋放了出來。

    「別擔心!」她說:「今晚你們將高枕無憂,為繼續的前進養精蓄銳,並且我會賜給你們勝過凡人國王可以給予的珍貴禮物……」

    然後她輕歎口氣,一行人突然間覺得十分疲倦,雖然沒有多說一句話,但剛剛的目光交流卻彷彿如同漫長的審問一般。

    而在女皇輕輕的道出了這個決定同時,蕭嵐隨即聽到了一個只有他才聽得到的低語,「……跟我來吧,我將履行我的承諾,並且你也需要觀看一次自己的未來。」

    魔人肅然。回身朝著芙羅拉了做了個放心的表情,他隨即的跟著凱蘭崔爾走到了卡拉斯加拉頓南坡上,通過一個綠色的圍籬進入一個隱密的花園,那裡沒有生長任何的樹木,直接的敝開在天空之下。夜間的星辰已經升起,照耀著西方的森林。來到這裡的女皇走上一連串的樓梯,來到深綠色的山谷,這裡有著從花園外噴泉流出的潺潺小溪。在旁邊,有一個雕刻的如同小樹一般的台座。上面有著一個銀盆,又寬又淺,旁邊則是另一個銀色的水罐。

    而在停在一旁的蕭嵐靜靜的注視下,凱蘭崔爾利用小溪中的泉水將銀盆裝滿,對它吹了口氣。當水面的漣漪停止下來之後。她開口了。

    「這就是凱蘭崔爾之鏡,我帶你來就是為了讓你觀看這面鏡子。」星空下的谷地突然變得相當黑暗,精靈女子的身影顯得高大而蒼白,「我可以讓人們在鏡子中看見我讓他們看到的東西,但是這面鏡子也會顯示出意料之外的事物,如果你放任鏡子自己尋找任何事物,我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因為它所顯示的是過去、現在,和未來可能的情況……你想要現在就看看嗎?」

    蕭嵐並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同樣召喚了一面鏡子。

    「我的鏡子,它能夠顯示真實的夢境。從而推演出並不真實的未來——那其實就是一個可能發生的未來。」讓噩夢之鏡在自己的身前懸浮著,魔人抿了抿嘴說道,「所以還是先給我想要的那些知識吧,這是我目前最大的心願。它很大程度會影響我可以看到的未來,而我可不打算把能夠窺伺真正未來的機會浪費在我就知道的情況上。」

    「如你所願。心急的男人……」凱蘭崔爾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是慢慢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證明自己抵禦了魔戒的誘惑,我當然也會完成自己的承諾,給予你需要的那些知識。」

    女皇輕輕地說著,然後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了一會,然後就像是《哈利波特》電影中巫師使用冥想盆時取出記憶物質一樣,女皇移開的手指上帶起了一道明亮的銀色光帶,像是無形的氣態又像是穩定的流質,而在蕭嵐略微泛起的驚訝之中,女皇將這實質化的記憶輕輕地放入了他面前懸浮著的噩夢之鏡。

    「愛隆和我說過,你的鏡子可以讓你回到記憶之中,這讓你擁有近乎無限的時間來重複一段經歷,別人總結的知識對你的意義不大,這個方法或許才是最好的學習途徑。」凱蘭崔爾輕輕的說著,噩夢之鏡中的銀色物質像風吹過水面一樣泛起了漣漪,迅速旋轉的直到化作透明,映出了一個可視的畫面:許多俊美的精靈站在一個精美的房間中,一個同樣俊美的年輕人介紹著他的知識與技術,然後他們合力的開始了鍛造……

    「這是索倫欺騙精靈打造魔戒的經過?」蕭嵐驚訝的反問了一句。

    「是的,但不止這一個。」女皇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還有諾多族最優秀的匠師凱勒布理鵬鍛造精靈三戒的過程,以及第一紀元時不少神兵利器的鍛造過程,如果是在鏡子中能夠控制時間的你,或許掌握這些等同於失落的技術,讓他們得以重現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那當然是極好的,現在讓我來看鏡子吧。」蕭嵐略微苦笑的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按捺住了立刻投入到這些記憶中的衝動。

    解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現在的關鍵就是看到未來……真實的未來。

    「你願意看什麼就看什麼,不過千萬記住:別碰那個水!」女皇特別的這麼強調了一次,蕭嵐在點了點頭後走到台座旁邊,低頭看著水盆。

    水看起來十分清澈、黑暗,裡面倒映著天空中的星辰,但很快那星辰就開始了消隱,就彷彿揭開了一面黑暗的面紗一般,上面的東西漸漸隱匿,變得灰色,隨即又變得澄清,然後他立馬的就看到了一幕超出了他預計的畫面:一片原先充滿生氣和綠意的森林中,不斷的有古老的樹木甦醒成為巨大的樹人,這些古老的生命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弓箭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蚊子的叮咬,堅韌的樹皮需要非常沉重的斧子才能劈開,但對樹人砍出一斧的人永遠不會有機會砍出第二下,樹人一拳就可以打穿最堅硬的鋼鐵,他們還會見撿起地上的巨石向投石車一樣砸出去,但是他們的敵人是無數的半獸人,他們帶著利斧、砍刀、還有燃燒的火焰,一早就做好了準備的他們使用了樹木的剋星,將強大的樹人們一個個的化作了燃燒的火炬……

    蕭嵐沉默了下,這明顯就是法貢森林裡的狀況,只是不知道是發生在未來還是過去,而且是誰讓薩魯曼主動進攻了樹人?

    他還沒有得到結果,畫面就又改變了,這回他看到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生物:身高超過兩米並且無比強壯,額頭嚴重浮腫看上去彷彿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塊狀肉瘤,使得它的眼睛深深四陷於其中,勉強留下一道微小的視覺縫隙。它的嘴部皮膚嚴重褶皺,這使得它的奇厚雙唇永遠無法閉合,一直呲露著一口參差崎嶇的怪牙。一眼看上去,它的頭顱彷彿一顆巨大的乾癟霉爛起皺柿子,醜陋而噁心。它有著強壯而充滿攻擊性的四肢,而且身後還有幾條鞭狀觸手在伸縮著,觸手之上長滿了密密麻麻且帶著反刃的鋒利小刺,鞭尖盤曲捲起。與地面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如同毒蛇口中之信,柔軟、靈敏、致命!身上則是穿著用近兩公分厚的鋼板直接鑄造而成的厚重鎧甲,手裡拿著同樣沉重巨大的武器。而最最關鍵的,這玩意的不是單獨的一個,而是真正一眼看不過去的足足上千個!

    追蹤者……生化危機中t病毒進化失敗的副產物,復仇女神計劃的試驗品,蕭嵐看到的這些明顯是用強獸人作為素體改造而成,近乎就是完美的戰鬥兵器,但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裡?

    畫面並未就此結束,突然間一切都停了下來,緊接著出現了一大串連續的景象,魔人下意識的知道這是自己所捲入的大歷史中的一部分。當迷霧散去之後,他看見了一個之前從未見過的景象,卻立刻知道那是什麼:那是魔多的末日火山。劇毒的空氣中飄散著血紅的滾燙沙塵,火山灰的煙塵遮蔽了整個天空,無數的半獸人以及其他墮落生物都被邪惡的猩紅光芒籠罩著,不懼死亡的舉著武器齜這獠牙發起無畏的衝鋒,而在這個戰場上作為他們敵人的則是顯得相當狼狽的精靈與人類,還有他絕對不會認錯的異形,而在這個戰場的最中央,是一個穿著黑色猙獰鎧甲的高大身影,那粗壯的手指上戴著一枚金色的戒指——索倫?他終究是沒有看到結果,畫面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了。

    蕭嵐不由歎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

    但突然間而已,鏡子中的畫面變得一片扭曲,就彷彿在這瞬間跨越了一個時空隧道。

    他有些愕然的瞪視著那一片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湛藍天空,但是隨即一道無比熟悉的漆黑劍鋒在鏡面中一斬而過,天空或者說更質的世界開始佈滿破碎的裂痕,不斷擴大崩裂直到將所有一切都徹底的歸於絕對黑暗的永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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