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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天命之變Ⅳ 文 / 服部正成

    大漢,兗州,東郡,濮陽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位於濮陽城內的太守府大門前的匾額被換成了州刺史府,然後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塊州刺史府的匾額被摘了下來。

    從太守府的匾額換成了州刺史府,這種事情大家並不覺得奇怪,因為比起原本的兗州刺史治所山陽郡昌邑縣,濮陽雖然同樣處於戰線最前沿,但卻僅僅只需要抵擋來自南方的壓力,而不似昌邑,不但需要抵擋來自西方和南方袁術軍的兩路夾攻,更要擔心背後的陶謙軍。

    曹操軍雖然戰力強悍,但奈何被如同霸王再世一般的孫策連續擊敗,數名主要將領或折損或重傷,嚴重影響了士氣,哪怕從曹豹領兵的陶謙軍那裡找回了些許自信,但卻也僅僅只是聊以自慰,順便讓軍隊的士氣不至於達到崩壞的地步。

    更不要說曹操昔年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頓丘令,對東郡一帶更加熟悉,而且初平年間黃巾軍再起的時候曹操軍在東郡奮勇作戰的英姿不但促成了他入住兗州,而且也讓東郡的百姓和部分豪強對他支持的力度也更強。

    另外濮陽距離袁紹和李書實的地盤也比昌邑更近,容易得到來自兩方的支援。

    如今陶謙橫死,中原局勢頃刻大變,這對於天下間的有識之士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以看清的事情,而袁術更是將主要的注意力從依然頑強抵抗的曹操投向了看上去更加容易得到的徐州。

    就連令曹操軍聞之色變的孫策,也被派到了下邳國境內。似乎是在逼迫徐州表態。不過業同樣有人注意到了,袁術軍似乎有將兵力向揚州九江郡和廬江郡邊境集結的跡象,就算是看起來似乎意在徐州的孫策,細細品味起來似乎也遙遙指向了揚州。

    顯然對於如今正處於爭鬥不休狀態中的揚州之地,袁術似乎已經不滿足於簡單的扶持一兩個代理人去進行什麼勞什子的代理人戰爭,還是吃到自己嘴裡最好不過。

    所以說緩過氣來的曹操在這個時候意欲發動反擊也不足為奇,但是在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定下來之前便準備再一次改變兗州刺史的治所,這就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了吧。

    不清楚內情的人將兗州刺史府的牌匾被摘除的動作做出了這樣的解釋,甚至那些反對曹操的兗州世家和曹操的激烈改革中受損的豪強還在暗地裡煽動著人們對曹操的不滿,一時之間街市中到處都能聽到對曹操不利的兒歌和民謠。讓普通的百姓有種山雨欲來的恐懼感。

    那麼曹操到底又為什麼那麼急切地想要搬家換房子呢?

    就讓我們進入到濮陽城中這座理論上應該已經沒人居住的官邸之中去探尋一番好了。

    「趙楠。你說這曹孟德值得我們信賴麼?昔日董相國似乎對此人頗為重視,但未曾想他卻做出了悖逆的舉動,而且後來號召天下諸侯起兵的人中便有他一個。而且因為走得匆忙,我身上也缺乏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住在這裡。我總覺得就如同生活在一座牢籠之中。」

    「那麼您覺得比起長安的那座牢籠。這裡的牢籠感覺如何。」

    「哈哈,有點小,嗯。比起長安來太小了點……不過,比起長安來多了幾分自由的氣息。」

    「是啊,就好像當初的李州牧,也是從以只有四分之一為漢人所控制的西河開始的。」

    「可是這裡的主人並不是我,也注定不會是我,我的某些想法或許還會帶來矛盾和爭鬥。」

    「您還記得在路上我們探討未來的時候都曾經說過些什麼麼?」

    「可是董相國曾經說過,沒有一位強力的領導者,這個國家就會變得混亂,可是如果這個國家有兩個活著了兩個以上的領導者,那麼這個國家同樣會陷入到混亂之中。」

    「可是……哎,有些話以我這樣的身份只怕是沒有資格去說的吧。您只要還願意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就好,如果您有什麼要求,我一定會盡力去完成的。」

    記得,當然都記得,甚至還能記得當時討論的時候自己與對方露出的興奮的笑容。

    但是,當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忍不住去想,那些曾經討論過的幻想真的有實現的可能麼?

    趙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了下去,只留下他一個人靜靜矗立在逐漸被陰影所籠罩的書房中,然後臉上有些激動的表情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其實自己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吧,就好像傀儡一般,即使完成了心中的宏願,但在史書中也只會提到那些忠臣名將的名字吧。而他,或許只會在某一位功高蓋主的大臣橫死的時候才會被提及,然後被最尖刻的筆鋒所諷刺,成為後人所恥笑的庸人吧。

    難道自己真的就比不上那些人麼?

    還很稚嫩但卻倔強的少年忍不住捫心自問,忽然,臉頰被兩道海帶狀的淚痕所佔據。

    怎麼可能比得上那些人呢,至少自己可沒有膽量年紀輕輕就馳騁於沙場之上,然後又帶著不及敵人數量一半的部隊遠征塞外,更想不出應該如何登高一揮便應者影從的方法。

    而且就算是自己所憧憬的那幾個人,也經常不得不面對各種各樣的苦惱和困擾。甚至因此而做出一些在外人眼中有些瘋狂和悖逆的舉動,飽受世人的譏諷。

    不過,稍稍嘗試著做了一下,雖然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但為什麼從心底傳來一絲絲開心的感覺呢?

    果然,就好像那個人說的那樣:既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前路,那就微笑吧。

    至少。用笑容來感染別人,總比整天板著一張臉卻依然無法解決問題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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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我也可以試一試,尋找到讓自己開心,讓笑容傳染給大家的方法。

    許久過後。

    原兗州刺史府後花園的園亭中。

    落日的餘暉還頑強的掙扎於天空之上,捲起幾抹悲愴,可依然無法掩飾那如在流血一般的殘陽,將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加上了一層血一樣的顏色。

    園亭中此時只有三個人,一張矮几。

    人是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矮几上擺著三道看上去並沒有多少特色的小食,和幾個用來盛酒的瓷瓶。還有一柄被隱藏在華麗劍鞘內不知品質如何的寶劍。

    男人端坐於矮几旁。左手疊放與膝上,右手則不時舉起手中的酒樽。而每到此時,就會有一位身旁的妙齡女子舉起手中所持酒瓶,將瓶中的液體倒入酒樽之中。然後便施施然退到一旁。靜靜等待著眼前的男人下一次的要求。

    兩個女人看上去都是正值青春妙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豆蔻年華所獨有的微微開始綻放的青澀之美,再配以剪裁合適的束腰襦裙,卻又多了幾分女性所獨有的魅惑。

    這是兩隻美麗的花蝴蝶。當你看到她們的時候很難忽視她們的美麗。

    但很可惜的是,縱然美麗的花蝴蝶再如何展翅起舞,卻也僅僅只能為這夕陽下的帶著血色的景致增添一抹悲涼,就好像那從酒瓶中不斷被注入酒樽中的暗紅色液體。

    那是雖然香甜但宛如赤血,讓人咋一見便會聯想到域外天魔的瓊漿。

    一杯,又一杯,再一杯。

    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五個瓷瓶變得空空如也,那個原本好好跪坐在那裡,展現著良好教養的男人似乎也有些醉了,身體不斷微微晃動著,看向兩位侍女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朦朧。

    還有幾分淫邪。

    不過少女們好似並不在乎,不,從她們越來越放肆的靠近著男人的舉動來看,她們此時心中到底都想了些什麼已經昭然若揭,那如銀鈴般的笑聲中也增添了幾分誘惑的味道。

    或許用不了多久,這裡便會拋開人類一切的羞恥心,上演一出對人類繁衍方式的大討論。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並不算沉重到卻在這還算寧靜的氛圍下分外響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那男子還不曾有什麼表現,但那兩隻侍女卻彷彿是受了驚的飛鳥一般臉上帶著倉皇的表情,匆匆遠離了那個男人,重新站回了她們原本應該站的地方。

    「啊,是愛卿來了啊,有時間陪我這個閒人喝喝酒麼,日落前的景致還是很好的。」

    男人揚了揚手中的酒樽,臉上帶著醉鬼最常見的有些癡癡的笑容。

    腳步聲的節奏並沒有因為那個男人的話語而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是那般平穩,帶著壓迫感的平穩,哪怕還沒有看到腳步聲的主人,卻已經在心裡勾勒出一個充滿威嚴的形象。

    「啊,真是一個高大威猛充滿威嚴的男人啊,讓人一見就會產生『此子不凡』的感覺。」

    「陛下,曹某身材不夠高大,也不夠威猛,如此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男人,啊不,是已經失蹤了幾個月的大漢當今天子劉協,帶著一雙朦朧的醉眼看向了已經雙膝跪倒在園亭外的曹操,眼中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清的光芒。

    距離劉協很遠的兩位侍女看不到,在園亭外低著頭的曹操同樣無法看到。

    「真是沒想到啊,曹愛卿府中竟然藏著如此美酒,只可惜沒有相應的美食,否則如此的良辰美景之下,倒是可以請曹愛卿為寡人作賦一篇,或許可以傳頌當世。」

    「臣,曹孟德,斗膽猜測一下陛下此時心中所想。」

    低著頭不看劉協的曹操並沒有接劉協的話茬,反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而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滾滾氣場,讓即使身處遠處的兩位侍女也感受到了如同被兇猛野獸盯視的錯覺,那透徹身軀的冰寒讓兩位弱小的女孩子忍不住渾身發抖,幾乎就要跌坐於地。

    「這個叫做曹孟德的人,恐怕與那個叫做董卓的人一樣是個不敬不忠之徒。」抬起頭。曹操的雙眼之中射出了銳利的光芒,「您大概是這麼想的吧,似乎也無可厚非。」

    「你難道想說你不是這樣的人麼?」臉上掛起了好似譏諷的笑容,劉協淡淡的回應道。

    「表面上承諾會擁戴朕,但其實是打算實現自己的野心。你、董卓、袁紹……你們大概都懷著這樣的想法吧。」

    「野心麼……如果您認為這是一種野心的話,那麼如您所言,我曹孟德的確有這樣的野心。」

    那如鷹隼一般的雙眸之中投射出的光芒變得更加鋒利,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就算劉協這樣名義上的九五之尊,也同樣感受到了來自於那位身材並不魁梧也不英武而且皮膚黝黑且有些粗糙的男人身上如同董卓一般的氣勢,雖然在細微之處還略有差別。但同樣深刻。

    與記憶中依稀還記得的那個曹孟德做了一下對比。劉協實在是很難相信在一個的身上會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可是他又想到了董卓,那個曾經藐視天下的男人在生命被終結前的那段日子裡的種種表現……果然,隨著外界環境的變化,自身也會產生巨大的變化麼。

    那麼他劉協。這位大漢王朝的帝王。又會在流逝的時間長河中變成什麼樣子呢。

    劉協想的有些出神。甚至沒有注意到曹操同樣在那裡自顧自的發表著自己的「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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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人受**的驅使,惑亂其心。內心的**若是沒有規範制約,則世間紛亂。當今亂世所展示出的。正是這種情況的演變。所以臣認為這是不容放任的。我要以力量去制御,用法理來規範人們的內心和**,以此將天下重新引導向正確的道路。

    以上,便是臣曹孟德的野心。」

    「用力量和法理去引導……不,是創造一個新的世界麼。」劉協似乎在感慨,又似乎僅僅只是在順著他耳朵捕風捉影的東西說下去,讓人覺得他不是在走神而是在認真傾聽。

    「理應如此。」好像受到了認同一般,原本鷹目中銳利的光芒柔和了起來,原本一直隱藏的很好的擔憂也化作了無法掩飾的欣喜和興奮。

    說到底,這個跪在皇帝面前的男人還僅僅只是一個勉強在幾大諸侯勢力之間苦苦支撐的小諸侯,甚至於在天下大多數人的眼中是袁紹軍的附庸,是袁紹派往兗州的一個獨立性較強的部下而已,哪怕有著遠大的志向與實現自己志向的行動力,可又有幾個人真的相信這個男人有做到這一點的能力呢?

    如今能夠獲得眼前這位九五之尊的肯定,對曹操而言無疑是一針特效強心劑。

    好吧,事實上最開始他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少年抱有著十二萬分的懷疑,就算有著曹仁的保證以及曾經親眼見過眼前這位小皇帝的印象,也依然無法打消他心中的疑惑。

    一方面是因為皇帝的年紀正處於快速生長期,模樣上與幾年前有著頗大的變化,身上又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和足夠重量級的人。而另一個方面則是因為曹操懷疑眼前這位自稱自己是當今天子的少年背後隱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否則皇帝為什麼要選擇他這樣一位看上去實在是要啥沒啥的諸侯呢?

    不論是袁紹還是袁術都要比自己靠譜的多啊。

    嗯,這絕對不是曹操妄自菲薄,僅僅只是他多疑的性格在發作而已。

    不過,曹仁是認識趙楠這位來自趙家村與趙信齊名的趙家村又一優質產品,再聯想到與弟弟曹純通信時提到的對如何處理皇帝的擔憂,這才向曹操力證劉協的身份。

    而經過多日的試探,才有了今日鋒芒畢露和渴望得到對方認同的曹操的出現。

    而結果,看起來似乎不錯?

    「在那天下的頂端,需要有一個不可冒犯的力量和法理的象徵,也就是需要陛下您。」

    因為得到了認同,曹操似乎也打算付出同樣的認同,畢竟大漢皇帝的招牌在這個時候依然十分的管用,畢竟大漢積威四百餘年,有些印記不是等閒就能被抹去的。

    「與其空想亂世結束,或許與你們一起奮鬥會是一件更有趣的事情吧……那麼曹孟德啊,你就以朕的臣子的身份,將天下引導向正確的道路上吧。」

    「臣遵旨。」

    雖然看上去是個醉鬼,可曹操依然沒有用對待常人的眼光去對待眼前的尚未加冠或許只能被叫做男孩的男人,因為對方是帝王,因為對方是能夠在董卓手上活下來的帝王。

    曹操不是沒有與董卓打過交道,所以他才更清楚眼前這位帝王身體中所隱藏的能量。

    而從剛才的對話中,曹操也「清楚地」感受到這位帝王的思想顯然遠遠超過他的身體年齡。

    希望,他們能夠像剛才的對話一樣,完成自己的理想。

    那麼,他曹孟德,不介意成為大漢的忠臣。

    一如霸道最初的執行者,那位來自東方齊國的君主,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的王!

    可就在曹操正在暗自盤算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一個他很熟悉的聲音。

    「孟德啊,聽說你治政的水平很高,只不過我一直無緣得見。既然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找個『好地方』玩一玩如何,啊~」

    曹操,驚詫了。

    曹操,錯愕了。

    曹操,失意體前屈orz了……

    看來,今天注定將會是不平凡的一天。

    潘森:圍棋泰斗大師吳清源先生離世了,他的一生是坎坷的,也是輝煌的,這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圍棋宗師。多餘的話咱就不多說了,因為那都是對大師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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