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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混在黃巾的日子 24.洛陽激變 文 / 服部正成

    「高大人,我等此去洛陽人數眾多,如果就這樣行進的話恐怕會被官府得知,即使是分散潛入最後匯聚的時候依然很成問題。既然馬大人已經在洛陽站穩了腳跟,為何不先派人同他聯繫一下呢?有了他的幫助,教主佈置的任務才能完成的更好吧。」

    此時,濮陽縣縣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內,一位看上去很年輕的男子在向一位頭裹黃巾的中年男子獻出自己的意見,不過看那中年男子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太甘心似的。那個中年男子正是張角委以擾亂京城重任的黃巾軍高層幹部高昇。

    高昇是太平角三教主張梁的親信,後來張梁見自己的二哥張寶平日裡沒什麼可靠的人護衛身旁,便將身手不錯的高昇派到張寶身邊。張寶對於自己弟弟的關心也感激萬分,所以對於自己身邊的高昇也頗為栽培,到現在高昇已經是黃巾軍中一員頗有份量的將領。

    「高將軍,我知道您對馬大人昔日所為頗有微詞,可是現在是教主起義的重要時刻,您就算再看不慣馬大人可您也不能把教主佈置下來的任務給搞砸了啊。」

    年輕人依然沒有放棄,努力的說服著眼前的這位脾氣有些固執的傢伙。

    原來張角麾下成員雖然複雜,但是基本上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出身雖然不高但是受過一些教育的小商人或者落魄家族的子弟,這些人因為有見識談吐也不俗,所以非常受科班出身的張角的喜歡。另一部分則是平民階層,沒有什麼文化,大多都是憑著一股子蠻力和對於太平道的熱忱行事。成為太平道三教主之前一直都是平民百姓的張梁對這些人非常友好。

    這就和江湖第一大幫丐幫之中還要分出污衣派和淨衣派一樣。雖然張角自己因為理念的原因可以做到平易近人眾生平等,但是他手下的那些傢伙可就沒他那麼高尚了。也許平日裡對於沒什麼威脅的平民他們還能做到笑容可掬,畢竟他們也是被張角的教義吸引而來,但是對於太平道中的污衣派勢力反而多有齷齪。

    所以說還是項少x說得好:「權力使人腐化,絕對權力使人絕對腐化。」

    不過就好像統治者手底下的人不拉幫結派也要製造一些派別好搞平衡一樣,張角對於手下的紛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有自己在這些傢伙也不會太過分。至於自己死了?那麼也是自己命數當絕,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至於繼承張角的理想,說真的,張角還真不相信有誰能夠繼承自己的理想,包括自己的兩位弟弟和李書實這個在他看來同樣是仙門中人的傢伙。

    「小唐,你就不要再勸了。這樣吧,你人也機靈,就由你帶人前往洛陽與馬元義那傢伙接頭吧。我還是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我保證會向張教主保舉你的。」

    高昇最後還是妥協了,有了這個機靈的年輕人自己不需要去洛陽受氣,而且到時候根據計劃配合自己的功勞也一分不少,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

    「唐周明白,唐週一定會努力完成高大人交代的任務,必然不會辜負高大人的栽培。」

    唐周,原來是唐周,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唐周。

    高昇扔給唐週一件信物,然後就對著唐周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自行其事了。

    唐周小心翼翼的收好高昇交給的信物,嘴角翹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不過在其他人看來,這小子恐怕是高興壞了吧。這也難怪,這麼好的一個露臉的機會換成誰恐怕都會樂得夠嗆吧。四日後,帝都洛陽。

    唐周與接頭的黃巾軍戰士對出暗號並出示了高昇所賜予的信物,對方領著他見到了潛伏在洛陽的黃巾軍南方總管荊州大方馬元義。

    唐周與馬元義並沒有過多交談,因為就以馬元義可以轉職為道士的智力,當然看得出來高昇沒有前來的原因。不過看到他派來的人還算機靈,理解能力也很不錯,執行起來似乎應該比高昇這個心裡鬧彆扭的傢伙親自來還要好的情況才沒有過多為難唐周。當然,擺些架子那是一定的。

    唐周表現的對這些毫不在意,一心只為太平道考慮的樣子讓馬元義最終大為稱讚。而且為了表示自己的提拔之意,還將一份自己制定的太平道洛陽活動策略交給了唐周,讓他好好指揮這次行動,計劃成功以後,他唐周的位置就憑馬元義的身份是一定有保證的。

    直到此時,唐周才露出開心的笑容,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只不過因為行動順利而有些麻痺大意的馬元義並沒有發覺到唐周笑容中所包含的內容,只是以為他一個年輕人驟然知道自己擁有立功陞遷的機會有些興奮罷了。

    可他馬元義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唐周出了街頭的民居,便轉身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與此同時,在一片民居之中飛出了一隻可愛的小鳥,撲哧撲哧的飛上了蔚藍的天空。

    「父親,可以行動了麼?」陰影之中,一個年輕的聲音焦急的詢問道。

    「看樣子是時候了。本初,你前去國舅何進那裡,將這條消息告訴給他。公路,你去找皇甫龜,讓他想辦法通知到他父親。另外,命下人按照我帖上所書之人下帖。我自去前往拜會楊賜,等到時機成熟就可發動群臣進諫。」

    幾縷月光從窗縫中漏了進來,我們可以接著月光看到袁逢那激動地有些猙獰的臉龐,也能看到同樣一臉激動幹勁滿滿的袁術袁公路和彷彿就要走向戰場一般嚴肅的袁紹袁本初。

    「孩兒(侄兒)領命。」袁術和袁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可是接著袁逢似乎對這空氣說道:「唐周那小子做的不錯,現在就讓他發揮最後一點價值吧,你讓他到何進那裡自首好了。有了何進這頭豬在前面頂著,我等士族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啊。」

    「忙完這段時間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可不希望剛送走倫兒就又要參加兄弟的葬禮。」

    隨著聲音,袁隗的身影也走了出來。這一次,袁氏一門動用了兩代四位傑出的人才,為的就是能夠擴大袁氏在士族間的影響力,為袁氏今後打下更為堅實的基礎。

    這一夜,是瘋狂的一夜。這一夜,同樣是殺戮的一夜。

    原本以黃巾軍盟友面目出現的宦官此時露出了他們的獠牙。就在何進緊急求見劉宏的同一時間,中常侍封諝、徐奉在張讓的帶領下也來到了劉宏的御座前,哭訴太平道匪首張角包藏禍心罔顧天恩,自己被其蒙蔽犯下大錯,願意以家財抵償過錯。

    當馬元義被唐周所帶領的官軍堵在被窩裡的時候,他還無法相信這個原本信誓旦旦的準備為黃天泰平拋頭顱灑熱血的年輕人為什麼轉眼之間就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張角,背叛了整個太平道。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已經完了,徹徹底底的完蛋了。

    出乎世家們的反應,皇帝劉宏這一次的反應相當迅速,前腳何進帶著唐周的證詞來到了劉宏的御駕前,劉宏馬上便命令鉤盾令周斌清查上至三公、司隸校尉這樣的高官,下至黔首百姓只要有信奉太平道的人,立刻抄家下獄。如果有提供為太平道提供資助的,就地斬首。

    劉宏反應之強烈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平日裡以吃喝玩樂為自己追求的那個皇帝麼?世家的串聯行為立刻偃旗息鼓了,他們完全看不懂劉宏這是演的哪一齣戲。既然看不懂,那麼就等到看到之後再出手,這就是京城世家能夠在黨錮之禍後還能夠屹立不倒的秘訣。

    不過皇帝可不會管世家心裡如何去想,如何去猜測,反正現在劇本正按照他的設計一步步的表演下去,雖然觀眾不太給力,但是台上的演員們確實非常努力。

    馬元義遭到了車裂,圍觀的人雖然不多,但是足夠為天下傳遞一個信號,一個對太平道不利的信號。可憐的馬元義直到死還以為這只不過是唐周的個人行為,他在刑場上不斷的詛咒著唐周,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唐周也早已不在這個人事上了,下手的人是誰,天知道。

    封諝和徐奉的家財被象徵性的沒收了一半。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兩個人的親朋故舊一大堆,而且本身的職位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所以只要稍微暗示一下,或許家財更勝往昔也說不定。

    其餘因為黃巾軍而死的多達千餘人,多是百姓和下級官吏。但是可惜的是,因為唐周本來打算將黃巾軍的活動策略作為保命的資本,可惜的是他還沒有說些什麼,就已經魂歸大地,所以不少真正的黃巾軍反而趁亂逃離洛陽。

    最讓劉宏滿意的便是這一次收繳了不少小家族的資財,雖然數目有限,但是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劉宏覺得他此時的心情還是足夠的愉悅。

    不過他不清楚的是,正是他所親手導演的這一出驚世大劇,猶如熊熊的烈火,燃燒盡了大漢最後的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曹操、劉備、孫堅、董卓等縱橫漢末的主角們也開始抬起了他們原本因為皇權的威壓而低垂的頭顱。至於李書實這只蝴蝶會在這幕大戲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p.s.第二更……今天老爸生日,一整天基本沒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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