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西域見聞
這回往西域的路上比較太平，總算是沒有「野怪」攔路，在穿越河西走廊的時候，發現這裡並不是傳說中的沙漠戈壁模樣，零星的綠洲星羅密佈，遠比現代要多得多，作為絲綢之路的重要走廊，儘管因為戰爭的緣故已今非昔比，但川流不息的駝隊和商旅依然顯得熱鬧非凡。「這裡現在還沒有沙化的那麼嚴重。」抓了一把乾涸的土地我不自覺的想到。而看著商隊中參雜著的手拿刀劍的武士，我有點好奇，這算不算是古代的僱傭兵呢？
歐陽鋒看我望著商隊出神，笑道：「徽兒，來來往往的商隊僱傭武士保護商隊的財產很正常，在西域自唐代以後政權就一直處於真空狀態，即便是西夏建國後彪悍的民風也沒有收斂多少，現在的蒙古忙於四處征戰，所以也沒有進行有效的管制。」李莫愁問道：「爺爺，您這麼久沒有回去，白駝山現在怎麼樣了？」李莫愁這一問倒是把歐陽鋒給問住了，想了好長時間，歐陽鋒才說道：「現在白駝山到底什麼樣子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才想回去看看，哪怕只是一眼，唉！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地方……」，似乎是被勾起了往事，歐陽鋒又沉寂了下來。
到西域以後，為方便起見歐陽鋒叫諸女換上了民族服飾，接下來在路上就再難看到穿漢服的人了，不過房屋的樣式除了類似蒙古包的帳篷外，倒是差不多和中原一樣，「爺爺，漢人越來越少了。」在一間商舖歇息的時候，張雅靜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不禁一哀，經過唐宋王朝的更替，宋遼宋金的對峙，其實絕大多數以前在西域定居的漢人已經因戰爭遷回中原和南方了。「朝廷自此再也沒有漢兵來西域了。」聽了我這麼一句感歎，歐陽鋒有點皺眉，「徽兒，宋廷和你有什麼關係？」我這才意識到因歐陽氏的關係使自己身上有胡人的血統，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有了個找麻煩的幫我推搪了過去。
「喂，小子，你身邊的女人值多少錢，大爺買了！」一個彪形大漢走到了我的面前，在嘰嘰咕咕的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後，便用生澀的漢話冒了這麼一句。我發現大漢一直在幾女的身上瞄個不停，當即怒道：「滾！」大漢叫道：「小子，大爺好好的和你商量，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一拳朝我打來，我看都沒看，閃身的同時，雙掌推出，擊在了大漢的胸口，大汗嘰歪了一聲，口噴鮮血的倒飛而出，躺在地上除了喘氣兒，再也動不了一下。「他挺耐打。」歐陽鋒看了一眼笑道。我招呼歐陽鋒和眾女說道：「咱麼走吧。」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領著五個美女上路的「風險」，但是正要離去，一個蒙古服飾的人攔住了我，「幾位把人打傷了就想一走了之，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
說話的是個四五十歲的老者，整個人衣冠楚楚的，看起來頗有長者之風，身後跟著兩個蒙古武士。我盯著他看了看，沒有發現他會武功的跡象，兩個蒙古武士看起來也是身手平平的樣子，但還是戒備道：「你是誰？和那個傢伙是一路的嗎？」「算是一路的，但也不是一路的，起碼在你打傷他以前，至於以後嘛……」頓了頓，這個老者說道：「那看他恢復的情況了。」一個武士這時從那個大漢那走過來，對著老者耳語了幾句，老者笑道：「壯士一下就打倒了他，五臟六腑都壞了，還要我的人不得不補上一刀，壯士說該怎麼辦吧？」見我有動手的趨勢，老者忙擺手說道：「壯士不要誤會，在下烏斯克穆爾，想和壯士交個朋友而已。」瞥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後繼續道：「他是我剛剛招的一個百夫長，而在下嘛，只是忽必烈王爺的一個下人而已，現在負責在西域這寶地招賢，不過在蒙古軍中我沒有任何軍職。」我懂了，感情他是忽必烈手底下的一個「獵頭」，話聽到這裡，我也大概明白了這個「老獵頭」葫蘆裡到底買的是什麼藥了。
「壯士身手不凡，剛剛那人可是以力量聞名我那個招賢館，在壯士手裡卻走不了一合，可見壯士的實力，所以……」「你想我為蒙古人效力？」烏斯克穆爾笑道：「在下可沒那麼說，只不過他死前是蒙古軍新任的百夫長，不明不白的死了，在下回去忽必烈王爺哪裡不好交代，況且……」老獵頭給了我一個陰陰的笑容，「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才是正途，即可功成名就也可蔭庇子孫，所以我勸壯士不要意氣用事。」我答道：「大人還真是會說話，軟硬兼施的法子估計應該是屢試不爽吧。」烏斯克穆爾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等著我接下來的回答，我知道現在不能惹上忽必烈，於是說道：「常言道父母為大，此事能否容在下回家稟明後再行答覆？」烏斯克穆爾點頭道：「此甚好，不知壯士家住哪裡？」「白駝山。」「什麼！」我的答覆叫烏斯克穆爾吃了一驚，但顯然這個「老獵頭」閱人無數，立刻鎮定了下來，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但是這「老獵頭」接下來的話叫我們包括歐陽鋒都吃了一驚。
「壯士看起來不像是沙盜響馬，不知是否是那白駝山前的人家？」歐陽鋒說道：「白駝山就歐陽氏一家，你說明白點！」我看烏斯克穆爾臉色有點古怪，便說道：「先生少怒，在下自幼遊學在外，家中之事聞之甚少，還望先生如實告知。」烏斯克穆爾說道：「大概是十年前吧，白駝山就因無人主事而衰落了，人走的走散的散，後來一夥響馬盤踞在了上面，這些年假冒歐陽氏的也有不少，白駝山前那一家算比較大成了些氣候的，不過也是做些劫掠買賣，所以在下這才有點失態。」老獵頭的話剛說完，歐陽鋒就大怒道：「我走了還沒多久（十幾年，貌似很久），竟然……」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歐陽鋒就因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
「爺爺！」我和諸女（除程瑛）忙上前去，歐陽鋒擺擺手示意不礙事，烏斯克穆爾說道：「看幾位似是和白駝山有些關聯，不如到舍下一座？」我說道：「烏斯大人，在下有些家事要處理，請大人行個方便。」烏斯克穆爾笑道：「壯士有事即可去辦，如有用的上克穆爾的，可到鎮子南邊的館驛去找在下，克穆爾必虛席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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