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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2章 小綿羊與替罪羊 文 / 非優

    第32章小綿羊與替罪羊

    所有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什麼,不僅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度,走路也比平時放輕了,在走廊上大聲喧鬧、在比自己弱的同學面前充老大……少了很多。

    花火知道這種細微的改變的原因——毛毛蟲就像他所放話的那樣,對女友被暗算的事情展開了轟轟烈烈地調查。他還發出懸賞,凡是提供有用線索者,有錢獎賞。

    她看到,不時有臉色發白的男生、女生被毛毛蟲的手下被叫出去,她還知道,像她這類與母狒狒有過節的學生,以及在文娛大樓出入的蘭妮、芳芳等人也被調查了,雖然沒被叫出去。

    人心惶惶啊,到處都流傳著這樣或那樣的相關傳言,還有種種內幕版本。還好,沒有一種版本涉及到她,因為,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以及做案條件。

    但是,在毛毛蟲如此強大的調查偵破之下,她真的可以安然脫身嗎?毛毛蟲的實力,並不是靠強大的外表和霸道的性格所堆砌出來的,他是真正有魄力和領導力的。

    花火想,幹壞事遲早會東窗事發的吧,但她沒想到……這麼快……三天都沒到。

    那天傍晚,她一下課就去小賣部買麵包,邊吃邊往操場走,想去打乒乓球。剛走進教堂樓側面的小樹林裡,毛毛蟲就領著幾個跟班,押著蕭小龍出現在她面前。蕭小龍看起來一臉惶恐,落魄不堪,她心裡「咯登」一下,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高度繃緊了神經:怎麼辦?

    毛毛蟲微微側過臉去,斜眼看著花火,目光十分冷酷凶狠——這就是他最為經典囂張的表情!他扣著蕭小龍後頸的爪子一緊:「就是這個女人叫你買的釘子嗎?」

    他派出了所有手下和眼線,兵分三路,一路調查出入文娛大樓、有鑰匙開門的人員,一路調查與他或者米菲菲有過節的人員,一路從大頭釘的來源下手,幾乎問遍了所有的教職員、商店和店員,最終查到蕭小龍身上。

    蕭小龍一看到傳說中的「地獄教父」來者不善地出現在他面前,臉都嚇白了,一被問到買大頭釘的事情,立刻供出是大姐頭花火叫他買的。花火和米菲菲有仇,事情已經相當明朗,毛叢叢做事絕不拖泥帶水。

    不就是買包大頭釘嗎,怎麼會惹來這麼可怕的傢伙呢?大姐不會真的幹了什麼可怕的事吧?但願不要啊!蕭小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花火身上,不安地點點頭。

    毛毛蟲的目光更可怕了,逼視花火:「扔釘子的事情是你幹的?別對我說謊,我最恨別人耍我,看好你的小命。」

    永遠不要懷疑這種人是不是在恐嚇或虛張聲勢!如果沒有超越他的實力,就千萬不要跟他對著幹!花火非常明白這一點。她嚥了嚥口水,強自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裝蒜是嗎,那就用另一種方式來說話吧。」

    毛叢叢抬抬下巴,手下立刻拿出一包大頭釘,在手中拋了拋。

    花火的臉白了,他們想讓她踩「地雷」?開什麼玩笑!

    但事實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毛叢叢的跟班扯開封口,把一盒大頭釘全撒到她腳下,然後冷酷地道:「說還是不說,自己選。」

    那些大頭釘,即使不是針尖朝上,即使穿了鞋子,踩上去也會疼的!真是觸目驚心……他們看起來就要動手了,花火一臉驚嚇地叫起來:「別別別!我說我說!大頭釘是我叫小龍去買的沒錯,但不是我要用的,是一個同學要我幫買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她!」

    「你耍我是嗎?」毛叢叢瞇著眼睛問,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是那種敢說敢做的類型。

    「老大,我怎麼敢騙你,我還年輕,不想死得這麼快。」

    「帶我們去見那個人,如果你在撒謊,我會讓你下地獄。」

    花火有點結巴了:「那個,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但我可以打電話叫她來……」

    毛叢叢盯了她幾秒鐘,在她額頭開始冒汗的時候,才冷冷地道::「給你五分鐘時間,晚一秒,就讓你吃一顆釘子。」

    花火倒抽一口冷氣,太恐怖的男人!

    「五分鐘夠了。」她不敢大意,迅速掏出手機,撥號:「喂,馬上到教學樓旁邊的小樹林裡,四分鐘之內必須趕到,要不然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完畢!」然後掛機。

    在等待的時候,那群男生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她無法控制自己的緊張,卻又覺得很不舒服。一個個長得那麼對不起天地良心,被這麼盯著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他們沒見過她這種臉蛋身材俱佳的美女吧?知道她是美女,還對她這麼粗魯?沒教養!

    她挺胸,收腹,提『臀』,並腿,一臉陷入困境卻仍然不失驕傲的公主樣。看吧看吧,她又不是母狒狒那種檔次的街頭少女,像她這種等級的美女是絕對看不上這些野蠻人的,他們也就是只能看看而已!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搞不清楚狀況的蕭小龍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忍不住出聲:「那……那個,不關我的事了吧,我可不可以……先走了?」

    毛叢叢刀眼一瞪:「你也有份,別以為老子會放過你!」

    蕭小龍縮了縮肩膀,委屈地道:「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抓我?大姐,你也替我說一句話嘛。」

    他只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而毛叢叢竟然是這麼危險的人物,把他捲進來確實有點過份。花火對蕭小龍有點抱歉地點點頭,轉頭對毛毛蟲道:「哎,老大,這件事小龍確實不知情,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您老人家就放過這小表吧。」

    毛叢叢冷笑:「當我們傻子是嗎,你們都是一夥的,一個都別想矇混過關。」

    就在這時,蕭小龍忽然轉身,在毛叢叢抓著他脖子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然後趁毛叢叢手臂鬆開的時候,撒腿就跑。

    這小表太衝動了,這樣會激怒毛毛蟲的!花火才暗叫了一聲不好,毛毛蟲就一個踏步,大手一撈,又掐住了蕭小龍的脖子。看他脖子變粗、戾氣十足的模樣,顯然被蕭小龍的舉動給惹火了!

    花火吃驚地看著毛毛蟲揚起另一隻手,他想幹什麼?難道,他真的要……打小龍?她……應該要去阻止吧?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毛毛蟲的大掌已經朝蕭小龍的臉上揮去……

    花火低叫了一聲,掩住嘴,不忍心看下去。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一隻手閃電般地出現,更快地抓住了毛叢叢即將落到蕭小龍臉上的手。

    「老毛,賣我個面子,別為難這小表!」

    ——風遠徹?花火吃驚地看著無聲無息、鬼魅般出現的人,反應不過來: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身手,好快!快到讓人看不清楚!

    眼前的風遠徹,跟她前面所見的截然不同,看起來……就像真正的……男人!

    她平時所見的他,平和,淡定,帶點少年特有的矜持與疏離,有點靦腆,有點驕傲。而現在,他面容平靜、沉穩,目光銳利、堅定,面對毛叢叢狂霸的殺氣,他的口氣沒有一點軟弱,出手也沒有一絲猶豫。

    對於半路殺出的不速之客,毛毛蟲的臉色很不好看,陰晴不定:「怎麼,你要插手我的事?」

    他那樣的眼神足以嚇退三隻流浪狗,但風遠徹與他對視的目光沒有半點退卻:「不是!這小表是我兄弟,如果他真干了得罪你的事,我來代你教訓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但他如果只是被人利用,被人連累,就請你放他一馬,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毛叢叢陰鷙的眼盯了他好幾秒,才道:「把你的手拿開!」

    風遠徹把手放開。

    毛毛蟲冷哼,也把揪住蕭小龍的手放開:「事情還沒弄清楚,我得要他去做證。」

    花火驚魂未定,撫了撫胸口,道:「毛老大,我可以作證,蕭小龍跟這件事情絕對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叫他幫我買東西,並沒有告訴他用來幹什麼。」

    風遠徹已經把蕭小龍拉到自己身後。對於花火這番話,他顯然沒有道謝之意,只是不冷不熱地掃了她幾眼後,對毛叢叢道:「老毛,小龍只是個小表,懂得什麼?別人對他好點,說幾句好話,他就什麼都聽人家的,咱們還能跟一個孩子計較?關於這件事,你該找誰就找誰,改天我請你喝酒。」

    毛毛蟲盯了他兩秒鐘後,指向他的鼻子:「好,這次我賣你面子,以後教好你兄弟,別讓他們再惹到我頭上。」

    風遠徹笑笑:「當然,我會好好教他們,不讓他們再被人利用了。多謝,回頭見。」

    他說完後拉著蕭小龍就走,看都不看花火一眼。他那些話,其實都是對自己說的吧,花火聳拉下腦袋,看來,姓風的傢伙對她有偏見。也許這並不是偏見,就是事實。

    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了,狼虎環侍,凶多吉少,但她沒精神去想自己的危機。風遠徹的冷淡,蕭小龍走時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讓她心煩意亂,焦躁不已。

    「還有半分鐘!」毛毛蟲看了看表說,將花火拉回到現實之中。

    蘭妮這小妮子,真的想要自己死嗎?花火抬眼張望,伸手一指:「犯人來了!」

    果然,樹林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影子,影子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裡飛來。越來越近了,是一個長髮白裙的女生,幾個男生眼裡出現驚訝之色,花火卻微微地笑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花火,我來了——」匆匆跑來的蘭妮沖花火揮手。

    「你遲到了!」花火說。

    「對不起,對不起。」蘭妮一邊撫著胸口,一邊急急地問:「花火,發生什麼事了?」

    她正在練舞,花火忽然來電,說的內容和口氣把她嚇壞了,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就匆匆奔向這裡,邊跑邊擔心因為自己害花火出事。

    花火沒回答蘭妮的問題,毫無愧疚之心地翹起拇指,沖毛毛蟲呶呶嘴:「吶,就是她幹的!」

    蘭妮這才發現現場還有其他人,而且還是可怕的男生,臉色就刷地變白了,不由自主地就縮到花火身邊,怯怯地問:「說……說我嗎?我……我怎麼了?」

    花火看著她說:「前幾天,是你叫我幫買大頭釘的吧?還有,去校花的排練室丟地雷的也是你吧?我記得,米菲菲欺負過你好幾次,你都不知向我訴苦過多少次了。」

    她確實很擅長幹壞事,撒謊和誣陷別人時鎮定自若,技術一流,真是佩服自己。

    「啊?花火,你在說什麼呢……」蘭妮一頭霧水。

    「我說什麼?」花火煩躁地吼起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不明白嗎?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

    蘭妮手足無措:「花……花火,說說……說什麼呢?」

    從她出現起,毛毛蟲就一直死死地盯著她,現在才發話:「是你幹的?」

    好恐怖的聲音!蘭妮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個高大的男生竟然是……網吧裡……戲弄她讓她做了好幾天惡夢的男生!她驚喘,緊緊揪住花火的衣角,打抖。

    她半天不說話,毛毛蟲不耐煩地問:「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陷害菲菲的?」

    蘭妮發抖得厲害,不停地搖頭,也不知道是否認還是恐懼過度。

    顯然,她在毛毛蟲的瞪視下已經嚇壞了,壓根兒說不出話來,花火正好替她回答:「大概是她幹的吧。米校花嘲笑過她,打擊過她,她的心靈為此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哭都不知道哭過多麼次了,她說過她恨死了米校花。前幾天,她被班裡的同學欺負,我就跟她開玩笑說乾脆去弄點大頭釘丟進人家的書桌裡,搞點惡作劇嚇人,她就要我幫她買。因為擔心被那位同學發現,我又讓蕭小龍幫我買,然後轉交給她。整個過程就是這樣。」

    花火說得有點緩慢,有點沉重,但絕對沒有一點心虛。在她這麼說的時候,蘭妮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震驚,越來越疑惑。

    毛毛蟲的臉色也很難看,臉上不知凝聚了多少烏雲,一副暴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花火說完了,他一字一頓地問蘭妮:「她說的是真的?」

    原本就高度緊張的蘭妮還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再單純遲鈍,也聽得出來花火在說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什麼回事呢?花火為什麼要這麼說呢?他們的表情,為什麼都這麼恐怖呢?她惶恐不安,不停搖頭。

    絕對不能讓她搶先解釋!花火瞪著蘭妮:「你啞巴啊?你不會說話啊?我告訴你,你少在這裡裝可憐裝無知,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慘!如果你不敢承認這件事情,就要害死我啦,我一向這麼幫你,難道你想害死我不成?」

    被弄得腦袋一片空白的蘭妮傻傻地看著花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花火的模樣……好恐怖,凌厲,冷酷,咄咄逼人,如刀似箭,強大的壓力讓她連喘息都覺得困難。她幾乎是無意識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全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花火步步緊逼:「你別忘了我平時是怎麼對你的,你難道忍心害我去死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竟然要害我!」

    蘭妮拚命搖頭。

    「難道你就不能發發善心,饒我這一次?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承不承認是你幹的?說,是不是你幹的?說!」花火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咄咄逼人,意思已經很明顯——承認還是不承認,兩者擇一!沒有解釋的機會!

    在她的逼視下,蘭妮抖了抖唇,終於點頭:「是……是我幹的!」

    花火閉上嘴不說話了。塵埃落定,多說一句都是畫蛇添足。

    一個男生立刻上前拽過蘭妮,再拿出一包大頭釘,問毛叢叢:「老大,要不要行刑?」

    說實話,他們也有點緊張,從沒見過這麼……柔弱動人的……女生,要他們對這樣的女孩下這樣的毒手,還真是……還真是下不了手……太不男人了……

    他們……他們要幹什麼?蘭妮害怕得全身簌簌發抖,眼淚終於叭嗒叭嗒地掉下來,但那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閉都閉不上了,只是看著他們。這小模樣,就像傳說中的梨花帶雨、風中百合……

    毛叢叢面無表情,原本就嚴酷的臉龐顯得更是駭人,僅僅是這樣的氣勢就可以殺人了。他不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蘭妮,無需動用刑罰,蘭妮已經在承受著巨大的恐懼和折磨了。

    一片死寂。

    「看不出來,你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啊!」良久,他嘲弄地道,聲音也很恐怖。

    他發出的聲音,就像出膛的子彈,擊中了蘭妮脆弱、柔弱、軟弱的心靈,她跌坐在地上,抱著身體輕輕啜泣起來:「我……我……我……對……對不……起……」

    她只能哭泣和說對不起了,即使她還是沒能去思考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的場面……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審判美麗弱女子的場面嘛,拍電視劇似的,花火把臉扭到一邊。即使是自己導演,她也不愛看這樣的戲。

    毛叢叢向前一個大步,在蘭妮面前蹲下來,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往後拉,逼她的臉仰視自己。蘭妮邊發抖邊掉淚,就像虎口下的小羊羔,但他並沒有顯出憐憫之心,盯了她一會,問:「以後還敢幹這樣的事嗎?」

    蘭妮說不出話來,只是拚命地、用力地搖頭,殺了她她也不敢做這樣的事兒。

    「很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說罷,他放開她的頭髮,起身走開,心情似乎很不好。

    幾個跟班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大頭釘撒到蘭妮身上,趕緊隨老大而去。如果真對那樣的小女生下手,他們也會顏面無光的,畢竟是男人,對無害小女生出手太沒出息了。瞧她那快沒魂了的模樣,受到的驚嚇夠大了,再對她用刑,她搞不好真會暈死。

    惡人走了,他們留下的後遺症才剛剛開始發作。蘭妮仍在發抖,今晚發生的事,是史無前例的可怕,她半天緩不過勁來。不用懷疑,這必將成為她日後心理的陰影。

    花火一直在冷眼旁觀,看到蘭妮那個嚇癱了的模樣,她沒心沒肺地哼了哼,轉身就走。她覺得自己真是有夠冷血的,從剛才到現在,她不僅沒有一絲疚愧,也沒有一絲同情心。

    唉,也許自己真的是個壞孩子吧,大人們,也許說的沒錯。

    走了好長一段路後,她忽然聽到後面傳來輕悄而急促的腳步聲,她止步,轉過身來。蘭妮正緊緊地抱著身子,跟在她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看到她停下來,也停下,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地面。

    花火沒理她,繼續走,後面的腳步輕一下重一下地仍舊跟在後面。

    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花火終於不耐煩了,放慢腳步,等後面的人接近一些後才止步轉身,吼:「你煩不煩,老跟著我幹什麼?我是你媽啊?你找不到路啊?」

    蘭妮在她身後一兩米的地方站住,身體抖了抖,卻一言不發。

    花火無奈地望著已經開始陰暗的天空,她真欠了這小妮子不成?

    半晌後,她長長地歎一口氣,盯著蘭妮,直接了當地道:「你一定很不甘心,滿肚子怨恨和委屈吧!怨的話恨的話,盡可以衝著我來,隨便你要罵要打要殺要幹嘛,都是你的權利和自由,你沒有任何理由要這樣忍著。相信我,忍著不會比不忍更好過。」

    蘭妮依然看著地面,不說話。

    最恨的——就是她這副樣子了!終日一副受委屈卻不吭聲的小媳婦樣!誰說自己虐待蘭妮?壓根就是蘭妮虐待自己!花火簡直要瘋了!

    她抓著頭髮大聲吼起來:「是是是!一切壞事都是我幹的,是我在陷害你!我明著告訴你,我跟你玩,就是想找個跑腿的賣命的,要不然憑你這樣,我憑什麼跟你混一塊?我再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好人,是你自己瞎了眼要跟著我!如果我是個好人,就不會被送來這裡了,你在這裡呆的時間比我久吧,犯這樣的錯是你的責任!」

    蘭妮抖了幾抖,還是沒反應。

    花火更生氣了,很刻薄地道:「你心裡一定很不平吧,很憤怒吧,很怨恨吧,幹嘛要忍著?你以為你這樣忍著,我就會內疚啊後悔啊彌補你的損失啊?做夢去吧,我現在可是很高興很得意呢!」

    罵完後,蘭妮還是沒有反應,身體卻不再抖動了,就像風停樹止。

    花火不想再罵了,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便也望著地面發呆。如果蘭妮發飆,她可以跟她痛快地大幹一場,可對手像個木頭,她沒轍了,長這麼大沒遇過這樣的人,換了她媽,她媽至少還會哭。

    安靜了半晌後,蘭妮忽然抬起頭,看著她,怯怯地道:「花……花火,這樣……這樣,我可以幫……幫到你了吧?」

    她的聲音還帶著恐懼和哭腔,卻絲毫沒有怨恨和不平。也許是她還不懂得或不習慣去恨吧,雖然她心裡也覺得很委屈很傷心,但卻又覺得忽然感到了輕鬆。這種時候,她想的竟然是,她可以為花火做一點事情了吧,欠花火的……可以還了一些吧?

    一直以來,她處處受到花火的保護與照顧,不管花火叫她幹什麼,她都很高興,因為,這樣……才能感覺自己是有用的,是被人需要的,但這與花火為她做的相比,微不足道。她一直為此感到自卑和不安,現在,能為花火做一些事,真的輕鬆好多呢,

    即使花火並不是很喜歡她,但無論如何,她只有花火一個可以來往的人,如果失去了花火,她又變成一個人了,她害怕……那樣的渺小與遺棄。

    花火不知道自己該有怎麼樣的心情了,感動倒談不上,卻忽然感到心裡一鬆。畢竟兩人在一起呆了那麼久,即使沒有好感和感情,也會有點感覺吧,被終日相處的人怨恨,再怎麼說也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也許,這是習慣吧,無關喜歡,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相處,還沒有做好形同陌路或反目成仇的心理準備。

    她胡亂地想著,嘴硬地對蘭妮道:「是啊,你這次確實是幫了我的大忙,但即使你不恨我,我也不會內疚的,你別指望我會後悔或道歉。如果你想繼續跟著我,我說不定還會繼續這樣對你,你自己想清楚,沒人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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