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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北平東進 第四十九章 大敗吐蕃 文 / 黑火藥之木炭

    第四十九章大敗吐蕃

    李瑛、紅綃、哥舒部三部合兵時,因為所部統屬不同,所以還是各方將領各自帶隊,只是主要的幾位將領前往李瑛軍中商議進軍之事。

    靺鞨族戰士之中,為首的便是李瑛等人所熟識的大納爾,大納爾為人穩健,體恤下屬,很得戰士們的愛戴。他見到李瑛,便上前行禮,口稱「大唐太子殿下千歲」便行拜見之禮。

    哥舒昊南聽說另一位率領大軍的竟然是大唐的太子,趕忙率領兄弟幾人也上前拜見。

    哥舒翰在李范軍中的事情,李瑛也大致聽說了,只是沒想到哥舒部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這兵員素質還真不差。瞧這哥舒兄弟幾人,哪個都是殺氣騰騰的猛將,隨便往那一站,都有一種久經沙場的感覺。

    「草民哥舒昊南(北、西)參見大唐太子殿下!」哥舒兄弟三人齊齊拜了下去。

    李瑛笑著上前說道:「諸位勇士請起!哥舒將軍能有你們如此忠心的部眾,當真是可喜可賀!待見到他,本王會向他說明的。」

    因為這幾人雖然可能在部落裡有個小頭領的位子,但是畢竟不是大唐的官爵,所以就自稱草民了。而李瑛稱呼他們為勇士也不算錯,對於草原男兒來說,稱「勇士」是一種讚賞,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紅綃這時上前說道:「殿下,小道剛才行軍的時候,探得左右兩翼各有軍隊行進,現在知道是殿下與哥舒部的隊伍。可是剛才咱們三方合兵之後,海東青居然發現咱們的右翼還有軍隊並且不止一支,會不會是吐蕃人的援軍?」雖然

    「很有可能!」李瑛沉吟道:「雖然吐蕃號稱傾全國大軍而來,但是這其中焉知沒有什麼意外?派出探馬,看看對方是什麼來路!太白,你輕身功夫好,你跟著去看看吧,務必要查清來人的底細,焉耆城能否守得住,我們的隊伍是關鍵。只要我們能在外圍牽制住吐蕃的大軍,使他們的進攻難以形成有效的戰力,為城中的防禦減輕壓力。這樣的話,以吐蕃人所攜帶的糧草是堅持不了多少時間的。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刻。」

    李白聽完之後,應了一聲,後退了幾步,拔地而起,身子直飛向幾丈外的馬匹身上。落在馬背之後,李白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向西北馳去。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讓人看得賞心悅目。眾人如李瑛之流知道李白底細的都暗暗讚一聲好,而那些不相熟的都看得目瞪口呆,連叫好也忘記了。紅綃雖然武藝高超,但是輕功稍遜一籌,而且輕功這東西,天賦也很重要,李白在這方面的修為已經爐火純青,當世無人能及了。

    哥舒昊南說道:「這位勇士的輕功,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

    李瑛笑著說道:「那是,這可是我們大唐第一輕功高手啊!對了,紅綃,有個人我介紹你認識一下!這位是裴旻裴校尉,其劍法卓絕,為本王所見過之最!」

    「哪裡哪裡!殿下過獎了。裴某早聽聞紅綃仙童乃是天台山白雲子大師的高徒,白雲子大師文武雙全名動天下,他老人家的傳人,裴某實在是仰慕不已。」裴旻雖然武藝高超,但是為人卻極謙遜,當真是靜如處子,動若脫兔。隨便站在那裡,如岳臨淵,頗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紅綃畢竟是小女孩心性,剛才出了一個輕功好的將自己比下去了,那也罷了。畢竟與李白多日相處,大家也都知道怎麼個情況,可是這新來的個什麼裴旻,居然就敢號稱劍術第一,難道他不知道「三年刀,十年劍」麼?嗯,不過呢,怎麼說我紅綃也是識大體的人,現在正值殿下用人之際,等到這場戰事了結之後,我再與他計較。

    李瑛說道:「王維,你找幾個精通吐蕃語的嚮導,編造一些吐蕃國內動亂的謠言,然後每樣抄寫數百份。紅綃,大納爾,你們找一些靺鞨族箭法精準的勇士,將這些寫著謠言的傳單想辦法射入焉耆城。再命令全軍學幾句吐蕃話,每人都要會說。」

    「莫非殿下是想造成『四面楚歌』的感覺?」紅綃果然聰慧,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不知殿下想學什麼吐蕃話?」

    「嗯。」李瑛想了一會:「本王記得吐蕃好像有個叫格魯的部落,其部落首領與遲帶珠丹的關係不是太好,就造他的謠吧。」

    「你們是突厥哪個部落的?這裡是吐蕃國松江部的多吉大人!」面對漸漸逼近的突厥騎兵,松江多吉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吐蕃松江部?不是松江扎措當族長嗎?松江多吉是什麼人?」來人裡顯然有知道吐蕃人底細的,當下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僕固台大人!是我呀!松江多吉!」松江多吉認出了來人,葛祿邏部的僕固台,號稱葛祿邏部第一勇士,與松江多吉一樣,也是部落頭領的弟弟。

    「松江多吉?」僕固台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你,你們吐蕃大軍不是在圍攻焉耆城嗎?怎麼你會在這裡?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松江部上次圍攻焉耆城失利,導致部族勢力大大削弱,現在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的兵丁了。」

    「是的!」松江多吉黯然的低下了頭:「若不是唐軍太狡猾,大哥也不會中了他們的奸計,導致部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離開吐蕃吧!跟著我們,我保證你的族人會有一個相對穩固的地位,不至於在吐蕃國內一樣淪為其它部族的奴隸。」一個年青人站了出來,向松江多吉說道。

    「這位是……」松江多吉不認識這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這是我們葛祿邏部的少族長僕固懷恩,也就是我的侄子,這次行軍的隊伍就是他率領的,我只是從旁協從而已。」僕固台向松江多吉解釋道。

    「既然如此!」松江多吉兩下一衡量,不答應葛祿邏部的這個條件,可能馬上就會引起火並,若是答應他的條件,可能還有一線生機。松江多吉當機立斷:「我們松江部同意併入葛祿邏部,只是不知咱們什麼時候回去搬遷族中老小?」

    「馬上啟程!」僕固懷恩說道。

    「什麼!馬上啟程?」眾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僕固台和松江多吉在內,都吃了一驚。

    「那咱們不管這焉耆城的戰事了?」松江多吉問道,沒有抓幾個大唐的士兵來洩洩憤,他覺得有些遺憾。

    「對,我們如果現在不離開此地的話,等到讓大唐的部隊綴上,那就想走也走不了啦。」僕固懷恩如是說道。

    「怎麼?我們的行蹤讓人發現了?」松江多吉問道,難怪自己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不錯,不過不是人,而是鷹。」僕固懷恩指指天上:「你們看,那個小黑點一直盤旋在我們上方,絕對不是一般的獵鷹。」

    「就憑這個撤軍?是不是太兒戲了點?畢竟現在是吐蕃的軍力佔優!」松江多吉還是不甘心。

    僕固懷恩正要解釋,就聽有探馬來報,說是左後側潛來一支斥候部隊,一下就將眾人震懾住了。光是憑獵鷹就能判斷得出形勢,這個僕固懷恩不簡單。

    一行人乾淨利落,拔馬便走,等到李白趕到的時候,只遠遠望見代表葛祿邏部的戰旗從視線中漸行漸遠,慢慢地隱入遠方的地平線裡。

    「葛祿邏部?」李白回去之後,將情況向李瑛說了一下。至於李白為什麼會認得葛祿邏部的戰旗,這是因為李白是在西域出生的,對西域文化多少有一些瞭解。

    「他們走了也好,這個兩面三刀的部族,他們留在這裡,還得分出一支人馬防著他們。這樣我們就可以集中精力攻打焉耆城外的敵軍部隊,為城中的守軍創造機會。」紅綃說道。

    「不錯!」李瑛說道:「成敗在此一舉!入夜後,以火光為號,進軍焉耆城。」

    焉耆城中守軍此時已經收到了關於吐蕃國內叛亂的謠言,這個消息讓李范等人興奮不已。因為這說明如果消息是真的,那就說明吐蕃人軍心不穩,可以找機會分化他們。如果這消息是假的,不論造謠者是誰,那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不過看這作戰手法,李范覺得很有可能是李瑛來了。畢竟叔侄情深,李瑛好慣用什麼招數,李范也能猜止一猜的。

    入夜,吐蕃軍照常攻城,攻了一天的古斯部落也換了下來,換上了藏曲部的戰士,其它的部族都是一臉輕鬆的樣子,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老兵。只有格魯部的戰士則一個個心情沉重,等著那下一份通知,通知他們去接著攻城的命令。

    夜,很快就黑了下來。李瑛等人一面縱火燒襲吐蕃軍的糧草輜重,一面四處亂喊著謠言。而李范則率領城內的部隊也配合李瑛行動,並尋找機會伺機出手。

    戰鬥進行了一整夜,局面已經越來越亂了,到後來,已經是將軍找不著士兵,士兵也找不著將軍了。

    在唐軍猛烈的攻擊下,吐蕃軍的潰逃終於開始了,有一就有二,在這些榜樣的代表下,吐蕃軍開始體現了他們速度非常快的一面。他們迅速的將中軍大帳護住,然後開始策馬狂奔。至於其它部族的步卒,那就讓他們與唐軍死鬥吧。

    是役,大唐軍戰死二萬餘人,傷三萬人,而吐蕃軍傷亡更為慘重,僅陣亡人數便不下三萬人,其餘傷者不計其數,大唐軍此役打出了名頭,焉耆城成為了西域的真正中心,安西都護府是遠近聞名的一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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