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不知……」新月瞧段曉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有心詢問.又恐唐突.那副緊張的神情讓人瞧了.只覺得讓美人傷懷.罪大惡極.
只是她面前的人是段曉.定力十足.
「好了.我意已決.」段曉搖頭拒絕.她有她的考慮.
新月點點頭.道:「既然恩人如此決定.那麼新月一定會傾力相助.」
二人就建立殺手組織的事情又進行了一番商討.雖然最好的苗子是應該從小培養.但是時日太長.要想初具規模還是要招攬一批成名人士才好.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段曉也不能免俗.決定大撒金錢來進行招攬.
不過兩個人現在也只能停留在商量的地步.畢竟這兩個女人一個身無分.一個也就只有些散碎銀子.建立一個組織又豈是說說就可以的.
沒有真金白銀.誰來為你賣命.
只有先去落花山莊.取得落花山莊的主動權.才能依托落花山莊的勢力進行擴展.
新月的傷勢在休養了兩天之後已經可以下床行動了.事不宜遲.馬車一路朝著江南而去.
不同於北方氣候乾燥灰冷.此時的江南已經進入夏時了.不少人們穿的都已經很是清爽.絲薄的綢緞趁著艷光無雙.分外繁華.
段曉一路上顧忌新月容貌.也沒辦法掀開馬車簾子.只能是依舊換了麻衣.與小桂子一起坐在馬車前頭.細細打量著這江南風光.
只是不少時候.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眼花.思緒回到那座皇宮中.上官凌天.我走了.你可還好.
「曉.江南可好玩.你要小心.」御書房裡.上官凌天已經接到了暗影的飛鴿傳書.知道了段曉的行蹤.
一路之上.暗地裡他已經派了三波人馬進行保護.不過這三波都被段曉輕而易舉的甩掉了.無奈之下只得讓暗影出馬.
揉著憔悴的眉峰.上官凌天望著桌上另一道折子.是銳王府的動靜.上官銳武功盡廢.面對這個弟弟.他也是頭疼的厲害.
那日之後.上官銳就請了病假休養在王府.而他也送去了不少補品.只是他清楚.武功是吃多少補品都回不來的.
也許他更在意曉多一些吧.
「皇上.太妃派人來請皇上移駕.這批秀女們已經準備好了.」安知良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上官凌天有些無奈.沒有想到這個段曉臨走之前竟然還給他整出這麼一堆麻煩.既然要玩.那麼他就好好陪她玩玩.
龍輦停下.廣場中百名女子紛紛下跪.數不清的金銀疊翠.青絲花顏難以掩飾女子們的爭寵之色.
「兒臣見過太妃.」
「皇上.哀家瞧這批秀女都不錯.待會皇上可要多選幾個.皇上即位數年.仍未有子嗣.這樣下去可於皇家香火不利啊.」太妃諄諄道.
上官凌天頜首.道:「太妃做主便可.」
無聊的選秀.上官凌天熏熏欲睡.只覺得眼前女子不過是庸脂俗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段曉的模樣.
這江山萬里如畫.可美人卻猶如美玉.難以取捨.
當真是需要取捨嗎.
「臣女沈瑤瑤見過皇上.見過太妃.」
這時.一女子緩緩上前.身段如柳.盈盈下拜.
「你.」上官凌天一震.看著下方女子的臉.目不轉睛.
一旁的太妃以及眾多宮人也是同樣表情.看著沈瑤瑤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面色.
是同一個人.
還是這世間真有人如此相像.
上官凌天腳步不受控制.來到了沈瑤瑤面前.將面前女子一把托起.這一幕惹來了同批選秀的女子無限嫉妒.
沒想到這個沈瑤瑤如此好的運氣.竟然讓皇上如此青睞.真是不知道這個狐媚子還有這樣的手段.
就連沈瑤瑤自己也是有些糊塗.一顆心緊張的撲通直跳.
「月有再圓時.花卻無相戀.」上官凌天輕道.話落.丟下一句冊封為婕妤.便轉身離開了去.
高台上.太妃露出一抹笑意.也許這大概就是命吧.
段曉那個禍害離去.她的兒子沒有了惦念.只要時日一長.忘懷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對於這個大兒子.太妃一直想不通有什麼致命的弱點.沒有想到上天這麼快就送來了一個沈瑤瑤.真是上天相助啊.
想到此處.太妃忙賜下了各種賞賜.又確定了冊封日期.又連著選了幾位才人.
「沈婕妤.日後你要好生服侍皇上.早日為皇上誕下子嗣.開枝散葉才好啊.」太妃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臣妾遵旨.」
一場選秀.卻讓上官凌天的心再也無法安靜下來.
原以為放她離開.讓她自由自在的飛翔.卻沒有想到.那朝思夢想的一張臉再度出現的時候.他一顆心卻亂如了麻.
「來人呢.」上官凌天朝暗處喊了一聲.不多時便有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現.漸漸清晰出一個黑衣人.
「皇上.屬下在.」
「朕將離宮一段時日.這裡還是按照以前的辦法進行吧.」說著.上官凌天將龍袍扔下.再度轉身竟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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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從來江南好風光.引得有人共相驅.日日遊船賞斷橋.多少佳侶誓此生.
數日來.段曉在新月的陪伴下.將這江南風光痛快的欣賞了一番.而她們也越來越接近目的地.落花山莊.
「曉.我的傷勢再有幾日就痊癒了.現在的功力只有我巔峰時期的六成.如果想要打敗我的師妹.只怕是不可能的.」新月說道.「我已經暗中聯繫了以前與我交好的幾家門派.只要來人相助.那麼我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哦.」段曉撐著頭.拿著茶杯在桌子上時不時擺出各式各樣的形狀.
關於落花山莊.她早已經偷偷去過好幾次了.只不過那每晚對月獨酌的女子.真的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
關於這一點.段曉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新月的師妹真的是那麼殘忍.又何必如此.
這倒不是她不相信新月說的話.而是其中疑點甚多.有些好奇是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到時候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賤人.為師門清理門戶.」新月咬牙切齒.其中三年的折磨不可能再有半分的心軟.
段曉突然道:「對了.你師妹叫什麼.」
「賤人.」新月冷哼一聲.接著道:「當初我把她從大街上撿回來.只因她無父無母.實在是太過可憐.我便求師父收入門下.取名長樂.只想她後半輩子都不要再過那樣的苦日子了.沒想到我竟然收留了這樣一個禍害.還害的師父他老人家生死不明.」
說到恨處.新月不由得咬牙切齒.手指狠狠攥緊.
有些事是無法說清楚.段曉搖搖頭.偏聽偏信從來不是她的習慣.決定今晚再探一次落花山莊.
月夜伊人.卻偏偏幹的是爬牆的勾當.
安撫過新月之後.段曉利落的換了夜行衣.拿起找人打造的鉤鎖.直接朝著落花山莊的牆上扔了過去.
這不能說她的輕功沒有學好.實在是這落花山莊的主人太雞賊了.
竟然在牆上嵌滿了尖銳的刀片.第一次來的時候若不是她眼光犀利.怕是要著了道.而且牆內也沒有能夠駐足的地方.全都是沼澤.好在還有幾株大樹能夠立足.不然只怕是葬身此地了.
抓起鏈子.段曉身如飛燕.腳尖在牆上輕輕一點.借力躍起.在牆上一個縱越就落在了兩個刀片之間.單腳支撐自身的重量.一隻手將鎖鏈重新收起掛在腕上.另一隻手順勢將爪鉤拋出.扔到了大樹的三角叉上.
段曉用力拉了拉.確定穩固之後.才借力跳了出去.落在了樹間.
不遠處.巡邏的火把來回閃耀.待重歸於平靜之後.段曉才慢慢的離開了樹間.幾個縱越落到了地面之上.
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免有些牙疼.這個長樂莊主倒是小心的很.真不知道平素裡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竟然這般設防.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明日憂.」月色下.一襲紫色輕紗的女子一手執劍.一手拿著酒壺.身影如鬼魅.嘴裡唸唸有詞.
花叢之中.段曉自然認得這個女子的.來了好幾次了.每次來都會見這個女人在這裡舞劍喝酒.那眼神中有著數不清的落寞與傷心.
若說這是新月嘴裡那個心狠手辣.欺師滅祖的女人.又為何這般光景.
段曉觀察長樂很久了.自然知道一會長樂定然會酩酊大醉如爛泥一般.會有丫鬟把長樂帶回房間裡去.只是這一次.段曉決定問個清楚.
至於證據.已經三年過去了.就算有什麼證據也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唯有人才是最實在的證據不是嗎.
而且她也不擔心長樂會對她說謊.作為一個特工.分別信息的真偽可是她的強項.
如果她想讓你騙.只怕你告訴她每天太陽是從北邊升起來的.她也會相信的.但是如果她不想讓你騙.只怕你連一根頭髮絲也騙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