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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3章 文 / 魚可可

    夜涼如水,隨風晃動的斑駁樹影掠過車中人的臉上,黑沉的目光掃過身邊三人。他們個個渾臂腰圓,臉上凶光畢現,相從心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危險訊號在狹仄的車廂中傳開。

    極其敏感的丫丫好似感受周圍氣息的不同尋常,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抓著我身前的衣襟,我將她向懷中攬了攬。

    綁架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經歷不止兩次的我心裡平靜的連我都感覺到訝異,借用丫丫身體做掩護,我環著她胳膊的手,一點點向被她壓在身下的包探去。

    或許是常年做綁票生意,身邊的男人察覺我的用意。眼一橫。將我露出帶子的包扯了過去的同時,將丫丫抱離我的懷抱。

    孩子終歸是孩子,還是個生來就比男孩子膽子小一些的女孩子,脫離安全感的懷抱,丫丫驚恐瞪大眼睛瞬間。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手還抓著丫丫的胳膊,見著她被彪形大漢抱著,我又不敢用力生怕她傷到她,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不太愛哭的丫丫,向來嗓門很大,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惹惱了車中三個燃點很低的綁匪。

    「老大,吵死了,再哭直接扔出去。」率先開口的開車的司機,此男嘴角有一道淺淺的刀疤,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陪著他尖嘴猴腮的目光,甚至猙獰可怖。

    我抓著丫丫胳膊的手從她的胳膊滑到她的手上。輕輕捏著她柔軟的小手,給她無言的安撫。丫丫閃動淚花的大眼一直盯著平靜中裹挾著心疼的眼睛,癟癟嘴,聲音漸漸小下去。

    忽然,車子應該是不小心駛進路面上破損的低窪地兒,車子顛簸下,抱著她的老大身子左右搖擺下,漸低的哭聲瞬間再次變得委屈高亢起來。

    「真是夠了,大哥開窗扔下去。反正雇我們的金主說只要這個女人,沒說要孩子。」開車的刀疤臉用力捶打下方向盤,一聲刺耳的喇叭聲讓車中的氣氛陡然繃起。

    「閉嘴。」

    不知老大這句話是對丫丫說的還是對司機說的,倒是把正在輕聲安撫丫丫的我給嚇了一跳,丫丫自是更不必提,哭的一塌糊塗。團布他弟。

    我心如刀割,這筆新帳不由分說直接劃到了慕北川頭上。

    希望忙得腳不沾地的江墨言可以再偶爾從件中抽身時,能想著打電話來關切下我們母女,這樣我們被發現深處陷阱的幾率就大大增加。

    老大威嚴不容忽視,同夥其餘兩人瞬間噤若寒蟬,刀疤男明顯有躁鬱症,半敞車窗。

    「關上!」即便是很小心的動作,還是因為夜風入侵被老大發現,他低聲喝斥聲。

    丫丫撕心肺裂的哭聲牽動著我心中每一根神經,念著他們還得那我去換錢,一不做二不休,我抬起腳,用五六分高的尖細鞋跟狠狠踩在老大的腳面上,趁他吃痛,我奪過他懷中的丫丫。

    「死女人竟然敢偷襲我。」老大惱羞成怒,一巴掌就向我這邊揮了過來,早有防備的我,頭一低,躲過他夾雜著烈烈風聲的巴掌。

    「臭娘們還敢躲,看老子不弄死你!」

    裹挾這怒氣的陰冷聲音近在耳邊,震得耳朵一陣嗡嗡生疼,凝眉偏臉向車窗邊靠了靠。

    「弄死我,你就拿不到錢了。說吧,他給你多少錢,我可以雙倍甚至三倍給你。」誘餌在江琳琳讓人綁架我之時拋過,最後還被嘲諷,為了逃出魔爪,我還是想試試。

    半傾著身子揮向我臉上的動作滯住,陰光閃閃的眼中在昏暗的燈光下掠過一抹貪婪,手指粗細的濃眉動了動,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目光落在我的耳垂上,他剛欲抬手,輕拍丫丫後背的我知曉他的動機,頭一偏。

    「想要,我拿下來給你。」暗忖,可真識貨!

    耳釘是江墨言前幾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送給我的。

    不太喜歡帶這種太過不招搖的東西,可江大總裁的傲嬌脾氣一上來,竟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給我戴上了,腦補他小心翼翼生怕驚醒我幫我戴耳環的模樣,忍不住欣喜,也就沒有摘掉。

    被他扯過去的包中的手機一直響著,沒有間隔的動聽音符訴說著電話那頭的焦躁,心中不斷祈禱,打電話的人可以嗅出貓膩。

    「不錯,應該是個有錢人。」

    他打開內飾燈,端詳會,眼中精光閃過,掂量下小巧的耳釘,塞進自己的口袋中。

    貪財鬼!有戲!

    「老大,我們可是答應過」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沉默男人終於忍不住提醒。

    「閉嘴,老子自有分寸。」老大聲色俱厲:「先不要去那裡,給那邊打電話說人逃跑了,找個隱秘的地兒停車。」回過頭再看我時,金光燦燦,好似在看一座金礦般。

    我抱緊懷中已經轉成委屈抽泣的丫丫,低垂的眉眼,瞬間冰凍,像他這般貪婪的男人應該是本著從我這邊拿到錢,再不得罪僱主,這算盤可打的是精明。

    就在車子拐彎時,我看到反光鏡中急速前行的車子,止不住的激動想著怎樣通知從外面經過的江墨言,就在我準備冒險放下車窗時,如一匹脫韁野馬的邁巴赫飛速而過後,一個急轉彎,輪胎與地面摩擦飛濺出炫目火花,拉下麵包車的去路。

    刀疤男罵罵咧咧著猛踩剎車,剛欲向後退去,沉穩的大眾騰輝攔住他後退的去路。

    邁巴赫未停穩,車門快速被推開,一條頎長的腿邁下之時,我提起的心落下心床,拍拍丫丫的肩膀,

    感覺到車停,小傢伙看到江墨言,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眉眼彎彎後,小嘴撇撇,好似在責怪江墨言來的太晚。

    「老大,怎麼辦?」前後去路被堵,再看看下車的四個人個個身高頎長,氣質冷冽,一道道目光都化作冰刃?聚一個地方,刀疤男的聲音都開始染上一絲顫抖。

    「沒用的東西,凡是都來問我,怕什麼,我們手中還有這一大一小的人質,他們能那我們怎麼樣!」他語氣凶狠,摩擦下膝蓋的手倒是洩露出他的底氣不足,確認車窗關嚴實,才惡狠狠的扯過我的胳膊,「警告你,給老子老實點,乖乖配合老子。不然,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們兩個做墊背的。」

    我只管抱住丫丫,忽略胳膊上的疼痛,平靜的看著他,未言語。

    「聽到沒有!」見到我如此模樣,他暴怒起來,渾厚的聲音高亢震人,五官也因為過度發狠而扭曲起來。

    「我如果是你,放人的同時,跪下認錯,痛改前非,或許能激發他們少得可憐的憐憫心,讓你在牢裡不至於那麼痛苦。」我的冷靜與他們的暴怒和不安形成鮮明的對比。

    率先來到車邊的江墨言如一隻暴怒的獅子般,解開西裝扣子,用力踢了幾下車身,示意奇峰叩門,刀疤男失了原先的暴躁,一副沒種的模樣,渾身開始輕顫著,一個大塊頭就這麼顫抖著,怎麼看怎麼有種說不上來的喜感。

    或許是被我不冷不熱的話語給刺激到,加諸在我胳膊上的力道再次增加,我用力掙了掙,力道太大,我掙脫不得,故技重施,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用力研磨著,暴怒的男人狂躁不安的伸手欲卡住我的脖子,早已在他沒有注意時打開這輛可以手動開鎖的車門,趁著躲他巴掌的時候,開門抱著丫丫下車。

    身子率先向外傾去,穿著高跟鞋還抱著丫丫穩住身子這項技術活我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都將丫丫護在懷中,做好了重重跌一下的準備。

    就在我感受疼痛會在下一秒來臨的時候,身下多出了一個肉墊,雖不算柔軟,倒是卸去了很大的衝力,預期傷害直接驟降為零。

    「女人,你該減肥了。」

    身子被兩隻鐵臂環住,我看著仰躺在地上的江墨言,剛剛滿滿的感動,被他一句話打的七零八散,隨著夜風飄散在暗夜中。

    一聲微微不滿的輕咳聲傳來,我看向葛天的方向,入目是陸銘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我爬起身整他感激一笑,「謝謝。」

    他笑著搖下頭,看向江墨言,「這是你們的恩怨私事,你們自己處理吧。只是,這個分寸還得江總把握好。」

    語落,牽起身邊一直看著丫丫的陸奇,小小年紀的陸奇沉默的令人心疼,沉穩的目光看了我、江墨言、丫丫一眼。

    眼神複雜難懂,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敗,三十多歲的年紀竟然還看不懂一個五六歲孩子的眼神,或許是本身就不想懂。

    「謝謝。」江墨言在他們轉身之際,抬起正在幫我檢查是否受傷的頭顱,輕聲說道。

    「你們要謝的是陸奇,是他聽到了丫丫的哭聲。」第一次,陸銘當著我的面用一個父親該有的慈愛一面,揉揉陸奇的頭髮後抱起他進了車子。

    「愛哭鬼!」陸奇放下車窗探出頭,鄙視還趴在我肩頭的丫丫。

    丫丫抓緊我的衣服,回頭紅著眼睛瞪了眼已經低下頭玩著手中變形金剛的陸奇。

    「他們怎麼辦?」一直盯著麵包車裡動向的奇峰詢問江墨言。

    車中三個人不停的環顧四周好似要找逃跑路線,見到陸銘上車瞬間覺得看到希望,只是那輛直頂車屁股的騰輝靜默的停在那裡。

    他們眼中的希望一點點湮滅,最後三人不約而同點點頭,準備棄車逃跑,車門打開之際,江墨言、奇峰還有葛天,三人一個對一個,幾下的功夫就將三人撂倒倒在地。

    不是什麼英雄好漢的他們還是跪地不斷求饒,頭跟不是自己一般,用力向地面上撞著,三位冷神,連眉頭都沒有皺下。

    「誰指使你們綁架她們的?」

    路有些偏僻,榕樹枝葉將明亮的月光之擋住,只留下零星的斑駁樹影,江墨言開始在這裡詢問。

    「沒有,沒有,我們兄弟幾個缺錢,聽說綁架來錢快,就冒險一試。」

    老大腦袋搖的跟個陀螺似得,其他兩人也連連附和著。

    「剛才在車上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我微微蹙眉,我的記憶可不是只能維持幾分鐘的時間的。

    「那是為了嚇唬你說著玩的。」

    就算他再怎麼粉飾,眼中的慌亂是做不了假的。

    桃花眼瞇起,蹲下身子,對奇峰伸手示意下,跟在江墨言身邊多年的奇峰,一個動作都能知道江墨言要幹什麼,掏出煙點燃遞了過去,我剛欲阻止。

    他回頭對我溫和一笑,我邁出的腳步頓在原地,他心中有五線譜,知道吸煙會引起我多大的反感。

    低下頭恢復一張閻王臉的江墨言動作優的按在老大的手上。

    「再給你一次機會。」

    心知趴在肩頭的丫丫看不見,我還是忍不住伸手摀住她的眼睛,只是我不知我已經睡著了,她已經睡著了。

    江墨言的狠厲我四年多前見過一次,當時嚇得差點癱倒,這一次卻心冷到沒有感覺,不由感歎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哪怕是內在。

    />

    我本善良,卻在被再次扯進這場恩恩怨怨的爭鬥後,心百煉成鋼,不該氾濫的同情早已隨著一次次的陰謀埋進塵埃。

    老大通呼聲後,飽滿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層豆大的汗珠,隨著他的寬闊的臉頰流下。

    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一副寧死不說的模樣。

    「還挺有骨氣。」江墨言扔掉手中的冒著青煙的煙頭,拍了拍手,譏誚出聲,「讓雲鵠將人帶走,不管他是裝神弄鬼,還是用強的,今晚必須讓他們開口。」

    「是,先生。」奇峰應下聯繫雲鵠。

    「招惹我江墨言的女人就該承受後果。」

    江墨言一腳踢翻身邊不斷磕頭求饒的刀疤男,珵亮的皮鞋從他胸前踩過,留給三個絕望的人冷冽的背影。

    「得到確切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江墨言囑咐聲,抱過我懷中睡夢中還在不斷抽泣的丫丫,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濃密還沾染著些許淚滴的睫毛,在她緊抿的唇上輕吻下。

    「是爸爸不好,讓你受驚了。」

    一句自責的話讓我心中暖暖的,一言不發走在他的前面上了駕駛座,給他一個向女兒贖罪的機會。

    剛發動引擎,可能剛剛在附近的雲鵠就已經趕到現場,他並未下車,助理跟奇峰將三人連拖帶拽的弄上了他們的麵包車,跟在雲鵠車後消失在視線中。

    我對停在原地的大眾騰輝按了下喇叭後,驅車離開。

    「有時間去看看陸奇那小子吧。」

    一心專注開車,等著回家再問事情原委的我意外聽到江墨言主動挑開這個話題。

    「他們剛好路過這裡,是陸奇聽到丫丫的哭聲,陸銘打電話向我詢問你的去向,你手機跟公寓手機都沒有人接,肯定車上是你們。」

    「改天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他。」腦中掠過他孤傲的模樣,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或許為了躲開陸銘的感情,我對一個孩子的做法似乎有些太絕情了。

    應該要深刻反省下,怎樣才能做到兩全其美。

    車子還未駛進公寓,低沉的音樂充斥車中。

    是雲鵠向江墨言報告結果的,讓我不得不感歎溫爾的雲鵠的辦事效率。

    讓我意外的是這次的主謀不是慕北川而是孔書彤那個小蹄子。

    才短短幾日,曝出醜聞的放蕩女人又開始出來興風作浪了,想著丫丫被嚇到的模樣,心頭怒火開始熊熊燃燒。

    「給她怎樣的教訓好呢?」

    身穿黑色襯衫西褲,越發襯得他身材修長,領口半開給眉目如畫的他增添幾分不羈,雙腿隨意交疊協議在沙發上,蔥白的手指在腿上毫無規律的輕敲後抵在太陽穴上,撐住半歪的腦袋,眼神玩味中摻雜一股鋪天蓋地的冷意。

    沉思會,像把玩著茶杯的我看了過來,「這件事情交給你來決定怎麼樣?生就生,死就死,我不會干涉。」

    「你就不心疼?」我輕抿下溫和的茶水,眉毛輕佻下,語氣中滿是揶揄。

    「讓我心疼的孔書彤早就已經死了,現在讓我心疼的人,只有你跟丫丫。」|.

    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般,江墨言坐直身子,潑墨般的眸子炯炯,如貝靈頓綆犬般乖巧的看著我。忽然,我噗嗤一笑,不知江墨言知道我腦中所想會不會直接黑著臉將我扛出去扔掉。

    「笑什麼?」

    賣萌的男人,臉色一沉,恢復剛才慵懶的姿勢,語氣中染上幾分不悅。

    「記得有一次你說過要養一隻狗來著,就養貝靈頓綆犬吧。」說完,給了江墨言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進了臥室。

    江墨言好似在琢磨我的眼神到底何意,我都洗完澡躺下,他在外面還沒有動靜。經歷過一場驚嚇,我拿過手機將丫丫攬入懷中,聞著她身上的奶香,嘴角輕勾,儼然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點開手機,全是馮甜的未接電話,想著那天就沒有見到她,還有對付女人,一般生活在豪門生活的女人心中大都會有陰暗面,會給我些不錯的建議。

    我輕輕放下丫丫,站在窗邊給她回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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