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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9章 文 / 魚可可

    江墨言慢慢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半分回答我的跡象都沒有,我剛恢復溫度的心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熱度一點點散失。臉上的笑也開始保持不住,我斂下眼瞼,氣惱的看著面前空空的盤子,心海翻騰,好像昨天晚上我對他表明心跡後,他好似沒有表態,我放在腿上的手逐漸收攏,心開始下沉,整個人處在水深火熱的煎熬中。

    隨著一聲竹筷碰撞盤子的聲音響起,江墨言優的拿過紙巾輕擦下嘴,一道完美的弧線在空中滑過,他手中的紙巾落在我身後的垃圾桶中。

    「江墨言你到底什麼意思!」

    火山油鍋趟過一遍的心再也人後不了這樣的折磨。我驀然抬頭瞪著面色平靜拿著報紙慢慢翻閱的某人身上。

    「未婚妻就是未婚妻。沒有其他的意思。」

    一泓深不可測的幽潭平靜無波,深邃的五官如常,涼薄的唇似翹非翹,這樣子的散盡渾身懾人的寒意,眼中少了清晨的寵溺。清冷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疏離。

    我雙眉緊擰,才幾小時的功夫,他又變成之前那般,不過讓我微微感到欣慰的是,他沒之前那般淡然冷冰,半瞇著眼睛盯著他的俊秀的眉眼,希望能看出他同我看玩笑的意思,可看了半天,除了沉悶幾乎能湮滅一切的黑色還是黑,再無其他,緊攥的雙手再次攏了攏,暗自輕吸口氣。

    「你的意思是她是你心甘情願定親的對象,不是你趕走我故意用的伎倆?」

    聰明的人應該三緘其口,不像我這般刨根究底非要弄出個子丑演卯來。可我此時偏偏跟他較上勁了,緊攥的雙手又再次攏了攏。長長的指甲嵌進肉中帶來一陣疼痛,江墨言你就不能直面自己的心不如此傷我嗎?

    「我沒有那麼幼稚,不談這個了。」他掃了眼腕表,「時間還早,再睡會或者我送你回去。」一身家居服的江墨言半倚在椅背上,慵懶隨意,臉色柔和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只是唇中吐出來的話語,卻將我的心傷了又傷。

    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將心中燎原怒火壓下,「送我回去吧。」

    放下所有的自尊卑微到塵埃中的我,竟然還喚不回他真誠相待,我的世界陰霾密佈,透不過來一絲陽光,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肆意的擠壓著,身累心累,我得回去好好地捋一捋,到底要怎樣應對偏執到骨子裡的男人。

    「好。」江墨言輕應下,放下手中的報紙,走進臥室。

    我眨巴幾下酸澀的眼睛看向窗外,陽光暖暖,淡紫色的窗簾在春風的撩弄下揚起一抹美麗的弧度,閉上眼睛,感受下似有似無的暖風,吹散心中瀰漫的深深無力感。

    幾分鐘後,江墨言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最上面兩個扣子輕解,精緻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柔和了臉上的線條,身上成熟的氣息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四目相接,我移開視線,率先邁開腳步。

    他長腿輕跨,攔在我的身前,我半垂著眸子不去看他,向一邊輕移下,他完美到人神共憤的長腿跟著我的腳步移動,心中好不容易被我壓下的怒氣被再次點燃。

    「讓開!」我用力推了他一下,手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時候被他輕輕握住。

    「鬆手!」我甩了幾下,他溫熱的大手不曾鬆開,我心中火氣更盛,拿起他的手就送到了嘴邊。

    唇齒剛碰到他的消瘦的大掌,低低沉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我動作一滯,不解的抬頭看向一臉愉悅的某貨。

    「笑什麼笑,看我抓狂很過癮!」我杏眼圓瞪,世界上怎麼可以有如此可惡的男人,傷我騙我還來嘲笑我,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自知甩不掉他用力的魔爪,我一根根擺著他修長的手指,嘴中還不停地咒罵著笑彎的眼睛的男人。

    某貨太過無賴,我好不容易扒開的手指下一秒又像蔓籐一般纏了上來,反覆幾次,我耐心盡失,用力攏了下頭髮。

    「別笑了,聽到沒!」笑聲依舊在繼續,眼中蒙上那層憤怒的猩紅逐漸瀰漫開來,一層晶瑩掩蓋過來,啪嗒啪嗒的淚水無聲掉落在腳邊。

    溫熱的手指一點點拭去我眼角的淚水,我咬著下唇啪的一聲拍了他下他的手,仰著臉,憤恨的看著他。

    「不用你假惺惺,鬆手,我要回家,一分鐘、一秒鐘都不要在這裡呆了,老娘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

    「可是我想看到你。」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著,他臉上的笑不知何時消失無蹤,黑眸蘊含一股我看不懂的深沉。

    「想見到我還要這樣對我,江墨言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聞言,我頃刻間變成炸了毛的刺蝟,拿出在女子防身術班中所學到的看家本領對他是又踢又咬的。

    一時招架不住的江墨言鐵臂緊緊箍住我的身子,下巴抵在我的發頂。

    「現在知道我昨天晚上的那種心情了吧,就算是為了氣我,以後你也不要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他含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心疼又將我的身子向他的身上壓了壓,「聽到了沒?」

    「江墨言你這個混蛋!」聞言,淚水掉的更凶,悲慼、傷心痛苦、欣喜在心中交織,不知是傷心多一分,還是欣喜高一籌。

    「好,好,我是混蛋,可你卻偏偏喜歡上了我這個混蛋。」

    「你還得瑟上了是不!」我張口就在他胸口上狠狠咬了下,真是夠了,這般耍我還來揶揄我!

    「呵呵」低沉的笑聲又添幾分愉悅在不大的客廳中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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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鬆開他硬邦邦的肌肉,動了動酸疼的兩頰,臉上的淚水在他胸前胡亂蹭了蹭,江墨言按住我亂動的腦袋,低下頭,炙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在我的臉上。

    「哭夠了?不然再多哭一會,看看能不能解決下溫城旱情?」

    被他悶在懷中,臉頰已泛紅再被他這般打趣,臉色更是漲紅一片,我用力推了推他,「給老娘閉嘴!」

    「我媽只有一個,至於你還是好好地當我媳婦吧。」江墨言不氣不惱的,打橫將我抱起。團坑找巴。

    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我驚叫聲,慌忙抱住他的脖子。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他瘦了不少,本就精瘦的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有些咯人,我摸了下滲出血絲的地方,心中漫過無際疼痛,蔓延全身。

    陽光下,他嘴角高高勾起,低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言語,穿過別墅右側的鵝卵石小道,來到別墅右後方。

    「抬頭看看。」他將我放在竹製的躺椅上面,我依言看去,這裡不知何時建成了一方三米長兩米寬的泳池,池水清澈,泛著華光,池底砌著的鵝卵石在波動的池水下更顯圓潤。

    丫丫之前聽同學說學游泳,一直嚷嚷著要學,我是只旱鴨子碰水發楚,不知因何原因,一直疼愛丫丫的江墨言也不曾起意帶丫丫去泳池,沒想到卻一聲不響在這裡建了一個。

    我起身在泳池邊上蹲下身子,撥了撥漾著**水紋的池水,冰冰涼涼的,現在天冷不適宜,等過些日子應該差不多。

    「什麼時候建的?我怎麼不知道?」

    「好些日子了。」江墨言在竹椅上躺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輕微的吱呀聲響在我的心頭奏出一曲最動聽的音符。

    我眉眼彎彎,一股甜甜的氣息在我心頭縈繞,江墨言有的時候我對你是又愛又恨,可又捨不得,恨不得。你告訴我,你到底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我低下頭撥弄著水面,打散水中倒映出的影子,多麼希望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停止,沒有煩惱,沒有傷害,沒有言不由衷,沒有迫不得已只有此時的甜蜜與滿滿的感動。

    「水冷。」江墨言執起我在水中泡了有一會的手,緊貼在他的臉上。

    霎時一股暖暖的溫度滲透過皮膚流入血液植入我的心臟,我臉上堆滿幸福的笑容,如果此時丫丫在這裡就更好了。

    我剛欲開口讓江墨言給馮甜打個電話詢問丫丫的情況,低沉的音樂聲打斷我們交織的視線。

    掃了眼屏幕,江墨言英眉輕擰下,遞到我的面前,「找你的。」

    我掃了眼臉色沒有絲毫異常的男人滑下接聽。

    「她現在跟你在一起?」電話中傳來陸銘壓抑著擔心的話語。

    「嗯。」我遲疑下,知曉他口中的「她」應該指的是我,輕聲應下。

    「你沒事就好,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短暫沉默過後,陸銘才緩緩出聲。

    還不等我再次開口,電話中已經傳來幾聲短促的嘟嘟聲,記得以前,陸銘從不會先掛斷我的電話,我嘴角漫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我最不想傷害別人可終究還是傷害了他。

    「怎麼,不捨得?」輕佻的尾音故意拉長,夾雜著一股子陰陽怪氣,映著我容顏的手機下一秒出現在他的手上,他輕蹙下英眉,手一鬆,手機滑進褲兜中。

    「是,捨不得,很捨不得。你們兩人一比,你自以為是、粗魯、偏執、可惡、混蛋缺點列舉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你看人家,成熟穩重、英俊瀟灑零緋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家溫柔,溫柔你懂嗎?」我眼中含笑,噘著嘴一條條的數落著江墨言令人髮指的罪行,「不懂,在你江大總裁的字典好像從來都沒有溫柔兩個字吧,現在想想我還真的」

    「真的什麼?」

    被我數落一通的男人,英俊的臉孔瞬間黑成了鍋底,一點點向我靠了過來,鋼牙亂挫的聲音傳進耳膜,好似下一秒要將我生生拆之入腹般。

    我向後面退了退,腳踩到泳池邊上小心翼翼的停在上面,江墨言不依不撓,半彎身子,我身子向後傾了傾,踩著剛剛被我撥弄出來的水,腳下一滑,我尖叫聲拉住他的胳膊,本可以拉住我胳膊穩住身子的某貨,竟然跟我一起跌了進來。

    池水沒過胸前,不會游泳的我心中發,雙腿開始發軟,像個樹袋熊般緊閉著眼睛掛在他的身上。

    「快帶我出去。」

    水冷卻抵不過心中的害怕,唇輕輕顫抖下。

    「以後還敢不敢再那老子跟別的男人一起比較了?」

    「你本來就是一大堆缺點,我還少說了呢,再加一條,你總是虐待我!」以前感情上虐待,現在直接是身體上的了。

    「那我就讓你見識下真正的虐待是什麼。」慍怒的聲音讓我心底發寒,他扯了下我的手,「鬆開,今天不學會游泳就甭出去了。」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一陣冷風吹來,我重重打了一聲噴嚏,剛開口說話就染上濃重的鼻音,江墨言扯著我胳膊的動作一頓,低咒聲該死,快速抱起我上了岸,匆匆向別墅裡面奔去。

    他一腳踢開門將我放在淋浴下,打開花灑,一陣熱水沖刷過後,被冷水浸過的身子舒服不少。

    江墨言調好水溫,一待浴池水滿就將我拉過來放進了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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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可能是因為怕我感冒心急扯我衣服的動作都帶上一絲慌亂,我攥住他的手。你說過,我信過:妙

    「我自己來。」

    花灑未關,浴室中幾道潺潺的水聲交織著,很快一層霧氣將我們包裹其中,我一顆顆緩慢的解著扣子,心焦的江墨言道了句「真慢!」直接一扯,扣子悉數扯落,有的跌進水中,劃出一道優美的不規則曲線。

    衣服被他扔在地上,熱氣掩不住他眼中的深深自責,「趕緊躺著多泡一會。」

    「你最喜歡的就是先傷害後安撫,你有沒有想過安撫後傷害遺留下的疤痕還在。」我閉著眼睛躺在浴缸裡,緩緩出聲。

    江墨言起身的動作委頓,居高臨下的看了我半響,沉默沖洗完後,囑咐我一聲,一會出去,擦乾身子,出了浴室。

    我半瞇著眼睛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你希望我改變,我何嘗不希望你為我變一變呢?

    水漸冷,起身裹了件浴袍,臥室中已經沒了江墨言的影子,想到昨天宴會上的事情,暗罵聲太大意了,匆匆拿出手機,走的時候沒有給小吳打電話,今早一睜開眼睛就該打電話詢問一下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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