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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文 / 魚可可

    郊區,佔地四百餘畝的倉庫,沙子沖的四處都是。活脫脫的是洪水過境後水災區,一群人在倉庫七手八腳的清理著殘餘積水。

    江墨言、顧炎、雲鵠等人已經趕到,明亮的燈光下,三人表情各異。

    江墨言負手而立,深邃的無關深沉,看不出喜怒,見到我來,向我這邊投來淡淡一瞥,臉色驟然下沉。顧炎眼中有兩簇怒火正在熊熊燃燒,雲鵠則是悠然的模樣。

    幾個看守倉庫的人,惴惴不安的站在江墨言身前,好似在等著生死的宣判。

    「說。昨天晚上跟今天都幹什麼吃的了。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通報!」別看顧炎平時吊兒郎當的,可是個標準的火箭筒點火就炸。如果不是從小的教養,這廝恐怕早就給身前的幾人一人一腳洩憤了。

    「昨天我們覺得倉庫也沒有什麼事情外面又下雨,我們就多喝了幾杯。一覺醒來,才發現排水口被堵了。整個倉庫成了汪洋大海,我們怕?怕上報知道處罰,所以想排完水後再?再」

    回話的男人叫石龍膽子還比較大一些,但仍在顧炎憤怒的眼神下,聲音打起顫來,其他幾個人不禁向一起聚聚。

    「你們進入公司的時候,沒有人教你們,遇到情況,要第一時間上報的嗎!」顧炎怒吼聲,實在沒忍住,一腳踢在石龍的身上,「一群飯桶!負責看守倉庫的主任呢,死哪去了!」顧炎怒吼聲,石龍向後退了退。頭一低再低,「不不知道。」

    「如果裡面的東西毀了。就算是把你們一群人拆了賣了也買不起!」顧炎憤怒伸手指了下他們,回頭看向江墨言。「哥,這群人怎麼處置,真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都扔進監獄,讓他們知道擅離職守會有怎樣的下場!」

    「江總,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不對,只要你放過我,這輩子讓我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石龍直接跪在地上,他身後的人也跟著跪了下來,不停地磕起了頭。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的事情多了,我的心也變硬了,以前看到這樣的事情,我說不定會看不慣,上去求情,可現在只覺得是活該。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咳咳不過這話好像怎麼那麼耳熟?

    倉庫周邊的積水很快清理完畢,江墨言緩步來到倉庫門前,示意石龍打開門。

    石龍拿著鑰匙的手顫抖的不成樣子,顧炎一把奪過鑰匙,將他甩在一邊,「沒用的東西,裡面東西毀了,看小爺怎麼收拾你們!」

    顧炎利落打開門,守在外面的一群人,緊張的向裡面看去,心中祈禱的奇跡沒有發生,疊了十幾米高的水泥都濕漉漉一片,水泥是遇水凝固的東西,吸水極快,據目測,這一大倉庫,上千萬噸的水泥都毀了,這損失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石龍幾人瞬間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嘴中不停地說著完了,完了。

    剛剛趕到的錢回,嘴巴張的老大,「這,這怎麼回事?」

    我輕碰她一下,事到如今,我們只能三緘其口,看江墨言怎麼說了。輕歎聲,當初就覺得一下子購進那麼多材料,不妥。沒想到那麼快就出事了。

    江墨言久久站在倉庫門前,臉色黑的幾乎都能滴出墨來,鐵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周邊的空氣因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驟然凝結起來。

    忌憚於江墨言,沒有一個人再敢出聲,就連呼吸都放緩下來,就連顧炎也收斂了身上的火氣,等在一旁。

    「先生,我帶人檢查了一遍倉庫,發現消防器械都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奇峰臉色凝重。

    聞言,我已經心知肚明,這場水災是有人蓄意為之。這人還毫無疑問就是他慕北川。團大來圾。

    一群人隨著奇峰在來到了消防器械窗口,江墨言瞇成一條縫隙的桃花眼迸發出嗜血的寒光。

    「哥,現在怎麼辦?不然,我們先報警,再暗中查找。」

    「不行,這件事情不許聲張。」陰冷的聲音寒意肆虐,「都散了吧,把倉庫鎖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擅自打開。」江墨言說完,揮了揮手。

    「會有辦法解決的。」雲鵠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帶頭離開。

    冷靜下來,最初的擔心消失,江墨言那麼有錢,這點損失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過,被這事一刺激,他肯定不會被動挨打,加快對付慕北川那個陰損的男人。

    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反擊戰早已經打響,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契機,為他的翻身仗開了一個漂亮的好頭。

    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我打了一個哈欠,坐進車中,連連開了幾下火,車子哄哄幾下後,就沒了聲響,我又試了幾次,依然如此,對於機械有關的東西,我根本是一竅不通。

    「怎麼了?車子多長時間沒有保養了,發動機的聲音都不正常了。」

    經錢回這麼一說,我這才發現擋風玻璃上竟然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後知後覺想起自從我媽住院,我爸就從沒有開過這車,別說保養了!

    「天哪。」想到剛才我一路狂飆,我就冷汗直流。萬幸,剛才沒有出意外。

    「不然,先把車子放在這裡,你先坐我們的車子回去?」

    「那就麻煩你們繞下路了。」也只能這樣,這麼晚了郊區車輛經過的少,我又是一個人,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獨自去等車。

    「上車,我們得去公司。小溪,江總得會醫院,你跟他一起吧。」

    「要不然,我也跟你們一起回公司吧。」我上車的動作頓住,

    不想跟江墨言坐輛車。

    「我看你累的很,還是回去早點休息。阿姨身體不好,快過年了,有的你忙的。」就在我動作停頓瞬間,錢回甩上車門。

    不等我回話,汪浩宇已經踩足油門一溜煙離開。

    只是轉眼功夫,倉庫中幾輛車除了江墨言那輛剛剛發動的車子都沒了蹤影,我站在原地糾結起來。低頭看著腳尖,心中不斷默念著,上、不上,不上,上

    不知道念了幾遍,強光下炫酷的邁巴赫緩慢的在我身邊停下。

    「再看地上也瞅不出金子。」江墨言散盡剛才的冷氣,薄唇輕動,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撇了撇嘴,果真剛剛的樣子是做給別人看的,慕北川是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小動作根本就傷不到江墨言分毫。

    暴雨過後,風帶著烈烈寒氣,瞥了眼已經逐漸西移蒙著淡淡霧氣的月亮。此時已經凌晨兩天多了,再矯情下去就該天亮了,眼皮沉重。想想也不過是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還能吃了我不成。心一橫,繞到車子前面拉車門。怎奈裡面上了鎖,我敲了幾下車窗,奇峰示意我坐後面。

    我又敲了幾下,奇峰低下頭,愣是不給我回應了。

    心知他是鐵了心這般,我氣呼呼的坐進後面,靠窗坐下。只是,不知何時閉目養神的某男身上淡淡薄荷氣息傳進我的?間,擾亂著我本不平靜的心湖。

    淡淡的月光灑進窗來,落盡葉子的高大梧桐樹隨風舞動,樹影婆娑,我用盡最後一絲毅力,支撐著沉重的眼皮,數著外面的緩慢後退的梧桐。終於,在我數到四百二十三棵的時候,耐心耗盡。這奇峰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開個車比烏龜爬的還要慢!

    「奇峰,你這車速好像連二十脈都沒有吧。」安全鎖是駛出倉庫時奇峰手動上的。

    「先生身上有傷,開快了怕碰到傷口。」

    我撇了撇嘴,很想對江墨言命令一聲趴下。

    「睡吧,到了我叫你。」

    江墨言看向窗外,淡淡的月光下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就算是能看清楚又能怎樣,我從來都窺探不到他半分真實心思。

    弄弄睡意,讓我再也睜不開眼睛,我靠著窗戶,沉睡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我能察覺到車子依舊平緩行駛。隨後,我好似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腦中拉響警報。怎奈懷抱太過溫暖,心生貪戀,我放棄睜開眼睛的動作。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知道刺眼的光亮穿透黑色的車玻璃,我不舒服的動了動眼皮,一隻大手阻擋住刺眼的源頭。

    我眨巴幾下眼睛,才想起身在何方,頭低下還枕著某男的大腿。看了眼那只修長的大手,這一刻,心生出些許懊惱,還有些許複雜。不過,並沒有臉紅和害羞,更沒有回身去看他,我緩緩起身。

    「謝謝。」兩個字,我說的極其平淡,拉開車門,還剛邁下一隻腿。

    「初二跟我出趟差。」

    我遲疑下,點了點頭。回到家,正收拾桌子的小吳,慌忙擦了擦手迎了上來,「公司沒有什麼大事吧。」

    「沒事。」

    「那就好,還沒吃飯吧,廚房還有,我去幫你拿一份。」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不用伺候人的。」見她這般,我很心疼。

    小吳朝我笑笑,繼續收拾桌子。

    我隨手拿了塊土司端著杯牛奶倚在門上吃著,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媽行動不便再加上家裡缺了兩個重要的成員,我打消明天去酒店訂年夜飯的念頭,準備明天跟小吳一起下廚做頓豐盛的晚餐。

    「小溪,過來,媽有事問你。」我媽坐著輪椅來到她房門前,對我招了招手。

    「什麼事?媽。」

    我一口將手中剩下的土司塞了進去,放下杯子,幾步跨到我媽跟前,蹲下身子。

    「你這孩子」我媽笑著戳了戳我鼓鼓的腮幫子,「媽問你,這些天有沒有給秋霜打過電話?」

    「打了,她很好,孩子也很好。再過五個多月就該生了。」

    之前從江墨言那裡搞到廖家管家的電話,那是一個和藹的老人,每次打電話過去,就算是不方便接聽,他也會在事後,讓秋霜幫我回過來。只是江墨言告訴我,電話不能打的太勤,不然被秋霜的哥發現就不好了。

    知道秋霜很好,只是被限制了自由,我的心放下來不少。畢竟在溫城,誰知道慕北川那個喪失人性的傢伙,會不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有廖家罩著,她還是在英國待產,比較穩妥些。

    「這就好,這就好,這些日子我給她打電話,總是空號,媽這心啊,總是懸著,一直都不敢放下。」我媽拍著我的手,連連說了幾聲,「只是委屈了秋霜了,懷著孩子丈夫不在身邊的滋味,我深有體會。」

    「媽,她是產科醫生,知道怎麼做對孩子好。」知道她想到了傷心事,我起身幫她錘了錘肩膀。秋霜的心態,我覺得不需要擔心,就像之前我哥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她傷心,但為了孩子她還是吃東西。

    「也是。等你看時間合適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也讓我跟她說幾句。」

    「好,我記下了。」

    許久沒有見到兩個孩子,跟我媽說聲,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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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著兩個孩子正坐在毛毯上,玩著積木,我在他們身邊坐下。陸銘打電話來說,一會回來接陸奇。

    他的電話剛掛斷,錢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是不是要告訴我事情的進展的?」你說過,我信過:妙

    「聰明,一猜一個准。」錢回讚了我一個,「你說這人真陰損,我聽汪浩宇說,那個之前賣給我們水泥的廠長說,最近有人買斷了他們還有溫城許多廠子裡面的水泥,就連周邊的臨城跟隆城的水泥廠也都下了訂單。」

    「水泥哪都有,這不過是小把戲。」

    聞言,我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怎麼會是小把戲呢!你都不知道,那物價局,把建築原材料的價格抬得多高。過年沂河工程一動工,我們必須大量購進水泥。假若開銷過大,即便是政府先給墊付資金,我們的也會超出很多預算成本,本來穩賺不賠的買賣,還不知道結果如何。萬一,中途再出什麼意外,我都不敢想,接沂河這個項目,是對還是錯。」

    錢回的語氣中是滿滿的擔心。

    「不管是對是錯,既然接了,就沒有退步。如果真的半途而廢了,誰以後還敢把工程交給塑陽來做,對不起。有那般男人呢,我們就別操這個心了。」其實,我很想說,就算是賠了又怎樣,江墨言他賠的起,但想想又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江墨言也不是吃素的,估計早就有了打算。

    掛斷電話,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陰沉下來的天氣,溫城或許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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