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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吃癟 文 / 九天寒陽

    「相公,救我!相公救我啊!!」焦安節此刻看見小種正帶著人走過來,急聲道。{還未喊幾聲,便被楊再興一把揣在地上。

    「再嚎喪!楊爺一刀騸了你!」楊再興冷聲道。嚇得焦安節不敢再說話,只是斷耳之痛卻是直穿心底,疼痛難忍,捂著耳朵不住的哼哼。

    眼見著種師中來到近前,焦安節一下撲到種師中腳下,這才敢嗚咽著出聲痛哭道:「相公!相公救我!!相公!!他們!!他們割了屬下的耳朵啊!!相公求您給屬下主持公道啊!!」

    種師中望著腳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焦安節,臉色鐵青道:「劉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縱容部下擅自傷我部大將!!」

    「哦~~,小種相公,您這話可就嚴重了,這可不是我縱容屬下砍了這廝的耳朵的啊。」劉平一臉無辜道。只是把小種這兩個字咬的依舊很重。

    「哼!!難道你還找什麼別的借口!!」種師中道。

    「嘿!!因為那廝的耳朵本就是我讓部下割得!!」劉平亦是冷冷道。

    「劉平!!你好大膽!!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擅自打傷我西軍大將!可知你該當何罪!!」種師中狠聲道。

    「哼!!少拿架子壓我!!咱們兩個的職位差不多。你也別拿樣子來和我裝大頭蒜!若是老種相公在這,我倒是心服,你遠遠不夠格!!還有,你問我為什麼要割焦安節的耳朵,你大可以問問他,為什麼!!這廝擅自帶人來搶奪官家派發給我永定軍的軍糧。還大言不慚的在詆毀我!你說他該當何罪??我永定軍在城外與金人廝殺一天一夜,軍中無糧,士卒有傷,而這廝卻是趁火打劫,如此可惡的傢伙,便是我殺了他都不解恨,我只割了他的耳朵也算是夠給秦鳳軍面子了,若然我一聲令下,砍了這廝,誰又能說我什麼!!此刻咱們都在汴梁城,若是這官司打到了官家那裡,某家也不怕!!看看到底是誰有理!!」劉平厲聲道。

    「你!!!你!!好!!真是好啊!!劉平。咱們走著瞧!!」種師中氣憤的望著劉平。卻是半天沒有說出什麼,自家救駕而來,卻是被永定軍先到,而且是在城外立了大功,趕走了金人,解了汴梁危機,如今這廝在官家心裡肯定是地位極高的,而且是有李綱在一旁偏護,怕是自家還真是沒底能將劉平扳倒。畢竟初得大功,誰也不能拿功臣開刀,種師中只得將這口怨氣嚥下。

    望著還抱著自己大腿不住痛哭的的焦安節道:「不就是掉了個耳朵麼!!還死不了!大老爺們哭喪什麼!恁的丟老子的臉!!還不滾起來!!」

    聽到種師中的呵斥,焦安節捂著耳朵一臉委屈的起身站在了旁邊。

    「走!!」種師中冷聲道。當先轉頭便走了,焦安節捂著耳朵緊緊地跟在身後。臨走,惡狠狠的望著劉平等人一眼,卻被楊再興凶狠的瞪了回去,嚇得他趕忙轉頭,捂著受傷的耳朵急急而去。

    「慢!!!」劉平在種師中身後喊道。

    種師中停住腳步轉頭道:「還有什麼事!!」

    「你們,哦不,焦先鋒,你還忘了點東西!!」劉平笑道。

    「呃··這··。」焦安節望著劉平一臉的恐懼,眼前的這個傢伙當著就是個惡魔啊,不知道又有什麼壞心腸。

    「焦先鋒,你的耳朵還在這呢。古語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輕易棄之。人家太監還知道將自己的物件保存著,等死了一起如棺材,也算是全活人,難道焦先鋒連太監都不如麼!!」劉平道。說完,永定軍的人都是紛紛放聲大笑。

    焦安節一臉惱怒與羞憤,從那個永定軍的軍卒手裡取了自己的耳朵,兔子似得跑回了種師中身側。徒留身後放聲大笑的永定軍。

    種師中一臉鐵青,本來這次前來和永定軍爭搶糧食便是自己要焦安節來的,沒想到這廝這麼不禁用,居然被人家割了耳朵,自己前來也吃了癟,這個永定軍,這個可惡的劉平!!日後定要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上了馬,種師中便策馬而行。身後的焦安節一臉哭喪道:「相公,這事可不能這麼算了,他永定軍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啊、!!太不把你放在眼裡,打狗還需要看主人呢!這廝居然如此,當真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啊。」

    「當然就這麼算了,這個乞丐子當真是可惡,居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這個仇定要報的,只是現在這廝剛立大功,誰也動他不得,只能日後徐徐圖之,抓住機會,定能將這群可惡的傢伙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方能洩我心頭之恨!!」種師中獰聲道。

    「不錯!相公明鑒!!定要將這群可惡的永定軍還有那個劉平徹底的踩碎才是!!」一隻手捂著耳朵一手抓著馬韁繩的焦安節諂媚道。早已不復方才一臉痛的要死要活的模樣。

    永定軍眾人望著已經走遠的西軍,眼中都是蔑視之色,劉平轉過頭對著身側人道:「收拾糧食輜重,回大營。」

    「諾!!」眾人紛紛歡喜道,反正跟著自家的侯爺從來沒有吃虧的時候。各個都是興高采烈的往回走。

    卻說種師中一行人回了西軍大營之中,便帶著焦安節來到老種身邊。和老種訴說了此事,隨即衝著老種抱怨道:「大兄!劉平那廝當真是好生的跋扈囂張!氣煞我了!!居然敢如此行事,實在是太不把你我兄弟放在眼裡了!!再有幾日面見君上,定要彈劾他擅自殘傷西軍重將的罪名!!」

    老種此刻正是端著一個青瓷的杯子,喝著熱茶,猛地聽到如此,便將杯子放在手中,望了一臉氣憤的種師中,還有低著頭,一臉委屈的焦安節淡淡道:「初立大功,自然是目中無人,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這麼行事,卻是大大的不妥啊!!老夫還沒有老到任憑別人欺負

    負的地步呢!!」隨即老種轉頭對著焦安節道:「耳朵還疼麼?」

    焦安節一聽到老種問話,急忙跪地道:「回稟大相公,屬下,屬下沒事,只是那劉平如此行事,根本沒有把您和二相公放在眼裡,也沒把咱西軍放在眼裡啊。是屬下無能啊!!」

    豈料,老種一轉臉色,冷聲道:「我且問你!你如實回答!!誰讓你搶永定軍的軍糧的!!」

    「這兒···這···這是···二相公讓我去的。」焦安節沒想到老種會突然會這麼一問,當即結巴的的說道。

    老種的臉上一皺眉望著種師中道:「老二,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你派人去搶糧,不對在先,豈可如此!」

    「大哥!官家只是說給勤王大軍給養輜重,卻是沒有說必須是給哪路大軍的,輜重下來,誰先得便是誰的,若不是焦安節去晚了,豈能是他們永定軍的!」種師中不忿道。

    「畢竟永定軍在城外和金人廝殺的厲害,先給他們也無妨!」種師道道。

    「大哥!!我們西軍之中也是沒多少糧草了!他永定軍沒糧草了,咱們西軍的將士不也是都有餓肚子的了!!」種師中惱火著吼道。

    「咳咳!!這就是你去搶人家糧草的理由!!你們走後,我就接到了聖上的旨意,咱們西軍的糧草也撥下來了,就在金水門附近,犯不上去搶人家永定軍的軍糧,還不是你看著人家永定軍一戰傷亡太多,覺得不是我們的對手,才去招惹人家?他劉延慶的環慶軍還有張伯奮的江寧軍也都到了汴梁,你怎麼沒去找人家的糧草輜重!!還不是看他永定軍人少才去的,你別忘了,這劉平不簡單,永定軍別看人少,更是每戰必勝!從這異軍突起的隊伍組建開始,你可曾見過這支隊伍有過失敗!!」老種道。

    「沒有!」小種悶聲道。

    「盡量不要劉平起衝突!」老種道。

    「明白了!」小種不情願道。

    「焦安節!」老種道。

    「末將在!」焦安節低聲道。

    「擅自劫掠友軍糧草,去軍法處領10軍棍!」老種道。

    「大兄!」

    「大相公!」

    「快去!!在延遲推諉,便是三十!!」老種猛地睜開眼,一臉嚴肅之色,這一刻,這個悠然如同富家翁的老人如同一個威風凜然的猛虎。

    「諾!!」焦安節慌忙而去。還未走遠,便又被老種喊道:「站住!!」

    捂著耳朵的焦安節一臉侷促道:「大··大相公還有什麼吩咐。」

    「去!從後營按我口令,從軍醫哪裡拿些好的金瘡藥!好生塗抹在耳朵上,省的潰爛!」老種道。

    「謝,謝大相公、。」焦安節急忙轉頭出去了。

    「大哥!!你!!哎!!怎麼生的如此不濟事了!!」小種氣憤道。

    「為什麼?我為什麼這麼怕事是麼??嘿嘿,老二,這人啊,都是越活越老,越活越怕啊,我已經是行將就木的人了,可是汴梁有難,我必須要來,這是臣子的本分,可是我又放心不下這西軍的兒郎們。世間都知道我西軍是囂張跋扈,我老種一軍權節度延州陝西各地,朝廷的那群大頭巾都背地裡叫我陝西土皇帝了,嘿嘿,高處不勝寒啊,我是老了,殺了便死了,可是種家不能倒!西軍十萬多的兒郎不能倒!!怎麼辦。我只能培養出一個比我更囂張跋扈的傢伙來,所以,不管他劉平做什麼,我們都要縱容他!甚至退避一些,讓他做我們西軍的擋箭牌,有他在,我們便是朝中諸公的香餑餑!制衡之術,正是那些大頭巾們最愛用的,你明白嗎??」老種淡淡道。

    「明白了!!」種師中沉聲道。

    沉默,半晌,老種猛地開始咳嗽,劇烈的咳嗽彷彿要把肺子咳出來一般,這個消瘦的老人此刻已然沒有了方纔的大將雄風,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罷了。

    「大哥!!」種師中急聲道,忙來到近前幫著老種撫胸順氣。

    「沒事··咳咳··這時候死不了呢···。」老種道。

    「大哥!!」種師中都。

    老種擺了擺手道:「今日,聖上來了旨意,明日要朝內議事,你隨我進宮!!面聖!!」

    「是!大哥!」小種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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