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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黃雀在後 文 / 九天寒陽

    「啪!啪!啪!」鞭鞭到肉,直接把那倒霉的軍卒打的倒在了地上直打滾。

    「六將軍,小的錯了,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您別打了。」那個軍卒被抽倒在地上翻滾著不斷哀求道。眾多行進的軍卒紛紛側目,面露怒色,只是因為那人是將領的關係,不敢出聲阻攔。

    「六臣,你這是幹什麼。」一聲大喝,一隻粗壯的手直接抓住了那打人將領的鞭子。來人正是甄五臣。

    「五哥,你不要攔我,我今天非要打死那鳥廝不可,亂嚼舌頭,亂我大軍軍心。」那漢子憤憤不平道。原來他是甄五臣的兄弟,甄六臣。也是郭藥師手下的將領,勇力非凡,臂力過人,極為善she;但是為人性格暴躁,稍有不是便打罵下屬,被他活活打死的軍卒不下七八個,許多人對他敢怒不敢言。

    「大軍行進期間,不要亂打軍士,有挫軍心。都管要是知道了,絕輕饒不了你!」甄五臣怒道。

    「哼!不過是個軍卒罷了,打死便打死了。都管難道還要怪我不成,我好歹也是都管的手下的老人了。怎麼會怪罪於我,哥哥,倒是你,你現在怎麼越來越膽小了。」甄六臣惱怒道。

    「你懂個屁,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軍心,啊?都管此次來攻打滄州就是為了提升俺們常勝軍的軍心,你以為夾在宗澤和金人兩邊很好過麼?你看看,當年我們常勝軍有將近五萬多人,可是現如今,只剩下不到三萬多了。還是不形勢不如人家!」甄五臣大怒道。

    「我說不過你!」甄六臣憤憤道。撥轉了馬頭向著隊伍前面趕去。甄五臣暗暗歎了口氣,也撥轉了馬頭衝著郭藥師那裡去了。

    郭藥師望著眼前氣呼呼的甄六臣,笑道:「六臣,怎麼了?莫不是你五哥又罵你了不成?」

    甄六臣一臉委屈道:「都管明鑒,俺們兄弟給都管賣命也有十幾年了,方才軍中小卒亂髮牢騷,俺氣不過,過去教訓了一番,哪知道五哥卻把我罵了一番。真是好生氣憤!」

    「哈哈,六臣,你與五臣皆是某家的得力臂膀,十幾年了,我還不曉得你?治軍雖說要嚴,但是也不能太過苛刻啊,你看你哥哥,不輕易體罰士卒,已經很有大將之風了。你可得好好學著點。」

    甄六臣一臉通紅,心道這是說我浮躁莽撞啊,立時答道:「都管訓導,六臣知錯,不敢忘記。」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你有多大的錯誤。」郭藥師淡淡笑道,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狠厲道:「大軍行進,亂嚼舌根,禍亂軍心,六臣將你方才看到亂嚼舌根的軍卒統統拿下!軍法處置,以正傚尤!!」

    甄六臣渾身一震高聲道:「末將遵命!」

    不大的功夫,隊伍之中,方才幾名發牢騷的軍卒皆都被砍了頭顱,由甄六臣帶人發給各個營衛展示,以作震懾。

    此時的劉平早就得到張俊探馬回復的最新消息,郭藥師帶著三千人馬已經到了滄州城百里外,再有兩個多時辰恐怕就到到城外了。劉平此時因為方金芝的離開心中略有些波動。耳邊一直都是小豆子苦苦哀求自己去找回方金芝的表情。

    強自把方金芝的事情撇在一旁專心和岳飛等人商量禦敵之策。

    岳飛如今已經成了一營之將主,又管理著騎兵前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練,越發成熟,露出一絲名將的崢嶸之色。

    「將軍,您看。此時的郭藥師應該已經到了壽昌河。估計再兩個時辰左右就能到了滄州城,郭藥師的軍卒本就是疲憊之師,我們可以以逸待勞,堅城不出,我已經命人多多準備好了滾木礌石,又安排了一千多新兵守在城上,弓弩,床子弩也都準備了一些。」

    「嗯。」劉平點點頭應道。「這次,我們不能只是堅守不出,我們要主動出擊,和郭藥師真真的幹上一場。」

    「林沖何在!」劉平喊道。

    「林營衛,你帶領兩千槍兵頂在城外。我猜郭藥師的軍馬騎兵應該在一千多左右,你只要頂住他一刻鐘的時間,死死的拖住他,就行了。」

    「末將領命。」林沖拱手道。

    「岳飛」

    「末將在!」

    「城防之事交予王貴,你帶領一千騎兵埋伏在城南的林子裡。當林營衛的長槍兵同郭藥師一交手,我會讓人在城上升起紅色的旗子,只要

    城上升起紅色的旗子,你就帶兵從北側掩殺過來。」劉平說道。

    「末將遵命!」岳飛應聲道。

    「牛皋!」

    「老牛在這,將軍吩咐便是。」牛皋摩拳擦掌道。

    「派人在城外準備好拒馬柵欄,你帶領朴刀營所有士卒準備戰鬥,岳指揮帶騎兵衝陣後你就帶著刀兵一起壓上去。」

    「將軍放心,有俺們在,一定護的城池安全。殺他個片甲不留!」牛皋大聲道。

    劉平點點頭說道:「我們的軍卒剛剛訓練,上過戰場沾過血的士兵不過四百多人,要讓這些新兵保持穩定,千萬不能出現臨陣脫逃的的現象。張顯!」

    「末將在。」張顯在一旁應道。

    「組織好督戰隊,有敢後退者,殺無赦!」劉平冷冷道。

    「諾!」張顯應聲道。

    正在這檔口,帳外聽得聲音:「將軍,拿可有急事求見。」

    「進來。」劉平說道。

    拿可急急火火的進了軍帳中,一臉汗水,平時自詡

    詡士的拿可如今好像被狼攆了一般氣喘吁吁的跑了劉平身邊。

    「將軍,北方、北方有異動。」拿可對著劉平道。

    「北方?怎麼回事?說清楚。」劉平急忙問道。

    「有密報,燕京那邊也出動了大批隊伍,也是衝著滄州而來。領軍的人是完顏宗望的兒子完顏受速。」拿可在一旁搖著扇子扇著臉上的汗水說道。「將軍,我看這是來者不善啊。」

    眾將一聽,紛紛大驚,怎麼金人也來湊熱鬧?難道是和郭藥師串通好了的不成?

    「消息準確嗎?」劉平盯著拿可。

    「千真萬確。拿可敢用腦袋擔保啊!」拿可在一旁急急的說道。

    「你們怕嗎?」劉平望著眾人。

    「怕個鳥,還沒打過怎麼知道結果!不管是金狗還是他狗屁的常勝軍,來一個俺殺一個,來兩個俺殺一雙!」牛皋瞪著大眼惡狠狠道。

    「不錯!男兒生在亂世想要博得功名,總得拚命;我劉平沒有必勝的把握能保證打敗來犯之敵,但是,我劉平可以保證的是,我絕對不會丟下一眾袍澤獨自逃命!」

    「將軍說的哪裡話,我們信得過將軍。」眾將紛紛說道。

    「哼哼,都趕在一起了?那就來。」劉平冷聲道。

    「想這麼容易就攻佔了滄州麼,看你們有沒有那好牙口了。大名府那邊派去的信使也該到了。」劉平說道。

    「將軍,宗帥應該是回了磁州,現在駐守大名府的是王彥。王彥此人心胸狹隘,向來對將軍有所偏見,怕是這援兵不好請。」岳飛說道。

    「王彥那廝雖說有些自私,不過我想他應該分得清輕重,若是不救滄州,那大名府恐怕也是有被圍之險的,兩城相依,唇亡齒寒,他不會

    不知道的。」

    「好了,都去準備,不管是他郭藥師,還是金狗,想拿下我們的滄州城,也得看你們的牙口夠不夠硬才是!!」劉平沉聲道。

    此刻的金軍大隊也從燕京出發,在去滄州的路上。

    「撻懶,你不陪著我父親身邊麼?怎麼還跟著我來了?」金軍大隊軍馬中領軍的受速懶懶的問道。

    「世子,是元帥不放心你而已。所以才派屬下來的。」撻懶說道。

    「哼哼,我那就那麼不堪麼?不過是一個幾百人鎮守的小城而已,難道我還打不下來麼。」受速冷冷的望著撻懶。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世子,撻懶是奉命保護世子的,宋人間詐,不得不防,世子千金之軀,還是安穩些好!到了那滄州城外一切有屬下,您就不必勞心費力了。」撻懶望著受速說道。

    「大膽,撻懶,到底我是主帥,還是你是主帥!」受速臉上的露出怒容。

    「當然是您,尊敬的世子。」撻懶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眼中也沒有半分尊重之意。

    「你!哼!」受速望著撻懶,臉上滿是怒色,等著,等我佔領了滄州城,我一定會和父親稟報,撤了你這傢伙的職位,你和婁室那野種交好,當我不知道麼。哼!一丘之貉,我遲早要收拾了你!受速心中暗暗道。

    「瞅瞅!!」受速一夾馬腹,胯下的高大軍馬一吃痛向前疾馳而去,遠遠的甩開了撻懶。既然和你不對頭,老子就不搭理你。受速覺得越看撻懶越來氣,索性離開了撻懶,自己奔向前方的隊伍裡。

    撻懶望著遠去的受速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沒想到宗望英雄一世,卻生出一個沒有血性,沒有勇力的綿羊。只知道成天在酒水和女人懷裡,哼哼,蒼天給了老虎一世兇猛,沒想到卻生出了一個溫順的花貓。早些攻佔了滄州,俺也好回去和宗澤那老匹夫廝殺,那才是真正的痛快,總比在這給受速那窩囊廢當免費的保鏢,耗費時光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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