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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軒王含怒,貴妃惹禍 文 / 簾霜

    太醫這裡忐忑不安的回去,王管家重新回到風玨染的寢殿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這事他還真做不了主。

    「在外面走來走去是為了什麼事?」風玨染沒有睜眼,淡淡的道,修長的手指愜意的在床沿上敲了幾下,心情頗有幾分不錯。

    「王爺,何家也派人來恭賀王爺的婚事,這是安排在府內還是府外?」再怎麼說這也是王爺的外家,若是安排在府外,也有些說不過去,但安排在府內,不但會惹王爺生氣,也有些不太方便。

    王管家雖然知道風玨染一向不待見何家,還是上來稟報道,不管如何,何家來敢王爺總得招待一番。

    「何家來了什麼人?」風玨染頗具玩味的開口道,修長的手指又在床沿輕輕敲擊了兩下。

    「何家的大爺,二爺全來了,還有何家的兩位才及笄的小姐,據說是這兩位爺的女兒。」王管家小心翼翼的回道,心裡暗歎晦氣,這兩位爺打的什麼心思,路人皆知,偏這兩位還一臉真誠的樣子說是來恭賀的,真不知道這兩位怎麼想的,難道發生了當年的事,還指望王爺認下他們不成。

    「就讓他們住在府外吧,我這府裡還真養不起他們。」風玨染閉著眼慵懶的道。

    「可是怕別人……」王管家意有所指。

    「別人如何說,本王什麼時候在乎過。」風玨染似笑非笑的睜開鳳眸,斜睨了他一眼道,「就讓他們在府外呆著,那麼漂亮的兩個表妹,總得有些用處才是。」

    「王爺的意思是?」王管家眸子閃了閃,忽然明白過來,跟在風玨染身邊日久,自是貼心人,風玨染雖然沒有說完,他卻是懂了。

    「不需要本王的意思,他們自有意思,不必太管他們,把他們安置在府外就是,本王可不想本王的小妻子才進門,就受人挑釁。」風玨染美的唇瓣微微勾起,俊美無瑕的臉上,露出瀲灩的笑容。

    何家從來就不是個安寧的,有些事根本不用自己幫手,正巧了,聽父皇前幾天說,那位一直鎖在深宮中的昭妃有意思想出來,那邊何家一動,這邊昭妃就有動靜了,看起來深鎖在宮中的那位也不是對外面一無所知的。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王管家己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就要退下去。

    「沈昆回來了沒?」風玨染道。

    「他才回府,方纔正在外面候著。」

    「讓他進來。」

    「是」

    王管家退了出去,一會沈昆走了進來,恭敬的對風玨染行了一禮後,垂手落肩站在邊上。

    「事情辦的怎麼樣?」

    「王爺放心,尤月連昨日的確出現在墨府出事的馬車附近,看到的人不只一個,但看到的俱是背影和衣衫,而後發現的事就只留下些蛛絲馬跡,不是很明顯。」沈昆垂首稟告道。

    「有這些就夠了。」風玨染揮揮手,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鎮國侯府的事你不用再管,本王自顧不瑕,哪有時間管其他,這幾天蘇貴妃和皇后鬧的正歡,讓我們的人動作隱秘些,沒事看看熱鬧就成。」

    「王爺放心,我們的人很少出手,絕不會輕舉枉動,只在關鍵的時候聽從王爺的吩咐稍稍推了兩下,別人不會懷疑到我們,但小的也辦事不利,到現在還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抓住王首輔和定國公的把柄。」

    「不必擔心,父皇這招棋己幫我們下了,看看三哥如何拖身,寧王安不了,燕王了安不了,你手下的人就靜等著吧,後宮的人手適當的也先別動。」風玨染揮揮手道。

    「尤月城替司馬凌雲謀一個金吾衛的職位,據說正找機會跟皇上說說。」沈昆道。

    風玨染凝眸沉思了兩下,隨既搖頭笑笑:「尤月城願意和司馬凌雲綁在一起,我們也不必出手挑事,司馬凌雲那樣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還像一副膏藥一般,貼上去就揭不下來,就讓他們貼著就是,但也不能讓他隨隨便便就得了那個位子。」

    金吾衛裡用的都是功鄖子弟,論起來司馬凌雲進到裡面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是他還真不願意司馬凌雲就這麼跟尢月城兩清了,若尤月城不欠點什麼,這司馬凌雲也不好再上貼,怎麼著也得讓他們兩個以後「難分難捨」才是。

    「小的明白。」沈昆立既心領神會,他管的就是暗探這一塊,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大哥,三哥佈置那麼相對那麼多年,把消息傳給大哥,他必然更喜歡做這種事,讓三哥難過。」風玨染的聲音陡然轉冷,聲音裡帶起森冷的寒意,「他們兩個總是算計本王,可惜他們看錯本王了,惹到本王頭上,就算是老虎,他也得給我趴著。」

    沈昆眨眨眼,一時不明白這位爺的意思,要說燕王楚王算計自己這位王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怎麼就從沒見這位爺發過火,怎麼就今兒個真怒了。

    「沈昆,你知道怎麼做?」

    沈昆忙收斂心神:「是,小的明白,王爺請放心,小的一定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楚王殿下給燕王扎刺,司馬凌雲的那個職位,自有更合適的人選,明國公世子的算計恐怕是不太靠譜了。」

    「等何家的那幾位來了,沒事的時候讓王管家帶他們多逛逛,這京城的繁華之地,可不是偏遠的角落可以比的。」

    如此繁華,如此富貴,根本不是偏安一角的江南可以比擬,何家越不捨,就越會來事,越來事就越會扯出些事來,無論如何當年的事,他會弄清楚,後宮不管是誰,害了母妃,他都不會饒了她的。

    「是,小的明白。」王管家見風玨染身子往後一仰,躺平在床上,知道他不想再多說什麼,忙應聲退下。

    皇宮裡:

    蘇貴妃挑了一個天氣極好的日子為太后祈福。

    太后病了的日子,蘇貴妃是極舒服的!

    燕王無端被斥,還被送了兩個側妃過去,然後就被禁足。

    正妃沒有進門,側妃先上位,這事無論如何都是件打臉的事,打的還是明國公府和燕王的臉,這怎麼不讓蘇貴妃喜出望外。

    前陣子的大案正稍稍平復了下來,雖然風玨玄也挨了罵,但至少沒有這種打臉的事出來。

    宮裡面皇后被皇上指在太后身前侍疾,哪還有心力管後宮的事,文貴妃又是個不管事的,這一應事務就全落在蘇貴妃的身上,讓蘇貴妃頻為自得。

    皇后因為五公主的事被皇上斥責,疏遠,聽說皇上己許久沒有進過皇后的天鳳宮,這個消息更是對燕王一系有了重大的打擊,當然對於蘇貴妃來說,這消息還真是太好了,皇后落勢,她才可能往上爬,如果那一天皇后被廢了才好,那自己就可以扶上位,玄兒也可以成為正真的嫡長子,那還有什麼好爭的……

    「貴妃娘娘,您看今天用哪只簪子為好?」宮女指著滿盒子的簪子巴結的問道。

    「就這只吧。」蘇貴妃懶洋洋的挑了一根普通的,眼光卻落在最裡面的九翅鳳簪上,目光中多了幾分依戀。

    「娘娘,要不我們用這支鳳簪,這支是這裡面最漂亮的。」宮女是個會看眼色的,立既把九翅鳳簪舉到了蘇貴妃面前,掛著金色珠子流蘇的鳳簪華美中透著尊貴,彷彿真是只驕傲的鳳凰一般。

    「這只現在還用不上。」蘇貴妃推開眼前的九翅鳳簪道,這隻鳳簪她不能用,九翅鳳簪代表的是皇后的身份,她現在還是個貴妃,這輩子想成為皇后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除了將來玄兒當上皇帝,自己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后,就可以和皇后平起平做,用上這支九翅的鳳簪。

    此外絕無可能。

    所以現在她只能偷偷的看。

    「娘娘,反正今天皇后娘娘不會來,娘娘現在又主管三宮,跟皇后也沒什麼區別,稍稍戴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宮女看她目光依然戀慕的看著九翅鳳簪,笑道。

    「不用了,就這支吧。」蘇貴妃把九翅鳳簪從宮女手中奪下,扔在一邊的飾盒裡,唇邊一抹淡冷的笑,這個時候,她更不會自亂陣腳,想戴這個,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在現在這個微妙的時候惹人非議。

    「挑那尊最好的佛像和皇后的放在一起,讓別人也看看到底是皇后心誠,還是我心誠。」蘇貴妃看著鏡中那張漂亮的臉,展眉冷笑。

    大哥終於不負所望,在最後的關口,幫自己找到一尊足對壓下皇后的佛像,她就不相信這還不可以讓皇上看出自己的真心。

    「娘娘的佛像那麼珍貴,又鑲滿了寶石,珍珠,一看就知道是開過光的珍寶,太后娘娘和皇上知道娘娘這麼誠心,必然會高興,越發的對娘娘器重。」宮女講著討喜的話,把簪子輕輕的插進蘇貴妃如雲的秀髮上,透過鏡面,映的裡面的人越發的人面桃花。

    祈福的儀式放在一座空著的宮殿裡,滿殿的佛像,俱是各宮各家呈上來的,最當中放著的就是皇后送過來的那尊,稍稍偏下一點點放著的是蘇貴妃的,因為她今日主持著這祈祈盛會,她那尊放在皇后一起,也說的過去。

    有品階的貴婦們俱跪在地上,為太后祈福。

    因為要進行一天,故而大部分貴婦們俱是跪一陣,拜一陣,清煙裊裊,檀香陣陣,還有請來的高僧坐在上面主說法事,做的莊嚴而溶質隆重。

    己過去半天,大部分的貴婦們有些疲倦,但看到最前面的蘇貴妃依然跪的筆直,立時又重新振作精神起來,這是皇宮,看到的可不只是一人,若是稍有怠慢,太后若是出事,第一個就會算在她身上,抄家滅族的大罪,誰也擔不起,自然重提精神,努力聽大師開講,為太后祈福。

    蘇貴妃跪在首位,低眉垂首,看起來虔誠無比,她今天打扮的也素雅,頭上除了一隻普通的簪子,再沒有其他裝飾,看起來溫和大度,很有大家風範,其餘的宮妃們也俱打扮素淨,沒有一個人違制。

    大殿內很安靜,只有大師的禪音滑過眾人的心頭,若有若無的深情!

    忽然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傳來,一個宮女拎著衣裙不合體統的跑了進來,驚破了殿中寧靜安和的氣氛,貴婦們睜開眼,隨著宮女的腳步看向蘇貴妃,一個個臉上露出訝然的表情,宮裡是最講究體統的地方,怎麼蘇貴妃宮裡的宮女這麼沒分寸。

    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宮女小聲的在蘇貴妃耳邊說了幾句話,蘇貴妃的臉色驀的蒼白,似乎想站起來,只是一下子扶著宮女的手竟站不起來,晃了一下,差點摔倒,爾後起身,顧不得和眾人說上一句話,急匆匆就在宮女的簇擁下往外走。

    有幾個眼尖的甚至看到蘇貴妃大驚失色的臉和有幾分踉蹌的步伐、

    這是出大事了……

    殿內的貴婦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還不了神。

    連坐在上面的大師也睜開眼看了看,才重新低下頭,講起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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