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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三人合擊 文 / 莫聆雨

    勒付恩皺了皺眉道:「你們也把我瞧得忒小了,亂石留不住你,莫非就能傷到我嗎?」

    「你錯了,滾石不是為了傷你,而是為了——把你留住。」

    張縱說著已經擺出了防備的架勢,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風鈴峽谷上突然閃出幾道人影,藉著山勢竟然就這麼俯衝下來,間或停頓一下借力,雖然耽擱了那麼一息,但是在下墜力量的作用下,幾人卻並不慢。雖然風鈴峽並不如何陡峭,也沒有多高,但是單憑這一手,就可以看出幾人的輕功和膽量都有過人之處。

    幾道人影很快落地,各自站位,隱隱將勒付恩圍在中間,這幾人當然就是王雨鑫三人,他們在接到張縱的暗號之後推下大石攔路,此時現身當真有甕中捉鱉之勢。

    面對四人合圍,勒付恩卻絲毫沒有意外,環顧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定格在王雨鑫身上道:「果然是你,你的氣息雖然有所改變,卻還是瞞不了我,想不到多日不見,你的修為又有精進,我要道一聲賀了。」

    當日在興元府,王雨鑫和勒付恩幾番交手,最後更是生死相搏,彼此之間早就有了獨特的感應,雖然王雨鑫當時易容換面,卻還是被勒付恩一眼就認出來。王雨鑫對此也並不驚訝,他反而訝異勒付恩看到自己時,表現的如此淡定,顯然早有預料。但此時他卻不能示弱,淡淡一笑道:「付兄風采不減當日,此時臨危不懼,更教小弟佩服。」

    勒付恩聞言哈哈一笑道:「此言差矣,不懼我倒是當得,至於臨危,恕我眼拙,還看不出在哪裡。」

    「呵呵,付兄隻身範險,單是這份從容,就有狂傲的本錢。」王雨鑫讚了勒付恩一句,這句話倒是言出由衷。

    誰料勒付恩卻是說道:「只身前來是事實,範險倒是未必,你身邊的高手的確是層出不窮,單是就憑你們四個,便想留我在此,只怕是癡心妄想。況且我若不只身前來,又怎能將你們引出來。」

    這番話一出口,頓時令四人心中一驚,聽這意思,勒付恩早就瞧出了破綻,此行前來只是將計就計,若非留有後招,便是對自己實力的極度自信。這兩者無論是哪種,都讓四人輕忽不得,而王雨鑫更覺得是後者,因為當日在陸府的時候,勒付恩便是只身前來挑戰眾人,他的行事風格看來便是極度自負,雖然他也有自負的本錢,但是放在此刻,或許就是變數也說不定。

    雖然勒付恩表現出了極其強大的氣勢,但是四人的計劃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他們並不寄希望一些暗器機關能夠殺死勒付恩這種高手,最終還是要真刀真槍的打一場,所以他們設計了這個地形,就是為了斷絕勒付恩的後路。

    既然事已至此,便不應該退縮,穆天叔此時說道:「你有自負的本錢,今天就嘗嘗自負的代價,陷阱已經給你挖好,這裡就是你的墳墓。」穆天叔說著已經出手攻向勒付恩,他的折扇一展,猶如一面半身盾,將自己藏在扇子後面,整個人已經撲向了勒付恩。

    勒付恩聞言縱聲大笑道:「我們金人才是陷阱的能手,真正的陷阱只能困住餓狼,卻困不住猛虎,今天就教你們知道,困住了猛虎的下場。」

    說話間,勒付恩已經和穆天叔交上了手,他的拳頭力大無匹,對上張縱的扇子,正好是以鈍制鈍,可他的力量佔優,顯然更佔上風,兩拳砸過去,就將穆天叔逼開。

    然而三星使一起歷練沙場,早就形成了攻守之間的默契,在戰場那麼複雜的形勢下,三人都能游刃有餘,此時合攻一人,更是得心應手。這邊穆天叔剛被逼開,那邊王上生已經揮舞雁翎刀悄無聲息的靠了上來,七殺刀法展開,一招毀車殺馬,直取勒付恩雙足。

    王上生平素沉默寡言,倒是個憨厚的人,可他的七殺刀法卻是殺氣十足,可在他的演繹下,卻多了幾分詭譎,本該是一招殺氣騰騰的刀法,此時用於偷襲,竟然帶著幾分隱的味道,配合著穆天叔,令人難以防範。

    可勒付恩久經沙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也非常人可比,震開穆天叔之後,早已瞥見王上生的偷襲。當下腳步一錯,準確的踩在了王上生的刀面上,腳踢連環,順著刀身踢向王上生的手腕。

    眼看這一腳就將王上生的手腕踢碎,斜刺裡陡然刺來一槍,直點勒付恩面門。這一下來的突然,勒付恩也不免措手不及,顧不上再攻王上生,趕忙向一旁避讓,同時一拳已經砸向槍身。可是那槍來的快退的也快,逼開勒付恩之後,立刻如同靈蛇一般退走。勒付恩一拳砸空,還沒來得及收勢,就感覺腳下勁風吹來。暗道一聲不好,勒付恩猛的退卻,就見剛剛還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雁翎刀自下而上掠過面門,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慢個半拍,自己的腦袋非得被削下去不可。

    然而還未等勒付恩穩定下來,穆天叔的扇子再次閃至,在他眼前一閃而過,跟著就整個拍了下來,看樣子是想將勒付恩砸扁一般。面對這樣的攻擊,勒付恩真是有些氣結,這完全是無賴的打法,偏偏無法可破,只能以力硬抗。本來較力是勒付恩的強項,可他剛把鋼骨扇砸開,雁翎刀已經攔腰斬來,讓想繼續追擊的他不得不放棄先手,再次選擇後退。

    可隨即鞭槍再次刺來,這一下勒付恩也不硬碰,閃身避過準備欺近前去,可那鞭槍這一次卻不變招,就這麼直直的刺了過去,槍到中途,整個橫掃過來。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那槍身掃到一半,陡然分開,化槍為鞭,這麼短短的距離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饒是勒付恩修為驚天,也難以應對,被鞭槍砸個正著。

    肩膀吃痛,勒付恩立知不妙,因為這一砸的力道並沒有想像中的大,也就是說這一槍攻擊還是其次,目的竟然是束縛。鞭槍將勒付恩捆了半圈,雖不足以將其制住,但是耽擱片刻卻已經足夠,就是這片刻之機,穆

    天叔的鋼骨扇再次當頭砸來,勢要將勒付恩砸死一般。

    勒付恩並未被真正縛住,抽手將鋼骨扇向下一撥,那鋼骨扇果然被輕易撥開,卻是露出了早就隱藏在扇子後面的雁翎刀。王上生推著雁翎刀,斜劃而下,一招斬盡殺絕,帶著無盡的殺氣,當胸斬下。

    三星使合擊之術十分精妙,這數息之間完成了十分複雜的走位、變化、出招、遞進,相互間的配合,不說天衣無縫,也是恰到好處,就連勒付恩這種高手,倉促之間也是應變不及,被穆天叔和張縱擠在中間,給了王上生一刀斜斬的機會。

    勝負或許就在頃刻之間,然而勒付恩又豈是簡單角色,生死關頭,他猛地吸氣入腹,隨即吐氣開聲,這一吸一呼之間,恰好趕在王上生刀斬之前。伴隨著呼吸,勒付恩雙臂猛的脹開,將縛住自己的穆天叔和張縱一齊彈了出去,跟著雙手一合,擒住了雁翎刀。

    勒付恩這一招,王雨鑫在興元府的時候就已經見過,當時他以一敵六,正是依靠這奇怪的法門,才把六人一齊震開,此時再次使出來,立刻救了自己一命。然而他臨時變化,終究是慢了半分,等他擒住雁翎刀的時候,右肩已經被斬到,等到穩住刀勢的時候,這一招斬盡殺絕赫然已經開到了他的胸口。

    刀勢未斬盡,刀意卻已絕。雁翎刀難以為繼,王上生就想抽刀撤退,可勒付恩又怎會如他所願,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雙臂陡然運力,怒吼一聲,擒住雁翎刀的雙手倏忽衝出,雙拳砸中王上生的胸口。

    這一擊含怒而發,威勢驚人,王上生被擊中之後,竟然沒有立刻被擊退,而是停頓了片刻,彷彿在承受著勒付恩全部力量之後,這才倒飛出去,人在空中,血已經揚起。

    王雨鑫這時終於出手,飛在空*王上生接下,運起柔力化解了王上生身上的力道,堪堪將其救下。此時的王上生雙目翻白,硬接了勒付恩全力一擊,顯然已經超越了他的極限,沒有就死已經是他身體素質過人了。

    交手一合,兩敗俱傷,雖然勒付恩的傷口淒厲駭人,可王雨鑫他們顯然更吃虧一些,王上生暈死過去,生死未卜,缺少了一大戰力,三星使的合擊之術立刻被破,剩下一個身上有傷的張縱,還有守強攻弱的穆天叔,王雨鑫這邊也只有他一人還有可能對勒付恩造成傷害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勒付恩拼著受創更大,也要擊斃王上生,當然早就想到這點,只是他未想到王上生如此頑強,承受了致命一擊依然沒有死去,不過形勢已經漸漸的偏向他了。

    「不得不說我有些托大了,你們三人的合擊之術的確高明,如果再來一合,只怕我也不會好過。不過可惜,三去其一,勢不能成,你們一群殘兵敗將,這回是功敗垂成了。」形勢佔優,勒付恩也有餘暇說話,趁著這個功夫,抓緊止血回氣。

    剛剛三星使一陣急攻,的確讓勒付恩應接不暇,他細細回味了一遍,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唯有第一時間將三人擊破,否則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擺脫三人糾纏。所以他才拼著傷重,也要擊破一個。

    饒是如此,王上生的一刀還是讓勒付恩吃虧不小。斬盡殺絕是一招兩式,斬盡在先,有形有質,暗手則是殺絕,內力透出破壞傷口,短時間內造成爆裂的傷害,才是這一招的精髓。剛剛雖然沒有斬盡,但是殺絕的殺手卻已經布下了,勒付恩內力精深,可這短短片刻內,卻發現傷勢毫無止住的趨勢,不由也是暗暗心驚。

    王雨鑫將王上生放到一邊,隨手取下了雁翎刀,刀花一挽,淡淡說道:「誰說合擊被破,你看不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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