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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一)史上最賢妻的煩惱! 文 / 水夜子

    半年後。

    侯府裡的荷花又開了,還開的滿塘滿塘,招搖得讓華青弦心裡超級不爽。

    想起來,從最初笙華郡主出事就是因為長公主府上那個勞什子的荷花宴吧?雖然後來長公主府被抄了家,也沒有人再有什麼閒情逸志再搞什麼荷花宴了,可她看到荷花還是覺得不喜歡。

    和女兒華顏一起坐在夜雲朝親手做的鞦韆上,華青弦一聲長過一聲的歎:「唉!女兒啊!你覺不覺得這些荷花好討厭?」

    「不覺得。」

    這麼漂亮的花,以後還能結出香甜可口的蓮子,哪裡討厭得起來?

    「唉!女兒啊!你覺不覺得這些鬆餅好難吃啊?」

    「不覺得。」

    華顏睨了娘親一眼,這不是娘親自己做的鬆餅麼?自己說自己做的東西難吃她也是醉了啊!

    「唉!女兒啊!你覺不覺泌蘭今天穿的衣服好難看啊?」

    「不覺得。」

    泌蘭今天是要去相親的好不?那身衣服是全新的,而且是京都最好的成衣紡做出來的,哪裡難看了?

    「唉!女兒啊!你覺不覺得娘親好奇怪啊?」

    「不是奇怪,是很,非常,特別的奇怪。」說著,華顏湊上來關切地摸了摸華青弦的頭,不過六歲的小姑娘,說話間儼然已有了幾分小大人的模樣:「娘親,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娘親不舒服,吃什麼都想吐。」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就是這幾天啊!她偷偷數過日子的,離自己吃下病秧子的那個紅藥丸已經快半年了,她的日子也要到了。所以,這個吐就是最開始的反應之一麼?就如同要變成喪屍前,身體會一點一點發生變化,最後……

    「你病了啊?」

    「嗯!」

    華青弦點頭,回答得有氣無力。

    何止是病啊!可能是要死了,半年時間就要到了,腫麼破?這素不素要死的前兆?

    嗚嗚嗚!她還沒有活夠呢!老天爺你太特麼沒人性了,腫麼能讓她承受兩個『英年早逝』的痛?好吧!雖然這第二次英年前總算讓她嘗到了男人的滋味兒,可嘗過了更慘有木有?一想到自己要死了,自己的男人要給別的女人睡,自己的娃兒要給別的女人打,自己的屋子要給別的女人住,她就覺得全身上下都不好了。

    哦漏!她還那麼體貼地留了那十二隻妖精在府裡。

    就是怕她死後她的男人需要『傳宗接代』,嗚嗚嗚!史上最賢妻有木有?可是她好慘啊!

    更於心底裡嗚呼哀哉,鼻尖突然聞到了一股子腥氣,氣血翻湧間,她張嘴便『哇』地一下吐了出來,那酸腐之氣,瞬間便熏的小顏捂鼻逃走。

    ——

    下朝歸來,夜雲朝連朝服都未換便直接進了內室。

    華青弦神容憔悴,臉色蒼白地靠在床上,一臉小臉上掛滿了淚滴,成親這麼久,夜雲朝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頓時心疼得不行。

    抬指試去她臉上的淚珠,他柔聲道:「乖,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麼?」

    泛淚的眼簾中印出他出塵絕代的臉,華青弦更委屈了,這麼帥的老公,這麼無敵的老公,這麼完美的老公,馬上就要拱手讓給別的女人了,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心裡就直抽抽。

    扁了扁嘴,她哭:「相公,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

    「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說。」

    這陣子是太忙了,他都沒有多關心她的身體,方才一觸之下,他腦子都喜木了,居然……

    「那,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吧!」說著,夜雲朝輕刮了一下她的鼻頭,寵溺道:「要不,我怕你憋死。」

    死,又提到死字!華青弦淚崩了,特別特別的難受。

    捂著嘴,華青弦的眼淚掉的更急:「相公,還是你先說吧!我說的事情怕你受不了。」

    「可你這樣,我更想先聽聽你說的事情,因為我要說的是好消息,先聽壞的,再聽好消息可能就沒那麼難過了對不對?」原本還以為她只是鬧鬧小情緒,可現在看,似乎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夜雲朝也不得不收起了心,認認真真地看著華青弦。

    「嗚嗚!好像很有道理。」

    捨不得死,所以心裡跟堵子一塊大石頭那麼難受,可夜雲朝說他要說的是好消息,如果能聽聽好消息心情也會好一點的不是麼?所以,還是她先把這個天崩地裂的消息告訴他吧!要不然,萬一他受不了,她就更捨不得去了。

    嗚嗚!她真的不想死啊!捨不得這樣的老公。

    「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吸了吸鼻子,她難過地哽咽:「駱惜玦,他……」

    可話一出口,眼淚便噴塞而出,根本就止不住。夜雲朝看著她這模樣,又聽著她叫駱惜玦的名字,整個人都不好了:「阿弦,雖然,我算是比較大度的男人,可我還是不喜歡你在我面前提到其它男人的名字,哪怕阿玦已經去世這麼久了。」

    華青弦這時候都要難過死了,哪裡還能管他的情緒,只一味地哭訴道:「嗚嗚,我可能要去陪他了。」

    「……」

    夜雲朝有些會不過意來了,這,什麼情況?

    原以為自己說了實話,夜雲朝會像電視劇裡的男主角一樣,背不欲生地抱著自己淚流滿面,可他那幅傻乎乎的樣子算怎麼回事?也沒看出來傷心的樣子啊!

    靠!原來他都不傷心的。

    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華青弦不滿地抗議:「你怎麼不說話啊?我說我要去陪他了。」

    被她這麼一推,夜雲朝總算是拉回些理智,問:「阿弦,你不是想告訴我你後悔了,現在才發現自己最愛的人是阿玦吧?」

    噗!

    她要表達的意思怎麼和他理解的差那麼多?

    男人的腦回路和女人的果然長得不一樣啊!她是捨不得要離他而去,他卻是吃醋她叫了別的男人的名字。雖然,他吃醋的前提是他心裡在乎自己,可是,這種傷離別,生死關的時候,這樣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好麼?

    「哪有?人家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夜雲朝仍舊不理解,所以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她:「我聽著是。」

    「不是啦!人家都要死了,你還這樣,討厭!嗚嗚!」

    「死?」

    夜雲朝更不理解了,她這意思是給駱惜玦殉情麼?

    她敢……

    好吧!沒有痛不欲生,沒有傷心欲絕,沒有撕心裂肺,還沒有依依不捨,她的男人就只是用這種含怒帶怨的眼神嗔著自己。彷彿自己說的事情一點也不讓他難過一般。

    華青弦徹底絕望了,他不愛她了,他原來早就不愛她了。

    大失所望,她哭著捶他的胸膛,捶一下就罵一聲:「混蛋,你不是隱醫的徒弟麼?你不是還幫我把了半天的脈了麼?怎麼連我要死了都把不出來?庸醫啊你?」

    被罵了庸醫,夜雲朝倒也不生氣,只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的眼,反問道:「你相公我主業是帶兵,副業是大魔頭,身份是國舅爺,特長是醫術,我要是庸醫誰敢自稱是大夫?」

    這回答也是逆天了,可華青弦腫麼覺得心裡那麼難受呢?她都要死了呢!他怎麼還笑得起來,還用這種開玩笑的口氣跟自己說話。難道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個玩笑麼?

    「嗚嗚!我都要死了,你都診不出來,你還敢說你特長是醫術?」

    聽她一直死死死的,夜雲朝終於收了方纔的玩笑之意,認認真真地看著她問:「你要死了?你哪裡要死了?吐了一下能死人麼?」

    一聽這話,華青弦激動了,扳起指頭就開始數:「何止啊!我還成天頭暈腦漲的,吃不下東西,想吐,嗜睡,最要命的是,我都有三個月不來大姨媽了。嗚嗚!這是卵巢早衰的節奏麼?肯定是要死了。」

    在現代的生理衛生課上學到過的,卵巢早衰後就會絕經,絕經後這個女人也差不多離掛掉不遠了,她還這麼年輕,就絕經了,太慘無人道了有木有?

    「這些病症你就沒想過有別的可能?」

    夜雲朝不知道華青弦什麼時候多了個大姨媽,也不知道卵巢早衰是什麼意思,他看著這樣情緒化的華青弦,腦子裡也開始回想著以前的醫書記載。聽說懷孕的女人特別情緒化,性情大變也是常有的事,看來,真的沒有說錯啊!

    「不可能是別的,不可能……」

    半年的時間都到了,還能是什麼別的可能?不可能是別的,就是她要死了,她這麼慘真的好嗎?嗚嗚嗚!

    「為什麼不可能?」

    知道華青弦有想法異於常人,之前不還跟他說自己是一千年後的借屍還魂麼?夜雲朝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種事的,雖然她有時候說的東西真的讓她難以理解,可是,懷孕後這麼大反應也是讓他始料不及的。他現在只擔心,她的情緒這麼大起大落會對孩子不好。

    所以,唯今之計,只能盡可能溫柔地安撫她,讓她平靜下來,然後,再好好的保好她肚子裡這個來之不易的小東西。想到這是他和阿弦的孩子,夜雲朝的嘴角又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可看到他笑,華青弦又悲憤了,她要死了,他居然在笑!

    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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