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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七章 :要死也拖個墊背的 文 / 水夜子

    王妃氣定神怡地坐在那裡,眉心微微一動,神色大氣而肅冷。

    「怎麼個冤枉了?」

    「是六爺用強想輕薄夫人,夫人才會讓奴婢過來幫手,沒想到六爺竟強辱夫人清白,還讓他的侍從污了奴婢的身子……」言至此處,錦瑟的眸底閃過一絲寒心的冷芒:「奴婢死不足惜,可奴婢是清白的,奴婢沒有和別人通姦,沒有……」

    聞聲,王妃不也不相信,也不說不相信,只扭了臉又看向被綁在另一邊的三碩和四碩,幽然問道:「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

    犯下這種事兒,還是在王府裡,三碩四碩也知道活命的機會不大。但柳側妃在他們過來之前已給他們通過氣了,就算最終保下他們兄弟二人,也會保下他們的家人和孩子。

    最終是不會有好下場了,至少不能拖累家人,三碩一咬牙,激動道:「王妃,這賤人說的不對,她就是和小的兄弟通姦,和小的通姦,她是心甘情願的,可不是俺們兄弟強迫她。」說著,三碩似是怕眾人不信,又粗野道:「這賤人可騷了,原是只和俺兄弟有一腿,可她嫌一個人不滿足,才讓俺們兄弟倆一起……」

    話到這裡,眾人的臉色劇變,有相信的,自然也有不相信的,王爺的臉色複雜,王妃卻仍舊一臉怡然。那三碩見自己說話沒讓王妃動容,心中正駭,四碩也出聲反駁道:「王妃,俺哥說的是實情,這賤人滿口胡言,可是信不得。」

    聽他們這麼顛倒是非,錦瑟氣得全身都抖了起來。被辱已是無顏苟活,若是被這兩人說成是和他們一起私通,就算是她死了,也只會落到一個亂葬崗上被野狗啃食的下場。

    眼淚直落,錦瑟失聲痛嚎:「王妃,他們才是滿口胡言,事情不是這樣的,奴婢沒有,沒有……」

    她是要被冤死了,她是要被冤死了啊!

    從未如此後悔自己跟的主子是莊覓珠,就算是跟著雲秋水那樣沒名沒份的主子也不至於會招來這樣的禍事吧?她的清白已毀,就算是死後也不得好好安葬,這已經夠慘了,為何還要污她勾人偷漢?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她不過是忠於自己的主子,她錯了嗎?她錯了嗎?

    那四碩見自己所說起了些效果,頓時更來勁兒了:「小的說的都是實情,還有如夫人,是她寫情詩勾引六爺,六爺才來了沁園,可事情鬧大了如夫人才下了狠手對六爺,六爺才是冤枉的。」

    四碩說話的當口,柳側妃已無情地將『情詩』拿了出來,有丫鬟接過遞到了王妃的手裡,她看了一眼,交到了王爺的手裡。

    「莊覓珠,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話自然是有的,只看王妃您肯不肯聽罷了。」

    說什麼?她還能說什麼?

    自己衣衫不整地被眾人看到,還有華青安傷殘成那個樣子,她能說什麼?就算是說她是被辱的又如何?她總歸還是傷了華表安,總歸還是走上了最不該走上的這條路。就算王他相信她,所有人都相信她,可她傷了華青安是實。別說王爺不會保她,就連老夫人也……

    如果老夫人想保她,一定會過來坐鎮,可老夫人躲在潤安居裡頭也不肯冒一下,她,又還有什麼指望呢?

    她說得那樣不甘,卻惹來王妃會心一笑:「就算是將死之人,也會有申辯的機會,這個機會,本妃也給你,說吧!」

    王妃知道,像莊覓珠這種女人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會服輸的。她的傲氣,她的自尊,還有她的智慧,總能一次一次助她安全渡過危險期。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雲秋水打了她的七寸,將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都剝離了,所以,她的鬥志已然被磨滅,現在的她,已再不足為俱。

    但,她還是想給她一個聲辯的機會,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麼多寬宏大度,而是,雲秋水曾說過:王府裡的千千結都有一個點為扣,那個扣住所有點的結,就是莊覓珠。

    王妃需要她開口,只要她開口了,王妃就能抓到機會,將她扣住的那些點點結結,一個一個剪掉,一個一個排除,直到最後,王府終歸還是會回到她蘭瀾的手裡。

    「王妃,若妾身說是華青安凌辱了妾身,並非妾身勾引他,你會信麼?」

    不,其實王妃不用信的,莊覓珠看得出來,她是知道真相的,正因為知道真相,她才會如此氣定神怡。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在這裡掙扎,在這裡痛苦。莊覓珠從未如此挫敗過,可這一次,她輸的心服口服。

    從前,她一直想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不如華青弦,直到今天,她終於明白了。她輸的不是計謀,而是,輸給了人心,她做人太過保留,從不肯輕易相信別人,所以,就算是錦瑟也在她的算計之內,當初,她把流年捨去,如今她身邊能用的人越來越少,所以,明明她還在王府,明明華青弦已徹底出局,可她還是輸給了她布在王府裡的子。

    一步錯,步步皆錯,這個滿盤皆輸的結局她不是沒有預料過,只是,她一直以為自己會親手輸在華青弦手裡。怎想到,華青弦只勾了勾手指頭,她的人便把自己徹底斗倒了。

    輸了不要緊,只要有機會東山再起就好,可是,她們可真狠吶!竟是連喘口氣的機會也沒給她。華青安,居然是華青安,若是換了隨便哪一個她也不會這麼慘,偏偏,就是華青安那個敗家子……

    「若你說的有理,本妃和王爺自然就信。」

    聞聲,莊覓珠冷笑著睨了王妃一眼:「有理不有理,看的不就是王妃和王爺的心麼?你們相信妾身是有理的,那就是有理的,若不相信妾身,那妾身就是沒有理的。」

    王妃倒也不動氣,只和顏悅色道:「那你是說還是不說?」

    「……」

    一句話就噎住了她,她怎麼會不想說,她只是想嗆一嗆王妃,慪一慪王妃,可到頭來,被嗆的還是自己,被慪的還是自己。莊覓珠紅了眼圈,想落的眼淚卻始終落不下來,她怎麼會這樣慘?她算計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天?嫁人為妾,還被名義上的兒子姦污,最後還落了個被人抓奸在場的惡果。

    這果子太苦,她嚥不下,嚥不下啊!

    「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默認?她為什麼要默認?霍地抬起頭來,莊覓珠咬牙道:「是他們含血噴人,妾身沒有勾相六表哥。」

    「那這信,又是怎麼一回事?」

    王妃提起那方絲帕,揚扔到她的跟前,也不多問,只待她自己好好的想想該答應自圓其說。

    「這信,是我寫的。」大大方方地承認,莊覓珠的眸中華光溢彩。

    看到柳側妃拿出這方絲帕的時候,莊覓珠便想清楚了,不是,那兩個家丁有坦子污蔑她,是有人壯了他們的肚子,給了他們機會。那個人,不用說就知道是柳側妃。她想護著自己的兒子,所以就拿自己開刀,讓自己承擔這樣的惡果,笑話,她憑什麼要承擔,憑什麼?

    伸手將那方絲帕捏在手心,指尖處觸著那帕角新繡上去的一個珠字。如果沒有這個字,這情詩的出處大可以污給外人所用,可偏偏她一時心血來潮,繡上了這個字,是以,她根本就否認不了。

    既然否認不了,那就大大方方地承認,她不求人原諒,只求,讓那些想她不好過的人,和她一樣不好過。

    唇,微勾。

    溢出一絲冷意,莊覓珠微微扯動唇角,用帶笑的聲音道:「不過,這詩不是寫給六表哥的,而是寫給大表哥的。」

    大表哥三個字一出,柳側妃身子一顫,差一點給嚇得厥過去。而她身邊不遠處的華青磊,卻眸色深深,化成了一股子厭惡,射向了莊覓珠。

    華青磊原本是不想摻和進這樣的事裡的,可父王說過要大家都到場,他才勉強留了下來。沒想到,才一開始就聽到這到噁心人的事。原本對莊覓珠的印象就很差了,這一下,更是厭煩至極。

    以前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麼惡毒?死到臨頭還要拉自己當墊背?

    咬著牙跳出來,柳側妃心慌得沒了章法:「賤人,你還敢胡說?」

    會緊張不是因為莊覓珠說了什麼話,而是她覺得莊覓珠沒有撒謊。她畢竟和莊覓珠在一起狼狽為奸這麼久,莊覓珠的每一個眼神柳側妃都很熟悉。早就聽華笑語說過,莊覓珠對華青磊有些心思,只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這麼做,還敢當著王他的面說出來。

    她已經害了她的小六,又想來害她的大兒子麼?

    清楚地從柳側妃的眼中看到了懼意,一絲撕扯著的痛快慢慢浮上心頭,莊覓珠笑笑地看著她,反辱相譏:「我有沒有胡說,側妃不清楚麼?」

    「你死到臨頭還不改悔,居然還想污蔑青磊……」柳側妃恨得磨牙,差點沒撲上去撕了她:「王爺,這個賤人不用再審了,直接家法侍候,打死以敬傚尤。」

    「打死我?呵呵!側妃豈不是比我更該死?」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時候,既然已經無路可退,那不如在黃泉路上挑個伴,也許,路上還能拌拌嘴。

    清傲的眸光微微睨向柳側妃,莊覓珠笑了,笑得很嗜血:「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讓我好活,那也休怪我翻臉無情。」

    那樣的眼神……

    柳側妃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王爺,這賤人瘋了……」

    意識到柳側妃的心思,王妃冷冷打斷她的話:「側妃,就算她瘋了,本妃也想聽她把話說完。」

    聽她把話說完?

    柳側妃的臉色更差了,似乎已意識到接下來莊覓珠要說什麼了一般。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猛地收攏,柳側妃神情緊張地看著王妃,眸帶驚惶……

    「似乎有很多話要說的,可是,真要讓說了,我居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莊覓珠臉上掛著笑,衣衫上還染著血漬,但蒼白的臉上卻泛起了迷霧般的光澤,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又似乎沉浸在某些情緒裡不能自撥:「或者,應該從六年前說起。」

    聞聲,柳側妃渾身劇烈地顫動起來:「莊覓珠……」

    六年前開始說起?那豈不是……

    柳側妃不敢再多想,只覺得王爺的兩隻眼睛就如兩刀森冷的鋼刀,似乎已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到了這樣的時候,莊覓珠的表情,反倒出奇的平靜:「要死大家一起死,憑什麼我過得不好的時候,你們都能舒坦著過?不公平,我也不甘心。」

    聲落,莊覓珠不甘心的眼光又挪向了華青弦。

    自她進入這間屋子開始,她一直都是安靜地坐著,不笑,也不怒,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動。可她越是這樣氣定神怡,莊覓珠心底裡的火便燒的越旺。她就是討厭華青弦這個樣子,從華青弦回來開始,她就一直輸在這種表情下面,她恨透了她臉上的淡定自若。

    彷彿,她永遠只是一個跳樑小丑,永遠都翻不出別人的手掌心。

    「你再敢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話說到這個份上,柳側妃只想一刀結果了莊覓珠這個妖精才解恨,六年前的事太多,樁樁件件都夠她死上幾百回了,要是莊覓珠全部捅出來,別說是自己,恐怕連自己的兒女全都會受她牽連。柳側妃不敢再想,衝上去就要狠狠扇莊覓珠的耳光,可她才剛剛揚高手掌,王妃的喝斥聲,已從她頭頂處冷泠泠地飄了過來。

    「側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她說話是何意?難道,你是心虛了?」

    心虛?她當然心虛了,可柳側妃卻沒有膽子去承認。

    「王妃,妾身是不想她胡言亂語污了您和王爺的耳根。」

    聞聲,一直沉默不語的攝政王突然開口道:「哼!還沒被污夠麼?不多這一回。」

    「……」

    看王爺的態度,柳側妃心頭咯登一響,頓時慌得氣兒都喘不勻了。

    ------題外話------

    從明天開始請假寫大結局!字數一定管夠。

    目測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寫好,不過,如果能提前我就會提前發出來。

    謝謝大家的一路跟隨。麼麼,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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