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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三章 :頂罪,一命換一命 文 / 水夜子

    對華青磊來說,雲秋水和孩子是他的一切。

    可對於攝政王華盛天來說,就算沒有了華青磊他至少還有另四個兒子,就算沒有了雲秋水和那個孩子,他也不過是少了一個還沒見上面的孫子罷了,根本無足輕重。是以,當王府裡出事的消息傳入宮中,攝政王只是微蹙著眉頭聽完,而後,漠不關心地說了一句:「孩子在就好。」

    是啊!孩子在就好,女人多的是。

    攝政王根本就沒打算回府為雲秋水主持公道,於是,這個重擔便落在了華老夫人的頭上。可自之前那樁中毒事件之後,華老太太便元氣大傷,只在花廳裡聽了一小會兒便有些撐不住睡意,王妃看她精神不濟,便提議讓老夫人歪到羅漢榻上,自己來處理,老太太要是滿意就點點頭,要是不滿意就搖遙頭。

    這個方法自然最合適,但柳側妃卻張揚著不肯答應,這一鬧就是大半晚上,直到第二更時分,雲秋水化險為夷,華青磊拖著疲倦的身體趕了回去,華盛天踏夜歸來。

    一進王府便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華盛天官袍都未換下便直接去了老太太的潤安居。

    老太太見兒子風塵僕僕地歸來,立馬命人替他更了衣,華盛天在偏室裡淨了手臉後才出來問老太太好,老太太倒也沒說什麼,只拿眼一指,讓他自己瞧瞧屋裡的情況。攝政王過來的急,當時只掃了一眼堂中情況,也沒仔細看人的臉,此刻仔細一睢,卻是柳側妃和八小姐華青瑜。

    「這是怎麼了?」

    攝政王心繫朝政,一直不太喜歡管王府的內院,好在華老太太是個精明人這麼多年有她操持著倒也能讓他安心,雖說這幾年風風雨雨也經歷了一些,但皆不如今年一年內來的猛烈。王府的內院儼然已經變了氣氛,他若還察覺不出,那也實在當不起這一聲攝政王了。

    「王爺,瑜兒是冤枉的,妾身只是想請老太太為瑜兒做主。」終於盼到攝政王主動開口,柳側妃自是要搶著哭訴一番,只是,這一年來實在看多了柳側妃這樣的嘴臉,就連攝政王也覺得無比厭煩。

    「到底怎麼回事?」

    攝政王眸色帶厲,透著十分的厭煩。他為大晉日理萬機,回府後亦不得片刻的安寧,甚至連口茶水都沒顧上喝她們就開始……

    「王爺,這是妾身為您親自泡的參茶,熬了一晚上了,您還是先喝點提提神吧!」王妃的聲音很輕,很柔,與以住的冷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臉的上冷意還在,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舒心的靜雅,與之前的那種淡漠全完不同。

    攝政王訝異地看著自己的髮妻,一時間心頭湧出許多種滋味,在王府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後,他沒有想到,第一個為自己身體擔心的居然是王妃,還給自己親手泡了參茶。

    「王妃,你……」

    「王爺趁熱喝了吧!八小姐的事情妾身再慢慢跟您講的。」虛情假意誰不會?這個世上最難懂的就是人心,一旦你連人心都看透了還有什麼做不到?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卻勝在對她還有絲情意,假若她想重新在這個王府立足,最大的倚仗必然是他,她可以不用任何人的幫助,唯有攝政王。

    多年來,攝政王鮮少得到王妃如此的關心,雖覺這突來的溫柔有些意外,但想到這幾十年的感情,他終還是接過她手裡遞來的參茶。放在鼻尖嗅了嗅,那熟悉的氣味頓時讓攝政王從裡到外都精神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那種久違了的感覺瞬間包圍住他:「這茶……」

    「是不合味口麼?」

    攝政王愜意一笑,歎道:「王妃,自阿弦出事後你就再不曾替本王泡過這種茶了,如今喝到,味道竟一點都沒有變。」

    聞聲,王妃的眸光一閃,終是動容道:「王爺,是妾身不好,這杯茶妾身是來向您請罪的。」

    「此話怎講?」

    「青磊那個妾室的事情,確實不全是八小姐的責任。」說著,王妃一歎,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失落:「這件事,好像和妾身屋裡的林媽媽有些關係。」

    初聽到王妃說跟自己請罪,攝政王喝到那杯茶的驚喜感便徒然失了一半,想到王妃這陣子和柳側妃你爭我斗的那些事情,攝政王的笑意也淡了下來。只是,王妃這是要大義滅親麼?林媽媽?他還以為無論林媽媽做了什麼,她都絕對會一護到底的,怎麼會主動將她招出來?

    「你是說青磊那個妾室跌倒的事和林媽媽有關?」

    似是不願多講,可見眾人都盯著她,王妃也只能勉強道:「是,林媽媽跟我說過,是她故意跑去說了些胡話嚇八小姐,八小姐這才衝動地去找青磊的妾室,沒想到那妾室也是個性子強的,兩人一言不合才會失手被八小姐推到亭子下面。沒想出就出了大事,幸好孩子沒事,如若不然,妾身真是罪無可恕。」

    「青磊那個妾室不是自己跌倒才早產的麼?怎麼變成瑜兒推的了?」

    「是自己跌倒的。」

    「不是。」

    王妃和柳側妃齊齊開口,攝政王一雙虎目微凜,又一次寒冽如冰:「到底是還是不是?」

    生怕被王妃搶了先,柳側妃搶著爭辯道:「當然不是了,我們瑜兒才多大,如何有氣力去推那個賤人?」說罷,柳側妃還惡狠狠地瞪了王妃一眼,一幅你搶不過我的表情。王妃冷冷一笑,並不爭著和她爭嗆,只拿一雙清冷美目妙生生地瞅著王爺,一臉『王爺是一家之主萬事由王爺做主』的表情。攝政王自來是發號施命慣了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自作主張,雖說柳側妃也不算是越了界,但王妃的行為顯然更得攝政王之意。

    他滿意地看了王妃一眼,心裡想卻是: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還是王妃瞭解他。

    攝政王與王妃用眼神無聲地交流著,二人間的默契讓柳側妃恨的直咬牙,看王爺似是一點也不相信自己所說,她索性將女兒朝前一推:「瑜兒,你是不是做了自己最清楚,還是你來告訴你父王吧!」

    「父王,父王……」

    華青瑜平素也是個驕縱慣了的性子,仗著有柳側妃撐腰在府裡也是誰都不放在眼裡,這才敢壯著膽子去找雲秋水的麻煩,本是一時衝動才做下的事,原以為那種賤妾就算是被灌了藥也不敢吭半個字,沒想到她居然不肯喝藥還打了她。她是氣極了才推了她一把,沒想到……

    現在後悔已來不及,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她還敢理直氣壯一點,可以父王的面前……

    她害怕了。

    「瑜兒,你告訴父王你到底做過沒有?」

    華青瑜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攝政王的臉,一斜眸看到母親正對自己猛眨眼,她終於扁著嘴道:「父王,瑜兒沒有做過,是王妃冤枉瑜兒。」

    女兒的最後一句話算是說到了柳側妃心裡,她的聲音瞬間撥高,尖銳無比:「王爺,您聽聽,瑜兒沒有做過,都是王妃胡說的。」

    聞聲,王妃又笑了。

    華青瑜是華盛天選好的未來皇后,無論她做錯了多大的事,攝政王都會幫她瞞下來。哪怕是瞞不住了,他也有辦法讓皇室無法拒絕華青瑜入宮,可是,女兒算是他大業宏圖中最重要的一步棋,棋子的命運已注定,但卻不能脫離掌握。若是華青瑜肯坦白一眼,說不定撒撒嬌攝政王的氣便消了,可偏偏她還是選擇了否認。王妃的嘴角一翹,修長的指尖便狠狠掐進了手心,鑽心的痛意傳來,她頓時淚盈於睫:「若本妃真的有心冤枉八小姐,為何要拖林媽媽下水?對本妃來說,林媽媽可比其它人重要的多。」

    那個其它人是誰大家一聽就明白,柳側妃頓時氣得嘴皮子都在打顫:「你是說我們瑜兒連一個下人都不如麼?王妃你……」

    鳳頭仗重重頓地的聲音,終於壓過了柳側妃,一直沒出聲的華老太太若有深意地看好了柳側妃一眼,又看了王妃一眼,道:「既然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為示公允,那就把林媽媽找來吧!」說罷,老太太眸光一轉落在身邊的小丫頭身上:「綠萍,你去。」

    「是,老夫人。」

    綠萍的心裡翻江蹈海,可面上仍舊強自鎮定,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她規規矩矩福身,很快便出了潤安居,直奔汀蘭閣的方向而去。

    ——

    汀蘭閣側廂第三間房便是林媽媽的臥房,她是汀蘭閣的管事媽媽,也就是除了王妃和小世子兩位主子外的半個主子。以往,誰不為林媽媽馬首是瞻,可如今二荷八珍得勢,林媽媽得罪了王妃,便落得了一個重病都無人來看的淒涼下場。一路行來,綠萍沒看到一個丫鬟婆子關心林媽媽的生死,就連她問林媽媽的臥房,那些小丫頭也只是遙遙一指,根本就沒有打算帶路的意思。想到林媽媽曾經的風光,綠萍心中腹誹,幾乎是一路暗罵著進了林媽媽的屋子。

    屋裡一陣濃重的藥草味,林媽媽形容枯槁地躺在那裡,眼凹容黃,若不細看還以為是具死人的屍體。綠萍只遠遠地看了一眼,便鼻頭酸澀:「林媽媽,您可還好?」

    「綠萍?」

    顯是未料到來人真的是自己的女兒,林媽媽撐坐起來,無力地向她伸手。王妃說過,吃下那丸藥,三個時辰可以說話再三個時辰便是腸穿肚爛,她還有兩個時辰好活。

    畢竟是自己的生母,雖然相見不能相認,但綠萍也會私下裡托小丫頭們打聽打聽汀蘭閣的動靜,早就聽說林媽媽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她還以為當真病的那樣厲害,如今一看,倒是只見著比旁人虛弱,卻實在沒有她們說的那麼嚴重了。走過來握住林媽媽還在發顫的手,綠萍的眼中有淚珠兒在打轉:「林媽媽,您可以說話了嗎?」

    聽到綠萍第二次叫自己林媽媽,她淚影婆娑:「孩子,叫娘。」

    聞聲,倒是綠萍比林媽媽還要緊張一些,六年多了,自從她們逃出西洛,她和妹妹便再沒叫過林媽媽一聲娘,不是不想叫,是林媽媽不讓她們叫。而今,林媽媽主動說了讓叫娘,綠萍原是想叫的,可那個字壓在舌頭根,卻是死也吐不出來了:「您還好嗎?病可好些了?」

    沒聽到自己想聽的那一聲娘,林媽媽淚如雨下,卻還是強忍著悲傷問她:「你怎麼來了?怎麼沒在老太太跟前侍候著?」

    「是老太太讓我來找您去的,王妃說,是您讓八小姐去推雲姨娘的,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不是的對不對?」說著,綠萍緊緊握住了林媽媽的手,眼中的珠淚兒終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相見不能相認已是心酸,可如果自己要眼睜睜看著母親因犯下大錯而被人懲罰,她又於心何忍?

    「王妃說的麼?那就是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既是答應過了就不能反悔,為了女兒的安全,她必須一切都聽王妃的,否則,她絕對相信以王妃的手段能折磨到綠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只有兩個女兒,因泌梅比綠萍小所以處處都是綠萍讓著妹妹,如今,生還的希望妹妹已擁有,她也一定要為綠萍這個姐姐爭取到一次。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算是背叛了公主,可是,西洛要想復國何其艱難,若不是夫君極力要求,她只希望能帶著兩個女兒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如今,後悔已為時過晚,她只想用的方式保證自己的女兒,至於其它的,她死後自會親自下黃泉找先皇后交待。

    「您這樣王爺和老太太都不會放過您的,以前王妃還會護著您,怎麼這一次會這樣對您?」綠萍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她真的想不通,王妃怎麼能這麼狠?她的父親為西洛盡忠職守,她的母親為她們肝腦塗地,可這樣的忠肝義膽竟換來這樣的結局,她怎麼也不甘心。

    如果說護著綠萍是林媽媽最後的心願,那麼護著小世子便是她對公主的最後交待了。浸淫內宅多年,她又怎麼會不懂王妃讓她擔下一切的用意?自己總歸是要死的,能拖著華青瑜下水,便能狠狠地打擊柳側妃,而雲秋水的事情又能讓華青磊對柳側妃徹底失望,若真能成事,也得算是一箭雙鵰。在這樣的結果便會是小世子華青玨漁翁得利,直接一腳踢開華青磊這個王位的最大競爭者。

    在林媽媽看來,與其爭那西洛不知道未來的一王半侯,倒不如就讓小世子世襲了攝政王的爵位,至少能一輩子前程似錦衣食無憂,若真能如此,也不枉她慘死一場。

    「為了你,為了小世子,娘心甘情願。」

    聞聲,綠萍的眼淚又來了。

    自打進了攝政王府的門,林媽媽從來就是以公主和小世子為先,自己和妹妹為後,這是第一次,林媽媽將自己擺在了小世子的前面。綠萍喉頭一梗,撲到她身上便大哭起來:「娘,女兒只想您好好的,不想管其它人。」

    「娘不行了,這病啊!好不了啦!」林媽媽歎息著,帶淚的眼中全是笑意,女兒終於還是叫了她娘,聽到這一聲,她就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綠萍搖著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許您這麼說,您不會死的,您身子骨原本那樣好,怎麼就突然病成這樣了?」

    「病來如山倒,誰又擋得住?」

    「娘,娘……」

    肝腸寸斷地叫著,綠萍的心都要碎了,母親從未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她總說未來的路很長總有一天她們能過上好日子的,可好日子還沒到呢,母親就這樣了。不,她不要母親丟下自己,不要……

    「娘不行了,所以,在娘離開之前,娘要最後為你和小世子做點事。」說著,林媽媽哽咽著滾出兩滴眼淚:「王妃答應過娘的,若是娘不在了她也會好好照顧你,等到時機成熟,會讓你和爹爹妹妹團聚。至於小世子,娘不在了後,你就讓王妃把你要過來,替娘好好照顧小世子好不好?」

    綠萍不肯,只拚命地搖頭:「娘,您不會死的。」

    「生老病死是常事,娘早就看淡了,只是捨不得你和梅兒。」提到泌梅,林媽媽的心也揪痛起來,見到了綠萍,終歸還是見不到泌梅了。這樣也好,省得孩子看見自己的模樣傷心,林媽媽這樣想著,突然又伸手指向床頭邊上的錦盒,示意綠萍替她拿過來。

    「萍兒啊!還記得娘以前教過你們吹牧笛,現在還會麼?」

    綠萍情緒不穩,卻還是強忍著心酸陪母親說著話:「會,娘教的萍兒都記得。」

    自錦盒中取出一隻短小卻精緻的牧笛,林媽媽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這是你爹年輕的時候送給娘的,那個時候啊!你爹天天在那山上吹,娘喜歡聽,就那樣決定嫁給你們的爹。現在,娘把這個交給你,以後啊!你要經常替娘吹給你爹聽,知道麼?」

    說完,林媽媽又自錦盒中拿出兩幅新打好的首飾,鄭重地交到了綠萍的手裡:「還有這個,這對金釵我特意打了兩支,你一支梅兒一支,要收好了,這是娘給你們的嫁妝……」

    不知為何,綠萍覺得母親將金釵交到自己手上時似是特別用力,握著她手的表情也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可是,母親最終還是哭著說到了嫁妝,哪個女兒不思嫁?哪個女兒又不想娘的嫁妝?可是,綠萍怎麼也沒有想到,娘的嫁妝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交到自己手上的。心酸到不行,綠萍又傷心地哭了起來:「別說了,娘……您不會有事的……」

    輕撫著綠萍的頭,林媽媽流著眼淚慈愛道:「傻孩子,不能哭,讓人聽見了。」

    其實,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會有誰會來掂記?可是,王妃既然敢讓綠萍來見自己,沒理由不找人盯梢的,她在明別人在暗,想防也防不到,索性也就不妨了。只是,看到女兒哭得這樣傷心,她總得尋個理由來勸慰,而這個讓人聽見的理由,無疑是最好的。

    「嗚嗚!嗚嗚……」

    林媽媽的話到底起了效果,綠萍雖止不住眼淚,但哭聲已不若方纔那樣放肆,只小聲地嗚咽著,讓人聽了更覺心酸。

    「扶我起來吧!別讓老太太等久了。」

    一聽這話,綠萍慌張地抬起頭來:「您都這樣了還怎麼去?我回去回了老太太。」

    「你人微言輕,誰會聽你的?」說罷,林媽媽又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臉,強顏歡笑道:「你扶著娘過去,娘還能舒服點,要換了別人,可不一定會這麼客氣。」

    綠萍也在這個府裡呆了六年多,自然知道被強拖過去的下人是什麼樣子,頓時心中更痛:「娘,您跟我說實話,不是您做的對不對?」

    「萍兒,別問了。」

    是不是她做的,她都必須要認了這個罪,只是這些話她卻不能對自己的乖女兒說,只能任她傷心地哭泣著。

    「娘,為了君家的人,您和爹都沒能落著好下場,真的值得嗎?」

    一個是一國神將,一個是名門閨秀,為了一個君家的王朝,她們放棄了故土隱姓埋名,忍辱負重地生活著,可到了最後她們擁護的君家天下還是別人的天下,綠萍覺得不值得,根本不值得啊!

    林媽媽微微一笑,又抬手去碰女兒的臉,認真道:「為了君家的人自然不值得,可為了你,值了。」

    「娘,什麼為了我……」

    「萍兒!替娘換衣服吧!就穿你給娘做的那一件。」那是綠萍學會做衣裳後第一件成衣,針法簡陋,花色普通,卻是林媽媽最寶貝的一件衣服,這麼多年了,她從來沒捨得穿上身。

    這一次,也是時候一直穿著了。

    提到那件衣裳,綠萍頓時又悲從中來,哽咽之餘哪裡還問得下去?

    六年多了,這是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替娘更衣,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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