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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居然亮著燈 文 / 田十

    躺下沒一會兒,王某墩過來叫他:「別浪費時間,出去踩點兒。」

    白路吐口氣:「好吧。」去包裡拿膠帶,貼了下眼睛,又拿出倆板栗塞進兩邊腮幫子,再戴上假髮:「走吧。」

    王某墩大著眼睛看他:「我靠,你爹到底怎麼教你的?這是養子為賊啊。」

    「賊你個腦袋。」白路說:「跟電視學的。」

    王某墩說:「給我也裝裝。」

    「你又不是名人,扔大街上也沒人看,走吧。」白路開門出去。

    王某墩猶豫猶豫,換上白路帶來的那套裝束,追出去。

    倆人打扮的很遜,灰突突的衣服灰突突的人,低著頭慢慢走。走對面你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王某墩問:「去哪?」

    白路說:「大俠,不是吧?你叫我下來,不知道去哪?」

    「啊。」王某墩在褲兜裡掏出張紙條,看一眼拿給白路:「你去這裡。」

    白路掃了一眼,氣道:「是要弄死我麼?去政府部門幹嘛?」

    「左愛東單位。」王某墩說:「你去呆到下班,他的車號是……紙條上有沒?」

    白路說有。王某敦說:「你去監視,看他去哪,咱倆電話聯繫,我去他家盯著。:」

    白路說:「用不用這麼麻煩?管他在哪?咱不是找他,是去偷錢。」

    王某墩頓住:「你說的對啊,走。去蕭千山單位。」

    白路說:「二叔,我怎麼感覺一點不都不靠譜呢?」

    王某墩正色道:「不許胡說,我最靠譜。」

    事實證明,某些時候,王某墩同志還真不是一般的不靠譜,打車去蕭千山單位,到地方發現沒帶錢,倆人都沒帶錢,只好原路返回。

    一路上,王某墩就沒斷了埋怨:「你怎麼不帶錢呢?」

    白路很生氣。要不是腮幫子鼓著倆板栗。一定和他辯論辯論。

    好不容易回小王村路,王某敦上樓拿錢,付完車錢還剩二十塊。

    白路無語了:「就拿這麼點下來?」

    王某墩說:「二十夠你回家了,你回去拿點兒。再把車開回來。咱晚上挺忙的。沒車不方便。」

    白路抱拳道:「佩服!我醞釀了一天,雄心壯志準備大殺四方,現在全讓你廢了。」

    「沒事。再醞釀醞釀,先回去拿錢。」王某墩伸手攔出租車。

    白路無奈之極:「樓上,我衣服裡有。」

    「那不早說。」王某墩蹭蹭跑回去,然後再下來,先去飯店吃飯。

    經過這會兒折騰,時間如水流走,天色已黑,白路深深懷疑今天晚上的行動是個錯誤。

    果然,不靠譜的事情繼續發生。飯後,王某墩帶著白路直接干去南郊,再往前開就是野生動物園了。

    白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問:「咱來這幹嘛?」

    王某墩沒回話,等到地方下車後才說:「我查過,這是左愛東的別墅,掛在他女兒名下,電視裡的壞人都把錢藏在別墅,他應該不例外。」

    白路回頭看看:「先不管裡面有多少錢,我想問下,咱怎麼回去?」

    王某墩馬上變得嚴肅起來,認真思考好一會兒說道:「要不你回去拿車?」

    白路也是認真思考好一會兒:「你不覺得應該先進去看看麼?」

    這裡是高檔別墅小區,該有的設備一點不少,門口有保安,裡面有路燈,還有許多攝像頭。

    幸好,王某墩很善於做賊。在聽了白路的建議後,扔下句:「等著。」一眨眼就跑沒了。

    白路在路口坐下,遇到這樣一個偉大二叔,他對今天晚上的行動實在不抱希望。

    十五分鐘後,王某墩打來電話說:「空的,沒有人住,沒有電器,就有個簡單裝修。」

    「那回吧。」白路哀歎一聲。

    王某墩說:「我不信邪。」掛上電話,繼續搜尋。

    又過去十五分鐘,王某墩從前面跑回來:「院子地是實的,牆也是實的,這裡就是個空房子。」

    白路點點頭,無聲起身,無聲往前走。王某墩跟上。

    倆人足足走上六里多地,才遇到輛肯拼車的出租車。不過只能裝一個人,就白路先上,回到市裡再換車來接王某墩,然後一直回去龍府小區。

    路上,何山青打來電話,說送行喝酒什麼的,問他在哪。

    白路說:「我和一頭豬去西天取經。」

    晚上九點半多回到大房子,白路直接開大巴車出來,就是裝老虎那輛上下兩層的車。在王某墩的帶領下去往另三個家。

    王某墩的不靠譜在今天晚上達到極至,有兩個家是連在一起的高檔住宅,有裝修也有人住,但是沒多少值錢玩意。

    等從這裡出來,白路很想問他,難道你就不能提前查清楚有沒有錢,咱直接來拿麼?想了想認真說道:「邊疆那事兒,你就別參與了。」

    王某墩說:「你這是瞧不起我!」跟著解釋道:「剛兩天就查到左愛東有四個家,已經很難得了。」

    白路有些無語:「查這個事情,我打個電話,用不到一個小時就能查到。」

    王某墩瞪眼道:「那你不查?」

    白路問:「還去第四個家麼?」

    「去,左愛東住那兒,一定有很多錢。」

    白路突然想笑:「採訪一下,你為什麼讓我準備兩輛大貨車?」

    王某墩說:「新聞說的,貪官都是用麻袋裝錢,南方一個幹部把錢沉在水塘裡,好幾千萬;還有個人把錢放在廁所裡,後來廁所漏水都濕了。」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跟著說:「對啊。水塘、廁所,要不咱再回去看看?」

    白路說:「拉倒吧,指路。」

    左愛東住二環裡一個全封閉小區。小區不大,一共六棟樓,最高八層,雖然年頭有些老,可能看出很乾淨很安全,是個好小區。

    白路把汽車停在稍遠的黑暗角落裡,燈光照不到。

    王某墩指著玻璃外說道:「左愛東住最後一棟樓二樓,二樓都是他的。」

    白路伸個懶腰:「你去吧。」

    經過這一晚上折騰。現在已經後半夜兩點多。大部分人家熄燈睡覺,小區大門緊閉。

    王某墩往裡看上一會兒:「一起吧。」

    「那就一起。」白路換上全身包頭的夜行衣。王某墩問:「還有麼?給我件。」

    「沒有。」白路換好行頭,開門下車,在陰暗處快速前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有人。

    從這面繞去另一邊。一回頭,發現二叔居然不緊不慢跟在後面。

    王某墩說:「我帶路。」

    雖說他一直不靠譜,可翻牆技術確實好。那個小區一樓由一排門市房連在一起。王某墩瞅住一間理髮店。突然猛跑過去。

    房子大概有個三米多高,最上面是各種各樣的燈箱和廣告牌。王某墩連續兩腳蹬在牆上,身體往上一縱,雙手抓住燈箱架借力,居然在那麼高的地方來個空翻,趟到房頂上。

    白路有樣學樣,以同樣手段上去,跟著王某墩跳進小區,朝最後一棟樓跑去。

    等來到地方抬頭看,居然亮著燈?

    倆人趕緊站在暗處,王某墩朝上指了一下,然後就爬樓吧。

    至於有可能被監控拍到,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白路先上,撬窗進入,王某墩跟進。

    房子很大,老式居民樓是三室兩廳的格局。一層是兩戶,就是說左愛東住著六室四廳的超級大房子。

    房子大有好處,即便別的房間鬧出點動靜,稍遠一點就聽不見。

    白路和王某墩進入的是客房,裡面啥都沒有。於是分散行動。至於那間亮燈的房屋興許有人沒睡……還是那句話,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五分鐘後,倆人回來這個房間。王某墩說:「不應該啊,好像很窮的樣子。」

    白路說:「一樣。」又說:「去亮燈那裡看看?」

    王某墩猶豫下:「那是間臥室,能有東西麼?」跟著說道:「再找一遍,怎麼會沒有保險櫃?」

    白路說:「那就找。」於是進行二次搜查。

    老左家還真沒有保險櫃,等二人再次會面的時候,白路拿著個袋子說:「房產證什麼的,沒找到保險櫃。」

    王某墩說:「找到幾塊手錶,看樣子很貴,不過我沒拿。」

    白路苦笑一下:「就這麼點玩意,你還讓我準備大貨車……」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跟著又說:「我把這些玩意放回去。」

    這些證件,拿不拿的沒啥區別,反正房子不會歸你,不如不要。

    在放回去這些東西後,白路繞著屋子走上一圈,最後走到書房門口停住。

    屋裡很黑,藉著外面映進來的一點光亮,白路左右打量打量,然後才走進書房。

    書房裡自然是書架和許多書,也不去看書架,更不去看書,沿著牆角走一圈。然後回去找王某墩:「動手吧。」

    「動什麼手?」王某墩問道。

    白路說:「去臥室,把裡面的人打昏。」

    「打昏有用麼?你是想出氣?」

    白路說:「這棟房子有隔間。」

    王某墩很高興:「這才是一個貪官應有的表現。」跟著問話:「就這麼進去?」

    白路思考片刻,剛想做決定,忽然聽到樓下有汽車開來,聲音很大,正是停在這棟樓下。跟著臥室門打開,亮光照出來。

    白路和王某墩趕忙帶上客房的房門,一個站去窗口往下看,一個貼著房門聽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有人拿鑰匙開大門,響起兩個人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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