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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三)花執念的算計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阿嚏!」上等絲綢的絹帕被管默言無情的抹了鼻涕,躺在床上,她悲憤的欲哭無淚,真是流年不利啊,威武的狐狸精竟然也感冒了?不是天地要異變吧?沒道理強壯如廝的她也會像弱小的人類一樣生病啊?

    算了,思前想後管默言只能認命的承認,都怪白逸塵這個傻瓜,跟傻瓜在一起呆久了,果然她連法力都退化了。

    「小默,乖!來把藥喝了,一會就好了。」花執念推開門,毫不避諱的走進管默言的閨房,白皙修長的手指,擎著一青花瓷的碗,苦澀難聞的中藥味瞬間瀰漫整個房間。

    管默言無端的打了個寒戰,很是戒備的瞄了花執念一眼,身體條件反射的往床裡挪了挪。

    「花公子,我們不是很熟吧?」有必要叫的那麼親麼?還用這麼肉麻兮兮的聲音叫她,她雞皮疙瘩都要掉滿地了。

    好吧,她是不太稱職的狐狸精,但是就算她懶得勾引他,也沒必要淪落到反被勾引的地步吧?難道她在山裡修煉的這些年,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不會啊!她看白逸塵就很正常啊!

    想來想去,唯一的結論就是,花執念比她還像狐狸精,同類相斥,難怪她總覺得不待見他呢。

    「小默,你怎麼能如此見外呢?你是我花某生命相托之人,來日方長,你總如此客氣,讓花某如何是好啊?」

    管默言暗暗挑起大拇指,花執念的臉皮絕對厚到可以做鎧甲,保證千穿萬穿他的臉皮不穿,極品啊!

    「來日不會很長,等還了白逸塵的清白,我就放你離開。」開玩笑,短時間留個比自己還像狐狸的男人在身邊她已經很嘔了,還來日方長?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切!她也不是白逸塵!(畫外音:悲催的白逸塵已經成了傻瓜的代名詞)

    「小默是在暗示我,應該讓白逸塵的洗冤之路更加漫長麼?」花執念完美如丹青妙筆的鳳眼精光一現,很快便隱入眼底,明明說著最無恥的話,臉上卻還是一派無辜到了極點的表情。

    管默言危險的瞇起眼睛,粉嫩的唇瓣綻放出一抹與俊秀空靈外表極其不符的詭異笑容。

    「花執念,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如此甚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還望小默姑娘成全。」花執念將瓷碗放在軟榻邊的桌子上,起身拱手對管默言作了一揖。

    敢威脅她?行!有種!

    管默言低頭撫摸著自己香蔥般的玉指,這一刻,她確實動了殺念。

    算是幼鳥心態吧,白逸塵是她第一個答應要保護的人,而且他還那麼笨,如果她不管他,他一定會被人欺負死的,她不允許,他只能讓她一個人欺負,別人欺負了半分都不行。

    「你以為我不敢?」杏眼一窄,管默言嫣然一笑,傾國傾城,卻讓花執念莫名的打了個冷戰。

    心裡微微扯痛,原來她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念,好狠心的女人,為了那個傻小子竟然真的要殺自己,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派人去殺了白逸塵,現在他想殺白逸塵實在是易如反掌,只是若他真的殺了那個傻小子,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吧!

    縱使萬般的不甘心,花執念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早晚有一天,他會徹底的俘獲管默言的心,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將只屬於他一人。

    「小默姑娘息怒,我怎麼會做出傷害白兄的事呢?我一向敬佩白兄的為人,剛才不過是句笑談,當真不得。」

    大丈夫能屈能伸,花執念不知道什麼叫丟人,他需要的只是結果,過程和方法都不重要。

    管默言明顯被嗆了一口,就坡下驢都沒這麼快吧?連坡都沒有他花執念就自己滾下來了,這個花執念真是比泥鰍還滑。

    看來以後她更好好好保護白逸塵那個傻瓜了,在花執念面前,白逸塵絕對是那個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的主,臨了還附帶著吼一句:公子,他還少付了一弔錢。

    「好了,乖,把藥喝了,然後我們下去吃飯,今天不是還要趕路麼?如果你要身體不適的話,我們也可以先休息幾日。」花執念從善如流的端起那碗藥,笑吟吟的舉到管默言的面前。

    管默言嫌棄的皺起來眉毛,以前不舒服的時候都是娘用法術幫她治療的,什麼時候她堂堂狐狸精也淪落到喝這種苦得要死的中藥湯來了?

    都怪她覬覦了不該覬覦的美男,不過話說回來了,白逸塵和花執念都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為什麼就沒有妖王血羽那種讓她震撼的氣場呢?哎!王者果然是卓爾不群的,普通人自然難望其項背!

    書上說:萬惡淫為首!

    果然,她的報應竟來得如此之快!

    該死的妖王,等姐姐得到你的時候,定折磨你個死去活來,以解我心頭之怨。

    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下難以下嚥的苦藥湯,管默言的小臉都皺成個包子了。

    該死!人類喝的東西竟然如此難吃,想到人有生老病死,每個人都免不了要喝這個東西的時候,管默言突然對人類產生了憐憫之情。

    「我要更衣,到樓下等著我吧。」

    俺娘說:如果你非常不願意做某事,那麼就盡快的做好它吧,起碼這樣可以縮短你厭惡它的時間。

    我會盡快的幫白逸塵洗清不白之冤,然後第一時間打發這個花執念滾蛋。

    「好。」花執念溫文有禮的端著碗慢慢退出房間,房門合上的一刻,他的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微笑。

    原來這個丫頭吃軟不吃硬啊,貌似他找到對付她的辦法了。

    嘿嘿!小默,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草草的用了膳,一行三人便整裝上路了。

    坐在馬車裡,管默言不禁又升起恨鐵不成鋼的惱意。

    這個白逸塵果然夠傻,一點都不懂得為自己牟利,他頂著個值五萬兩黃金的腦袋也不嫌重,竟然就這樣傻乎乎的在外面駕車,真是服了他了,一會她非把花執念這廝踢出去替換他不可。

    「小默,在想什麼?」花執念的大頭突然伸到管默言的眼前,倒是將剛才還胡思亂想的管默言嚇了一跳,忍不住的白了花執念一眼,管默言不無諷刺的道:「我在想,跟著我二人,可是委屈了花公子了。」

    「哦?此話怎講?」花執念疑惑的挑挑眉毛,能打斷管默言的思緒,讓他的心情大好,他不喜歡她在他的面前,卻想著與他無關的事。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她是他找了無數年,踏遍萬水千山才尋得的寶貝,誰也休想奪走。

    「有我二人礙手礙腳的,豈不是耽誤了花公子的採花大計!」

    這算吃醋麼?花執念自作多情的認為必定是吃醋了,畢竟他這樣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沒道理女人不圍追堵截,趨之若鶩啊!

    「其實花某遍尋百花間,不過是想尋得一人罷了,如今已然找到了,斷沒有再流連花叢的道理。」

    啊?金盆洗手不幹了?那怎麼行?他怎麼可以輕易的就放棄了採花賊這麼有前途的工作?哎!真是罪過啊。

    還準備再多規勸幾句的管默言,突然止住了聲音,出於一種本能的敏銳,她清楚的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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