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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42、討妾(2) 文 / 生當如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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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香不領情,心漪氣得一字不差的學給了江蒲,既然好意讓人當成了別有用心。艾拉書屋.26book.江蒲也就不再多過問,反正自己仁至意盡,問心無愧了。

    這會瞧見游猗蘭跟在圓香後邊出了屋子,江蒲的眼珠子在眸中微微一轉,心裡猜想著圓香以如何應對,就現下看來,太太是還沒有這個意思的。不知道到最後,誰勝誰負啊!

    「大伯母,大伯母……」文姝連喚了好幾聲,江蒲才從自己的想像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侄女問道:「甚麼事啊?」

    文姝自小長在祖父母身邊,與江蒲並不很親近。而且徐漸明的死,雖說是他咎由自取。然有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們父親的死,總和自己脫不了干係。因此,江蒲對著兩個侄女,心裡總覺得不舒服,有意無意的疏遠她們。她沒想到,文姝這會竟主動過來找自己說話。

    「大伯母替我瞧瞧這個荷包還成麼?」

    江蒲在她手上一瞧,是一個紅緞釘綾五童嬉游葫蘆荷包。不得不承認,文姝的針線活比自己強多了,荷包雖小,可上邊的童子個個都活靈活顯的。她由衷地讚道:「何止是還成,比著宮裡的也不差甚麼。」

    文姝微紅了臉,「大伯母這麼說,我也說放心了。這個荷包做得有些趕,我還真怕叫阮才人笑話呢。」

    江蒲眸光一瞥,她才多大的人兒啊,做事竟能這般面面俱到。連新封的才人阮氏,她都留心到。且備了一份合適的禮物,看來漸敏還真是沒有挑錯人啊!

    「你有這份心就成了。」江蒲心思一轉,又道:「這個荷包裡不要裝甚麼東西,空著送去就行了。」

    阮氏現下懷著身孕。獻慇勤也得小心些。後宮裡那麼些人,倘或叫人鑽了空子,總是麻煩的。

    文姝再怎麼老成。總究還是個孩子,當下脫口問道:「為甚麼?」

    江蒲被她問得一怔,這要怎麼說呢。好在文姝很快又道:「我知道了,不添就是了。」

    她也許不明白江蒲的用意,但是她知道聽大伯母的不會錯。

    落地花罩內,劉氏看著丫頭們收拾東西,忽地想起甚麼來。四下問人:「你們三奶奶呢,怎麼不見?」

    秋黛趕上前,「奴婢適才瞧見三奶奶跟在圓香姐姐後邊出去了,怕是有甚麼話要同她說吧。」

    江蒲複雜的眸往秋黛面上一掠而過,再看向劉氏。她已微蹙了眉頭。

    劉氏倒不是不信圓香,只是聽著這話,她心裡突突地跳,隨口道:「甚麼事不能在屋裡說,巴巴的出去。」

    「只怕是三奶奶想替三爺求了圓香姐姐去。」秋黛笑盈盈地,好似無心地道。

    莫說江蒲了,就連劉氏也是一驚,「甚麼意思?」

    秋黛到佯裝說錯話的樣子,小臉上滿是惶恐。「奴婢也是前幾日,隱約聽三奶奶和人感歎,『閤府看起來,就是圓香最是沉穩,性子也溫順,若能討了她來。就是我的福氣』」

    劉氏面上陰晴不定,文姝識趣地退出了屋子。江蒲看著劉氏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下遲疑著,按說她做媳婦的,應當上前寬解幾句。可她實在不想攪到這事裡了,思忖了一翻,明知不妥,還是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卻說游猗蘭在圓香屋裡,先讚了她一大通,爾後才委婉地表達的自己的意思。可是她等了大半晌,圓香就是不做聲。

    游猗蘭是水晶心肝的人,還能看不出圓香的不願意來。她心下雖是著惱,面上的笑容卻越加親切,「咱們那院子裡鬧得笑話,你也都是知道的。說來說去,都是因為著我年輕,辦事欠穩妥。你是太太跟前的人,府裡的事比我清楚,有你幫著我也好偷喘兩口氣。就是在三爺面前,也沒人壓得過你去的!」

    圓香咬著下唇,心裡又急又惱。她怎麼也沒料到,三奶奶會突然提起這事來。心漪有一句話是說著了的,一個奴婢,總不能當面回駁了主子。所以她只能低著頭不做聲。

    游猗蘭心底的不悅,已慢慢上了眉頭,「姑娘素來是個爽快人,這會怎麼不做聲了呀……」

    她還要再說甚麼,秋黛走來,「三奶奶。太太叫呢。」

    游猗蘭不甘地把話嚥下,答應著走了。秋黛站在門首,眸光微冷地瞅著圓香道:「姐姐不過去麼?若是太太拿定了主意,姐姐可就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秋黛在劉氏屋裡這一二年,圓香待她也算不錯。然她自問,不論樣貌、性情都不在圓香之下,為憑甚麼自己就要矮她一頭。就因為她服侍的時間長麼?

    本來她還就是忍一忍了,想著圓香年紀大了,左不過出了孝就嫁人了。可她卻口口聲聲要服侍太太百年,果真如此,自己豈不是沒有出頭之日。

    雖然現下自己也算是太太屋裡的大丫頭,可誰把自己放在眼裡了,三奶奶想討好太太。給三爺說一房妾,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圓香。

    她雖羨慕可也無可奈何,沒料到圓香竟然還不願意,她心裡那個惱啊。

    圓香聽了秋黛的話,微微怔了一怔,旋即起身跑了出去。到了劉氏內室門前,她不敢就進去,只在門邊上聽動靜。

    這會內室裡就只劉氏婆媳兩個,劉氏坐在榻上,端著茶盅,過了好半晌才道:「我聽說你想替老三討了圓香去?」

    游猗蘭已猜著劉氏是知道了,看著她緊繃的面色,心下有些拿不準她是個甚麼意思,只能試探著道:「媳婦是有這麼個想法。」

    「胡鬧!」劉氏將茶盅往案幾上重重一擱,訓道:「你們才新婚多久,屋裡有一個小寒還不夠。還想著把圓香弄了去。你也賢良的太過了。」

    「太太且別惱。」游猗蘭拿了團扇,上前給劉氏扇風道:「如今大嫂子不大管事,媳婦又年輕,府裡許多事情都摸不著頭腦。就拿那幾個丫頭來說。添妝的錢到這會才放下去。知道的說媳婦不會辦事,不知道的,不知要怎樣想媳婦呢。再則咱們那個院子離著太太遠了些。又獨門獨戶的,那些個丫頭婆子哪個是省心的。圓香姑娘在太太跟前多年,辦事老道,再則下邊那些婆子多少都給她些臉面,有她幫著,媳婦也能鬆快一些。」

    劉氏瞅著老三媳婦,話裡的意思。她豈能聽不明白。三房是庶出,李氏又還在。她這個做媳婦除了這個法子,也的確是沒有別的辦法向嫡母親近了。

    然圓香心裡的主意,劉氏也是知道的。若換在早幾年,劉氏也就應了。可現下。她只想過過些安穩日子,懶待去籌謀那麼些事。

    再則說了,經過了這麼些事,自己身邊也就圓香那麼個貼心的人,她也不想鬧得太僵。因此她微蹙著眉,「圓香那孩子打小跟在我身邊,性子難免清傲了些,但凡她有那麼點意思,我也不會留她到現在了。我勸你歇了這門心思。你真要缺人使,你姨娘屋裡的**也是不錯的。」

    游猗蘭驚愕中睜大了眸子,不知道劉氏是個甚麼意思。

    劉氏看著媳婦的臉色,微笑著牽了她的手,「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同你說虛套的話,你嫂子性情懶。我呢又年紀大了,她是實在沒有法子,才勉強管著事。所以你一進門,她就全丟給了你。實在的說,你若是那起道三不著兩的人。不用說我,就是你嫂子,她再懶也不能看著你胡來。所以啊,府裡的事情交到你手上,咱們是一千一萬個放心。你呀,就別轉那些有的沒的心思了。」

    游猗蘭討圓香可不僅僅是為了幫自己,她還想藉著圓香壓一壓莫漣呢。然而劉氏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她還能說甚麼呢,至少現下是不好再說了。

    劉氏卻又道:「再則你們屋裡,已經有了兩個家生的奴婢。實在犯不上再弄個去。過個幾年,待你養下了一兒半女的,碰上好的良家子,倒是討一房放在屋裡,就是別人看著也體面。」

    「母親說的是。」游猗蘭面上溫和地笑著,心底卻咬了牙。自己不就是不想弄個良家妾進門麼!

    劉氏年紀大了,不願多費心,可是游猗蘭這點小心思,她還是看得出來的。當下歎聲勸道,「我也知道你心裡委屈。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老三如今在大理寺任著職,將來不論是陞遷還是外放,屋裡只幾個丫頭,外人看著總是不像。老三的名聲上也不好聽。好似他天天在丫頭堆裡混似的。所謂妻以夫貴,老三的前程就是你的前程,他的名聲就是你的名聲。況且這事也不急在一時,碰上合適的,性情和順的,再說也不遲。介時不要說你養了兒子下來,就是頂著娘娘指婚的尊貴。區區一個側室,憑她怎樣,還能越過你去。就算老三一時糊塗,我也是疼你的,絕不會叫你受了委屈去!」

    劉氏又不是瞎子,老三夫妻倆的疏冷不和,她都看在眼裡,只是沒鬧出大事來,她也不好說甚麼。她說心疼游猗蘭也是有大半的真心。徐漸止不過是她的庶子,又不與她親近。兩人從來是只有母子之名,卻無母子的之情的。

    可游猗蘭自打在宮裡見過了劉氏,就時時刻刻地用心討好,相較起來,劉氏自然偏著媳婦的。

    游猗蘭母親早故,父親又討了後娘,雖說不曾苛待過她,可也沒有說過甚麼貼心的話,更不曾真心實意的替她著想過。

    劉氏的話雖算不得溫情脈脈,卻是真心的為自己設想。游猗蘭微紅了眼眶,心裡頭暖暖的,卻又酸酸的,握著劉氏的事,一個勁的的掉眼淚,只說不出話來。

    「太太,陳嬤嬤來了。」屋外響起秋黛的聲音,游猗蘭趕忙拿帕子抹眼淚,劉氏也幫著她,嘴上應道:「進來吧。」

    「太太、奶奶安好。」陳寶瑞家的行過禮,奉上了一本帳冊,「這是老奴和姨娘這些日子對出來的帳。還請太太、奶奶過目。」

    游猗蘭還在側著身子抹淚,劉氏接過手,往榻上一丟,「誰耐煩看這些細帳。你只說到底怎麼樣。」

    陳寶瑞家的低著頭,回道:「老太太、太太院裡雖都有些小貪漏,還都是小數。惟獨劉姨奶奶那裡,很是不像。」

    兩處採買的帳,其實是不難核的,之所以拖了這麼些日子,實在她倆個在滿府裡找替死鬼。

    老太太院裡不能勸,太太院裡也不能動。可就這兩處採買,都沒有問題。難道去挑府裡大採辦的錯麼?那豈不是把兩房奶奶全得罪了!

    大奶奶管著倉庫鑰匙,三奶奶管著進出的帳目。就算有錯,也輪不著她們查呀。思來想去的,把帳理了一遍又遍,最後總算找著個頂罪的了。

    江蒲雖不曾怎麼苛待劉如君。可府裡的人誰不是捧高踩低。劉如君莫說要甚麼了,就是該她份例,都時有短缺的。好在她和丫頭的例銀,因著直接發放的,倒不曾少過。

    可是她拘在深宅,就是有錢也難出門去買,托了那些婆子,誰不撈些便宜。所以,她往往花了錢。東西卻不好。只是落到了這地步,她哭也沒地方哭。

    劉氏也真真是年紀大了,看她可憐倒是心軟了。不好去問著江蒲,便將劉如君的用度劃到了自己院裡來。左右也是公中出錢,她也樂得做好人。

    然而連劉氏這邊都是一竺爛帳,何況劉如君那邊呢。沒出事自然是好。可出了事,不拿她們頂上,又拿誰頂呢!

    游猗蘭已抹淨了臉上的淚跡,接過帳冊隨便翻了兩頁,轉向劉氏道:「雖說劉姨奶奶是在太太這裡支帳,可到底是大嫂子那邊的人,太太看怎麼處置。」

    這時屋外大座鐘「鐺鐺」地連響了四下,劉氏起身道:「我到時候做晚課了,這事你和你大嫂子商量著辦吧。」說完,就往裡去了。

    游猗蘭瞅著手上的帳冊,微微地蹙了眉。劉如君是長房正經的側室,按說自己不該拿著這帳本子去問江蒲的。

    畢竟這事是她讓查的,可到最後出事的卻是她屋裡人。雖然不與她相干,可說起來終歸是不好聽。

    可是自己做小嬸子的,總沒有去大管大伯子屋裡的事。

    陳婆子瞅著游猗蘭為難的面色,湊到她耳邊提點道:「奶奶是不知道咱們那位姨奶奶,若不是大奶奶心善,又礙著劉大人的臉面,早就趕出去了。」

    游猗蘭轉眸盯著陳婆子那張有些泛油光的臉,心裡陡然明白過來。

    劉如君和江蒲的恩怨,自己是不大清楚。可是劉如君一個側室,還是一個養下兒子的側室,在這府裡卻是悄無生息。從這一點上,就不難瞧出她是多麼不得徐漸清的心。

    再則李氏也許還會使些壞心眼,可是陳寶瑞家的,她即不敢,也不會得罪江蒲。心下思忖定了,游猗蘭臉上的笑意也親和了起來,「多謝嬤嬤了。那我就去和嫂子說說。」說著,她便袖了帳冊,出了屋子。

    不想在門口正碰上圓香,游猗蘭站住腳直直地瞅她,圓香低著個頭,大氣都不敢喘,她知道,三奶奶並沒有放過她!

    江蒲看著游猗蘭推過來的帳冊,再聽了她的話,眉頭壓得低低的,語氣微寒,直撲游猗蘭面上,「弟妹這是甚麼意思?」她嘴上問得陰沉,心下更是冷笑不斷,李氏和陳婆子還真拿劉如君那邊來頂罪了。

    若是依著她們的意思辦,可就一隻老虎都打不到了,自己這一齣戲豈不是白唱了。

    游猗蘭本以為江蒲隨便應一句,知道了就完的,沒想到她竟會冷肅著臉質問自己。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做答了。

    江蒲又道:「弟妹之前送來的帳冊,我可還留著。若弟妹記不清了,大可再拿去看看。」

    游猗蘭愕怔地盯向江蒲,還以為江蒲要和劉氏過不去。要知道她可是想要兩邊結好的,若她們真鬧起來,自己夾在中間,只怕最後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因此她急急道:「大嫂子,俗話說打狗看主人。為了幾個錢的事,惹得老太太、太太不痛又是何苦呢。」

    江蒲斂了如冰的眸子,端起越窯的青瓷茶盅,低首呷了口枸杞菊花蜂蜜茶,緩聲說道:「是啊,打狗看主人。我就不知道甚麼時候,我還要看底下婆子的臉色了。」

    游猗蘭聞言一愣,還沒明白過來。又聽江蒲道:「我的性子你也知道,只要能過的去我就懶待問,可是我問了……」說到此,江蒲頓了一頓,兩簇眸光直盯向游猗蘭,「就不能不痛不癢的過去!」

    江蒲的能耐,游猗蘭聽說過。再加上她背後那麼的勢力,游猗蘭本能的知道,江蒲不能得罪。可隨著相處時日漸長,游猗蘭便覺得江蒲雖是精明,卻是個心腸軟的老好人,所以那份精明有也跟沒有一樣了。

    而現下……原來,她的凜冽往日都收了起來。此時此刻的她,雙唇緊抿成一條冷硬、冰冷的鐵線,眸中的肅殺之氣直撲人面,渾似換了個人似的,哪裡還有半分素日和善的樣子。

    游猗蘭在她的眸光下,連頭都不敢抬,顫聲道:「……「(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群書院.qunshuyuan.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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