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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14、寵妃 文 / 生當如樗

    「陛下駕到【名門大婦214、寵妃章節】!」

    中常侍馮元一尖銳的嗓音,登時震住了凝香亭中的忙亂,凌皇后和徐漸敏帶著一眾宮妃迎將來出來。

    「臣妾恭請陛下聖安!」

    「眾位愛妃,快快請起。」

    伴著皇帝溫和的笑聲,嬪妃們發現皇帝手竟牽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孩子,眸中皆透出愕然的神色。

    幾個生了皇子的嬪妃,更是含了怨憤。皇子可是從未曾享受過這般待遇的。延福宮西配殿的張氏,更是咬了牙關。徐漸敏的女兒受寵,也就罷了,人到底出身貴重。

    可這小子……她稍稍一想,便知只是徐家的庶長子。陛下居然親手牽著,甚至為了配合他的步子,特地放慢了腳步。莫說自己兩個女兒,就是兒子也從來不曾有過!

    不說嬪妃們各種羨慕嫉妒恨,徐漸清夫婦也被這一屋子的珠環翠繞給驚住。

    他們本以為只是自家小聚,沒想到竟是宮庭大宴。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諸位娘娘玉體安康。」

    「快起來,快起來,快起來【名門大婦214、寵妃章節】。」在見到他們夫妻的那一瞬間,凌皇后酸溜溜的情緒都收入心底,端著張笑臉道:「我聽說徐妹妹要在凝香亭請客,就厚著臉皮自己來了,擾了你們團聚,素素就擔待些吧。」

    江蒲淡淡地笑道,「娘娘說哪裡話來,是咱們叨撓了才是。」

    「湊熱鬧的可不是止皇后。朕也是呢。」皇帝說笑著,牽著文煜的手走到席邊坐下。抱他坐在膝上,「喜歡吃甚麼。只管張嘴說,叔叔給你拿。」

    嬪妃們看直了眼,酸溜溜的味道幾乎要把徐漸清夫妻給淹沒了!

    文煜雖不明白「陛下」是個甚麼東西。可見所有人都沖這個叔叔下跪,小孩子家的,難免有些不安。掉了頭看江蒲,軟軟地輕喚:「娘親……「

    可憐江蒲甚麼都不能說。只能用眼神示意兒子乖乖的。徐漸清則微蹙著眉頭,對於皇帝將江蒲母子立於風口浪尖,心底很是不滿,只是不好流露出來。

    「陛下真是說笑。」徐漸敏一面招呼眾人入席。一面笑著,「臣妾小小一桌酒席,能得皇后娘娘、陛下還有眾位姐妹賞臉,臣妾得了多大的臉面。」

    皇后拉江蒲入坐主席,皇帝招手喚徐漸清在身邊坐下,其餘的嬪妃皆坐在次席。

    「那就是文仲吧。」凌皇后一面沖小傢伙招手,一面叫嬤嬤抱了過來,難得小傢伙不認生,一到皇后身上,就皇后燦爛一笑。還不等皇后從驚歎中回神,他已經攥了皇后項間的珠鏈子把到嘴裡咬去了。

    「文仲!」江蒲在旁急聲斥道,小傢伙則抬了一雙無辜的眼神瞅著娘親。

    皇后笑著擺擺手,「素素啊,你這兒子眼光倒是不差,這串珠子是用頂好的東珠串成的。」

    「小兒無知,還請娘娘恕罪。」江蒲站了起身,心下哀歎,這叫甚麼事麼。自己哪裡是來做客,壓根是來受罪好伐!

    「你們夫妻倆,真真是太拘緊了。」皇帝微蹙了眉頭,「都說私下小宴,不需如此,偏就是不聽。」

    江蒲眸中忍不住露出一絲幽怨,你家大老婆小老婆差不多都到齊了吧,還私下小宴,小宴你個妹呀!

    「陛下說的是。」皇后拉了江蒲坐下,「咱們不比陛下和靜之,面上還要端著君臣大禮,咱們姐妹,就是當著眾人的面,也不需太過拘束,這才顯得咱們親厚,更何況如今是家下小宴。」

    凌皇后都這麼說了,江蒲還能說甚麼,只能謝恩領了。

    張氏坐在次席,挾了塊胭脂魚脯。杏眸輕漾,佩服起皇后的忍功。這些日子來,皇帝幾乎日日宿在延福宮不說,對小公主更是寵愛得不得了。

    自己幾次撞見,皇帝抱著小公主,一口一個心肝肉。如今徐家的一個庶子,都能坐在皇帝的膝上,而皇后還能拉著昭睿夫人親親熱熱敘姐妹情,這份功力,自己可也好生學著。

    真真是忍字心頭一把刀啊!

    徐漸敏做為東道主,有皇帝皇后在,她也只有在旁邊布菜斟酒的份了。

    見兩個侄兒,被他們夫妻一人霸著一個,對江蒲著實是愧疚。本來,她純粹是想邀兄嫂進宮小敘一番的,怎知會弄成這樣。

    皇帝在人前這般抬舉徐家,無非是做給人看,藉以確立延福宮寵妃的位置。

    而皇后,自打那件事後,也學聰明了。再沒有拈酸吃醋的樣子。反而是端起了母儀天下的大度,偶爾皇帝去她宮裡,她也都勸著皇帝往自己宮裡來。

    說甚麼徐妹妹年紀輕,才剛生了小公主,身子也弱,陛下理當多關心關心。又特地囑咐御膳房燉了上等阿膠送來。關心的是面面俱到。

    一道又一道的精緻菜餚,流水介地端上來。帝后一個逗一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江蒲本來就不自在,還要應付嬪妃們的敬酒,真真是味同嚼蠟,只能哀求上蒼,讓這場宴席快些結束。有時忍不住,便用眸光向徐漸清哭訴。

    夫妻倆中間隔著帝后二人,徐漸清想握一握她的手,安慰下都不行,只能以溫柔的眸光安撫,忍耐下吧。

    好容易散了大席,眾人分次而座。

    內侍宮婢給眾人換了茶點上來。江蒲本以為皇帝會走人,沒想到他只是吩咐內侍去傳宮伎來。

    又向江蒲道:「她們新排了一曲歌舞,朕打算是年節時拿出讓眾人開開眼,如今先便宜你夫妻倆了。」他的語氣裡,多多少少帶著些孩子氣,就像和玩伴炫耀新玩具的孩子。

    夫妻倆總算是坐到了一起,案下兩手交握,語氣裡隱隱帶了些無奈,「謝陛下。」

    亭內曲奏舞起,宮伎們直如天女一般,美得奪人眼目。江蒲猛然間發覺少了一個人,睜了眼細細的辨認那些宮伎,卻沒有找到那個身影。

    心下陡然就冒出了幾分寒意,湊到徐漸清耳邊,低聲問道:「三娘怎麼不見?」

    偏偏她這個小動作,叫皇帝看見了,「徐夫人有甚麼玩笑話,說來給大家樂一樂呀。」

    江蒲瞅著丈夫,從他眸中看出告誡的意味。可越是如此,江蒲越是不安,思忖了幾番,最終還是把心一橫,笑著說道:「臣妾是好奇怎麼不見三娘,就她那性子,可是好熱鬧的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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