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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雲卷 第419章 趁你病,要你命 文 / 大司空

.    第419章趁你病,要你命

    「領導,市局那邊還有一大攤事,我恐怕忙不過來啊」省廳的這把金交椅,既然暫時輪不到王學平來坐,目前的情況下,不沾鍋才是最明智之舉,他索性一推二六五。

    汪猛喝了口茶,笑道:「學平啊,我知道的,市局那邊的工作確實很繁重,你又是剛上任不久,百廢待興。不過,你可別忘了,在省廳這邊,你還有一份責任吶。」

    王學平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說:「領導,省廳這邊由您掌舵,我只需要跟著走就行了。」

    汪猛見王學平始終不上路,心裡也有些急了,他當然清楚,王學平也是看準短時間內,那把椅子和他無關,想要置身事外。

    問題是,汪猛現在心裡也沒了底,劉向前和他的淵源頗深,兩人之間多少有些見不得光的隱秘。

    原本一直鼎力支持汪猛的省委書記吳重,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事先連個電話都沒有,這才是最令汪猛感覺到畏懼和後怕的大事。

    吳重雖然藉著孟昭雄的嘴,劃下了一條底線,可是,中紀委辦案,其中的不確定性,實在太多了。

    劉向前被雙規了,他在裡面會不會亂咬人?中紀委會查到哪一步?吳重的招呼有效麼?

    對於這些,汪猛心裡都沒有底,在如今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之下,他能夠做的就兩件事,一是趕緊上京城去找吳重,另外一個則是盡量控制住廳裡的局面,以免事態滑向更壞的狀況,那就再糟糕也不過了。

    汪猛自己當年能夠坐上廳長的寶座,也是藉著前任廳長偶犯小錯的好機會,走通了吳重的門路,才得以脫穎而出。

    堡壘永遠是從內部被攻破的,即使面臨著外部的巨大危機,只要省廳黨委內部沒人暗中搞鬼,上有吳重照應著,對於平安著陸,汪猛還是抱有很大的希望。

    大風起於青萍的如今,汪猛之所以想要籠絡住王學平,倒不是擔心他會藉機上位,而是憂慮王學平可能和其他人結成聯盟。

    那天,在南湖山莊裡邊,中央警衛團那位少將副團長洪軍,目中無人的跋扈叼樣,給汪猛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影響。

    今天,孟昭雄對王學平的禮遇,再一次喚醒了汪猛的記憶:班子裡的這個年輕人手眼通天,靠山賊硬

    尤其是在眼前這個節骨眼上,汪猛越覺得,只能花大代價對王學平予以籠絡,使其成為一大助離力,而不是強大的對手

    「中央一再強調,狠抓反腐糾風工作,咱們省廳在這方面還是認識不足,結果出了劉向前這種**分子,教訓深刻啊。」汪猛借了頂大帽子,接著建議班子成員表決,「剛才是我的一點想法,大家如果沒有不同的意見,就舉手表決吧?」

    任鴻達跟在汪猛之後,第二個舉了手,廳黨委委員們立時傻了眼,只得跟進,紛紛舉手同意了老汪的提議。

    汪猛畢竟在廳裡掌權多年,又是省委主要領導的心腹,班子成員們在他的積威之下,畏懼之心依然還在。

    除了王學平自己棄權了之外,其餘的人都投了贊同票,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組織原則,和議事規矩,汪猛的意見自然獲得了通過。

    這麼一來,王學平這個原本排名最後的副廳長,在廳裡的地位,一躍成為了僅次於汪猛的重要人物。

    任鴻達的內心,此時此刻,非常的不平靜。

    的確如汪猛所料,老任這麼些年來,已經受夠了冤枉夾板氣,好不容易等到汪猛的地位岌岌可危的機遇,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有想法是一回事,能否付諸施行則又是另外一會事了,任鴻達思來想去,暗暗歎了口氣,實力終究還是遠遠不足啊

    省裡副廳級以上的幹部們,都知道一個事實,汪猛的靠山,正是省裡的主要老大。

    現在,任鴻達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想辦法把汪猛拖下來的問題,更重要,也更棘手的是,他怎樣才能取而代之?

    替他人做嫁衣這種傻事,以任鴻達的智慧,想也別想

    按照目前的形勢,除了王學平這個新人之外,所有的班子成員都有機會趁機上位,關於這一點,任鴻達有理由相信,凡是今天在場的,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今上得位雖然坐的是沖天火箭,可是,官場上固有的論資排輩的整體性格局,並沒有被打破,王學平又是剛上任不久,除非有中央大佬的強力支持,否則,王學平在此時登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任鴻達抬起頭,看了眼平靜如水的王學平,他心想,投入和產出,雖然不一定成正比,可是,沒有投入,必然難有產出。

    按照王學平如今的權勢和地位,任鴻達想破腦殼,也沒想明白,究竟應該拿什麼來做成這筆交易呢?

    王學平捧起茶杯喝水的時候,敏感地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繞在他身上打轉悠,彷彿他是一個已經脫得精光大吉的美妞一般,惹來了群狼的垂涎。

    根本不須多想,王學平自然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儘管他也認為,隨著劉向前被雙規,汪猛在廳裡的地位大不如前,但是,最大的變數,恰好來自於省委書記吳重的態度。

    不管是誰,若想坐上省廳的這把金交椅,都必須要過吳重這一關,這是毋庸置疑的鐵的事實,誰讓老吳是省委的一哥呢?

    在後世,所謂的專職副書記,其實已經變成了位高而權不重的虛職,真正的實權,都由常委們瓜分掉了。

    如今,省委的幾位副書記,雖然都是手握實權之輩,可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除了省長之外,沒人會傻到當面反對省委老大的意見。

    換句話說,以王學平自己的理解,即使汪猛因為受了劉向前的牽連,而倒了台,繼任的人選,依然必須由吳重拍板,才能定案。

    王學平放下茶杯,現任鴻達正盯著他看,王學平故意挪開了視線,沒有與之產生交集。

    任鴻達心裡多少有些失望,可是,又有些不甘心,再次鼓足了勁,朝王學平看了過去。

    王學平心裡暗暗一歎,權力這東西,實在是具有非常之魔力,讓人明知道風險巨大,還要削尖了腦袋往上爬。正

    應了某位黨國重臣的那句名言: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一往無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汪猛強行把王學平架上了前台,但他心裡並沒有安穩多少,領導小組不過是個臨時性的機構而已,王學平的名次看似上前了幾大步,實際上,撤消這個糾風的領導小組,甚至連個文件都不需要下。

    沒有實質性的利益拿來交換,類似王學平這種十分務實的人,汪猛自己也知道,給個虛銜的作用,其實非常有限

    汪猛宣佈散會後,王學平有心落在最後,可是,至少有三個人偏偏沒動地方,就坐在椅子上吸煙。

    王學平見勢不妙,趕緊起身,快步離開了小會議室,這裡已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誰知道,王學平剛出門,就見汪猛的秘書曹清明站在不遠處,兩眼死死地盯著會議室的大門。

    王學平心說,小曹啥時候學會了盯梢,這可是當年的偽將特務們,最擅長的一招吶

    「王廳好。」曹清明見王學平出來了,趕緊併攏了雙腿,站得筆直,臉上帶著獻媚的笑容。

    「是清明啊,好,好……」王學平哼哼哈哈地就想脫身離開,卻不料曹清明忽然湊過來」「王廳,我昨天去大香港唱歌的時候,看見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坐到了一起。」

    王學平暗道,籌碼端出來了,老汪也不是笨單吶,知道派曹清明先來試探一下。

    「嗯?」王學平故意不露痕跡地哼了一聲,曹清明看了眼四周的動靜,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王廳,我昨天看見錢東分局的謝局長和梁書記坐在一起……」

    曹清明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有往下細說,王學平的黑眸一閃,灑脫地笑了笑,說:「老上司和老部下見見面,聊聊天,這不是很正常麼?小曹啊,你覺得這很奇怪麼?」

    曹清明被噎得不行,翻了個白眼,陪著笑臉說:「這類人多嘴雜,要不,晚上,您給我個小小的面子,讓我做回東道?」

    王學平裝出一副很認真地樣子,想了想,說:「小曹啊,這幾天我老婆從南雲來探親,你說我晚上能出來麼?」

    曹清明也不是傻蛋,他知道王學平這是故意揣著明白當糊塗,故意拿捏他一把。

    擠出幾絲甜甜地笑意,曹清明厚著臉皮說:「要不,我陪您去找嬸子請個假?」

    堂堂廳辦副主任,汪老大的貼身秘書,比王學平還大四歲的曹清明,竟然說出此等令人噁心至極的話來,王學平心裡一陣惡寒,笑罵道:「我老婆比你小好幾歲。」扭頭就走。

    曹清明也有點不好意思,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王學平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第一次主動邀請,沒有取得應有的效果,汪猛有些失望,但也可以理解王學平的心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才是官場上正常的思維邏輯。

    關鍵還是拿得出手的利益啊,汪猛心裡暗暗一歎,表面上卻顯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吩咐曹清明:「以後找機會再說吧。」

    王學平回到市局這邊的辦公室,仰面靠在皮轉椅上,腦海裡始終盤旋著一個念頭:是幫著汪猛穩住陣腳,還是暗中協助任鴻達等人,把老汪擠垮?

    現在的情況是,僅從曹清明的表現來看,汪猛已是陣腳大亂。可是,有吳重坐鎮省委,誰才是那把金交椅的真命天子呢?

    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一時想不明白,王學平索性不去想它,剛想拿出大哥大給孟秋蘭去個電話。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孟秋蘭的電話倒先他一步,打了過來。

    「學平,我剛到省城,你晚上有空麼?」孟秋蘭明知道李小靈已經到了省城,卻故意藉著看伯父的理由,也跟著來了。

    一時間,王學平大感頭疼,都說妻不妾,趄不如偷,偷不如搶,搶不如搶不著。

    可是,女人多了,本是好事,可麻煩也不可避免地跟著來了。

    無論是李小靈,還是孟秋蘭,都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精明,都對他一往情深,而且都有恩於他,這就著實有些難辦啊

    話筒那頭的王學平一直沉默不語,孟秋蘭提著電話,微微一笑,既然王學平沒有當面拒絕她的要求,這就說明,在情郎的心目中,她孟秋蘭還是很有地位的。

    「學平,我知道讓你為難了,人家就是想你嘛」說完這話,孟秋蘭自己都覺得臉紅,下意識地吐了吐小香舌。

    以孟秋蘭的家世,還算不上是天潢貴胄,至少也是個金枝玉葉吧。雖然,孟秋蘭並沒有想要嫁給王學平的念頭,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希望多佔有一些王學平的時間和感情。

    王學平的嗓子眼幹幹的,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這才緩緩地說:「下午下班後,我去接你,咱們一起吃晚飯。」

    孟秋蘭心下一甜,當即脆聲應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哦,不許失言」也許是擔心王學平反悔,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迅地掛斷了電話,根本就不給王學平說話的機會。

    將大哥大撂在了桌面上,王學平長吁了口氣,心說,幸好秋蘭頗識大體,知道當領導的絕不許輕易離婚,否則,必定會嚴重影響到仕途。

    目前,官員們即使擁有幾百房二奶,上級領導也都可以視若不見。但是,如果當官的想離婚,組織上在一般的情況下,絕不會坐視不理,必定會採取各種措施逼迫當事人放棄離婚的念頭,如其不然,面臨的將是不可測的挫折。

    寧可讓官員去**,也不允許其離婚,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狗屁規矩,卻一直被組織部門所堅決執行,絲毫也沒見鬆動的跡象。

    想到這裡,王學平不禁露出了會心的笑意,也正因為這項規定,擁有極高政治智慧的孟秋蘭,主動放棄了嫁如王家的念頭,以至於,魚和熊掌,他可兼得

    過了不到五分鐘,李小靈的電話打了過來,「老公,我在凱悅家居大世界,看中了一套組合沙,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過來幫我拿個主意吧。」

    王學平張嘴就想答應,可是,一想及今晚要和孟秋蘭一起聚餐,話到了舌頭邊,又縮了回去,只能很遺憾地告訴李小靈:「我今天要開一整天的會,也許很晚才回來,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先都買回來,試過效果之後,我找人退回去就是了。哦,對了,晚上記得洗乾淨了,再沙上等我。」

    「去你的,沒個正形」李小靈的問話,非常有講究。至少,她拐了個彎子後,確認了一點,王學平今晚要回家陪著她共度良宵。

    李小靈也是公務員,知道這年月當領導的就是會多,應酬多,別看王學平在外邊成天吃著山珍海味,其實,回到家後,最愛吃的還是李小靈做的家常菜。

    王學平點上一支煙,走到窗台邊,極目遠眺。

    非常巧合,市局的隔壁就是錢州植物園,與市委和市政府大院隔園相望,互為犄角之勢。

    一支湮沒吸完,王學平又接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依然是個女人,只不過,這次比是他的情人,而是老姐王學琴。

    「平平,新加坡元今天大跌了1o%,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全力咕空」王學琴傳遞過來的信息,正是王學平久等不至的好消息。

    王學平對新加坡這個表面上看似同文同種的,卻比鼻屎大不了多少的小屁國,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在王學平的記憶裡,新加坡可謂是劣跡斑斑,背後搞的小動作,數不勝數。

    新加坡早就聲稱,自己要當東南亞最後一個跟中國建交的國家,建交後仍然跟tai灣保持軍事合作關係,而且說到做到。

    李光耀更說過,作為中國人的後代,他知道中國人的忍耐力很強,但同時知道中國人的爆力也很強,非常記仇。東亞、東南亞的國家在歷史上都得罪過中國。一旦中國強大,這些國家必然遭到中國的猛烈報復,所以必須讓中國永遠成為二流國家。

    新加坡為平衡中國的力量,大力提倡印度-東盟合作。本來印度在東南亞沒有立足之地,都是新加坡硬拉進來的。

    新加坡是東南亞第一個和印度進行聯合軍事演習的國家,時間是2ooo年,當時印度還處在核試驗後的短暫孤立時間。

    印度核試後,東盟對印度進行核試驗不但不進行譴責,反而給予默許或支持。這其中新加坡起了很大作用,印度外長核試後先訪問的東盟國家就是新加坡。

    「老姐,按照既定的計劃,立即聯繫米國的華爾街方面的有力人士,能夠拉來多少算多少,有錢大家一起賺嘛」王學平毫不猶豫地啟動了早有預謀的「颱風」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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