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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卷 第114章 巧遇 文 / 赤虎

.    那女人爬起身來,邊拍打著自己的衣物,便毫不留情地責罵:「大色狼,你那鹹豬手亂摸什麼,又佔我便宜……」

    「為什麼是『又』呢?」薇薇安滿腹疑惑。對方卻不由分說,跳起來揚手準備回去,手卻又在半空中凝住了:「呀,真的是你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不是我?」羅亦安苦笑著反問:「趙箐小姐,你怎麼也來這裡?」

    這位心直口快的野蠻美女正是羅亦安在塞班島上遇上的那位女醫生。

    「呀,我聽說你一直在夏威夷住院,你……身體好了麼?」趙箐小心地選擇著詞眼,詢問。

    「你想說:我不是植物人嗎,怎麼來到這非洲了?」羅亦安苦笑著問。本以為身份變化後就會徹底拋棄舊生活。現在看來,自己留下了太多的破綻,眼前這位趙箐小姐就是最致命的漏洞,口無瘟攔的她會讓羅亦安的敵人輕易找見他留下的痕跡,並順籐摸瓜發現羅亦安的偽裝。

    趙箐用力點頭表示贊同,確認對方身份後,她毫不客氣地伸手抓住羅亦安的脈門,檢查著他的脈搏:「夏威夷的大夫這麼棒嗎,據我所知,植物人很難復甦的。」她嘖嘖稱奇地說。

    羅亦安輕輕掙出了對方的掌握,玩笑著說:「對於治死一個人需要四百多萬元的醫療系統來說,埃塞俄比亞的醫生都是神奇的……對了,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趙箐上下打量著羅亦安,打量著薇薇安,遲疑地說:「我們那兒電視台組織了一支拍攝組來非洲拍攝。他們向醫院打報告要求派一名隊醫,聽說是來非洲的荒郊野外,醫院地同事都你推我逃,就我沒心沒肺,聽說可以看到非洲美景,趕緊報了名,結果,報名的就我一個人。所以……你。你們?」

    趙箐指著薇薇安,用疑問的語氣詢問羅亦安,話沒說出口,但羅亦安知道。她在問自己與薇薇安的關係。

    「啊哈,你們拍攝組還需要贊助嗎?」羅亦安沒理她的疑惑。搶先堵住她的嘴:「我對任何讓中國瞭解世界的舉動都雙手支持,如果你們資金不夠。我願贊助一筆錢,無任何要求的贊助,怎麼樣?」

    趙箐心不在焉地看著羅亦妥手中的槍,隨口說:「這不歸我管,回頭我可以問問,聽說,拍攝資金本看來就是非洲華僑贊助地,目前還算充裕……你是去打獵嗎?身體才好,可別累著了,來,到我帳篷,我幫你做個全面檢查。」

    「生命在於運動」,羅亦安說:「正因為身體才好,才要多鍛煉。」

    趙箐是想避開薇薇安,拉羅亦安到帳篷裡好好敘敘,但羅亦安不打算給她機會。

    眼看沒希望單獨聊天,趙箐立馬將自己的本意拋到腦後,她興致勃勃地問:「你要去的地方離營地遠嗎?帶我去,讓我也開幾槍玩玩。」

    薇薇安撲哧笑了,趙箐那一副沒心沒肺、毫無心計的神態令她頓時消去了戒備,她熱情地拉著趙箐,用生硬的漢語說:「走,小妹妹,我們一起去。」

    阿塞俄比亞高原這片開闊處動物種類不多,除了數目龐大地老鼠外,就是體型如同臘腸狗大小的阿塞俄比亞狼。羅亦安他們沒走多遠,就發現了目標,他測了測風向,拉著趙箐從下風頭潛蹤而行,蹲在了一處隆起地面他火山石樑後,薇薇安則不用提醒,自動佔據了支援位置。

    不遠處,零零星星散佈著數只小構,它們前腿匍匐,後退微拱,悄無聲息地在地上爬行著,豁然,一隻小狗跳起,撲上地面,一陣煙塵過後,那隻小狗叼著一隻肥碩的老鼠竄出,老鼠尚吱吱地叫著,小狗一溜小跑消失在草原深處。

    「快開槍,快開槍,為什麼不開槍」,趙箐一迭聲地催促著,渾不顧嗓門驚動了狼群。

    「你知道嗎?這片土地上的老鼠,全靠狼群在抑制著它們繁殖擴散,殺一狼等於救千鼠」,羅亦安壓低嗓門解釋說,狼群已開始向四處奔逃,趙箐更急了。羅亦安接著說:「我們不是來打狼的,我們打老鼠。」

    「老鼠」,趙箐不顧一切地站起身來,尖叫著:「非洲鼠疫橫行,老鼠能吃嗎?」

    「誰說我們要吃老鼠?」,羅亦安詫異地問。

    「天,不為吃的,你打什麼獵開什麼槍?」

    「玩」,羅亦安簡短地回答:「我純粹是為了玩,沒有目的。」

    「好吧好吧,別囉嗦了,快開槍」,羅亦妥端槍瞄了瞄,又放下槍去,說:「我這支槍裡裝的是獵象彈,拿這樣的子彈打老鼠,就像用大炮打蚊子一樣奢侈,還是換鍾槍吧。」

    他們身邊,薇薇安的槍響了,大口徑的馬格南(沙漠之鷹)手槍轟鳴著,快速地射光一梭子子彈,彈著點處不是濺起血液,這種大口徑子彈只好挨著邊,就會轟爛老鼠的身體,讓它們沒有慘叫的機會。

    「什麼呀」,趙箐忍不住露出本來面目,她邊伸手抓向羅亦安的雷明頓邊說:「你該不是不會打槍吧,讓我來,看我的技術。」

    羅亦安鬆脫了槍,槍向下一沉,差點掉到地上,幸好又被他一把抓住,他悠閒地說:「這槍重七公斤左右,全長一米一,槍管是61厘米重型槍管,6條膛線右旋,可發射12號霰彈和大口徑狙擊彈,後座力足可以把你的肩膀卸下來,你還要試試嗎?」

    趙箐鬆開了手,嘴裡還不服軟:「天,瞧你說的跟真的似的。」

    她羨慕地看著薇薇安。羅亦安緊接著解釋:「她拿的是馬格南,重量2公斤,你想想這份量,加上後座力,你能舉得動嗎?」

    趙箐眼睛亂轉,問道:「唉,這女人是誰?你跟她那麼親熱,該不會對不起譚姐吧。小心我……」

    趙箐手中突然多了個東西。打斷了她的話,低頭一看,是一柄秀氣的小手槍,光滑的槍管。流暢的曲線,均勻的防滑網紋佈滿手柄。整柄槍精緻的令她忍不住想親上一口槍身。

    「呀,好漂亮耶——送給我的。哼,你別想拿它收買我」,趙箐歡天喜地的舉槍四處亂瞄,手上的行動與嘴裡的話完全配合不上。

    「送給你——你想蹲監獄?別想了,拿去玩幾天,玩夠了還我」,羅亦安敷衍道。這正是那只在地窟內加工出來的袖珍手槍,本來槍中裝有大威力的0.40英吋sew山子彈,但經過一段時間的運用,羅亦安感覺到達種小槍還是裝上通用的9毫米巴拉貝魯姆彈最為合適,畢竟,用剄這種槍的時候,多處於近戰狀態,近戰狀態下9毫米子彈足夠用了。

    「她叫銀雀」,羅亦安指著槍說:「這是名家所制(他也算名家嗎?),所以有名字,好好愛惜,記著別走火傷人。」

    在羅亦安的指點下,趙箐順利地打響了第一槍,而後,槍聲連綿不絕,準確率——零。光顧了玩耍,趙箐根本沒看請獵物就亂放,到最後,羅亦安成了專門為她上子彈的人,直到暮色蒼茫,周圍伸手不見五指,趙箐才肯罷休。

    「這槍還是還你吧」,回去的路上,趙箐開口說,但她的手卻還緊緊抓著槍不放。

    「為什麼」,不僅羅亦安不解,連薇薇安也覺得詫異。「也沒說要給你呀,非洲荒漠什麼危險都有,你玩幾天,回國前還我,誰能說你?」羅亦安反問。

    「我們帶隊的書記是轉業軍人」,趙箐回答:「這槍這麼可愛,我就柏他見了也喜歡,要求我上繳組織。如果他真那樣做了,回國前他能想起來還我到好,但我就怕他假裝忘了這回事,非把槍帶回自己家裡,我能怎麼辦,跟他吵?領導信他這個領導還是信我個百姓?鬧不好還說我犯了紀律……我不想惹事,還你吧。」

    原來趙箐不傻,也明白生存的法則。

    薇薇安一直冷眼旁觀,這時也出面打圓場:「算了吧,槍你拿上玩幾天,防身。只要別讓那人看見,怎麼都好?明天,到我們營地來,或者我去找你,給你一部衛星電話,等你回家時給我們打電話,我會安排人取走那支槍,怎麼樣?」

    趙箐沒有一分鐘猶豫,立刻將槍裝入兜內。「她叫銀雀,是嗎?」她扭捏半晌,問:「嗯,也許耽擱你一點時間——我們考察隊運輸工具不全,別的考察隊都是騾馬,汽車飛機的,我們因為沒在上車,耽擱在這裡。你說願意贊助我們,能不能幫我們雇些車馬……」

    不等羅亦安回答,趙箐又不好意思地說:「最好,你在我們隊裡露個面,指定:給我在車裡留個位置……隊裡的人都拉幫結伙,我一個外來人,沒人照顧的……」說到這,趙箐有點瞿然淚下。

    「好」,羅亦安爽快地答應:「我是你的傾慕狂,明天我就扮演一個狂熱的追求者,大把大把向你們撒錢,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追求你,你覺得好嗎?」

    趙箐雖然嘴上不說,眼角卻滿是笑意,低著頭羞意噠噠,令薇薇安仍不住偷笑。

    「……但有個交換條件」,羅亦安說。

    趙箐截斷他的枯,回答:「我知道:保密。沒人知道我怎麼認識你的,你放心,我怎麼編故事,別人怎麼聽。我就說才認識你的……」說完,她一路歡快地笑著,跑回了營地。

    「你為什麼教她打槍?還非把手槍塞給地?」薇薇安望著趙箐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自從與羅亦安交往後,她努力學習著漢語及漢文化,希望能更加理解羅亦安,便於雙方溝通。剛才羅亦安與趙箐的交談,她多少聽懂了大概。

    但她不明白。

    「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永遠不說話。這個女人有口無心,你需要冒這個險嗎?」薇薇安接著追問。

    望著營地內的沉沉黑暗,羅亦安輕聲說:「我不能確定營地裡有多少別有用心者,至少,我知道海倫娜、還有那位美國牛仔耐克,來這兒的目地決不是為了旅遊。我們與趙箐交往的情景,絕瞞不過營地的人。也許是我錯了。但趙箐有自保能力。也許對我們有好處。今後的局面誰能清楚,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中國有句話:焉知禍福?」

    沿著東非大裂谷一路南行,羅亦安在馬上搖搖搖擺,一直捏弄著一台計算機。韋爾斯曾於羅亦安並鬃而行一陣。見羅亦安總是不停擺弄他的電腦,無暇說話。便拍馬趕到隊伍前。

    東非大峽谷左側的古道像一輪彎月斜斜的橫跨非洲大陸的斜三角,地理學家據此推測:若干年後。這片非洲大陸地斜三角會被這道大裂谷剝落,飄移到大海中,成為地球地第八大洲。這一歷程在地質學上極為短暫,但對於人的壽命來說,那將是個遙遙無期的時限。這條大裂谷已存在了四百萬年,還有一百萬年才能在非洲大陸上割下埃塞爾比亞高原。

    羅亦安一行貼著山梁走,前方是浩浩蕩蕩的英國電視台地攝制組。他們陸空起頭並發,一路向南。羅亦安他們的隊伍尾隨其後,若即若離,而在羅亦安他們隊伍後面,美國電視台攝制組也擺足了架勢,拍攝著沿途地風光,步步尾隨。

    山梁間,一道道石縫中,無數高原特有獅尾稀正在覓食,它們用特有的圓蹄恐嚇著闖入他們領地的陌生人。這種獅尾稀一旦四肢著地,奔跑起來,動作形態極似微縮版非洲獅子,脖頸下一圈圈鬃毛抖動,吼叫也與獅嚎相仿,故此,命名為獅尾狒。現在它們溫順的呆在崖間,雖歷聲吼叫並向考察隊員亮出脖子下特有的赤紅色斑紋,但那樣子,活像一個賭氣的孩子,不僅為讓人感覺到害怕,反而覺得無限憐惜。

    山崖的峭壁上,數只山羊正在為爭奪繁殖機會劇烈的打鬥,兩支羊角劇烈的相撞,在山谷中發出陣陣清脆的迴響。天空中,一群群厚嘴鴉團團飛舞著,等待這場角鬥的失敗者。

    不一會兒,角鬥中一隻山羊失足,從崖縫中翻滾的跌落,兩支羊角糾纏在一起,得勝的山羊也被拖下石崖。兩具山羊的屍體落在山腳邊,發出沉重的悶響。厚嘴鴉歡快的鳴叫著,為這場沒有勝利者的角鬥歡呼。他們依烏雲一般撲向兩具山羊的屍體,啄食起來。

    不一會兒,血腥味引來了胡兀鷲,它們在天空中盤旋,等待這場盛宴的尾聲。當兩具山羊變成白骨伶仃時,胡兀鷲自高空中抖著翅膀落到厚嘴鴉群中,它們像檢閱士兵的將軍一樣,穿過鴉群,雙爪抓起一塊碩大的骨頭,翅膀一抖重新翱翔在天空,盤旋片刻,它們突然松爪,碩大的骨頭從高空中落下,砸在一塊崖石上,骨頭摔得粉碎,裡面飛出一團白色的骨髓。

    胡兀鷲閃電般掠過地面,準確地落在骨髓邊,張嘴吞下了這塊美餐。羅亦安他們隊伍裡的攝影師手忙腳亂的抓拍著這幅場景。其中一名攝影師感慨道:「上帝啊,如果我們的轟炸機能有這麼準確的投彈率,還要陸軍幹嗎!」

    韋爾斯用枴杖指點著胡兀鷲說:「開飛機可比胡兀鷲的飛翔要複雜的多。

    一個胡兀鷲,要練成這樣準確地投擲能力需要七年,我們訓練轟炸機駕駛員可花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七年足以讓一個青年人變成中年人,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考察隊的隊員或者用攝像機拍攝著風景,或者跑去挖掘植株。唯獨羅亦安還在馬上擺弄著他的手提電腦。薇薇安悄悄撥馬靠近羅亦安,伸頭往電腦上望去,立刻滿臉的寒霜:「羅傑,我沒想到你這麼飢渴,連這樣醜陋的體型也看得津津有味。」

    屏幕上閃動著是一個浴室的場號,兩名體態臃腫的中年婦人正在洗浴,嘴裡說著什麼話,在霧氣蒸騰中,薇薇安聽不清對方倒地說些什麼。一個青春的胳膊不時滑過鏡頭,也是這些聲響更加混亂。羅亦安自嘲的一笑,問薇薇安:

    「今早,你送給趙箐一部衛星電話(薇薇安點點頭)?裡面裝了竊聽器(薇薇安低頭迴避了薇薇安的目光),唉——,我送給她一副項鏈,裡面裝了攝像機。」

    薇薇安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羅亦安繼續解釋說:「……沒想到,她連洗澡都不捨得摘下項鏈。」

    薇薇安的笑聲沒有引來太多的注意,這對『淫』賊夫婦行事無所顧忌,連續幾天的行程已讓眾人對他們的打情罵俏充滿了超強的免疫力,眾人的耳朵自動過濾了薇薇安的聲浪。倒是韋爾斯向這望了一眼,有意識的放慢了速度,等待羅亦安趕上。

    也許是長期合作,這對夫婦配合極為默契,不用羅亦安表示,薇薇安已主動上前用身體隔絕了其他人的視線。韋爾斯乘機低聲詢問:「發現什麼異常了?」

    羅亦安手指在電腦上一撥,畫面迅速切換,他反手遞過計算機,指點著屏幕說:

    「在我們頭頂上,始終有三顆衛星盯著拍照。我發現,整個峽谷有十餘處無線電信號,都在向衛星傳送信號。你需要看看其中一個衛星的信號嗎?我有一隻腳的鞋帶沒繫好,讓我們看看衛星是否能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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