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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3章 雙塔 文 / 穿越眾裡的宅

    雖然在部下面前表現得很強勢,但實際上艾莉希雅心裡卻越發不安了起來。漢娜所說的這些事情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了明達爾的預言,惡魔肯定準備了某種足以一發逆轉的手段,否則她是不會如此張狂而囂張地放言要金髮女孩等人把脖子洗乾淨的。儘管如此聯軍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艾莉希雅不能也不會因為小正太先知那糟糕透頂的預言就這樣放棄對絕望之地的進攻,因為這是聯軍贏取對惡魔的戰爭的最佳機會。一旦讓這些蝙蝠翅膀緩過來氣,他們馬上便會搗鼓無數出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炮灰以及隨便在地上打個滾就會壓死許多人的巨型小怪獸,從而推遲戰爭的結束,甚至還有可能出現變故。

    機遇總會伴隨著危險,所以決定抓住機遇的艾莉希雅並沒有退縮。

    自影和漢娜遭遇已經過去了三天,在這三天裡聯軍有條不紊地展開部隊佔領了惡魔主動讓出來的要地,緩慢但卻堅定地向前推進,不斷擠壓著惡魔的戰線。奇怪的是蝙蝠翅膀保持了很大程度的克制,除去少部分頭腦發熱主動跳出來打架的圈兒九外,雙方並沒有發生多少激烈的衝突。

    聯軍前進,惡魔後退;聯軍繼續前進,惡魔繼續後退。昨天甚至出現了四輛虎王坦克以極高的速度把幾千隻低等魔物攆得屁滾尿流拚命奔逃放棄了大片土地這樣的事情,這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作戰小隊也因此在未發一炮的情況下創造了聯軍登陸以來聯軍最快的推進記錄,順便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當然,他們很快便被召了回去,不過蝙蝠翅膀似乎並沒有在對方離開後重新佔領陣地的意思,一個詭異的無人地帶就這麼給折騰了出來。

    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察覺到了裡面的異樣,聯軍的行動也隨即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遭到了惡魔的算計。不過對於金色暗影來說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這塊無人地帶正好方便了她所率領著的隊伍的偵察活動。

    在第四天的上午。小暗帶著偵察結果回到了聯軍的陣營之中。曙光號的作戰會議室中,艾莉希雅和她的小夥伴們聽取了少女的報告。

    「儘管路上遇到了不少麻煩,但總算是完成了任務。」小暗還有影是剛回來便直接趕到了小女王的面前,兩人均是風塵僕僕神色疲憊的模樣,「在和漢娜的親密接觸中損失了幾個好手,希望能及時補充。」

    「這沒問題,總之小暗姐姐你們辛苦了。」艾莉希雅示意兩人在圓桌邊坐下。繼而捏著耳邊的髮絲認真地問道,「這次偵察取得了什麼樣的情報?」

    小暗接過巴麻美端到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大口,整理著思路說道:「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我們擺脫漢娜的糾纏後成功進入到了被惡魔大軍嚴密防衛的區域內,然後……在那裡看見了兩座獻祭之塔。」

    「等等,你是說,兩座?」饒是艾莉希雅也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沒道理呀。那玩意又不是兵營,造的數量多了出兵速度也會加快啊呸,這句不算。作為一種需要極大的消耗才能維持其效力的戰略兵器,我不認為現在的惡魔有能力可以同時啟動兩座獻祭之塔。小暗姐姐,你們有試著靠近仔細觀察那兩座塔嗎?」

    「別逗了,那地方隨手往灌木叢裡扔塊石頭都能砸出來一個頭上盯著紅色腫包怒氣沖沖的獵奇爬爬,統一由蝙蝠翅膀組成的衛隊更是在塔的附近嚴密警戒。」小暗淡淡地搖著頭略顯無奈地說道。「我當然也想過去看個究竟,但實在是無法靠近;而且漢娜還糾集了許多部隊試圖包圍我們,所以最後只能選擇了撤退。不過,那兩座塔的頂端全都亮著耀眼的魔法光芒,應該是已經啟動了的樣子。」

    威廉在旁邊抬起了手:「對不起,我有些不太明白。惡魔建造兩座獻祭之塔有可能是想多準備一個保險,畢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誰都懂;不過既然金色暗影你們能夠『看見』兩座塔,說明它們互相之間隔得並不遠。這明顯不合常理。這些蝙蝠翅膀到底打算做什麼?」

    「讓咱們來次雙塔奇謀?」艾莉希雅果斷豎起食指滿臉認真地接話道。

    巴麻美不輕不重的手刀敲頭打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眼下這情形實在太像了,讓人不得不有感而發啊。」金髮女孩摸了摸頭頂訕笑著說,「好吧,這附近並沒有河流湖泊,沒法玩什麼水淹七軍,所以雙塔奇謀顯然是不可能了。那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思考。對惡魔來說同時啟動兩個獻祭之塔明擺著是付出大於收穫,很不划算;即便如此,兩座塔還是被啟動了。這是為什麼呢?反正我並不認為惡魔是錢多了沒處花。」

    伊姆麗絲努力地揉著自己的小腦袋,半晌之後突然忽發奇想道:「也許那個超級最終決戰兵器已經完成了調試。惡魔是在準備配合它展開大規模的反擊?這是決定命運的一戰,只要能夠擊敗聯軍,對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無所謂。」

    「我的小甜心,這其實不太可能。」艾莉希雅用食指敲著桌面淡淡地沉吟著,「因為既然惡魔的最終決戰兵器都已經能夠擊敗聯軍了,他們還繼續浪費資源強化炮灰做什麼?我倒覺得,這兩座塔中的某一座並不是獻祭之塔,而很有可能是敵人的殺手鑭——那件傳說中的最終決戰兵器。」

    坐得比較遠的吉克雷姆當即舉起了自己的手疑惑道:「抱歉,女王陛下。我承認您的分析確實有著一定的道理,但是僅靠一座塔就能把整個聯軍擊敗……這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惡魔的腦袋是被門夾了嗎,我不認為一座無法移動的塔可以成為扭轉戰局的武器。」

    艾莉希雅頓時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在你的印象當中所謂的最終決戰兵器是什麼樣的,果然是某種身上拖著長長的電纜牙好胃口也好愛吃各種獵奇生肉連貝爺見了也只能迎著夕陽淚奔而去沒事還經常玩暴走的巨大人形怪物嗎?惡魔是擅長製造小怪獸,但還遠沒有強大到使徒那種程度;他們更加擅長的是施展各種法則,儘管代價巨大,可一旦啟動便會立即擁有絕對的優勢。當年獻祭之塔無法移動,惡魔照樣用強化過的炮灰擊敗了聯軍;平等法則的術法陣同樣也無法移動,卻讓赫特希蒂爾隕落在了裡面。如今這些蝙蝠翅膀很可能又搗鼓出了什麼新的法則。正在前方的高塔那裡等著咱們也說不定呢。」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命令全軍停止前進。」理清了思路的艾莉希雅果斷嚴肅地開口道,「就地構築防禦。同時兩翼派出少量高機動部隊去攻佔附近的要地,以拓寬我們的戰略空間。讓部隊擺出一副準備等到傳送陣完工再繼續向前推進的架勢,任憑對方如何挑釁都不要出擊。」

    正在附近昏昏沉沉打著瞌睡的弗朗西斯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顧不得擦去嘴角的口水便迷迷糊糊地大聲說道:「傳送陣,我們可以回去了嗎!?這真是太好了,我要在海灘邊肆意地欣賞泳裝美女……」

    「看毛的美女。給老娘滾去看球啊喂!」艾莉希雅抄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在聯軍總指揮的腦門上怒道,「多少人因為熬夜看世界盃而丟掉了工作,你丫的難不成打算反過來,因為要看美女而丟掉工作嗎!?」

    捂著腦門的弗朗西斯對此完全不以為意,他大義凜然地做抬頭挺胸狀道:「不要緊,我這也是為了完成您發佈的命令呀。」

    「我什麼時候命令你去海灘上欣賞美女的啦?」

    「您當然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但是數天之前您曾經讓我去找一個正經的好女孩結婚成家對吧?在軍隊中很難找到這樣的女孩。所以我當然要抓住機會回去啦。那啥,陛下,您跳到桌子上是要做什麼?走到我面前又要做什麼?把腿抬起來可是會讓咱偷窺到胖次……咕哇!!」

    在聯軍總指揮的臉上留下一個小巧的黑色腳印並成功讓對方翻倒在地口吐白沫去了之後,美麗的小女王隨手抹著髮絲插著纖腰道:「大家不要理他,這傢伙今天忘記吃藥了。總之先讓部隊停下來,然後原地展開防禦。現在聯軍擁有戰場主動權,進攻防守還是撤退全都由我們說了算。既然那兩座塔之中的某個是敵人已經準備完成的殺手鑭,那咱們也沒必要急著過去。先把傳送陣弄好吧。看看咱們和惡魔到底誰更急。」

    絕望之地是惡魔在卓爾利文當中的立足點,同時也是他們的命根子。前兩次遠征都是因為補給線拉得太長,所以惡魔並不怎麼擔心;可這次聯盟卻掌握了超遠距離的傳送技術,可以隨時把兵力、物資、裝備等源源不斷地送上前線,威脅程度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坐等聯軍傳送陣完成的話,簡直和慢性自殺沒什麼區別。

    通常依照艾莉希雅的性子那絕對是「既然你不過來那我就華麗麗地打過去」,不過鑒於明達爾的預言以及金色暗影的報告。小女王決定採取穩妥些的戰術,變成了「既然你在裡面布好了陷阱不肯出來那我就在外面點煙防火逼著你出來」。

    「您是打算讓我們守株待兔嗎?」吉克雷姆瞬間便理解了金髮女孩的意思,恍然大悟地點著頭道,「就這麼貿然攻過去確實太危險了。稍微暫停一下攻勢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傳送陣的戰略意義不用多說,惡魔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將其完成的。只要對方敢離開雙塔的範圍,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簡單了。」

    「嘛,就是這個理。」艾莉希雅跳下桌子認真地拍板道,「敵人越是希望我們怎麼做,我們自然越要偏不這麼做了。部隊安頓好之後對雙塔進行詳細的偵察。必要時我也會親自上陣,絕對要弄清楚它到底有什麼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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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勒對於部隊停止前進的命令感到很不滿,但為復仇和奪回家園而來的矮人最終表現出了他們作為勇猛堅毅的戰士的特性,果斷認真地服從了艾莉希雅發佈下來的命令,並沒有惹是生非或者耍脾氣,也讓其他人為之稍稍鬆了口氣。

    話雖如此,仍然有些不怎麼安分的矮人喜歡以出去打獵為借口到附近轉悠——當然他們打回來的多半是些負責監視偵察聯軍的低等魔物——軍官們紛紛默許了這種算是發洩情緒的行為。畢竟出去和獵奇爬爬動刀子總比在營地裡打架來的好。

    今天是登陸以來的第五天,海灘附近的傳送陣已然完成了大半,對面的惡魔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完全看不到要攻過來阻止聯軍建設的跡象。莫勒帶著蘭德爾和奈斯特這兩個出門不帶地圖的路癡好基友、同時也是他部族內最好的戰士又一次離開陣地展開了愉快的狩獵行動,順便瞧瞧惡魔今天會不會從窩裡蹦出來好讓他們殺個痛快。

    不過蝙蝠翅膀還是一如既往的藏在家裡不肯出來。遠處低低的山丘上經常能看見惡魔的身影,可他們只是在隔著老遠進行偵察而已。莫勒甚至都夠不到對方——因為在雙方之間還有一群張牙舞爪的獵奇爬爬。

    三個矮人要狩獵的就是這些傢伙。

    研究到現在,聯盟的學者也仍然搞不明白低等魔物以及改造魔獸究竟會不會思考、或者是怎樣思考的。它們有時蠢得要命,簡簡單單的堵路口戰術就能耗死一大波;有時也聰明得令人咋舌,設伏偷襲繞後捅菊花無所不能。然而對矮人來說這些事情都不重要,管它是智商堪比圈兒九的冰之妖精還是奸詐狡猾得宛如修煉了千年的狐狸精,在他們的戰錘戰斧之下沒有任何的區別。

    路邊的一叢灌木中猛然跳出來了幾隻迅猛龍模樣的改造魔獸,帶頭的則是一隻普通的灰藍色低等魔物。從會設伏這點來看。它們應該屬於那種「聰明」的獵奇爬爬;但事情並不絕對,全身每個細胞都瞬間燃燒著準備激烈大戰一場的莫勒等人剛剛把武器拿出來擺好架勢,下一秒便果斷集體換成了囧囧有神五雷轟頂的表情。

    一隻高高躍起的迅猛龍向前衝的勢頭突然在半空中消失了,看上去就像是畫面被按了暫停鍵似的。緊接著這個倒霉的傢伙從口中發出了奇怪的悲鳴,匪夷所思地迅速向後倒退了回去,重新進入了灌木叢中,不見了。

    正準備大戰三百回合的雙方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勒似乎在那只低等魔物的腦門上看見了冷汗和黑線的樣子。

    蘭德爾握了握手中的戰斧。小心靠近莫勒盡量不引起敵人注意的輕聲問道:「族長,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撒,反正肯定是這個貌似凶悍的怪物被某個更加凶悍的給吃掉了。」莫勒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把你們的武器準備好,先砍了再說!」

    另外兩個矮人齊齊發出一陣怒吼,跟著莫勒高舉沉重的兵器大步衝向了還沒回過神的獵奇爬爬們。這些怪物數量並不多。莫勒又是5級戰士,只一個照面就被打得人仰馬翻頭破血流,瞬間崩潰了。

    似乎是外面這些生物無視了自己在那裡打鬥的行為激怒了灌木叢深處的boss,一個碩大的黑影踩得地面隆隆作響著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這玩意的長相甚為詭異。就連低等魔物和它相比都給人一種比較正常的感覺。

    不過熱血上頭的奈斯特關心的並不是boss的相貌,正打算衝鋒的他忽然滿臉愕然地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自己的武器不可置信地驚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斧頭上的附魔效果全都消失了!?」

    「我的也是。」旁邊的蘭德爾也隨即大聲道。

    「吵死了,沒有附魔效果你們就不能戰鬥了嗎!?」莫勒怒喝著暴起鬥氣直接把那個主動現身作死的boss揍趴下之後踩在對方的腦袋上正色道,「我們是矮人,沒有魔法也能照樣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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