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風起雲動（5）
安置好何家駒之後，劉家輝將已經將軍火安置完畢的許洪亮找到自己的辦公室。劉家輝將手中周俊傑花了六百英鎊買回來的那張緬甸地圖交給許洪亮道：「洪亮你看看這是什麼？」許洪亮拿過來仔細看了看，雖然上邊的英文他不是很懂，但是出於一個軍人的本能他還是猜測出地圖上標明的大概意思。許洪亮放下手中的地圖有些吃驚道：「副座，這東西那裡來的，簡直是無價之寶。如果有一天緬甸戰事真的爆發，需要咱們集團軍入緬作戰的話，到那個時候這東西簡直太有用了。」
劉家輝笑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如果有一天咱們真的要入緬作戰，這張地圖的作用不可低估。這是周俊傑花立刻六百英鎊從一個英軍軍官手中買下來的，這小子還從那個軍官手重買了一批軍火和物資，雖然這些軍火因為口徑不同咱們現在暫時還用不上，但是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咱們進入緬甸作戰的時候，可以連趙永剛弄回來的那些英制武器一起換裝一個英械軍，這樣在緬甸可以就近獲得補給。減輕大大減輕我軍的後勤壓力。」
從劉家輝話中聽出些什麼的許洪亮聽完劉家輝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副座您就那麼相信英國人能給我軍提供補給嗎？」「他們不提供咱們不會自己去取嗎？有了這張地圖什麼找不到，與其到時候便宜那些小鬼子還不如便宜咱們。你不會真的認為英軍在緬甸那些裝備和戰鬥力連三流都算不上的的部隊能夠頂的住日軍攻勢吧。一旦英日全面開展，就是為了保衛自己的生命線**也是遲早要入緬甸作戰的。只要點名點到28集團軍頭上，我才不會管他什麼友軍不友軍的，只要對咱們有利我他媽的照搶不誤。」一想起在明年爆發的緬甸會戰因為英國人的自私自利導致大好結局毀於一旦不說，還讓精銳盡出的遠征軍損失慘重，就是說全軍覆滅也不為過分，劉家輝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是真的到時候讓28集團軍出境作戰，依靠手中的這張地圖指引，劉家輝認為不來一個以戰養戰好好搜刮一下英軍儲存在緬甸的作戰物資，就太對不起自己花的那六百英鎊了。
看著打定主意到時候渾水摸魚的劉家輝，許洪亮在心中不禁有些為那些英國人祈禱起來。儘管他也很討厭那些心中只有自己在必要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利益可以毫不顧及的將自己盟友出賣的英國鬼子，就像去年的法國和現在封閉滇緬公路，在中國背後插上一刀給中國本來已經相當嚴峻的抗戰形勢雪上加霜的舉動。但是他始終有些擔心，到時候自己這個副座要是真的這麼做，不在兩國關係中引起軒然大波才怪。
想到這里許洪亮剛想張嘴勸一勸劉家輝，但是一想到時候還不一定指定28集團軍入緬參戰，現在擔心這些事情有些過於杞人憂天了。雖然許洪亮在和劉家輝的談話之中也知道日本人的胃口很大而且他們這個膽子和他們的矮小的個子成反比大的很，恐怕現在早就瞄準了已經刺裸裸的暴露在他們刺刀之下資源豐富的東南亞。而且如果日軍真的在東南亞動手，**為了保衛自己的生命線出兵是必然的。但是國內這麼多部隊到時候還指不定調動那支部隊。自己的這些擔心的確有些太早了。
許洪亮和劉家輝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在聽完劉家輝對國際形式的分析之後，最高當局已經開始為應變做準備了。很明顯劉家輝在去年年底今年年初在重慶的那番話最高當局是聽進去了。緬甸現在是在丟掉了幾乎所有港口，海岸線又被日軍嚴密封鎖**堅持抗戰的大動脈，緬甸安全與否這條輸血管是否暢通是事關中國抗戰能否堅持下去的關鍵問題之一。最高當局對劉家輝的話不僅聽進去了，而且還相當的重視。早在剛一過完年便開始著手做了相當多的準備。而這些準備之一就是從**中挑選了幾支戰鬥力強裝備也好一些的部隊做為應急部隊，一旦緬甸有事情，這些部隊將在第一時間進入緬甸支援英緬軍保護緬甸。而在最高當局擬訂的應急部隊名單上，除了全蘇械的也是中國唯一的一支機械化部隊第5軍之外，戰功赫赫戰鬥力強悍的28集團軍赫然在目。
當然這件事情現在還處於嚴格保密階段，這些部隊都是最高當局從**上百個軍級編製中親自秘密挑選的，沒有假手任何人。別說劉家輝許洪亮了，就連一直在中樞只在六戰區司令長官的位置上過過乾癮，在這次贛北會戰之後就被調回重慶的陳部長也不知道。
許洪亮放棄的說服劉家輝的想法之後決定轉移一下話題道：「副座，您看現在軍委會已經正式將暫54師劃歸28集團軍建制，您看這個師長的人選派誰去比較合適。既然齊家正已經被您正式上報任命為11軍參謀長，這個代理師長他在幹下去就有些不適合了。」
劉家輝聽到在一拍腦袋道：「這件事情你不說我還真的給忘記了。這個師長的人選讓我想一想讓誰去比較合適。對了你看梁波怎麼樣？他在調任集總副參謀長之前一直擔任主力團團長和201師副師長，戰鬥經驗和帶兵能力都可以。只是他調走了這集團軍副參謀長又出現一個空缺了。」「可以，梁波這個人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再加上這個人是和咱們一起從南京突圍出來的，這個忠誠度也沒有問題。至於他調任暫54師師長之後出現的空缺我到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接任。」許洪亮聽完劉家輝提出的人選之後，想也沒有想的就點頭同意。
「哦，是誰？」劉家輝聽完許洪亮對接替梁波有人選了便好奇的問了一句。許洪亮笑了笑道：「副座您還記得那個被您從貴州帶回來的那個保安團團長馬馳嗎？」「記得，他現在不是在暫10師當團長嗎。我聽說他在這次會戰中打的不錯。怎麼你相中他了。」劉家輝對這個當初使了一些小手段加入28集團軍的原保安團長的記憶還是很深刻的。在這次會戰之後還特地找暫10師師長鄭斌詢問過他的表現如何。
許洪亮點點頭道：『的確，我是有意起用他擔任副參謀長。這個人是保定九期畢業的，無論是軍事素養還是能力當面都沒的說。保定軍校雖然在他學習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末路，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保定軍校出來的人的軍事水平還是蠻高的，在我看來這些保定生在軍事素養上要好於黃埔最早的幾期。從這個人一進入28集團軍我就仔細觀察了他一下，感覺這個人雖然因為多年不上戰場，對新式戰術比較陌生，但是本身的底子很好。調到集總來鍛煉一個階段是一個人才，就是這個年齡有些偏大。」
聽完許洪亮的話，劉家輝點了點頭道：「好就將他調任集團軍副參謀長配合你工作。還有洪亮你擬訂一個計劃，讓部隊進行一下山地訓練和野外生存訓練。日軍對東南亞動手就在早晚之間的事情，鬼知道等緬甸戰役爆發之後咱們會不會被調往那裡作戰。雖說緬甸與中國山水相連，但是畢竟在異國他鄉作戰，咱們對那裡的情況兩眼摸黑雖說有這張地圖做指示，但是這張地圖的準確性咱們還不很清楚，再加上有那麼一個不怎麼太可靠的盟友，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無論咱們28集團軍會不會被軍委會指定去緬甸作戰，多準備幾手總是好的。這件事情你親自抓並且要嚴格保密。」
「好我這就著手做準備，我會想辦法多弄一些那邊的情況的。」許洪亮沒有說什麼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
還沒有等許洪亮開始著手按照劉家輝的要求制定計劃，軍委會的一道命令將劉家輝的計劃全部給打亂了。無奈的劉家輝只能在回衡陽休整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屁股還沒有坐熱在五月十二日這天留下尚未整補完畢的暫54師繼續在衡陽整補又率部出發了。這次行軍對28集團軍來說將是一次漫長的旅程。為了防止劉家輝又出什麼歪門邪道，軍委會在下這道命令的時候不是用電報而是直接由軍政部一名中將前來宣旨，這名中將還有一項任務就是將一直陪著28集團軍抵達此次行動的目的地中條山，美名其曰在路上幫助28集團軍協調關係和補給，實際上是過來做監軍的。
到不是最高當局不信任劉家輝，實在是有些被他幾次先斬後奏擅自變更作戰計劃給嚇到了。劉家輝兩次先斬後奏的確取得了相當大的戰果，但是卻也帶來了不好影響。要是每一支部隊都像他這麼膽大包天擅自更改作戰命令，這兵還怎麼帶仗還怎麼打？更何況不是每一支部隊都有28集團軍這麼凶悍的戰鬥力的。
不過這次最高當局是有些多心了，中條山之戰面對的是日軍華北方面軍而不是劉家輝的老冤家11軍。這是兩個相距遙遠建制不同的單位，在使用圍魏救趙的戰術恐怕不合適。就是使用也不能在這裡使用，怎麼也要到中條山以後看形勢再說。
劉家輝這次接到的命令即讓他有些感覺意外但是卻又在他的預料之中。中條山現在的戰局對**極為不利，**潰敗已經成了定局。現在就算將28集團軍調過去也起不到什麼太大作用了。而且中**隊的機動能力太差，基本上是靠步行。在戰前可以利用的最多的機動工具鐵路現在還大部分在日本人手中，僅剩下不多還控制在**手中的鐵路線的還因為日本人佔領區切割無法連為整體。如果現在平漢鐵路還暢通的話，只要有機車和車皮整個28集團軍在一周之內就可以全部趕至中條山參戰，而現在只能慢吞吞的駕步量。先於28集團軍早一些時候出發的74軍和第10軍現在才走到川陝交界處，離著晉南還遠著那。至於才出發的28集團軍，恐怕等趕到中條山一線的時候黃瓜菜早涼了。在劉家輝的記憶裡中條山會戰加一起也不過打了一個多月，從全面開戰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無論是28集團軍怎麼緊趕慢趕恐怕也趕不上參戰了。
隨著中條山的戰局越來越惡化，軍委會的催促電也越來越密集。等到28集團軍從宜昌一線渡過長江之後，軍委會每天詢問28集團軍進度的電報已經從一天一封變為一天三封。被軍委會一天三電催促的有火上房的劉家輝在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先抽調集總汽車營裝上特務團並手槍團的兩個連先行出發，同時出發的還有蕭明的騎兵旅。劉家輝這麼安排是有原因的，蕭明和王勝都是膽大心細之人，這兩個傢伙都是只佔便宜不吃虧的人，將他們先行派出去，不必擔心兵力少了吃虧。至於主力，劉家輝現在也毫無辦法，任軍委會再怎麼催促也只能駕步一步一步的量。畢竟從衡陽到晉南有上千公里的路要走。
雖然將手頭上全部的機動力量派了出去，但是劉家輝對這些部隊能否在會戰結束之前趕至中條山一線也不報太大的希望。按照中條山守軍目前潰散的速度來看，即便是這些部隊有四個輪子和四條腿也很難在戰事結束之前抵達戰區。所以劉接輝這給兩支部隊的命令更多側重的是收容被打散的潰兵和營救被俘將士，也就是說派出這兩支部隊去簡單收拾一下爛攤子，能搶救出多少東西就搶救多少。
五月二十日已經率領集總竹山一線正在休息的劉家輝在接到一封最高當局親筆詢問28集團軍進度如何的電報之後，眉頭不禁擰成了一個疙瘩。現在部隊主力剛剛抵達鄂西竹山一線距離晉西還遠著那。如果想要盡快抵達中條山參戰，現在能做的只有改變行軍路線。放棄原定走陝西迂迴晉南的路線，改道向東走老河口經過豫西在平陸古城之間強渡黃河直插中條山腹地。這樣一來整個行軍路線比繞路陝西將縮短三分之一。但是讓劉家輝有些顧慮的是如果走這條路，28集團軍在渡過黃河之後將面臨運城和現在已經佔領平陸夏縣垣曲的日軍三面夾擊之下。在幾乎失去全部友軍的配合，以28集團軍長途跋涉疲憊之師去孤軍面對日軍6個師團3個獨立混成旅團和一部分偽軍的兵力，劉家輝心裡還真沒有什麼底。
應召而來的許洪亮聽完劉家輝的計劃之後，苦笑著搖搖頭道：「副座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以現在中條山的戰局來看即便是咱們在怎麼抄近路也於事無補。從軍委會通報來看中條山的形勢現在已經徹底糜爛，守軍主力現在不是已經渡過黃河南撤就是被擊潰，28集團軍即便是強渡黃河成功，但是要面臨日軍六個師團外加兩個獨立混成旅團的圍攻，咱們甚至連一個穩固的後方都沒有。這仗怎麼打？現在日軍在中條山一線過於集中，我軍擅長的穿插分割包圍的戰術根本施展不開，一旦陷入日軍主力合圍，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什麼您考慮過沒有？以現在中條山的形勢來看，軍委會這個時候將咱們調過去，是將28集團軍往火坑裡推。」
「您曾經和我說過中條山無論是對**還是對日軍來說戰略地位都極為重要。我想這個時候軍委會調咱們去中條山參戰無非就是想依靠28集團軍的戰鬥力恢復原先會戰之前敵我態勢收復或是至少部分收復中條山地區，以加強一戰區的防務，阻擊日軍可能進行的下一步作戰計劃。防止日軍渡過黃河南下問津隴海線窺視中原。但是軍委會卻沒有想過28集團軍戰鬥力再怎麼強悍也抵擋不住日軍六個師團外加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十餘萬之眾。湘北戰役雖然當時的11軍主動出擊孤軍作戰並取得了重大戰果，但是現在和那個時候是兩種情況。在湘北的時候咱們說是孤軍但實際上並不孤，戰區長官用一個軍的兵力保障11軍後路，並以戰區主力向贛西北發起牽制性進攻，至少是部分減輕了咱們所面臨的壓力。並且當時日軍主力遠在棗宜戰場之上，被咱們打的措不及防的園部合一郎只能採取分兵添油的戰術，逐次增加兵力。這才給咱們創造出良好的戰機。但是現在？」
許洪亮說到這裡指了指地圖道：「現在日軍華北方面軍主力蝟集於中條山地區，中條山地區西北兩個方向皆是日控區，東部與18集團軍的游擊區相連，南邊又是黃河天險。這幾個方向上除了東邊是所謂的友軍，南邊又與一戰區主力相隔一條黃河之外，其他方向皆是日占區。在這種條件之下，首先我軍的機動能力就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而且迴旋餘地也大幅度降低。沒有友軍的配合，您認為僅依靠咱們一個集團軍五個師的兵力能和十餘萬日軍相抗衡嗎？」
「有著地利優勢又有相對完備工事可以依靠的擁有兩個集團軍8個軍19個師外加4個游擊縱隊二十餘萬之眾的中條山守軍在僅僅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之內就丟光了幾乎所有陣地不說還有大量部隊被俘或是被合圍在山中。您認為咱們只有兩個軍的28集團軍的戰鬥力再強悍能抵得上這擁有8個軍之眾的兩個集團軍？現在由於中條山守軍潰敗的速度過快，對於28集團軍來說戰機已經失去了。而且現在一戰區群龍無首，74軍和第10軍又遲遲到不了位。咱們一旦出現任何危險連一個接應的部隊都沒有，如果74軍或是第10軍在某一地徘徊不前的話，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是孤軍奮戰了。74軍和第10軍的情況也和咱們差不多。他們現在之所以還在川陝邊打轉轉，遲遲不要入陝，恐怕就是他們的長官現在也看出了軍委會這一步臭棋了。咱們還是慢慢走吧，即便是趕過去現在咱們也已經無能為力了。好虎還是架不住群狼的。」
「這場潰敗實在來的太快了，有著相對完備的工事又佔據著地形上優勢的二十多萬守軍被十餘萬日軍在半個多月的時間之內打垮，實在是抗戰以來最大的一個恥辱。軍委會將咱們和74軍、第10軍這樣的中央軍勁旅調過來與其說是想恢復態勢還不如說是想挽回一些面子。不過我想最高當局會明白過來的，現在中條山的大局已定，咱們再去弄不好賣一個搭一個。別看現在軍委會催促的急，只要戰事結束之後日軍不南下強渡黃河，恐怕咱們還沒有到黃河邊上停止前進的命令就會下來了。最高當局是不會為了一個中條山將**精銳全部扔進去的。」說完許洪亮歎了口氣，搖搖頭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兵力地形均佔優勢的守軍會敗的這樣快。
劉家輝聽完許洪亮的話半天沒有說話，走到門前推開房門望著北邊若隱若現黑壓壓的武當山良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清楚，中條山戰局打到現在即便是現在咱們和74軍第10軍全部趕到也已經於事無補了。盡天命吧。我不是避戰之人，只要與國家民族有利就是28集團軍打光了我也認了。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福禍避趨之。28集團軍不是我個人的軍隊也不是某一政黨的軍隊，他整個是中華民族的軍隊。只要國家民族需要他那怕前邊是刀山是火海也要硬著頭皮上，誰讓我們是中**人。」
說到這裡劉家輝轉過身來對許洪亮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洪亮你去給軍委會回電將我們的計劃上報，請求軍委會命令74軍和第10軍從運城以西強渡黃河配合我軍行動。」聽完劉家輝下定決心許洪亮沒有再說什麼，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轉身出去發電報去了。
軍委會的回電速度相當快，在第二天的回電便送到劉家輝手中。電報只有兩個字照準。接到回電之後，劉家輝立即調整部署，以新77師為先頭部隊全軍轉向翻越武當山經過老河口一線進入河南，經內鄉欒川洛寧於六月十八日全軍抵達澠池一線，並於十九日夜派出小股部隊在焦地以東偷渡黃河，詳細偵察中條山一線日軍詳細情況為全軍強渡做準備。而被劉家輝提前派出去的騎兵和特務團已經於六月十日在蕭明統一指揮之下由大營一線偷渡過河，趁日軍自認為已經取得全勝並徹底掃清中條山一帶中**隊殘部之後有些鬆懈的心理，在六月十二日夜以突然襲擊並摧毀了運城機場炸毀二十餘架日軍戰機之後，採取夜行曉宿方式於六月九日抵達中條山腹地胡家峪一線。
正如許洪亮所說的一樣，急於雪恥的最高當局雖然批准了劉家輝的作戰方案，但是軍委會之中還是有明白人的。28集團軍、74軍、第10軍這些部隊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萬一在中條山一線遭遇什麼意外，那麼對抗戰全局來說可比丟掉一個中條山危害要大的多。就在劉家輝已經做好準備磨拳擦掌準備於六月十五日夜強渡黃河的時候一封由軍委會下達的終止原定作戰計劃，28集團軍就地展開防禦的命令由重慶軍委會發到了劉家輝的設在澠池英豪的司令部之中。
看著手中的最新命令，劉家輝苦笑著搖頭對著許洪亮道：「還真的讓你猜對了，作戰計劃終止了。咱們跑了三省上千公里的路到頭來變成了一場武裝遊行。而我的騎兵和特務團現在已經深入中條山腹地，現在告訴我終止作戰計劃全軍轉入就地防禦，這他媽的算怎麼一回子事情。」
許洪亮接過電報看了看問道：「副座怎麼辦？執不執行命令。」劉家輝站在地圖前思慮良久才苦笑道：「不執行怎麼辦，難道抗命出擊嗎？這封電報不僅我們74軍和第10軍用樣會接到的。失去了他們的協助，咱們就是突破黃河一線又能怎麼樣。命令已經滲透至黃河北岸的部隊全部撤回，告訴部隊就地展開構築工事。」
許洪亮道：「由集總派至北岸的部隊到好說，他們目標小行動行動也靈活，而且從目前看尚未被日軍發覺。但是現在已經抵達胡家峪一線的蕭明和王勝所部怎麼辦。他們在運城炸毀日軍機場的舉動太莽撞，現在肯定已經引起日軍注意。日軍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讓他們輕鬆的撤回南岸的。」
劉家輝看著地圖思慮了半天才道：「告訴蕭明和王勝如果找不到機會撤回南岸，就讓他們轉到向北進入呂梁山地區，從那裡西渡黃河。」
許洪亮看了一下劉家輝所指的位置，不由的吃了一驚道：「副座，那裡是十八集團軍的呂梁軍區所在地，從那裡渡過黃河就是他們的陝甘寧邊區，以目前國共兩黨形勢來看，他們會不會允許我軍進入他們防區並經過他們心臟地區撤回**控制區。」
劉家輝道：「正是目前的形式，日軍才不會提防他們走北路經過十八集團軍防區後撤，這樣他們安全撤回的機率會很大。至於十八集團軍那裡請現在已經調任軍政部任部長的辭公去他們駐重慶辦事處通融一下。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從他們在中條山會戰後期掩護不少**部隊突圍這一點上來看我想他們還是能通情達理的，畢竟我們都是中國人血還是濃於水的。」
說到這裡劉家輝道：「你再給蕭明發個電報，在和十八集團軍下屬部隊交涉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態度。還有如果他們同意我軍過境，在渡過黃河安全之後，讓王勝將他們特務團的槍支彈藥全部留下，另外如果蕭明他們在中條山地區收集到**潰散部隊留下的武器彈藥也全部給他們留下。他們這些年在日軍反覆掃蕩之下堅持到現在也是夠苦的，這些武器彈藥就算是允許咱們過境的謝禮吧。」
陳部長辦事還是滿有效率的，就在蕭明帶領部隊在黃河北岸苦於因為日軍防備過於嚴密而無法尋找到日軍防禦薄弱地帶渡河，並與日軍掃蕩部隊數次激戰，傷亡不小的時候。六月十八日陳部長回電告訴劉家輝十八集團軍同意蕭明所部經過他們防區撤退，並已經電告其在呂梁地區部隊派兵至汾河北岸接應。」看到這封電報劉家輝和許洪亮對望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