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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亂倫迷霧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流水落花春去也(五)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二十六章流水落花春去也(五)

    拔都這邊卻還沒有消氣,吩咐將士們在飛天堡外擺下幾張長桌,讓堡中所有識字的傭僕全聚集過來,一人一支毛筆、一張宣紙,按照鴿子身上取下的紙條,所有的人抄寫一篇上面的內容。

    其他不識字的傭僕在一邊看著。堡中的主人們也紛紛走了出來。

    他到要看看,是哪位英雄想出這種又能陷害二夫人、又能把朝庭大臣玩於股掌之間的妙計?

    幾百個將士威武地站立在烈日之下,手中的刀在陽光裡閃爍著刺目的犀光,一個個面無表情、殺氣騰騰。

    識字的傭僕們戰戰兢兢地抄寫完,恭恭敬敬地交給童知府。童知府和師爺細細對照著紙條,搖頭,搖頭,還是搖頭。

    「拔都王子,這裡面的似乎都不是書寫此紙條之人。」童知府真納悶了。

    「他媽的,」拔都一拳砸碎了身邊的桌子,怒目圓睜,「這紙條難道是本王杜撰出來的嗎?」

    一邊站著的白翩翩溫婉一笑,高雅地一施禮,「王爺,不要急,為了避嫌,堡中的主子們也書寫一下吧!」

    拔都抿著嘴,斜睨她半晌,「擺紙!」

    「王爺,人還沒到齊呢!」白翩翩提醒道。

    「還有誰沒有到?」拔都不耐煩地問。

    君問天抬首,俊眸森寒,「君某的夫人舒氏因懷有身孕,可能起晚了。」

    「這不是理由,快讓人去傳。」拔都斥責地瞪著君問天。話音剛落,廳門邊走出一抹纖細的身影。「不必傳,我來了。」

    碧兒今天沒有梳髻,卷髮編成兩根辮子放在身後,身著寬鬆、舒適的珠白色的羅裙,讓她猶如鄰家女孩一般的清靈,黑白分明的秀眸在小臉上俏皮地轉個不停,這樣子,真讓人懷疑再過六個月她要成為娘親的事實,因為她看上去還非常的孩子氣。

    碧兒誰都沒有看,隨意的瞟了白翩翩一眼,白翩翩回給她一個溫柔嬌美的笑意。

    「給堡主夫人拿筆。」天氣又暖,案子又沒個進展,拔都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惡狠狠地盯著幾人。

    白翩翩已經書寫過,這次就免了。王夫人也不能例外,她憂慮地看了看君問天,歎了口氣,拿起筆。君問天俊容上一片空白,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情是什麼,他接過趙總管呈上的筆。

    「君堡主、婆婆大人,不必了,」碧兒忽然按住桌上的紙,轉過頭,看著拔都,深深呼吸了下,說道,「王爺,那紙條是我寫的。」

    無論是飛天堡的傭僕,還是拔都的將士,所有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就連耳邊的風也像停住了。

    所有的人呆若木雞。

    拔都拚命地掏著耳朵,無法置信看著碧兒。碧兒一臉平靜,手捏著墨跡未乾的紙箋向眾人展示著,這確是和紙條上如出一轍的筆跡。

    君問天的臉上恍若凝上了一層冰霜,白翩翩絕麗的面容浮出楚楚可憐的委屈,嬌弱地挽住君問天的胳膊,身子微微輕顫。

    青羽掩嘴,失聲驚呼,「碧兒,你怎麼能這樣糊塗呢?」

    王夫人木然地放下筆,背過身去,只看到她的肩在劇烈的抽動。

    「夫人,這……不是兒戲,你不能亂開玩笑?」最不願意相信這一切的是童報國,他搶上前,奮力想挽回。那麼個聰穎的女子,不會犯這麼幼稚的錯誤。

    碧兒放下紙條,口齒清晰地說:「大人,我沒有開玩笑,這紙條是我寫的。」

    「為什麼呢?」童報國仍然不願相信。君堡主現在是有些冷待她,可她在堡中被寵得像個珍寶,她這樣做,不僅會害了二夫人,也有可能讓君堡主深陷牢獄,甚至極有可能被抄家,到時這奢侈的生活就會成為泡影了。

    「妒忌!」碧兒定定地看著前面的樹林,林子密密蒼蒼,沒有盡頭,卻似望盡天涯路,「成親的時候,我答應堡主要做一個賢惠的夫人,我以為這很容易,因為堡主那時只有我,外面雖然傳說紛紛,但我不當真。沒想到,成親不足十天,堡主把二夫人娶進了府中。二夫人與他相愛多年,比認識我要早得多,年紀也長我些,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對堡主知冷知熱,體貼又大方。我為了表示出大度,從不在臉上表現出心底的感受,事實我已經妒忌得快發瘋了。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你不會願意與任何人分享這份感情的。後來,我懷了身孕,我仗著腹中胎兒的優勢,要求堡主把二夫人送回江南,永遠不要和她見面。堡主口中答應了我,可是不但沒把二夫人送走,反而把飛天堡管理的大權全托付給她。白蓮夫人的慘死,堡主悲痛欲絕,他心裡的苦從不在我面前流露,卻一直向二夫人尋找安慰。我……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子,妒忌象條蛇狠狠地嘶咬著我的心,我……被逼得走投無路,我不想再依賴堡主,我要想法子把……二夫人送走,不,是徹底除掉二夫人。我想了很久,想起二夫人養了一對鴿子,那天恰好看到知府的衙役們在射箭,我就悄悄去了蓮園,偷出一隻鴿子,寫了那個紙條,然後從窗口放出鴿子……百密一疏,哪知還有這筆跡可尋……這是我的命……必須與別人共事一夫……」

    童報國無力地閉上眼,他相信了,這麼周密的妙計,也只有堡主夫人這麼聰明的女子想得出,但這麼聰明的女子,也會栽在「情」字上,為一個男人,做下這樣的傻事,又純又蠢呀!

    烏龍劇演變成女人間爭風吃醋的家庭倫理劇,拔都陰沉沉地瞇細了眼,肺都快氣炸了。

    春日暖陽,斑斑駁駁從樹蔭間射下來,撒在碧兒一張欲哭的臉。

    佇立的人群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為她的行徑不由地退後,退得那麼的急,像怕被她的狠毒所攫住。

    忽然一隻手自後面鉗制住她的手腔,硬生生扳過她的臉。

    碧兒抬首,一天的陽光下,君問天一張俊臉,遍佈冰凍。君問天俯望她,低吼道:「平時你任性、無理取鬧,我都當是可愛,因為你小,不懂禮儀,我一笑而過。現在,你……看看這些從蒙古趕過來的士兵,你看看堡中的這些傭僕,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些嗎?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太過氣急,他都快說不下去。

    碧兒抿嘴,移開視線,拂開他的手,苦澀一笑,「你……真正心疼的是二夫人受了委屈吧!」

    「這個時候,你心裡還念著這些!」君問天肅容,蹙起眉頭。

    一雙長臂猛地推開君問天,拔都鐵青著臉看著碧兒。「堡主夫人,你承認這紙條是你寫的嘍?」他指著桌上的紙箋。

    「不錯!」碧兒緊抿著嘴,點了下頭。

    拔都笑了,笑得猙獰,「堡主夫人,你戲弄朝庭命官,該當何罪嗎?」

    「何罪?」碧兒一挑眉,「我是故意寫了那紙條,準備栽贓二夫人。可是你們看到紙條,沒有明辯是非,也沒經查實,就興師動眾地從大都調兵遣將,這大概不能把錯算在我頭上吧!」

    童報國和師爺對看一眼,這就是堡主夫人的厲害之處,很快就會把形勢倒轉,化不利為有利。

    「哈!」拔都真是吃驚了,「夫人這一說,到是取笑我們蒙古官員沒有明辯是非的能力了?」

    「這是王爺自己講的。」碧兒冷然地看著他。

    「真是……真是太放肆了。」拔都惱了,「你陷害二夫人這事,就夠判你個妒婦罪,然後再有戲弄朝庭命官、羞唇王爺,又有二罪,幾罪一加,夫人,你有幾條命呀?」

    「我和王子不同,我只有一條命。妒婦罪?蒙古國有這個罪嗎?王爺口中左一條右一條罪的,無非是為了替自己的失職找個借口。國家征戰在前,卻為一樁小事出動這麼多的兵力,王爺自己心裡也覺得窩火吧!女人爭風吃醋,乃是人之常情,若今日我把二夫人殺了,那我償命,可她活得好好的,我認為我只算失德,不能自犯罪。」

    「噹!」一聲刺耳的撥刀聲,拔都憤怒得抽出腰下的佩刀,突地對準碧兒,「夫人,你是不是在說本王無權懲治於你?你是不是質疑本王沒有殺你的勇氣?」

    氣氛一下子凝固得空氣都不敢流動了。

    「王爺,有話好好說!」童報國想上前勸阻,卻被拔都一記凌厲的眼刀射回。

    君問天俊容煞白,指尖不住地顫慄。

    女人們都嚇得掩住了嘴。

    拔都凶狠地掃視著四周,沒有誰敢近前一步,沒有誰敢大口呼吸。

    碧兒平靜地對視著拔都的冷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如風的笑,「不錯,王爺你無權懲治我,你也不敢殺了我。」

    聲量很輕,卻猶如驚雷般震耳。

    拔都剛想仰天狂笑,蒙古竟然有一個女人敢挑釁他的勇氣,簡直是這世上最大的笑話了,笑聲還沒發出,突地凍結在臉上,變成了呆愕、驚恐。

    碧兒的手中穩穩地握著一塊玉牌,迎著太陽,發出溫婉的柔光,可以清晰在看到上面雕著的雄鷹,栩栩如生。

    這塊玉牌全蒙古僅有一塊,見牌如見大汗。

    在場的所有將士對著玉牌齊刷刷單膝跪地,一手在後,一手平放胸前,恭敬地向碧兒行著最起道的蒙古大禮。

    拔都咬著唇,「你……從哪裡偷來的這塊玉牌?」這個堡主夫人怎麼可能手中握有大汗不離身的玉牌呢,太,太匪夷所思了。

    童報國擦亮眼睛,嘴圓成o型,喔,怪不得堡主夫人這般沉著、大膽,原來她……背後有大汗撐腰,天啦,他這些日子沒得罪夫人吧,快快想想!

    白翩翩的麗容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眼中掠過極度的憤懣,纖手在袖下悄然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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