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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亂倫迷霧 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言獨上西樓(十)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二十一章無言獨上西樓(十)

    漁夫們看過來,岸邊有人,讓他們膽大了些,情緒似乎也穩定了,彼此推搡著,就是沒人敢跳上那條裝魚的小船。最後一個矮小精瘦的男人被推了上前,無奈跨上那條小船,顫微微地拿著船槁,緩緩的往岸邊撐來。

    碧兒的第一個反應是哆嗦了下,她都有點被自己嚇著,輕咬著下唇,心隨著小船的靠近懸得越高,不知怎麼,她恍惚意識到好像又要發生什麼了。

    精瘦的漁夫蒼白著臉,向君南扔下一根纜繩,君南拉住,繫在岸邊的木樁上,船靠了岸。

    「不是……魚!」漁夫怯怯地看著君南,抖得語都說不清楚。

    確實,那不是魚!

    沒有魚有那麼大,沒有魚會長雙腿,沒有魚有一頭長髮、穿粉色羅裙,沒有魚會被繩索緊縛著全身並綁上一塊大石……

    岸邊的三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碧兒胸口一陣難過,簡直想吐。

    縱使這身子已經被湖水浸泡得浮腫不堪、發白髮青,面容變形,碧兒還是看出了她曾經是如何的絕麗,她應該有一雙顧盼生情的美目,應該有黃鶯婉轉、清脆的嗓音,如雲的秀髮、瑩白如玉的纖手,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風情、美韻。

    自已有幸在穿越的那個晚上,為她驚艷過。

    在大都的鬧區口,與她邂逅過。

    在韓江流大婚的夜晚,愕然發現了她的住處。

    無數個人向自己說起過她。

    她有許多故事,不,確切地講她有許多韻事。

    她在幾個月前,就應該睡在君家的祖墳中。

    她還有一個非常清雅的姓和名——白蓮。

    她還和自己有一個共同的丈夫——君問天,

    飛天堡裡的人全湧到了湖邊,衙役們在維持秩序,童報國慌亂得像沒頭的蒼蠅,到處亂轉,忤作托起白蓮的屍身,碧兒被人群擠到了林中,秀珠找到了她。

    到處是人,到處是喧囂聲,陽光和目光都是刺眼的,她有點暈眩,也不知怎麼回的房間。

    「夫人,夫人!」秀珠緊張地搖晃著一直發呆的碧兒,餵下她幾口參茶,碧兒的眼睛動了動。

    「秀珠,你去湖邊看看,忤作的結論出來沒有?」她輕喃道,有些無力。

    秀珠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把參茶往她面前挪了挪,這才跑了出去。

    碧兒擰著眉,狠狠用指甲掐自己的手,凝望著庭院中的蘭花足足有五分鐘之久。

    清醒,清醒,她命令自己。

    很多事在一瞬間都聯繫起來了,但仍然有許多地方解釋不清。是君問天說謊了,還是白蓮欺騙了君問天?碧兒傾向於白蓮欺騙了君問天。潘念皓是不知情的,他只是跟在別人後面搖頭擺尾的一條狗。整件事是一個非常周密的、蓄謀很久的計劃,白蓮肯定不是死於那一天,她被拖雷設計換了棺,棺材裡的秋香是預先殺害的替代品。換棺時,草原上刮起了大風,棺材怪異地被刮到了草原中心的那塊湖邊,哲別帶走了她,她才講君問天這下應該高興了,從此後,世上就沒白蓮這個人。她去了大都。拖雷為什麼要費這麼多的周折帶走她?為了愛?為了美色?緋兒闖進過拖雷和她幽會,哲別才會對緋兒使美男計,也從而讓緋兒斷送了生命。碧兒覺得愛和美色都不是讓拖雷能這樣安排,拖雷不是性情中人,他冷血、陰沉、殘忍,這種男人不懂愛的,美色對他沒有用。為了別的?那的別的是什麼?費了那麼多周折把白蓮弄出去,應該好好保護不是嗎?在拖雷的眼皮底下,不可能有人能搶走白蓮的。她被綁著石塊,用水草纏著扔進湖裡淹死,這樣的事,不可能有第二人,只有拖雷。殺白蓮的目的是什麼呢?她對拖雷沒用了,滅口?殺人可以用劍、用刀,為什麼一定要從大都跑到飛天堡溺死呢?多麻煩呀,還很冒險。思來想去,碧兒想到一個答案,那就是讓白蓮溺死在這湖中,還是為了栽髒君問天。

    君問天把白蓮沉入湖底,然後殺害秋香假冒成白蓮。是他從湖邊把白蓮抱回飛天堡,是他說白蓮溺死,他親自裝棺封蓋、守靈,沒有任何人會想到死人是假的,也沒有人會仔細地去看死人的。一切天衣無縫,君問天沒辦法為自己辯白,也沒有人為他作證,所有的一切對君問天都是不利的。

    碧兒因為見過活著的白蓮,才有這樣的分析。只是她的分析呀,又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自己是君問天的妻子,她講穿越驚聞、大都邂逅,沒人會相信的。

    拖雷對君問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如此不遺餘力的把他往死裡整。為君問天答應窩闊台的請求?妒忌君問天的財富?不要說笑了。

    剛剛好轉的形勢又急劇而下,現在,該怎麼幫君問天呢?

    碧兒幽幽地歎了口氣,站起身。心中冒出一個念頭,這世上有天衣嗎?

    「夫人,」秀珠喘著氣跑進房中,「忤作說白夫人大約死於六日前。」

    「真的?」碧兒一喜,這太好了,只要那個忤作不要亂說成死於幾個月前,就不太好對應了,這案子暫時破不了,有可能會成為懸案。

    秀珠點點頭,「我聽得分清呢,不信你問堡主,他剛剛也在湖邊。白夫人現在已經被抬進飛天堡了,放在客院的一個空房間。」

    「堡主也去了?」

    「嗯,現在回賬房了吧!」

    「我看看他去。」

    碧兒急急地穿過迴廊,彎進拱門,手緊緊握成拳。君問天站在賬房的窗前,背對著門。她在門旁站一,等他轉過身來,可他沒有動。賬房的桌上擺著幾個茶杯,賬簿攤了一桌,顯然剛剛有好幾個人在。

    「老公!」碧兒輕輕走過去,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腰,把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君問天還是一聲不吭,站在那兒出神。

    「很吃驚,也很難過,是嗎?」畢竟白蓮是他的妹妹。

    君問天緩緩轉過身,把碧兒緊緊摟在懷裡,臉貼著臉。碧兒感到他的臉頰冰涼的,微笑地拍拍他的後背,「不過,現在確切地知道了她在哪裡,也不全是壞事。」

    君問天雙手捧起碧兒的臉,凝視著她。碧兒發現他比昨天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碧兒,你多大了?」他問。

    「呃?」碧兒眨巴眨巴眼,「過年後十八虛歲!」這是舒碧兒真實的年齡,幹嗎問這個?

    「十八歲呀!」君問天喃喃說道,「你還是個孩子啊!碧兒,你現在後悔嫁給我嗎?」

    「我們之間沒有出現原則性問題,我為什麼要後悔呢?」碧兒說。

    「你不後悔嫁我,」君問天苦澀地一笑,「我卻有點恨自己娶你了。碧兒還是個孩子,嫁給我之後,風波一個跟著一個,我總是讓你煩,讓你難過。飛天堡對於你來講,太複雜,我是……配上你,還連累你失去姐姐。當初,憑一已之私鎖住你,也許放開你,讓你和韓江流一起,會過得比現在安寧、幸福許多,或者讓你回到你原來的地方,遠離這些是非。你看你的小臉上,表情都是不合年際的擔憂,我……」

    「打住,君問天,」碧兒打斷了他,聳聳眉尾,「嫁你,是我自薦的。愛上你,也是我甘願的。實話告訴你,準備回原來的地方那天,我很開心你攔住了我,因為我想和你一起。緋兒之死,不全是因為你,是她的命太不幸,看到了她不該看的事,遇到不該愛上的人。你一直都那麼自信滿滿,怎麼今天說起這些話來,我真的不喜歡聽。在網到白蓮的屍體之前,你沒有猜測過她的結局嗎?那天開棺時,看到棺裡躺著的是秋香,我們講過不會這麼簡單的,你說你想得更深,也有對付的法子,怎麼了?」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探究他的臉色,心跳的節奏也變得異樣,有種奇怪的想法讓她很難受,但她故意忽視。

    「我猜過她可能是活著,沒猜到她會死得如此的慘,被活活綁著,沉入湖底,給魚餵食。我寧可她是被我……掐死的。她為什麼要騙我懷孕,為什麼要裝死?」君問天痛楚地閉上眼,肌肉微微顫動著。

    「老公,你和……拖雷之間有沒有別的利益關係?」碧兒在他的耳畔小聲問道。

    君問天一震,冷冷地推開她,「我怎麼可能和他有別的關係,我做生意,他是王爺,還能有什麼別的。你不要隨意亂猜,對付童知府的那一套對我沒用。」

    碧兒驟然一陣心痛,君問天今天表現得很煩燥,她理解,可能是他為白蓮難過。她趕緊柔聲說,「我亂想了,老公,你別急。現在既然發生了,我們就好好面對。我聽秀珠說白蓮死於六天前,這對你有利。我們要通知白員外嗎?」

    「有利又怎樣?不利又怎樣?我確實想掐死她,蒼天在上,看得真真的。我現在不過是苟活在世而已。」

    她傻傻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表達什麼。要去向知府大人坦白嗎?

    「你……是不是深愛著白蓮?」她忽然大膽猜測。他目睹過白蓮的放蕩,都能忍下來,因為愛,不想她墜落下去,才掐死她。但他不能接受別人傷害於她。是這樣嗎?

    君問天臉突地一陰,浮出一絲鬼魅的冷笑,「碧兒,你存了什麼心才這樣問?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誰,不是嗎?一定要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說完,他放開了她,冷冷地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碧兒呆愕成一具化石。

    過了半晌,「夫人,夫人!」秀珠象陣風似的從外面刮了進來。「四海錢莊的韓莊主過來看你了,在堡外等著呢!」

    「為什麼不請他進來呢?」她機械地問,清眸有點失神。

    「韓莊主說只是經過,急著趕路,就不進來了。夫人,你的臉色很難看,哪裡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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